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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荒隙在線閱讀 - 第二章 湮海變化

第二章 湮海變化

    這次來湮海,是張玄靈自然是接受了小重天的指令。

    在小重天能對劍神發(fā)布命令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周崇陽。

    周崇陽,是九州唯一個公認的最強者,神族現(xiàn)任領(lǐng)導(dǎo)者,被稱作“日神”的遠古神族后裔。

    在天地萬法的修為里,大家各自為道,誰都不會服誰,魔族的瘋端,狐族的枯囚,火神谷里深不可測的宇文家族,這些各個種族里最榮耀的名字,相加起來,對比周崇陽,都顯得那么渺小。

    周崇陽便是天地日月之下的第一人,萬古長夜唯為他而劃破黎明的誕歌。

    甚至對小重天的人來說,周崇陽便是天,是今生來到世上誓死追隨的主人。

    他和其他的修行強者不太一樣,在修行世界里,一共分為六境,分別是入魂、惑心、生轉(zhuǎn)、沉香、預(yù)世和天誅,每一次突破都需要靠著經(jīng)年累月的修行和機遇感悟,而周崇陽從出生那一刻落地開始就是最高的天誅境。

    當他站在小重天的地上時,當時混亂的神族世界也瞬間變得清凈起來,皆奉他為主。

    從此神族也一路擊敗各個異族,成為三大勢力之一。

    現(xiàn)知的達到天誅境的強者屈指可數(shù),而周崇陽的天誅境又比任何其他修行者的天誅境都要強大和恐怖,他曾經(jīng)一掌打得北境某個天誅強者灰飛煙滅。

    人人都說,只要周崇陽愿意,整片大陸都會成為神族的附屬地,他就是一種變態(tài)和霸道的存在。

    他在北境出現(xiàn)殺死那個天誅境的魔族強者時,有人猜想神族將收編所有異族,可沒想到的是周崇陽在大陸上也只出手了那一次,后來便再也沒走出過他在西海小重天上的宮殿,日神閣。

    ……

    湮海的風云仍舊在變幻,風吹得石陣外的張玄靈和袖織雪面色雪白。

    張玄靈望著石陣嘆息,他知道自己被要求來這里一探究竟,其實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周崇陽不想讓湮海里的一個人能逃出來。

    而那個人他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說九州上如果還能找出幾個他在意的人,那么張玄靈一定在那份稀有的名單里。

    周崇陽為什么偏偏要選擇他來執(zhí)行這樣的任務(wù)呢,張玄靈無法理解,他是天上自由慣了的劍神大人,神族五尊預(yù)世境大神之一,可是五人里最不該來的便是他。

    因為里面被關(guān)押的人正是他曾經(jīng)的師弟,風神夷舒。

    他和夷舒之間的關(guān)系太過親密,讓他如何去面對,這是一道劇烈的疼痛,隱忍了那么多年了,難道要在今日爆發(fā)嗎?

    湮海里沒有任何元氣,也談不上加固封印的,就連這個陣法也是不存在的。

    這幾十年里,湮海不知道為什么開始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里面居然產(chǎn)生了元氣。

    張玄靈猜想肯定是石陣的某個缺口恰巧流入了一縷元氣,而這縷元氣被夷舒注意到了,吸入體內(nèi)。

    靠著這僅有的一縷元氣他修復(fù)了身上所有的傷口,又修出了被囚禁前的所有力量,甚至還要強大。

    可是究竟是誰將這縷元氣帶到湮海的呢?能不被湮海的規(guī)則所泯滅的元氣究竟是有多可怕?

    夷舒要破開石陣的封印幾年前就開始有預(yù)兆了,不過被當時神殿里的周崇陽注意到。

    他隔著遙遠的距離,直接開出了一個強行壓制的陣法,再次將湮海給封印住了,所以一時間湮海存在了兩種規(guī)則,一種是湮海自身的規(guī)則,還有一種就是周崇陽的規(guī)則。

    大概也是由于這個原因,有人利用兩種規(guī)則的碰撞和間隙,故意引入一絲元氣,讓夷舒逃走。

    湮海的平靜此刻蕩然無存,沉寂了幾十年的山野躁動不安。

    袖織雪不安說道:“真的是小舒嗎?為什么我覺得這股力量比他被關(guān)押前還要強大好幾倍,甚至連你都不能抗衡了?!?/br>
    她眼底里是淡淡的恐懼,使勁地拉住了前面的張玄靈,示意他不要再向前走去。

    早在半天之前時,她初來時,就被這份淡淡的恐懼所籠罩和威懾。

    那時候,平日里都會活蹦亂跳的狡兔一反往日常態(tài),躲在xue中不敢出來,而飛翔在西方神界的白羽鳥圍著大陣的上空,持續(xù)銳利地尖叫著,那些曾經(jīng)在遠古大戰(zhàn)中埋葬在黃土之下的魔族將士白骨,再次露出地面。

    整個懸崖上的景象就像一場大逃亡,抑或者說,是災(zāi)難前。

    “真的要來了嗎?”張玄靈感受著空氣里的威壓,覺得夷舒破陣在即。

    袖織雪抓的張玄靈的手更緊了說道:“不要去,我們走吧,讓他出來,你不是一直想讓他出來嗎?”

    張玄靈皺眉,說道:“可這是師父的命令,我不能違抗,身為主神之一,我不允許有破壞神族安寧的危險存在,哪怕是我的師弟。”

    袖織雪說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跟在你后面跑著的師弟了,經(jīng)歷過妃苓公主的死!他現(xiàn)在痛恨整個小重天,被仇恨籠罩了十幾年的夷舒,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你不要去犯傻,好不好。”

    張玄靈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走向石陣。

    他劍眉星目,如絲綢般的長發(fā)隨意垂在白色的長袍上,飄逸而高貴。

    但面對石陣里傳出的威壓,即使是心如止水的他,看到這玄力仿佛天崩地裂的景象也不由得失神了半天,心里想著這還真的是他的師弟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到這種地步。

    這樣的實力大概也是預(yù)世境巔峰了,與他只在伯仲之間。

    ……

    袖織雪大概早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張玄靈,她嘆息一聲,看著張玄靈漸漸走向石陣。

    最終,她也跑了上去。

    隨著逼近陣眼,她臉色逐漸蒼白,有一股暴戾的氣息壓制住了她,壓得胸口發(fā)悶。

    而那氣息就來自陣法中央,夷舒所囚禁的地方。

    天空聚齊成群的白羽鳥,它們朝著湮海發(fā)出尖銳的叫聲,預(yù)警所有的生物趕緊撤離此地,這里馬上將發(fā)生一場浩劫。

    “吼吼吼——”

    白羽鳥抖落鋒利的羽毛,獨角獸沉重的步伐使得大地搖搖晃晃,灌木叢里那些滑過的巨蟒,懸掛著的讓人攫胃般厭惡與作嘔的黑色息rou,幾乎所有活著的遠古狂獸都以蠢蠢欲動的姿態(tài)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