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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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不可取,很不健康,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怪沈問言,怪他十幾年后又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稀里糊涂地打破了那份珍貴的念想。 就應該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從此活在幻想中。 余歇,沈問言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去直視余歇,他叫對方的名字,打著商量似的說,別說那是假的,行嗎? 余歇皺起了眉。 從前的那份感覺應該是真的,我愿意相信它是真的,非常真摯也非常美好,但我太笨,沒能及時接住,但它絕對不是假的。 余歇聽出來,沈問言或許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其實沒有否認自己從前對沈問言的感情,只是想說,在后來這十幾年里,他喜歡的是自己幻想中的沈問言,是永遠停留在十八歲時的那個沈問言,然而人不可能永遠停留,所以他給自己造了一個假象沉迷其中。 事實上,余歇那句話是在怨自己。 他原本不想解釋那么多,兩人的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兒上,再多說什么似乎也沒太大意義。 但余歇看著沈問言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對方好像真的正在因為自己剛剛的話苦惱。 或者說,痛苦。 他還是見不得沈問言因為他難受。 余歇向沈問言解釋,最后沈問言苦笑著說: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我的錯。 他說:我的第一個錯是當年沒把握住你,第二個錯是現(xiàn)在又錯過了你。 余歇搖頭:這對我們來說是一樣的,你好奇的也只是記憶中的那個我,我們這才重逢幾天,或許接觸得時間久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原來余歇特煩人。 沈問言笑了:不會。 真的,其實我挺煩人的。余歇說,比小時候還煩人。 沈問言盯著他看,然后嘆了口氣。 今天晚上我這是失戀了吧?沈問言問余歇。 余歇被問得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沈問言根本就突然搭錯了某根筋,對幻想中的他產(chǎn)生了興趣而已。 話說回來,我這兩天一直在想,究竟是你長大之后變了太多,還是高中那會兒我其實根本就沒有真的了解過你。余歇沒接他的話茬,轉移了話題。 沈問言突然又想抽煙,雖然他不會,而且屢試屢敗,但他覺得人失戀的時候很適合抽煙,那種頹喪的氣息可以被發(fā)揮到極致,很解壓。 是覺得我跟你印象里的人差別太大嗎?這也太難受了! 沈問言真的覺得有在受傷。 嗯,余歇笑了,實不相瞞,真的挺不一樣的。 可能人對自己永遠都是不了解的,沈問言不像他堂哥那樣經(jīng)常自省,他甚至沒有認真去思考過自己究竟是什么性格的人。 說說唄。沈問言挺好奇的,想知道自己在余歇眼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形象。 他有預感,余歇說完,他的心會碎得更徹底。 但是人嘛,得勇敢啊。 魯迅不是說了么,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鮮血。 直接向他開炮吧。 余歇本來不想說,但可能氣氛烘托到這里了,覺得自己藏著掖著也沒勁了,索性就全都給招了。 高中那會兒覺得你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沈問言一聽,開心了,抿著嘴憋著笑,不好意思笑出聲。 學習好長得帥人緣也好。余歇回憶著那時候的沈問言,我當時轉學過去,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沈問言心尖忽悠顫了一下,轉過去看余歇。 余歇沒看他,望著遠處,不知道是在看樹還是在看湖面映出來的月亮。 我特喜歡你那雙眼睛,不知道你發(fā)現(xiàn)沒有,你的眼仁兒特黑,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像戴了美瞳似的。