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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這些東西對這妖女沒用!” 一道女聲在身后驚懼地響起, 秦山芙回身一望,看著她面熟, 卻又一口叫不上來名字。 那女人咋咋呼呼又引來兩個婦人:“張嬸子, 李嬸子,這妖女回來了!” 等張嬸李嬸一來,秦山芙終于想起來她是孫家的媳婦。這婦人曾與張嬸李嬸一起串過門, 只不過當(dāng)時她不怎么說話,存在感極低,可沒想到一開口嗓門這么大,三兩下就招呼出了不少鄰居。 秦山芙自覺她沒得罪過這孫家媳婦,怎么她一開口就喚她妖女…… 三三兩兩的街坊鄰里探出了頭,有的扒著窗戶怯怯地觀望,幾個男人和婆子膽子大些,互相對了個眼神,朝秦山芙走來。 韓晝見勢不對,連忙從車上下來,攔在秦山芙身前:“馬上要入夜了,各位不在自家歇息,前來堵別人的門算什么規(guī)矩?!?/br> 孫媳婦一見忽然冒出個清俊的貴公子就瞬間漲紅了臉,躲去一邊。李嬸娘上了年紀(jì)也沒那么多花花心思,上前一步陰陽怪氣地笑道:“這位公子,不是我們不守規(guī)矩,我們也知道圍別人的門不合適。但這家可不是普通人家,瞧您也是個身份尊貴的主兒,可別被這家的妖女迷暈了眼,識不清對方是人是怪!” 此話一出,韓晝只覺心跳更快。他匆匆瞥一眼秦山芙,見她面沉似水,卻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秦山芙腦中飛速過著眼下的局勢。 很顯然,她不在的這幾天,有人在拿她的來歷四處散播,興風(fēng)作浪。然而棘手的是,她對此并沒有太好的辦法。 她不是原主,她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都來自于一篇小說,多的是她不知道不清楚的事情,如要細(xì)究起來,她只怕渾身破綻。更棘手的是,這是愚昧的古代,哪怕是像污蔑蕊環(huán)一樣說她是暗門子也好,至少這是可以證偽的事情??墒茄巯逻@些人卻認(rèn)為她是妖怪,她該如何證明她不是?! 然而慫是不能慫的。秦山芙知道,只要她露一點怯,就會立馬被這群人給撕了。 于是她從韓晝身后走出,仍維持著平靜又溫和的模樣,不緊不慢道:“我說怎么一回來就見家門就被人污成這樣,原來是有人妖言惑眾,惹得大家不安了。我一介伶仃孤女,怎是什么妖女,可別聽信了小人讒言,最后落得個毀謗的罪過?!?/br> 眾人一聽還有毀謗的問題,齊齊默了片刻,最后還是一人道:“別仗著你懂些律法就來誆我們!既是毀謗,也得先無中生有吧?你且說說,自你娘去了后,你拋頭露臉,六親不認(rèn),動輒攛掇縣太爺拿人下獄打板子,跟先前溫順?gòu)轨o的秦家閨女有哪處相像?” “你這話說得可笑?!鼻厣杰洁托σ宦暎骸拔夷锼篮?,我被齊家逼迫成什么樣了,再像先前一樣,我哪還有命活?既知軟弱忍讓是無用的,那就該換個活法給自己爭口氣!怎得,我不像先前那樣軟柿子,就一定得是妖不成?難道一開始是軟柿子,后面一輩子都得窩囊下去?” “好一個給自己爭口氣!別人說一句,你十句等著人家!” 一道尖利的女聲自人群傳來。 “秦山芙,你先前可不是這樣,每回跟我說話聲音細(xì)得跟蚊子一樣,半句話都講不利索,怎會一夜之間如此牙尖!” 秦山芙定睛一看,果然是齊憐雪這個禍害。 那次公堂之后齊憐雪遭了大罪,打完二十板子又在牢里熬了三個月后,回去已沒了人形,瘸了一條腿,也失了人身自由,每日醒來都如在地獄里苦熬。 齊憐雪知道,她這一生算是廢了。可她怎能甘心。 秦山芙那個軟弱窩囊的草包,被她拿捏了那么多次,怎會突然能耐成這樣? 齊憐雪日思夜想,越想越覺得秦山芙不是被鬼上了身,就是被人換了魂,憑她跟她來往了這么多回合,怎會不知她幾斤幾兩? 她暗中著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越看越不對勁,于是趁她外出就明里暗里攛掇了不少事。她這輩子沒了指望,可她秦山芙也別想好過! 秦山芙望著早失了青春朝氣,滿臉戾氣的齊憐雪并不驚訝:“果然是你造謠生事。不是瘋了么?難道又清醒了?” 齊憐雪倒也不避諱,“那還不是為了免受你迫害,被逼無奈之下的權(quán)宜之計!”忽然,她又陰仄仄地笑道:“怎樣,當(dāng)日未能斬草除根,眼下是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秦山芙笑了下,“倒也沒到這個程度。當(dāng)日不堅持處死你,是為了換齊家一個條件,讓我能自立門戶,免得他們再日日糾纏于我上趕著給我當(dāng)?shù)?dāng)娘。你那時被拖走怕是不清楚韓大人的想法。齊家老爺在本地還算有些臉面,韓大人礙于你爹求情,又考慮到你再無法傷我,所以才往輕了判。只是……” 秦山芙眼底泛出冷意,“似乎你們齊家,并未領(lǐng)情?!?/br> 齊憐雪咯咯笑了兩聲,道:“當(dāng)時判我有罪,是因為你們覺得我傷人性命??汕厣杰剑闶侨嗣??我就算傷你害你,而你本就非人,殺了你是為民除害,何罪之有!” “齊姑娘慎言!” 韓晝再也聽不下去:“秦姑娘明明血rou之軀,與旁人無異,怎是非人!” “韓公子……”齊憐雪目光轉(zhuǎn)向他,聲音陡然哀戚起來:“我如今是廢了,不敢再奢想于你。先前因愛慕之心,得了香囊一時得意,與人傳了不少閑話,我這廂先給公子賠罪,公子可還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