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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愔兒的耳朵雖被捂著,卻也隱隱聽到了跳井兩個字。她知道鐘若萱是鐘尚書的千金,自小刁蠻任性,做事不講后果。若是等不到鄒臨祈,一氣之下或許真能跳進(jìn)井里。 到時候鐘尚書那邊要如何交差? 她累得睜不開眼睛,一只手柔柔的沒什么力氣,在鄒臨祈肩上推了推:“你去看?!?/br> 鄒臨祈蹙眉不語。 她又去推他:“你去!” 聲氣雖是微弱,卻仍聽得出帶了些惱意。 鄒臨祈只得穿衣起身,臨走時摟著她在她臉上吻了吻,用被子把她緊緊裹?。骸暗任一貋?。” 第68章 “我稀罕?!?/br> 鐘若萱十歲那年在宮里見到了鄒臨祈, 從此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嫁給他。 可是父親不許。父親說,她要嫁的人是五王,只有五王能讓她坐上皇后的寶座。 她哭過, 鬧過,但父親始終不肯松口。后來不知道為什么, 父親突然答應(yīng)了, 為她定了親事, 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進(jìn)了奕王府。 她的夢想實(shí)現(xiàn)了。 可她穿著一身鮮紅的嫁衣,在屋子里等著他。從早上開始,一直等得太陽都落了山, 月亮高高地掛起,他還是沒有來。 外頭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全都躲得她很遠(yuǎn),生怕她再發(fā)脾氣,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她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羞辱,沖出了屋,不管不顧地要跳井。 鬧了一場,哭得嗓子都要啞了, 才好不容易把鄒臨祈盼來。 她淚眼模糊地去看他。許久未見,他似乎更俊朗了些, 氣質(zhì)也更加成熟,只一雙眼睛依舊冷得讓人不敢直視。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年春天, 抬頭遙遙地看了他一眼, 就再也忘不掉他了。 “臨祈哥哥,”她抽噎著朝他撲過去,趴在他腿上:“我等了你好久, 你都不來看我?!?/br> 鄒臨祈微不可查地蹙了眉,略側(cè)頭看了張斗一眼。張斗會意,忙把鐘若萱從他腿上拉開了。 借著院子里的燈籠,鄒臨祈看到她身上刺眼的嫁衣,目光一瞬間變得凌厲:“你難道不知你不過是個側(cè)妃,誰讓你穿正紅色的!” 語氣平淡,嗓音卻冷得厲害。鐘若萱嚇得打了個哆嗦,委屈地哭了起來:“臨祈哥哥,我好不容易嫁給你,自然是要穿這種顏色的嫁衣的?!?/br> 看她哭,鄒臨祈只覺得心煩:“只有本王的王妃方配穿紅色!張斗,把她身上衣裳脫了!” 張斗有些為難,可又不得不從命,命兩個嬤嬤過來把鐘若萱身上正紅色的外裳脫了,拿了件平常的斗篷給她披。 鐘若萱跪在地上,想不通鄒臨祈為什么會這樣待她。難道真是因?yàn)樵L橦院里的那位王妃? “你不是想死嗎,”鄒臨祈并不想與她糾纏太久,沒什么耐心地道:“既是想死,明日你可以回尚書府去死?!?/br> 鐘若萱知道他說話一向是這樣,從來也不會軟語哄人。她早就習(xí)慣了,委委屈屈地道:“臨祈哥哥,今日是你我大婚的日子,你不能這么對我?!?/br> “本王如何對你了?” “你為什么要去王妃的院子,”鐘若萱哭道:“你不是不喜歡她嗎?娶她做正妃不過是因?yàn)椴坏靡?。我為了嫁給你,寧愿過來給你做側(cè)妃,你怎么能在我嫁過來的第一天就去她的屋!” 鄒臨祈已經(jīng)十分不耐:“起來,回屋睡覺?!?/br> “那你要陪我,”鐘若萱的聲音嬌嬌弱弱的:“你要是不陪我,我今晚就不睡了。” 鄒臨祈冷哼了聲:“那你就別睡?!?/br> 他轉(zhuǎn)身要走。 鐘若萱急道:“臨祈哥哥,如果你不陪我,你就等著明天給我收尸吧!” 他扭過頭,目光不善地看向她。 鐘若萱抬了抬下巴:“我說到做到?!?/br> - 鄒臨祈走以后,陸愔兒半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另一邊床榻。 屋子里萎靡燥熱的氣息仍在,那邊床榻卻是很快就涼了。 她不讓自己多想,把眼淚擦干,閉上眼睛重新睡去。 醒得很晚,睜開眼睛后也只是在床上躺著,不想動彈。 全身像散了架,休息了一夜還是沒有恢復(fù)一點(diǎn)兒力氣。兩條腿又酸又軟,抬不起來。 她看著床頂,眼前閃過昨日他按著她腰,無論她怎么求都不肯放過她,一遍遍地沖進(jìn)她身體最深處。 她猛地閉上眼睛,驅(qū)散掉那些畫面。 昨天的一切都太過突然,她分不出心力去想他究竟為什么會那樣對她。僅僅只是因?yàn)樗u元朔的碰面刺激到了他? 所以他要用那種方式折辱她? 她又看了看外面空蕩蕩的床榻,記起來昨晚他好不容易發(fā)泄完,卻是被鐘若萱叫去了。臨走時與她說他會回來,可到底還是沒回。 她自嘲地笑笑。 想不起昨晚是什么感覺,只有疼,清晰地烙印在她身上。 他發(fā)現(xiàn)她其實(shí)仍是處子身后,已經(jīng)收斂了很多力氣??伤€是疼,緊張和羞辱感讓她無法接納他,身體一直很緊繃。 到現(xiàn)在那里還是有點(diǎn)兒疼。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努力從床上坐起來,穿上衣裳,把懷微叫進(jìn)屋。 懷微見她臉色極差,唇上還破了好幾個口子,擔(dān)心地道:“王妃是不是病了,可要叫個大夫來看看?” 陸愔兒搖頭,問她:“王爺還在鐘側(cè)妃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