余歇沉浸在回憶里,那時候還沒有美瞳這東西,你眼睛又黑又亮,讓我想起那種波瀾不驚望不到底的潭水。 我開心的時候想看你,心煩意亂的時候也想看你,不管多躁郁,只要看你一眼就好像能立刻靜下心來。余歇說,你在那個教室里,就像我的一顆定心丸一樣。 沈問言沒有繼續(xù)竊喜,而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曾經(jīng)有人在他身上賦予了這樣的想象和意義。 如果要用幾個詞來形容你的話,那應該就是安靜、深邃和神秘,我覺得我看不透你。余歇輕笑了一聲,挺中二的是不是? 沈問言搖了搖頭:我沒有那么好。 或許吧,我不清楚。余歇說,那時候我是不敢跟你有過多接觸的,心里有鬼,見著你就覺得心虛。 可能當年的沈問言確實不是余歇所想的那樣,但余歇也沒機會再回頭去考察一下從前的沈問言究竟是個什么性格了。 那現(xiàn)在呢?沈問言說。 余歇笑著看向他:真的要問? 你看,我這不是都問了么。 余歇故意開玩笑似的說:那得事先說好,我說什么你都不能生氣,以后也不能公報私仇。 沈問言舉手發(fā)誓:放心,我不是那種人。 余歇覺得他應該的確不是那種人,但開個玩笑么,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他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慎重地開了口:工作上我不好評價,畢竟到現(xiàn)在咱們倆在工作方面也沒有太多的接觸。 主要是余歇這個級別跟人家沈問言也接觸不到。 私底下的話余歇笑了,有點 有點什么?沈問言等待他的答案,緊張到已經(jīng)出了汗。 帥還是帥的,還有點可愛,但腦回路似乎真的有點異于常人。 沈問言疑惑地在那兒琢磨了半天:這究竟是夸我還是損我啊? 這么說起來,你倒也沒太變。 為什么這么講? 余歇說:因為不管是十幾年前還是現(xiàn)在,我都琢磨不透你。 余歇聳聳肩:現(xiàn)在的你,有時候我會覺得三十歲的人做出的事情中學生都不會那么做,又笨又好笑,但有時候又覺得你其實特別細心也特別貼心,腦子也沒那么不靈光。 他笑著說沈問言:你還怪分裂的。 沈問言無奈地笑笑:原來我在你眼里是這么一個形象。 怎么辦呢?形象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忘了有沒有跟你說過,沈問言這會兒格外坦誠,我一到你面前就會特別慌亂,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總想引起你的注意,結果用力過猛了。 余歇聽著他的話,不知道應該給出什么樣的回應。 知道你不喜歡,我會克制的。沈問言說,這兩天我也有反思,有時候我的舉動確實會給你造成困擾。 還好。 我太莽撞了。沈問言說,我再次向你道歉。 余歇并不需要他道歉,因為也沒真的怪過他。 話已至此,好像一切都說開了。 余歇心情變得很輕松,長長地舒了口氣,伸了個懶腰。 周五晚上太令人開心了。余歇說,未來有兩天休息時間。 沈問言看著他,不說話,沉默的時候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余歇意識到這一點后,轉過去跟他對視:怎么了? 你現(xiàn)在有其他喜歡的人嗎? 沒有。余歇說,十八歲的你對我的影響還真的挺大挺持久。 余歇,我還是想試試看。 試什么? 我盡量讓自己在你面前穩(wěn)重一些,你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老朋友,我們接觸看看。沈問言說,不知道為什么,我還是放不下。 我不明白。余歇說,你明明不喜歡我。 我說不清楚,沈問言眉頭緊鎖,在這方面,我醒悟得太晚了,你跟我告白之前,我甚至沒想過有跟同性戀愛的這種可能。 余歇很想吐槽一句:兄弟你見識太少了。 但不合適,余歇沒說話。 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就總想著你。沈問言說,我覺得我是喜歡你的。 喜歡十八歲的我? 可能吧。 那咱們倆是病友啊。 所以現(xiàn)在能不能給彼此一個新的機會新的可能?沈問言看著他,說不定,接觸之后,我們會發(fā)現(xiàn),喜歡的不僅僅是記憶里的那個人。 余歇想說這沒有意義,可不知道為什么,望著沈問言的時候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那感情到底還有多少、以什么樣的方式存在著,不好說。 但是,這張臉終究還是喜歡了這么多年的。 余歇認真思考過后,給出了他的回應:我們就像普通朋友那樣相處吧,不帶著任何目的,不勉強也不刻意抵抗。 沈問言笑了:這是答應了? 交個新朋友而已。