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宮斗)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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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意倒是到哪都睡得好覺,她也知道太后不會將壽康宮中的具體事務(wù)交給她,索性也不問自己該與誰交接,收拾一番便睡下了。 直睡到卯初才起。趙如意原本以為太后還會抻她一抻,沒想到早早就遣人過來喚她過去?;蛟S是因為姨娘的緣故,她在內(nèi)心深處并不是很害怕太后娘娘。 天亮的越晚,早晨起來時天空的月亮還有一絲影子,空氣里亦有一點寒意,深綠色的宮裝襯的人穩(wěn)重極了。她雖不是國色,卻有一種瑩白的臉,又透出一點玉色,非常符合古雅的審美。 頭梳了個髻,她還是個未嫁的姑娘,不能盤那種婦女的發(fā)髻,總要留點頭發(fā)下來,顯出未嫁女的純真。當(dāng)然這宮中的自梳女也并不少見。 趙如意到了壽康宮正殿,見里頭燈火通明的,那個叫做興平的內(nèi)監(jiān)隨慈姑姑一起侍奉太后用早膳。興平像是沒見到趙如意這個人般,對趙如意比慈姑姑還冷淡。 慈姑姑見趙如意進來,吩咐道:“侍詔過來侍奉太后用膳。” 這原不該是女官該做的活計,不過趙如意明白自己在壽康宮不會有什么正經(jīng)活,因此低眉順眼地應(yīng)了句是。雖說這些日子在福寧宮住酥了骨頭,但在趙府的那一年,她也常侍奉嫡母用飯,當(dāng)時學(xué)規(guī)矩又學(xué)的認真,于是此時伺候太后用起膳來也沒什么不順手。 太后眼角都未給她一瞥。 多年宮廷的浸yin令她舉手投足間無不透出貴婦人的優(yōu)雅,壽康宮早膳的樣式與福寧宮不大相同,趙如意借此看出來太后娘娘嗜甜。 約是卯時末,太后娘娘用完早膳,自有專司這一塊的宮女過來收拾殘局,趙如意陪著太后娘娘再次去凈面、洗漱,玫瑰味的面脂滲出淡淡的香氣,撲鼻的緊。那裝面脂的罐子是碧色的,光瞧上去就瑩潤可愛,小小的一個落在趙如意掌心,她就這樣從從容容地將那小罐子捧給了太后。 太后笑看著趙如意,她有一雙利眼,今日一早令她過來伺候絕非無的放矢,這一套套流程走下來,最后一點面脂在太后臉上劃開,目光落到趙如意那雙白嫩的手上,太后的聲音有著望五十的人特有的滄桑和沉穩(wěn)。 “看來侍詔在福寧宮過的很舒服,到壽康宮來竟是委屈了。” 趙如意下意識地將手一縮。 該死。 真是輕敵。 她眼底風(fēng)云變幻,已是明白太后此舉的意圖,她自詡也是個智計過人的,沒想到和太后比起來仍是差了不止一線。不過趙如意掌得住,也不要臉。抬起頭來之后說話的語氣和臉上的表情都恭敬,就是話里的內(nèi)容值得玩味。 “皇上喜奴婢侍奉筆墨,在別的地方并不拘著。娘娘或許喜奴婢侍奉起居,奴婢便好好學(xué)著。” “為奴為婢的,主子哪里給你學(xué)的時間和機會,既然侍詔不慣做這些瑣碎,哀家這里倒還有些別的事,倒也可交給侍詔去辦。” 太后語氣淡淡,你聽不出她是歡喜還是不歡喜,不過總歸是不容置喙就對了。趙如意恭敬領(lǐng)命。 太后給趙如意的第一個差事,是去慎刑司責(zé)問太后宮中宮女偷盜一事。這事其實出了有些日子了,不過慎刑司的掌司明顯不太買太后娘娘的帳,竟一直拖著,不給回音。 太后娘娘的尊貴在這些微末小事中露出一絲裂縫,難怪這宮里,連太后與太妃這樣的人都要爭。這種權(quán)柄最盛的地方,自然也是會為權(quán)柄所累的地方。 慎刑司。 慎刑司的掌司名厲祿,厲祿掌司近來犯小人,先是手底下的副掌司被福寧宮里的大監(jiān)領(lǐng)走了,緊接著幾個她從前司衣房的姐妹被送過來慎刑司,那位福寧宮的章公公可是說了,若是事沒審明白人卻先死了,必是有她好果子吃的。 圣上從前不太理會后宮事,皇后娘娘多病又仁善,各司各有算計也各有勢力,她大腿抱的好,見風(fēng)使陀的本事極高,這些年來一直高枕無憂,過的舒服又從容。 怎料如今竟遇到這等事。 