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婢(重生)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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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有個空位,那小婢,你過來這里。” 胭雪驚訝的抬頭,就見趙清婉身邊的女子正看著她,面容有幾分熟悉,正是徐娉。 師雯慈沒想到還會有人介入她與胭雪之間的事,徐娉她雖知道,卻并不很熟,不過倒是知道她與季同斐定親了。 “阿娉,你做什么呢。”季紅霞對上徐娉也很無奈,兩家都很熟,面對好友與弟媳,怎么說她也得幫親,何況徐娉和她從小也認(rèn)識。 徐娉朝季紅霞嬌俏的笑笑,“紅霞阿姐,我與這小婢認(rèn)識,去年欠過她一回人情?!?/br> 她這話說的胭雪也愣了。 她什么時候,讓徐娉欠過她的人情,胭雪眼中迷茫極了,直到她看見趙清婉善意的朝她笑,也招呼她過去。 她心里一暖,要說貴女中對她最和善的也只有趙清婉,只不過這回,好像還多了個徐娉。 徐娉早就忘了胭雪是誰了,是經(jīng)趙清婉說了她與謝猙玉還有師雯慈的事,才想起來她的。 還記起了去年在霞鶩山時,她作弄了胭雪,得罪了謝猙玉的事。 胭雪把她送給她的舊衣洗干凈了疊的好好的送回來,還說了一番讓她聽著算舒服的話,讓徐娉對她感覺頓時好了不少。 她本性嬌蠻,卻也不壞,想起那件事后,便不想看師雯慈在那裝腔作勢為難她一個婢女。 也算還了當(dāng)時得罪謝猙玉,他不計較的人情,胭雪又是他的房中人,算在她頭上也是可以的。 師雯慈是想不到胭雪這樣的奴婢,居然還有人會幫她的,而且這個徐娉,她有得罪過她嗎? 雖說徐娉讓她坐過去,與趙清婉之間讓出了個位置給她,胭雪還是很有分寸的,沒有落人口舌的跪坐在了徐娉與趙清婉身后。 徐娉不滿的道:“膽小。” 胭雪其實(shí)記得她脾性有些任性的,也曾羨慕過她嬌蠻的底氣,這時感覺到趙清婉與她二人像是都在維護(hù)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十分感激。 胭雪面色含蓄微紅,看人的眼眸不分男女,如秋水盈盈,好似有星子灑落在水波上,搖搖蕩蕩,“多謝貴女,這樣對奴婢來說,已經(jīng)很好了?!?/br> 是真的很好了,她剛才想都不敢想,徐娉這樣的貴女會為她說話。 徐娉突然偏頭同趙清婉道:“我當(dāng)初就說,要向謝猙玉討她,這樣的美人,放在身邊我看著也舒心,可惜謝猙玉就是不給,硬要自己霸占了?!?/br> 趙清婉知道她好顏色,沒想到她連女子也不放過。 徐娉聲音并不收斂,胭雪也聽的一清二楚,從徐娉的口中聽她與世子的事,竟覺得有幾分甜意在心中。 師雯慈就在她們對面,也聽見了徐娉的話,將胭雪面帶嬌羞臊意的臉納入眼中,倏地道:“美又有何用,納妾納美,娶妻娶賢,妾不如妻,還是妻好?!?/br> 胭雪捏緊手指,細(xì)密的睫毛輕顫的好似蝶翼。 其實(shí)師雯慈說錯了,她哪里是妾,她現(xiàn)在的身份連妾都不如呢。 第64章 惡劣。 師雯慈開了個頭, 旁邊不認(rèn)識的貴女附和道:“妾是何物,哪比的上妻正統(tǒng),況且那等玩意能給夫家有何助力, 也就是討人歡心替主子生孩子的一點(diǎn)用處,生下來的孩子還需得為真正的嫡出出生入死。這母親身份是卑賤的, 孩子自然也要跟著卑賤。” 這話說的桌上的貴女們神色各異,但都沒人反駁她, 這種道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也是嫡出共同的認(rèn)識,平時根本不會拿出來放在臺面上說, 好歹也要顧及一下同根之情, 留點(diǎn)臉面。 像這樣直白的, 還是頭一回。 胭雪注意到師雯慈的眼神在看她, 意味深長的, 像是在暗示什么。 