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的九零年代 第155節(jié)
趙新宇沒問領(lǐng)導(dǎo)就替領(lǐng)導(dǎo)答應(yīng)了。趙新宇也知道,張躍民輕易不給他打電話,打電話還讓他休息,肯定有事,告訴張躍民過幾天找他。 張躍民掛斷手機就看幾人:“放心了?” “這,這就好了?”桂花他爹不敢相信。 張學(xué)軍也不敢相信,壓在他身上兩年多的事,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當(dāng)然不可能這么簡單。 張學(xué)軍的學(xué)姐的父親往上再往上,張學(xué)軍躲到部隊也躲不開。不過沒必要讓他知道,張躍民有辦法。 張躍民頷首:“不然呢?不過我?guī)湍阋粫r,幫不了你一世。還得你自己努力。要是能進特殊部門,或者做特重要的工作,她爸去掉那個副字也不敢動你?!?/br> 張學(xué)軍一聽這話信以為真:“謝謝您!”年輕人起身鞠個躬,“給您添麻煩了?!?/br> “舉手之勞?!睆堒S民渾不在意,“放心過十一吧。不過這事你知道就行了,誰都不能說,包括你女朋友和室友。否則她提前把你弄到警隊,就是我舅也不好意思上門搶人。” 張學(xué)軍鄭重地說:“我明白?!?/br> “做飯嗎?”老村長的老伴兒問。 老村長對桂花他爹說:“中午在這兒吃吧。” “不了,不了,他爹娘還在家等著呢?!惫鸹ㄋ馈?/br> 老村長送他出去。 張躍民看看車被禍害成什么樣,也跟著出去。 老村長等爺孫倆走遠(yuǎn),就問張躍民:“這事真像你說的那么簡單?他們一個不識字,一個沒出過社會,你說什么是什么。我可不是這么好糊弄的。” 張躍民笑道:“旁人去學(xué)校要人確實不好弄。我?guī)煹苁钦l?” “誰?” 張躍民道:“趙家小衙內(nèi)?!?/br> 第110章 借刀殺人 “衙內(nèi)”這個詞老村長不陌生。 老村長以前愛聽?wèi)?但沒那個條件?,F(xiàn)在條件允許,下地放羊都不忘拎著他的小收音機。關(guān)于“衙內(nèi)”的戲文可沒少聽。 老村長驚問:“你那個師弟這么厲害?” “打比方。跟最上面的比,肯定比不了?!睆堒S民道。 老村長放心了:“她要是發(fā)瘋不放人怎么辦?” 張躍民心說,那就別怪他編成故事,帝都大報小報人手一份。 “她不敢!”張躍民故意沉吟片刻,“她這么不長腦子,肯定干過不少蠢事。這樣反倒好辦。副市長很多,市長之位只有一個。” 愛聽曲兒的老村長瞬間想到一個詞——借刀殺人。 老村長還有一點擔(dān)憂:“會不會連累你那個師弟?” “不會!”張躍民手中那些人脈就能把那個副市長查個底朝天。只是他一動,肯定瞞不住。讓趙新宇以挑人的名義去公安大學(xué)再合適不過。 老村長瞧他說的篤定,反而摸不準(zhǔn),“躍民,你跟那個趙家關(guān)系咋樣?” “他爸媽老想認(rèn)我當(dāng)干兒子。放心了吧?”張躍民問。 老村長當(dāng)真放心了。 倆孩子跟村里一群孩子玩兒,張躍民估摸著他們能玩一天。廚房里老村長的兒子、兒媳婦以及老村長的老伴兒在準(zhǔn)備中午的飯菜,也不需要張躍民幫忙。 張躍民就問他爺爺要不要回家看看。 老家的房子是老兩口花錢蓋的。張爺爺和張奶奶搬去市里,羅蘭香也沒敢動他和張躍民以前的房子。 張爺爺八十整了,張奶奶比他大好幾歲,村里像他們這么大年齡的人,哪怕比他們小的,比如老村長,都給自己準(zhǔn)備好棺材。 張奶奶和張爺爺此次回家,主要目的為自己準(zhǔn)備后事。 這一點對年輕人而言可能不可思議。在農(nóng)村很稀松平常。小孩子玩鬧,會炫耀爸媽買的衣服零食之類的。老頭老太太嘮嗑,會炫耀自己的棺材。 早年老村長說他活夠本了,就跟張爺爺炫耀過他棺材都準(zhǔn)備好了。 梁好運實乃理解。 張躍民打小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很能理解。以前還就此事跟他爺爺奶奶聊過,是選擇土葬,還是喜歡梁好運她奶奶的那種小房子。 張爺爺這人喜歡棺材。再說了,他棺材木都準(zhǔn)備好了,不打棺材不就浪費了嗎。 話又說回來,老兩口每年回來一次,張躍華和張悅芳又經(jīng)?;貋?,他們那幾間屋子雖然沒人住,里面并不臟。只是天天關(guān)著門有些陰森森的。 張躍民把門窗全打開。 太陽照射進來,片刻,室內(nèi)溫暖了。 張躍民的大伯磨磨蹭蹭過來,心虛又帶有幾分木訥地喊:“爹,娘。” 張爺爺很不客氣地說:“還知道我是你老子?” 自打老兩口搬去市里,張躍華和張悅芳這倆上班的都知道時不時去一趟。羅蘭香兩口子在家就看著幾畝地,農(nóng)閑的時候閑的心慌都從未去過。 張爺爺早年對兒子還有幾分期待。