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伶人的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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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鳳清周四上午有游泳及數(shù)學課,下午是選修西洋音樂課,陳鳳清并不感興趣,往常就會去旁聽其他政治或者經(jīng)濟學課。 游泳老師是個外國女人索菲亞,是法國人。 她學的好,兩節(jié)課就學會了蛙泳,游了兩年,她仰泳潛泳都很厲害,所以索菲亞平時上課,也會讓她當助教。 作為報酬,她每周給陳鳳清免費上一節(jié)法語課。 陳鳳清在水里的時候就像魚一樣自在。上課前她會先游半個小時熱熱身,碧藍的水,有力的手臂劃動,姿態(tài)優(yōu)美,水花小速度快。 午后晴朗的陽光灑在池水上,波光粼粼。 陳鳳清穿著連體泳衣站在岸邊,一邊為新生打著節(jié)拍,一邊抽空向教堂望過去。 女校有教會捐錢,所以校內(nèi)設(shè)施都很新,但對應(yīng)的每周日所有師生都必須去教堂做禮拜。 陳鳳清每次都是積極地去,一是不想呆在榮宅,二是在教堂還可以學跟約瑟夫神父學習拉丁文和神學。 技多不壓身。 約瑟夫神父是個很溫和的人,對所有人都帶著微笑。他一頭淺金色短發(fā),高瘦,總是穿著白色的圣袍,帶著繡金邊的圓帽。 周日的禮拜除了他需要講經(jīng),還會組織校內(nèi)女生的唱詩班頌歌。 索菲亞和約瑟夫都很喜歡陳鳳清,對于她好學的態(tài)度總是很寬容,就像看嘰嘰喳喳的小鳥。 “你拉丁文學的很好,有沒有想過去主的國家學習呢?”約瑟夫有次問她。 陳鳳清聽了心中一動,但不動聲色。 “我自己做不了主,得問問我哥哥”。遠渡重洋,她未成年沒有她哥的同意,她能不能登船都不好說,畢竟,她只是哥哥的拖油瓶。 這周四,陳鳳清沒有去旁聽徑直回了家。 進了大門,大太太在前門廳逗狗,看見她,眼波一轉(zhuǎn)。 “不知道喊人嗎?”聲音婉轉(zhuǎn)卻不失威嚴。 “大太太好?!标慀P清一笑,走上前站定,看著大太太。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鳳清穿著學生裝,笑的月牙彎彎,看著清爽。陳鳳清私下和大太太關(guān)系尚可,兩個人沒有利益沖突,況且就算榮帥收了陳鳳清,也是個小的,掀不起風浪。 “這么早放學了?!?/br> “用過午飯了嗎?” “不曾”。 “那陪我喝點粥吧,廚房今天做了毋米粥”。 “好?!闭f著,陳鳳清狂吞口水。 大太太出身好,吃的東西也是難得一見。 就說這毋米粥,其實是粥水火鍋,用砂鍋煲,米粒熬至酥爛,濾過米渣,僅僅食用粥水,米香濃,很養(yǎng)胃。 吃一碗,再下海鮮、鮮rou、蔬菜,花樣百出,一粥容百物,鮮不可言。 大太太柳閨卿偶爾叫她一起吃飯,也是煩透二太太和三太太,整日聚在一起不是彈琴調(diào)笑就是躺在里屋抽福壽膏,搞得烏煙瘴氣。 畢竟出身名門,還是愿意跟有學生氣的劉鳳清接觸。 正吃著,客廳的電話響了。 仆人跑過來說,榮大帥打電話回來,下午兩點司機來接,去周裁縫那做衣服。 陳鳳清點點頭,算是應(yīng)答。 “他倒好,還沒成角兒呢,就肯這么花錢?!贝筇龡l斯理地說。 “昨天做了鞋,今天做衣服,明天就要做頭面了”。 “對著老子,都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孝心?!?/br> 她左手捧著個淡青骨瓷的小碗,右手用調(diào)羹漫不經(jīng)心的攪著碗里的粥,語氣淡淡的,也不像是生氣了。 陳鳳清笑笑,當做沒聽見,又乘了一碗,好鮮。 吃完,陪著哈巴狗玩了一會,消食。 又去大太太屋里吃了點零嘴,回二樓休息了一會,司機就來催了。 哥哥并不在家,她獨自坐上車。 開了半個小時才到裁縫鋪,這是一個臨街店面的二樓,一樓是冰淇淋店。 周師傅師承大內(nèi),據(jù)說干爹是內(nèi)務(wù)府的,做衣服得排位。 但拳頭大就是好使,說來就來。 陳鳳清到的時候,榮大帥和她哥哥都在,兩個人坐在靠窗的圓凳上,膝蓋并著,手搭著手說話。 “哥哥,我來了”。 她一開腔,兩人朝她望過來。 來的女孩十分青春,藍衣黑裙學生裝,剪新式短發(fā)很新潮,發(fā)尾有一點點彎,正好調(diào)皮的翹在耳邊,她不著粉黛,沒有戴珠寶,陽光何需要修飾。 “來了就好,我的衣服已經(jīng)做完了,你去量一下吧?!?/br> “好?!?/br> 陳鳳清聞言也不湊近,走進去里間,找?guī)煾盗可怼?/br> “你這個meimei,倒是蠻大了”。榮大帥看美女就像看水果,看多了都一個樣。 “她學習好,這些天在家嘰里呱啦說外語,比那收音機里說的不差?!?/br> 榮大帥聽了,心思活動了一下。 “那正好,過幾天我要參加一個交流會,讓她去當翻譯吧。” “行,我晚上給她說。” 因為陳鳳清還是學生,量身較松,有長的余地。 店里也有禮服成衣,選了一件改了,現(xiàn)做是等不及的。她量完走出里屋,榮大帥已經(jīng)走了,哥哥坐在桌邊,喝著茶等她。 改衣服要等,他們?nèi)窍鲁员苛堋?/br> 邊吃邊聊,陳昭玉說起他本月就要第一次公演了。 他們兩個坐在窗邊,玻璃透亮,陳鳳清看得見哥哥臉上擦著粉,臉比白瓷更潤,他的頭發(fā)摸著油,發(fā)型梳得好看,穿著葡萄紫的立領(lǐng)細綢長衫,腳上穿著繡暗紋花鳥的軟底鞋,舉止越發(fā)文弱。上班時穿西裝時那股正氣已經(jīng)消散。 她想問,又覺得不必多問了。 吃完冰淇淋,她又上去試了一下禮服,是件元寶領(lǐng)的月白色裹身長裙,露一點腳腕和手臂,雅致但不出風頭。 裁縫店有搭配好的月白緞面繡花高跟鞋,也一起買了。 坐車回家的路上,陳昭玉和她說了翻譯的事。 這倒是稀奇,榮大帥哪里找不到翻譯,用得上她,但是她不敢拒絕。 說完了,嘴里哼唧著戲詞兒,搖頭晃腦的,嘴巴念著,手指還在輕輕比劃,唱了幾句,問陳鳳清好不好。 她心里想著事兒,笑笑沒說話,她哥唱的跟被掐著脖子的雞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