這回的情況和胭雪在霞鶩山時遇到的不同,那時和趙清婉、徐娉玩的好的貴女只不過是想捉弄她,現(xiàn)在她感覺到了來自貴女們的敵意, 這種敵意不單單只是針對她這個人, 還針對她的身份地位。 當(dāng)師雯慈將話題挑起點(diǎn)燃時,瞬間跪坐在這里的胭雪成了最突兀的那一個。 她們沒有再圍繞著妻妾的話題來說,也沒有再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但胭雪就是能感覺得出,她們不再談?wù)搫偛诺氖? 是因?yàn)闆]把她放在心上,真正世家培養(yǎng)的嫡女,根本不會將小小的婢女放在心上。 哪怕將來她們成親嫁人,夫家納妾, 對她的態(tài)度也一樣,太不值得一提了。 她們更關(guān)心的,會是自己將來在夫家的地位權(quán)勢財力,未來自己母家與夫家的興榮,關(guān)心這些可比爭風(fēng)吃醋有用多了。 甚至,她們還談及了今日來王府的一些年輕子弟,家世前程,胭雪聽的云里霧里。 她太淺薄了,光聽名字也不知道她們說的是誰,但是這些貴女說的一套一套的。 她們從談及地名,到見識過或是書上讀過哪些奇人異事,再到風(fēng)土人情,胭雪一概不知。 她聽的入神,心里早就蠢蠢欲動,生出對她們能高談闊論的本事的欣羨之情。 當(dāng)她再次對上師雯慈的目光時,突然就心領(lǐng)神會師雯慈一定要留下她在這里的用意。 師雯慈朝她張了張嘴。 胭雪沒聽清楚,又或許是她根本沒發(fā)出聲音,師雯慈的嘴一張一合,說的很慢也很簡短,這回胭雪連看帶猜的明白了她說的什么。 師雯慈想讓她知難而退,明白自己與她們有天壤之別。 這些在座的貴女中,哪怕沒有師雯慈,就是沒有定親的任何一位,都比她要有資格成為當(dāng)家主母,就像謝猙玉說的,沒有師雯慈,還有趙雯慈、李雯慈。 她們這些能給夫家助力的,才是真正的適合謝猙玉未來妻室的人選。 胭雪動了動,趙清婉朝她看過來,“怎么了,是身子哪里不適嗎?” 她們是坐著的,胭雪是跪坐著的,自然不舒服。 面對趙清婉的好意,胭雪抬起微微發(fā)白的小臉,淡淡一笑,“只是覺著有些累了?!?/br> 她模樣可憐,趙清婉掃了眼對面的師雯慈,覺得她實(shí)在沒必要和一個婢女計較,更何況胭雪如今的身份還算上是謝猙玉的妾室,她未免手伸的太長,管起別人家兒郎的侍女來了。 趙清婉:“這茶水我喝著不大喜歡,你去幫我換杯別的來吧?!?/br> 胭雪愣了下,與趙清婉對視片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在借機(jī)讓她離開這里。 胭雪話音里透著感激:“是,奴婢這就去?!?/br> 她想起來,跪久了腿有些麻了,同外面的紅翠招了招手,讓她過來攙扶自己,頂著師雯慈注視的目光默默退場。 一出花廳,胭雪渾身都似松懈下來,離開那群衣著鮮艷,繽紛華貴的麗影后,她內(nèi)心催促著讓她快到謝猙玉身邊去。 她想聽聽謝猙玉的聲音,仿佛這樣就能安慰她害怕了的心情。 曾經(jīng)她想以色侍人,可并不多管用。 如今她想用一顆真心,去換謝猙玉真心相待,可跟有家世有身份的女子比起來,她一顆真心好像當(dāng)真沒什么用。 胭雪:“世子在哪里?!?/br> 紅翠不懂怎么一下胭雪的臉色和聲音變的那么急切不安,“世子呢,我想見世子。紅翠,帶我去見世子好不好。” 宴客廳內(nèi),三津站在謝猙玉身后說了什么,他轉(zhuǎn)著已經(jīng)空了的酒杯,目光跟著瞥見外面的院子里那道石榴紅裙的身影。 胭雪安安靜靜的等在院中,那里面都是男客,她不好進(jìn)去,也不知道世子愿不愿意出來見她。 “在看什么?” 許辰月給他倒酒時,發(fā)現(xiàn)他朝外看的眼神,跟著瞧過去,也發(fā)現(xiàn)了胭雪的身影。 許辰月一臉玩味的道:“這不是你身邊那個婢女,聽說她很得寵,這也太粘人了。要出去看看嗎?” 