司衣房好死不死要作死,弄的她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這得罪人的事都要她來做,厲司正想想就覺得火大。好巧不巧就是這時候,有人趕上來作死。 “什么?壽康宮侍詔?從前怎么沒聽過這一號人物?” 過來給厲司正回話的是個圓臉女官,在慎刑司也是個說得上話的人物,往往這種人物都有些小道消息的來源,以免上頭問起來時卡了殼影響仕途。 于是圓臉女官繼續(xù)殷勤地說道:“之前司衣坊那邊不是被送過來好幾個人嗎?聽說也是那個前后,福寧宮里的一位侍御被平調(diào)去壽康宮里做了侍詔?!?/br> 圣上非太后親生,同時,圣上并非庶子。 這段時間宮里都傳太后娘娘曾參與謀害圣上的生母,雖然淑妃幾位掌事的娘娘已經(jīng)不許人在傳這樣的閑話,但是流言哪里禁得住,如今也不過是從明面轉(zhuǎn)去暗地里罷了。 宮里上了年紀(jì)的老人都等著看這一出繼母繼子的大戲,偏偏這時候福寧宮扔了幾個司衣坊的人去慎刑司,又將之前一位十分赤手可熱的大侍御平調(diào)去了壽康宮做侍詔。這很不尋常,外頭人看事只能霧里看花,但這大概也讓人感覺到近來宮里或許會有大事發(fā)生。 厲司正眼中閃過精光,嘿地一聲,道:“那我可得親自會會這位趙侍詔。” 趙如意頭一回見這厲司正就覺得很不舒服。這個人面容十分刻薄,又一臉的高高在上,趙如意從不以權(quán)勢壓人,她慣來低調(diào),此時卻想大家都是四品,誰瞧不起誰?于是也冷起臉來,擺上了譜。趙如意很少擺譜,但她自帶氣場,又身量頎長,真擺起譜倒也想那么回事。 厲司正本來是想壓她一頭的,畢竟能被從福寧宮攆去壽康宮,如今這對繼母繼子可是劍拔弩張,神仙打架一向是池魚遭殃,在厲司正看來,這位趙侍詔就是即將遭殃的那條魚。 對個死人自然不必客氣,何況厲司正如今正心煩,對趙侍詔就在這層不客氣上加了個更字。 更不客氣。 誰料這趙侍詔竟沒有半點做炮灰的自覺,反而趾高氣揚的很,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前途光耀的四品女官了。 厲司正的臉于是就更黑了,問趙如意:“侍詔今日過來是做什么?” 趙如意在宮中呆了也有小半年,對于這些拜高踩低的人已是見慣,她從不怕事,即使今天一早便在太后跟前露了馬腳,卻也知道事情不是沒有轉(zhuǎn)圜。她連面對太后時都從容,又何況面對一個和她一樣品級的女官。 “奉太后的命,來問壽康宮中宮女偷盜一案。” 厲司正聞言,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來。太后娘娘竟還給她事做?不過太后娘娘一向厲害,在這點上厲司正倒是深信不疑的,壽康宮里那個宮女不好審,厲司正為那個燙手的山芋頭疼許久了,此時倒是靈關(guān)一閃,另辟蹊徑的想出個主意。 于是又換一副笑樣子,不過皮笑rou不笑,看起來也不像會有什么好事。 果然。 “那宮女什么都不說,又是壽康宮出來的人。論理她犯了這種事打死便好了,卻偏偏太后娘娘非要個說法,我這也正頭疼。趙侍詔來的好,不如我?guī)иw侍詔去我們的刑房走一遭,也讓趙侍詔審審那個宮女,說不定以趙侍詔年紀(jì)輕輕就坐上壽康宮侍詔之位的天資,反而能從那宮女口中套出點事來?!?/br> 刑房。 日光之下,一點點光斑落在厲司正臉上,趙如意忽然明白了太后令她來慎刑司的真正意圖。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1 11:19:19~2021-08-17 10:22: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768651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9章 壽康宮(3) 趙如意瞳仁微微一縮,在無人關(guān)注的地方,有個女子目光幽幽地看向她。厲司正見多了頭一回來刑房便覺不適的貴人及宮女,如趙侍詔這樣淡然的倒少見。不過厲司正自詡見多識廣,見此也只是冷哼了聲。 