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藥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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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天藥王殿前,一道寒光飛過,一股白色的劍氣停留一座在巍峨的神殿之前。 隨后,一個神色緊張的少年從劍氣里走出,抱著懷中遍體鱗傷的女孩往大殿深處跑去。 他遠(yuǎn)山般清冷的眉下,眼眸一片混沌,臉上郁郁寡歡,一邊跑一邊焦急地觀察著少女的氣息。 白衣少年最終在一個巨大的水晶間里停下。 冰窗上由于吹進(jìn)了風(fēng),空氣里的小水霧刮過皮膚表面,透著沁人的涼,他輕輕地將受傷的少女抱到藥床上,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就鬼魅般出現(xiàn)。 “玄靈,快告訴我,是夷舒那孩子回來了嗎?!”不知道哪來的聲音,縹緲地充盈著整個房間,那聲音將強(qiáng)勁的元力隱藏在溫柔的聲音下,修行之高完全不亞于張玄靈。 隨著聲音的逐漸逼近,一個老人出現(xiàn)在了白衣少年的眼前,老人身后跟著幾個手中沾滿藥渣的孩童。 白衣少年的面容終于在燈火中被看清,蒼白而無力,正是張玄靈。 張玄靈認(rèn)真凝聽著,他知道這個滄桑得仿佛細(xì)砂翻動的聲音就來自這個拿著藥針的老人,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安地說著:“確實是師弟回來了?!?/br> 說完后,他沉默了一會,眼色開始變得顧慮起來。 “他沖出湮海屏障的事情,想必你們此刻應(yīng)該知曉了?!币宦窂?qiáng)行元力維持疾速飛行,傷口裂開,張玄靈捂著胸口流淌出的鮮血,焦急地說道:“他傷了我的朋友……霍叔叔,您先救我朋友,有什么事,我容后再稟。” 老人這才注意到張玄靈帶進(jìn)來的少女,看著奄奄一息的袖織雪,細(xì)思片刻,彎下了腰。 “這不是狐族公主嗎?” “是的?!?/br> “……” 霍青眉頭一皺,語重心長地念叨道:“若是傷到了狐族的王族血脈,這可不好交代呀!”他快速伸出手為藥床上的少女搭了脈搏。 霍青的神識順著脈絡(luò)飄向全身的血管,先是若有所思,但隨即布滿密密麻麻的褶皺的臉上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怎么樣!”張玄靈扶著一旁的木椅坐下,一坐下時,止不住咳嗽起來。 水晶房間中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沒事,她沒有生命危險,狐族的殿下可都沒那么容易死。倒是你,你傷的也不清,恐怕傷到肺器了,一進(jìn)門就干咳到現(xiàn)在?!?/br> “真的嗎?狐族王血的九命之說當(dāng)真?”張玄靈完全沒有關(guān)心自己,在聽見阿雪沒事后,原本黯淡下去的眼底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光亮。 老人微微頷首,佯怒道:“這是自然,狐族王血可續(xù)九命,這可不是無稽之談,當(dāng)年狐族的枯囚殿下也正是因為擁有王血的緣故,才敢與神主周崇陽一戰(zhàn)?!?/br> 張玄靈寒霜沉重的臉頰頃刻間變的活絡(luò)起來,朝房外的藥童招了招手,示意給自己找些紗布止住胸口的血,他一心都在袖織雪的身上,身上的血都流了不少出來,竟然都沒察覺。 霍青揉了揉自己飽經(jīng)滄桑的老腰,那種不知道產(chǎn)生于何處的神跡一般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小狐貍是狐族人,又是王室中人,他父親是狐王的弟弟袖午夜,作為大將軍鎮(zhèn)守狐族要境幾百年,早就強(qiáng)大到不知道什么恐怖地步,我想這些年他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在她女兒身上……這次替她擋住夷舒元力的似乎是其他東西?!?/br> 霍青一怔,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什么?你說有其他東西護(hù)住了她?!睆埿`追問道。 霍青連忙話題一轉(zhuǎn),不想說明,于是說道:“你聽錯了,老夫說的是狐族的人都要很多條命,她是九尾狐,可以死九次,她不過暫時是因為重生需要集聚生前破體而出的靈氣而睡著了。” 張玄靈一頭霧水,也以為是自己勞累誤聽了,說道:“那有勞霍叔叔了?!?/br> 霍青看著張玄靈身上的傷,頗有些心疼,說道:“你也回去吧,這里的事情我會料理,想回劍閣休息,明日來領(lǐng)走她?!?/br> 張玄靈知道自己在這反而會打擾霍青對阿雪的治療,便答應(yīng)離去。 走到藥王殿外,他回頭看了眼大殿里黑暗的氛圍,心中一股愧疚涌上而來,若不是他,阿雪又怎么會受此重傷,雖然沒有傷及性命,以后難免也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張玄靈獨(dú)自一人走回了劍閣,他沒有御劍,因為身上的元力早就用的差不多干凈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夷舒最后的離去,想他接下來會去哪里。 會是北邊的魔族嗎?在那里,夷舒有不少的故人。 或者說是去風(fēng)神谷,那是他的封地,在那里他幾乎不怕任何的剿殺,除非周崇陽親自出手,但是顯然這不可能。 天下的局勢隨著夷舒的出世,恐怕會有大亂,雖然魔族一直同神族和狐族的聯(lián)盟戰(zhàn)斗不休,但是互有輸贏,可這一次在湮海,張玄靈感受到了其他異族的目光。 有人也在窺探湮海的局勢。 周崇陽已經(jīng)不主政很多年了,神族內(nèi)部多有不合,諸如火神谷都幾乎脫離神族自立。 張玄靈感到極其疲憊,他隱約感知接下來九州要開始一場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