謝猙玉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其實(shí)他們都知道,不過是婢女,收進(jìn)房里寵愛,是段風(fēng)流佳話,一筆談資,在三妻四妾的世家里,像謝猙玉這樣的兒郎只收了一個婢女,已經(jīng)是很罕見的事了。 “看著倒是惹人憐愛的,不過你可別太上心了,你這樣的身份,總要有個配得上你的貴女來做世子妃?!?/br> 玩笑歸玩笑,許辰月還是提醒他,不要為了一個奴婢把心搭進(jìn)去了,謝猙玉未來的妻子定然是高門大戶,不光母家必須得是對謝猙玉有助力的,連她人也得是個于他有益的好女子,這是所有人都這么想的。 謝猙玉自然知道,他雖然沒想過自己未來妻子會是什么樣的,但是從來都不是像胭雪那般的。 她撐不起來事,給她那份榮耀那份尊貴她也降不住。 他盯著那抹窈窕而略顯寂寥的身影,想,她就不是當(dāng)家主母的料,只適合被人養(yǎng)在身邊罷了。 許辰月對上謝猙玉的眼神微微一愣。 就聽謝猙玉話語中的無情令人心驚,“她是我養(yǎng)在手心的云雀,聽話我就會待她好,不聽我就不要了?!?/br> 許辰月訥訥道:“這若是待你有情有意的,你也別太薄情了。” 他不過是開開玩笑,提醒一下,結(jié)果好像話沒說對。 許辰月:“好歹給一些恩寵,別寒了人的心?!?/br> 謝猙玉眼里有些許嘲弄,說讓他不要太上心的是許辰月,讓他有別寒了胭雪心的又是許辰月,他也提胭雪對他有情意,謝猙玉說:“恩寵,那我給了?!?/br> 如果不是他,今日鐘聞朝夫妻二人還登不上端王府的門,他一個南地過來剛到京都城根基不深的戶部巡官,有什么資格到親王的府上做客。 胭雪等了又等,發(fā)覺謝猙玉看見了自己,目光越發(fā)殷切。 “世子?!?/br> 謝猙玉從宴客廳里出來與她見面,神色淡淡的,“什么事?!?/br> 胭雪見到他心里就燙的很,上前與他離得很近,手偷偷去握謝猙玉的衣袖,“我,是我,想世子了。” 她聽見謝猙玉說話,看見謝猙玉的臉,與他站在一起才覺得安定。 謝猙玉早已聽三津說了花廳那邊的事,見胭雪沒有向他告狀,也只字未提被師雯慈刁難的事,算是對她這次有了些許改觀。 鐘聞朝被下人帶著去了茅房,回來宴客廳的路上就見一個婢女抱著端王世子,他咳了一聲,那婢女驚慌的回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就撒了手。 而端王世子像是無動于衷的叫了他一聲,“鐘大人。” 胭雪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人竟然姓鐘? 對方?jīng)]有多看她,而且好像對她與謝猙玉方才抱在一起的樣子有些不滿的疏離,她臉紅的揪著手指,被外人看見她向謝猙玉撒癡還是很羞臊的。 鐘聞朝則想起謝猙玉曾提過,他有個收入房中的侍女的事,想來他身旁嬌美的女子應(yīng)當(dāng)就是了。 他倒是管不著的,不過是當(dāng)場讓他撞見了,比他年輕的謝猙玉卻淡定非常的樣子,讓他覺得尷尬罷了。 “路過?!?/br> 鐘聞朝不欲多留,他同謝猙玉彼此招呼一聲,也不曾多說什么,就往里走了。 謝猙玉意外的目光跟在他背后片刻,收回來落在同樣的胭雪身上,倏地就問:“知道他是誰嗎。” 胭雪搖頭,那人她都不認(rèn)得,謝猙玉問她這個做什么。 “他姓鐘,今年新上任的戶部巡官?!?/br> 胭雪以為謝猙玉說這個,是向她介紹對方罷了,她想不到鐘聞朝是鐘家人那里去,畢竟姓鐘的不止她那一家,而且上輩子劉氏就說過,她的外祖家已經(jīng)離開京都城了。 對方年紀(jì)輕輕的,更不像是到了她外祖那個年紀(jì)。 謝猙玉盯著胭雪,想看她有沒有意識到什么,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沒有聯(lián)想到鐘家,嘴角不小心泄露的惡劣笑意竟然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