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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掩飾著臉上異常,又聽到淑妃突然頗驚詫地“呦”了一聲。 “這花枝怎么長錯地方了?!笔珏笥铱戳丝醋郎匣ㄆ坷锊逯膸字ЬG梅,拿起剪刀,把一處有些突兀的花枝咔擦剪了下來。 聲音在屋子里格外清晰。 臨近宴會開始前,前殿突然傳來一陣sao亂。 淑妃聽到動靜,讓傅公公過去打聽消息。 傅公公很快回來,稟道:“好像是兵部侍郎韓貴那邊出了事,圣上生了大氣,已命人撤了筵席,讓禁衛(wèi)去捉韓貴入宮聽審?!?/br> 淑妃雖久居深宮,可為了奕王,她對朝堂上的事多少還知道幾分。 韓貴是今科狀元,因一手策論寫得極好,被皇帝提拔為兵部侍郎,執(zhí)掌內(nèi)外武官升遷任用。 韓貴背后的靠山是五王,一直以來仗著五王的勢力橫行霸道,欺凌弱小,好幾次都差點兒惹出事端,都是五王看在韓府勢力上,不得不出馬為他善后。如果他犯下的事不是太過分,五王基本都是放任態(tài)度,不會去管太多。 上個月韓貴因喝酒誤事,致使兵器庫丟了一批刀槍器械。此事原本已經(jīng)快要掩蓋過去,偏偏今日李軻入宮覲見皇上,出首當(dāng)日科考之時,韓貴找了人替考才會一舉中了狀元。 李軻呈上多方證據(jù)證明此事,皇帝大發(fā)雷霆,將韓貴與當(dāng)日替考之人捉入大獄,命刑部嚴加審訊,務(wù)必讓他們二人把實情吐干凈。 皇帝無心再辦除夕宴,眾親眷匆匆回府,不敢再在宮里多待下去,以免引火燒身。 鄒臨祈知道事情已成,去淑妃處尋回了陸愔兒,帶著她出宮。 行到一處深長的甬道時,剛好碰見鄒元朔一臉怒色從遠處走來。他目不斜視地經(jīng)過兩人身邊,往前走了幾步,卻又突然停下來,回身看向他們。 他先看了看陸愔兒,而后才看向仍坐在輪椅里的鄒臨祈。 “六弟近來氣色倒好,全不似往日一副病懨懨的樣子?!?/br> 鄒臨祈勾唇冷笑:“有王妃日日作陪,本王氣色自然是好?!?/br> 鄒元朔面色更差,目光如炬瞥了陸愔兒一眼,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當(dāng)天晚上,五王給劉篤去了密信,讓他把陸愔兒的生母蔣笙交過去。 劉篤帶人去捉蔣笙,可到了蔣笙住的屋子一看,那里早已人去樓空,根本找不見她人了。 劉篤立即著人在京城里秘密捉拿,吩咐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鄒元朔為了韓貴的事焦頭爛額,生怕韓貴受不住拷打,把他們的事全都吐出來。又聽見丞相府里傳來消息,說蔣笙已經(jīng)逃了。 鄒元朔怒不可遏,此時才恍然發(fā)覺,自陸愔兒嫁給奕王后,一切都開始變得棘手,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因此變故,好好一個除夕夜變得人心惶惶,凡與此事有牽連的官員全都大門緊閉,躲在家里避災(zāi),只門口兩串燈籠在寒風(fēng)里兀自亮著。 窗外雪下得有些大,陸愔兒點著一盞孤燈,趴在桌上去看外面棉絮般潔白的雪花。 整個王府里都很安靜。鄒臨祈向來不喜熱鬧,往年的除夕都是一個人索然無味地挨過去,與平常的日子沒有什么兩樣。只是今年多了一個陸愔兒,他有些放心不下,等處理完公事,匆匆去了訪橦院。 還好趕在子夜前到了她身邊。 她已經(jīng)睡著了,一張白凈的臉枕在胳膊上,鼻子被窗外刮進來的風(fēng)吹得通紅。 他過去把窗子關(guān)上,在她身邊坐下,默默看了她一會兒。 即使她什么話都不說,只是這樣靜靜陪著他,他都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若每年都有她這樣待在他身邊,與他度過舊的一年,迎來新的一年,倒不枉他來世一遭。 燭火噼啪一聲,把陸愔兒驚得醒了。 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做了場噩夢,夢見有人拿了把剪刀,在她身上割出了好幾個血淋淋的口子。 那人一聲聲陰惻惻地朝她說著:“這花枝長錯了地方?!?/br> 她渾身驀地顫了下,像是突然失重,一腳踩空。 鄒臨祈忙去扶她,在她發(fā)上揉了揉:“怎么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一顆心慢慢落到實處,含糊不清地叫了一聲:“王爺?!?/br> “別怕,噩夢而已。”他過去抄起她腿彎把她抱起來:“去床上睡?!?/br> “不能睡,”她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可還是說:“要守歲?!?/br> 鄒臨祈把她放在床上,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不睡?” 接著又親她脖子,咬她耳朵,手在她腰上揉捏,慢條斯理地扯開她衣帶。 她嬌哼了聲,制住他的手:“那還是睡吧?!?/br> 他低低地笑,捉起她的手親了親:“讓誰睡?” 陸愔兒不理會他的無恥,肩膀瑟縮著往后退了退:“別咬了,疼。” 他的手往下流連,深深淺淺地磋磨著她,不放棄地問:“讓誰睡?” 她不覺已軟成一汪水,腦子里空白一片,輕易被他勾引:“你。” 雙手伸過去,摟住了他脖子,張開口接受他探進來的舌。他口里氣息干凈,有股淡淡的薄荷味。舌頭掃過她口腔,讓她連牙齒都是麻的。 鄒臨祈拖著她舌頭一遍遍咬,呼吸漸漸開始粗重??壑阉龘屏似饋恚骸盀榉蚯笾坏?。” 陸愔兒幾乎一夜沒睡,歲守得不可謂不盡心。只是第二天沒能起來,身體從腰部以下都是軟的,兩條腿像沒了知覺,稍動一動都疲累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