刑房里當(dāng)值的宮人見厲司正來了,都放下手中活計,恭恭敬敬地喚了聲厲司正。不管這人人品如何,調(diào)/理下人的手段倒是一等一的好。趙如意與厲司正并肩站著,見那些下人們恭敬的臉,心想。 刑房里有幾個司衣房的人,其中有一個專職福寧宮的衣裳調(diào)度,而趙如意從前作為福寧宮的大侍御,兩人有段時間往來緊密。趙如意看她臉上有傷,衣服卻比其他幾個要干凈,心下難免狐疑。那人倒不知趙如意竟是這樣敏銳,竟恨恨地盯著她,盯的趙如意心里發(fā)毛。 再是鎮(zhèn)定的人也怕這種拎不清的人,自己蒙了心想要害人,收尾收不干凈被逮著了,難道還要怪被構(gòu)陷的人沒上當(dāng)不成。她當(dāng)初本來就是等著司衣房這一手,只是沒想到還沒等與趙欽通氣呢,那些人層層手段就使過來了。雖說打亂了她的排布,不過趙欽既然要管,她便任趙欽來管,自己做個幫手也是一樣。 總歸她受益,不受傷。究竟由誰來做破局之人便沒什么相干。 這位司衣房的女官這樣囂張,總是有她囂張的道理。目光似有若無地自厲司正臉上巡了一圈,心下有數(shù)。那名偷盜壽康宮財物的宮女被仍在這間刑房的末端,連日的酷刑令她整個人瘦的盈盈只有一握,此時見一群人圍過來,笑的時候嘴咧開,看起來十分凄涼。 趙如意不是個心冷的人,見此場景心下微澀,這寂寂深宮,繁華未掩之處,是動輒見生見死的修羅場。斂一斂心神方開口。 “我是壽康宮新來的侍詔,奉太后之令來查你偷盜壽康宮財物一事。” 女子看起來木木的,聞言慢慢將目光落到趙如意身上,又慢慢開口,她說話的聲音很粗礪,像是破敗的風(fēng)箱拉出嘶啞的腔調(diào)。她笑,目露一點無奈和凄然。 “非我不招,是我不信慎刑司?!?/br> 話音才落,立刻有人一鞭子抽到她身上。那根鞭子浸了鹽,落在人身上是刺骨的疼。女子卻只是低低的□□了一聲,連慘叫都算不上。厲司正聞言左眼眼皮莫名跳了跳,她的目光很陰沉。 趙如意未料到這個宮女這樣敢說,直覺告訴她事有隱情,她知自己不該干預(yù)慎刑司審問犯人的流程,但她更知太后令她過來慎刑司的意圖。所以姜還是老的辣這種俗語也不是沒有道理。 在第二鞭尚未揮下去之前,她沉了沉心,對厲司正道:“讓他們先停手吧?!?/br> 厲司正沒料到這女官這樣敢說話。不過是個棄子,竟還將自己當(dāng)成了個人物。厲司正撇了趙如意一眼,忽的臉上露出個惡意的笑,揚了聲對底下人吩咐:“這種賤人照死了抽?!?/br> 趙如意從見到厲司正的那一刻起便知道這人囂張,卻不曾想她竟能囂張到如此地步。不過也只是瞬間就心如電轉(zhuǎn),眼一垂不再去看厲司正。那兩鞭被行刑人下了死力,令受刑宮女的□□聲更大了些。趙如意不會任由她們再向這個宮女施予第三鞭。 她離綁著那個宮女的木樁不算遠,望著那女子越發(fā)蒼白的臉色,趙如意卻知道這是個好時機。或許,這也是太后娘娘想要看到的,需要她做的。 她心一沉,狠了狠心便往鞭子上撞。打著旋的鞭子生生抽在她背上,她一個支撐不住,本來拔步上前要護著那宮女的姿勢反而散了,她用手撐著木樁子,不敢真的將身體靠到那宮女身上,以免自己的壓著她的傷口,又再令她添一層疼痛。 厲司正沒想到這侍詔竟找死,微微瞇起眼睛,臉色越發(fā)的沉。她慣是個拜高踩低的人,見此一點不怕。行刑的宮女沒得著厲司正的吩咐,于是依舊掄圓了鞭子抽人,倒也不管究竟抽著的是哪一個。于是趙如意又生受了一鞭,厲司正忖著不能真叫她出事,在行刑人第三次揚鞭的時候方才假惺惺地說了句:“打人也不知道長眼睛,還不扶趙侍詔過來?!?/br> 這話說的刻薄,含沙射影的,聽著像是在罵行刑的宮女,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是在罵趙如意多管閑事。趙如意此時身上痛極,那是鹽浸過的鞭子,慎刑司的人又敢下死手。她從小雖長于鄉(xiāng)間,但趙國公府從不斷她銀錢,后來回府、回宮謀前程,坐過冷板凳,也被人折辱過,為著體面兩個字殫精竭慮,也曾忍氣吞聲,但卻從來沒受過生理上的痛苦。 是真的疼,疼到她眼前都是大片大片的白,汗落在她的睫毛上,又滲進眼睛里,澀極了,逼得她淚光瑩瑩的。這女官做的可真苦,但她覺得值得。比作金絲雀值得。 