余歇伸出手對他說,很高興認識你,我叫余歇,您哪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27 06:29:41~20210428 06:35: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小春、wa_、仗助是我小男友、愛吃小甜餅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何南何北北北北、諸鶴 20瓶;千安 12瓶;w 10瓶;可愛小鄭 8瓶;夏日限定、xl 5瓶;keaixiaoxiong、暗末裔 2瓶;一團軟萌的被子、見昧、汐老板的狗腿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9章 當余歇向沈問言伸出手并出其不意地開始做自我介紹時,沈問言終于明白,他們真的不是從前的傻小子了。 雖然那天在同學聚會上,余歇依舊瘋瘋鬧鬧,好像還是沒長大一樣,但絕大部分時間里,不只是余歇,他們每一個人都已經(jīng)穿上了大人的外衣,有了很多的想法和顧慮。 當然,并不是說這樣不好了,也挺好的,人終究都是要長大。 沈問言跟他握手,學著余歇的樣子說:我叫沈問言。 兩個人在春夜月光下的橋上握手對視,余歇先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說咱們倆這么做作地演戲,是在干嘛呢? 沈問言回答:挺有儀式感的。 松開手時,余歇點了點頭。 余歇突然想起高中那會兒有一次他被叫著跟大家一起打球,幾個人里剛好也有沈問言。男生打籃球難免會有一些肢體碰撞,余歇搶籃板的時候一個回身剛好撞在了沈問言懷里,當時整個人直接蒙了,球也讓人搶走了。 那次是余歇跟沈問言距離最近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幾乎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心跳。 雖然那心跳不是因他而劇烈跳動,但他卻因此亂了陣腳。 因為那時候偷偷喜歡沈問言,別說肢體接觸了,連看過去都會覺得耳朵發(fā)燙,但是剛剛,余歇十分坦然地跟沈問言握手,他能感受到對方手心的溫度,卻不再像從前一樣臉紅心跳了。 所以說,都過去了嘛。 余歇會覺得有那么一點遺憾,沈問言遲來的示好讓他到現(xiàn)在也沒能理解對方的想法,但已經(jīng)不太想去追究了,因為沒有太多意義。 對了,余歇剛準備說回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管怎么樣,我還是要跟你確認一件事。 你說。沈問言想好了,不管余歇問什么,他都一定要慎重回答,可不能再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了。 余歇轉過來正面對著沈問言,沈問言見他這么認真,也轉向了他。 兩人面對面站著,余歇說:你到底是不是gay?還是雙性戀? 或者,單純就是圖個刺激? 余歇還是想弄清楚這件事,他需要沈問言直截了當?shù)亟o他一個回答。 沈問言盯著他幾秒鐘,然后說:我這個人在感情方面很遲鈍,這你是知道的。 沈總,我不想聽你拐彎抹角的解釋,請先告訴我是或者不是,是什么。 沈問言從來沒見過如此嚴肅的余歇,突然之間竟然有些被震懾到了。 我只覺得自己喜歡過你,這算同性戀嗎? 余歇又被抓緊了心,他只是想求個答案,卻沒料到沈問言直接到順便又告白了一次,這讓余歇有些慌亂了。 算嗎?沈問言問。 今晚的對話,原本一直都是余歇占上風,然而在剛剛的問題之后,余歇覺得突然之間風水輪流轉,他開始被對方壓制了。 那要看是哪種喜歡了。余歇抬手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是那種知道你結婚了喝酒喝到眼淚鼻涕一起流的喜歡。沈問言現(xiàn)在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被拒絕了,也不在乎多說幾句了。 余歇低著頭看手表,吞咽了一下口水說:走吧,有點冷。 他轉身往回走,沈問言看著他的背影,幾秒鐘后有些得意地笑了出來。 兩人一前一后沿著小路往來時的方向走去,沈問言總覺得余歇對他絕對是余情未了,不然剛剛不會是那個反應。 沒關系,來日方長,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這天晚上,沈問言跟余歇分開之后沒回自己家,而是直奔他堂哥那里。 沈徽明剛加班回來,索煬剛把煮好的面條給他端上來,只聽外面一陣敲門聲,兩人對視一眼之后,索煬問沈徽明:你應該沒欠別人錢吧? 沈徽明笑了:你覺得呢? 索煬聳聳肩:那估計是問言了。 沈問言好歹也是一個大公司的總監(jiān)了,在親朋好友心里就是這么個愣頭青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