因為夭折了好幾個孩子,就活下來這一個。自打張躍民有了娃兒,老兩口有了精神寄托,想兒子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尤其這一年,張爺爺整天早出晚歸,忙得跟片兒警似的,要不是還知道自己姓張,都忘了他還有個兒子。 張躍民他大伯張文歷來怕他爹。張爺爺這么擠兌他也不敢反駁。張爺爺瞧著兒子這慫包樣兒就煩,“有事?” “嗯……也,也沒啥事?!睆埼娜跞醯卣f。 張爺爺擺手:“沒事就回你那邊去?!?/br> 張文吭吭哧哧,猶猶豫豫問:“躍民放假了吧?”小學(xué)生中學(xué)生都放假了,張躍民肯定也放假了。張文這是明知故問,“能住幾天?” “沒鍋沒灶,住幾天吃啥?”張爺爺問。 張文又不敢回,去我們那邊吃。 張爺爺瞧著他窩窩囊囊的樣兒又忍不住擺手讓他滾蛋。 “奶奶身體不好,大伯,先回吧。”張躍民開口說。 張文不禁朝他娘看去。 感情是處出來的。老兩口離家十年,整天跟張躍民在一塊,老兩口自然跟他親。張文孝順點尚可,偏偏他怕老婆,都不敢偷偷地過去。再是親生兒子,張奶奶對這個兒子的感情也淡了。 張奶奶的表情無悲無喜,張文得了個沒趣,又磨磨蹭蹭回隔壁。 張爺爺忍不住嘖一聲。 “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張躍民笑著緩和氣氛。 張爺爺:“居然是我兒子?!?/br> “虎父犬子,正常?!蔽謇锲戮陀凶龉撞牡哪窘?,張躍民:“我找大伯弄個板車,把你們的棺材木送過去?” 老兩口的棺材木就在這邊廂房里面,雖然有很多年了,因為木頭好,張爺爺精挑細(xì)選的,所以木板都好好的。 張爺爺:“讓他幫你弄?!?/br> 這個“他”自然是指他兒子。 張躍民喊他大伯把木板運過去,又把廂房收拾收拾,差不多一點了。張躍民提醒兩位老人:“該吃飯了?!?/br> 張爺爺毫不留戀地關(guān)上門窗。張躍民扶著張奶奶去老村長家。其實也不遠(yuǎn),在他們家斜后方。 起初張躍民在老村長家,大概知道他是老師,村里的孩子怕他,不敢往車上蹦跶。只有幾個跟大小子和二丫頭差不多大,不懂事的小孩敢爬車。 張躍民和老兩口一走,一群孩子都上去。有的孩子家吃飯了,端著碗往車上去。然而張躍民出現(xiàn)在屋角,鬧騰騰的孩子瞬間老實下來,跟上了發(fā)條一樣。 張躍民莫名想笑:“還沒玩好?” 村里的孩子們趕忙下來。 二丫頭伸出小手:“爸爸,抱抱?!?/br> “怎么上去的?”張躍民問。 起初是老村長的大兒子抱上去的。再后來是村里的大孩子扶著她爬上爬下。 小孩離張躍民有段距離,沒意識到她爸爸語氣不對,小手環(huán)指一圈,那意思分明是,他們啊。 張躍民邊扶著他奶奶慢慢過去邊問:“玩夠了?” 大小子使勁點一下頭:“我餓啦,爸爸?!?/br> 正在吃飯的孩子夾一點苗條,想起什么就看張躍民。 張躍民笑著說:“老村長家也做好了。運運,跟大哥哥說謝謝?!?/br> 大小子還指望爸爸抱他下去,很聽話地說:“謝謝大哥哥,我們家做好啦?!?/br> 村里的孩子笑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喂別人家小孩吃面條這事他沒少干,但正兒八經(jīng)說謝謝的,張運運小朋友還是第一個。 張躍民把兒女抱下來,順便看一下車?yán)?,果然,漆黑的車座全變成灰色的。車窗上布滿了小孩的手指印,兒女臉上也黑一塊白一塊,跟小花貓似的。 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張躍民真想給兒女一巴掌。自打車買過來,孩子和車都沒干凈過。 張躍民問村里的孩子:“還玩嗎?” 村里這群孩子都被長輩們交代過,這輛車很貴??纯纯梢?,千萬別蹭著刮著。倆小孩下去,一眾孩子不敢。張躍民關(guān)上車門,一手牽著一個回屋。 孩子們卻未曾離去。倒也不尷尬,因為他們的父母也端著碗出來了,圍著張躍民的車打量:“這車得多少錢?” “得百十萬吧?!庇腥私拥?。 有人饒是有心理準(zhǔn)備,也忍不住抽氣:“以前覺得躍民厲害,他媳婦兒不行。沒想到這才幾年,躍民倒是成了吃軟飯的?!?/br> 有人笑出聲。 又有人莫名其妙:“有啥好笑的?” “你們都不知道。躍民他媳婦兒在平安縣辦的那個廠,就是躍民的錢。雖說公司是他媳婦和他朋友的,其實也有躍民一份。躍民的那份可能給他媳婦了。不然劉向東哪能讓他媳婦兒管?!?/br> “這么說來那個廠他媳婦占大頭?” “即便跟劉向東差不多,也得比劉向東多一點。比如她百分之五十一,劉向東四十九?!?/br> 不知內(nèi)情的人恍然大悟,“難怪劉向東要去草原上弄牛奶廠。話又說回來,四十九也不少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