慎刑司的人不會管她,她緩了緩,待身體熟悉了這種痛感,方慢慢站起來。蔥青的宮裝沾了血,紅與綠交映,是另一種絕色。 趙如意的手慢慢離開那個枯瘦的宮女,那宮女望著趙如意蒼白的臉色,心中忽然升起莫名的希望。為什么會有這種念頭呢?疑惑帶著血腥氣沖進那面目模糊的宮女的腦海中,還沒等她細想,趙如意帶著喘息聲音響徹了整個刑房。 倒不是她說話的聲音太大,而是整個刑房,太靜了。 “關(guān)于這個宮女的事我得回去稟報太后娘娘一聲,只是我現(xiàn)在行動不便,還請厲司正派個人送我回壽康宮。” 她的要求其實并不過分,畢竟是慎刑司的人誤傷了她,雖說厲司正并不把這事放在心里,但都在這宮里混,面子上總要過得去才好。厲司正不疑有他,冷淡了應(yīng)了聲,吩咐身邊的一個圓臉宮女:“你扶趙侍詔回壽康宮?!?/br> 那宮女膀大腰圓的,看上去也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血止不住,汩汩地流。趙如意真怕自己失血過多昏過去,不過她背后是有倚恃的,倒不真擔(dān)心會死。 那宮女應(yīng)了是,她是厲司正身邊最得意的人,以后是能從宮女跳成女官的。這樣的人最會揣摩上頭的意思,她聽厲司正這冷淡的語氣,又想了想方才的情景,心知厲司正未將這位侍詔放在眼里,便明白自己該拿怎樣的面孔來對她。 于是她趾高氣揚地走到趙如意跟前,將手臂一抬,示意趙如意自己攀上來。 又揚揚那胖墩墩的雙下巴,傲慢地說了句:“趙侍詔,請吧?!?/br> 趙如意全須全尾去的慎刑司,如今卻帶著一身傷回來。慈姑姑一見到趙如意身上的傷,登時唬了一跳,慎刑司一向不把壽康宮放在眼里,明面上恭恭敬敬,背地里卻不以為然。但也從來不曾囂張到弄傷壽康宮宮人的地步,更何況這個宮人不是別人,這個宮人是壽康宮的女官! 壽康宮的九級臺階,趙如意爬的十分吃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似的,后背傳來的刻骨疼痛讓她清醒。清醒到如今看見慈姑姑面色不虞的臉,心中卻有一絲難得的清明。高高在上的太后在這后宮并不是鐵板一塊,太后厭慎刑司久矣了吧,她想。 也好,她和該送趙欽和太后一份大禮的。她不喜歡左右逢源,但她喜歡雙贏。 厲司正的這位心腹宮女從前也和壽康宮的人打過交道。她為人倨傲,學(xué)到了厲司正的狠心,卻沒學(xué)會厲司正的聰明。此刻見壽康宮的掌事姑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卻沒察覺出危險,仍然是平平板板地敘道:“咱們刑房行刑的時候誤傷了趙侍詔,厲司正吩咐奴婢送她回來。若無旁的事,奴婢便先回去了?!?/br> 呵,好大的口氣。 疼痛慢慢滲透到五臟六腑,冷汗和血浸透了她的衣服。趙如意放開那宮女,不過此刻的她是做不到不靠任何人就能立著的,于是又攀上慈姑姑。人若是陡然被陌生人挨著,總會下意識地躲上一躲,若是過來的人是被厭惡的那個,眉眼的細微一定會泄露出相應(yīng)的情緒。 但慈姑姑沒有。趙如意不會放過每一個可以試探的機會,她清清楚楚地看見慈姑姑下意識避了避,但她的神情是平靜的,甚至在下意識過后,她很快接受了趙如意靠過來的動作。 她的手攀上慈姑姑的肩,將身體的重量謹(jǐn)慎地叫托給她,四目交接時,趙如意用微不可聞地聲音在慈姑姑耳邊道:“此等良機,姑姑可別放過她們?!闭f著勾勾唇,皮笑rou不笑的,卻因為唇邊的血跡帶出一縷艷色。 那人見慈姑姑不答話,心下納罕,以為她是被趙侍詔身上的傷驚著了,因此愈發(fā)不以為然。正準(zhǔn)備再開口,卻見慈姑姑揚了揚下巴,立刻就有人將她攔住了。 “慎刑司的人傷了我壽康宮的女官,一句誤傷就想蓋過了?我瞧著你們這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br> -------------------- 作者有話要說: 趙如意:先搞事業(yè),反正男人不會跑 趙欽:??? 只要沒有突如其來的大面積加班,每周更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