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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順心放慢腳步,連呼吸都放輕了,只有心跳得很急,她望著文家祺的背影,看著他的褲腳和腳后跟,又看看他的衣領(lǐng)和脖子上的頭發(fā),簡直不敢相信,她想往后退,她的勇氣又再次消失了,她只希望他能一直往前走,永遠不要回頭。 可前頭的文家祺卻還是越走越慢。 魯順心跟著他停下腳步。 她望著文家祺轉(zhuǎn)過身,他看見了她,臉上的神色把她嚇得僵在原地,她懷疑他要沖過來把她拎起來扔出來。 但文家祺那種可怕的眼神只持續(xù)了一瞬,他看了她一眼就又回過頭,繼續(xù)朝前走,連步調(diào)都和剛才一致。 他不會愿意想到那晚的,那個吻只是一時錯亂,他出了問題,或許他喝醉了也說不定。 魯順心松了口氣,她想,她總算逃過了一劫。 作者有話說: 晚安感謝在2021-05-27 14:29:31~2021-05-30 00:17: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不知道我是誰啊哈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十二章 “真惡心?!濒旐樞恼Z氣激憤地罵道。 凌曉靈剛跟她講完一樁關(guān)于王志的八卦。隔壁辦公室有個姓顧的女孩兒, 她也見過,長得很好看,今年剛畢業(yè), 有一個從大學(xué)交到現(xiàn)在的男朋友,王志這個人是見到美女就要去挑逗的, 他對這女孩兒送花送禮, 平時還時不時車接車送, 像是認(rèn)真追求的樣子,可等女孩兒真的動了心,為他分了手, 他卻冷淡了, 再不理她,那女孩兒受不了流言蜚語,就辭了職。 “那群人還說她攀高枝失敗, 可王志算什么高枝?”凌曉靈對這句話嗤之以鼻。 魯順心只說:“她不該辭職?!?/br> “要是你這么被人議論會怎么辦?”凌曉靈問她,自己卻又答道, “如果是我, 我是不會走的,她還是太年輕了?!?/br> 魯順心說:“我反正也不會辭職?!彼秩滩蛔〉溃骸拔蚁氩煌ㄋ龝娴南矚g上王志, 她看上他哪兒了?” 在魯順心眼里王志都不能算是一個男人,只是一個賤人, 她永遠忘不了他當(dāng)時叫小黃的語氣。 “烈女怕纏郎,感情這個事本來就說不準(zhǔn)。”凌曉靈這么解釋, “而且王志外在條件不錯,又會偽裝風(fēng)度, 這已經(jīng)比大多數(shù)男人強了, 他再有心投其所好, 對癥下藥,抵擋不了也很正常?!?/br> 魯順心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但還是感覺哪里不對勁兒。 顧姓女孩兒的辭職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很快也不再有人提起她,王志更是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影響,他心情很好,來他們這里來得更勤?,F(xiàn)在只有凌曉靈始終沒有上過他的當(dāng),她對王志一直以來的態(tài)度都是不高不低,忽冷忽熱的,弄得王志得不到也放不下,總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魯順心現(xiàn)在看見王志就渾身難受,他一開口她就更是坐立不安,只想沖他所處的方向狠狠“呸”一聲再冷笑,不過她不能這么做,只好在實在忍受不了的時候就找個理由跑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魯順心以為自己的偷溜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她沒想到其實她的行動全落在一個人的眼里,那人目前正被她攪得不得安寧,他不是有心窺探她的。 以前見到魯順心文家祺都是斗志昂揚的,恨不得立刻沖到她面前去抓她個現(xiàn)行,現(xiàn)在卻完全不同了,現(xiàn)在他只想躲開她,每次看見她,都叫他心驚。 生活中肯定會有一些巧合,但是針對特定人的巧合,或許該被承認(rèn)是命運。 文家祺不肯承認(rèn)他的命運里有魯順心的一席之地,他寧愿相信這是老天給他的懲罰或厄運。一而再再二三的相遇,他不受控地向她靠近,他對她充滿矛盾的想法和行為,這些他都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說服自己,或許有一個理由他能借來一用,但那太不合理,對他來說,不啻于侮辱,甚至只是想到其中包含的字眼,都叫他痛苦又恐懼,尤其叫他難堪的是,那個令他如此苦悶的對象或許根本理解不了他,她和他不是感同身受的,即使他把他的心事說給她聽,她可能都聽不懂,她和他沒有任何共同之處。 文家祺想,要是她有朱薇瓊的十分之一,哪怕更少相似,他現(xiàn)在都不會這樣——眷戀著她的吻,卻鄙視她這個人。 要是他能對朱薇瓊傾訴,大概朱薇瓊會忘了生氣,而是先批評他卑鄙無恥吧。 “你這種想法太傲慢了?!彼隙〞@么說。 朱薇瓊信奉的是,愛一個人就該愛他的全部,但文家祺有一回問她,如果她愛一條小狗,那她也會愛那條狗身上的跳蚤嗎?她當(dāng)時懶得和他理論,只一笑置之,文家祺大多數(shù)時候很聰明妥帖,但有時候又似乎很享受別人因他而起的難堪,這是一類慣處優(yōu)勢,無往不利的人在常有的趣味,她不認(rèn)為是陰暗,但總是有其劣根性。 葛俊彬和文家祺截然不同,他是溫吞又遲鈍的,雖然他比文家祺年輕,但文家祺顯然是破壞欲更盛的孩子。 朱薇瓊給葛俊彬找了個新工作,她有個朋友因為喜歡喝茶,就去開了家茶館,也沒想過會賺錢,結(jié)果反而經(jīng)營得不錯,別人說他有眼光,他說自己只是運氣太好,文家祺則更犀利,說他這是因財生財,朱薇當(dāng)然沒有對朋友隱瞞了這條評價,文家祺也不來光顧這家茶館,他喝不慣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