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亡國(一)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暴君的早死白月光、穿書后溫軟畫家被影帝老公撩懵了、柳色如舊(NP、重生、劇情古言)、戲精母女年代文生存手札、絕美狐貍愛撒嬌,禁欲主神不經(jīng)撩、我能無限收妖獸、夾在雙家主間的我不做人了、小世界bug是我媳婦[快穿]、武凌九霄、于春日熱吻
獨角獸上的男人一躍而下,跳到了浮生府前。 他漆黑的發(fā)亮的雙刃系于腰間,周身似乎洋溢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氣息,蓬松的黑色羽毛披肩,與衣服上的線條花紋相呼應的淡黑色眼底紋路,配以粗獷的腰帶及手腕,腰間與靴上的金屬飾物,全身散發(fā)著一種雍容、魅惑的氣質。 男人疾步走向府內,因為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來,此時的面容顯得有點病黃。 “拜見幽水將軍?!笔卦诖髲d狐族士兵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點了點頭,快速進入大廳,朝著高坐在上的袖織雪緩緩跪下。 落石生似乎看出了什么,著急的問:“怎么樣?” “我……我在中州人族的長安城里找到了那個和殿下同為命運之子的人?!?/br> “命運之子?”張玄靈露出疑惑的神色,眼中是飄雪般的寧靜。 原來,當落石生帶著狐族軍隊來到新界城之前,他讓幽水去中州人族打探一個人的消息,那個人就是命運之子,落石生在封印自己前曾經(jīng)預言狐族和人族將會分別出現(xiàn)一個命運之子,在兩人的協(xié)助下,狐族才能打破永無帝王的詛咒,獲得空前的強大。 袖織雪的呼吸變得很急促,雙眼模糊,感覺要喘不過氣來了,這時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畫面: 在地獄的邊緣,兩岸種滿的彼岸花彌漫著血紅色的光芒,一個瘦弱美麗的女人慢慢從曲折的長橋那邊走來,女人對著她笑,笑得猶如兩邊的彼岸花那般詭異…… “怎么樣了?”張玄靈見狀,連忙輸入一道靈氣護住她的心脈。 她的視線漸漸清晰,這時意識到自己正依在張玄靈的肩上,她那張精致而美好的臉,現(xiàn)在完全籠罩在恐懼的陰影里,嘴唇蒼白。 “沒事了,我們都在。”張玄靈從喉嚨里發(fā)出聲音,看了眼在側也協(xié)助著灌入靈力的落石生。 老人意味深長地說著:“命運之子要開始相遇,這只是征兆,呼喚著彼此?!?/br> 綿長的海岸線包圍的這座城市,此刻被海風吹拂著,沒有聲響,沒有熱度,冰冷的黑暗角落里只有漸漸猛烈起來的颶風聲。 【中州人族·翎歌國】 那個倒在水榭邊上臟兮兮的女孩,叫短衣。 三天前,短衣被尖酸刻薄的老伙計發(fā)現(xiàn),倒在客棧前,老伙計又見她衣衫襤褸,就丟到了水榭邊上。 這天已經(jīng)是黃昏,暗紅色的暮光墜落在水榭的池水中央,空氣里彌漫著滿滿向日葵的味道。 整整昏迷三天后,短衣揉著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耳邊是人馬行走的轟隆。 這時白羽鳥正從頭頂飛過,一根潔白的絨毛落到她的裙子上,她拍了拍裙角,露出甜糯的笑容,這是一個樂觀的姑娘。 意思稍微清醒后,短衣正疑惑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第一眼就望見了他。 大風中,一個穿著華貴的紫色錦裘,長相極為俊美的男人高高地站在獨角獸上,背后的風袍獵獵作響,他朝短衣一笑,那一笑竟如世間最美的女子一樣傾國傾城,他遞出一只手,輕聲問道:“你愿意跟我回家么?” 男人的聲音溫柔得像陣晚風,拂過短衣的面頰,平緩而溫暖,她不知道為何就是相視笑著,就感覺前世錯過的某個人一樣。 獨角獸上前來,踩碎了暮靄里的余暉,舔了舔她的手。 短衣跟他回了家,一路上腳踝系著的鈴鐺,叮當作響,一直連綿到皇城,那銀色的鈴鐺就和狐族袖織雪的一模一樣,就好像是一齊打造的一對,精致而玲瓏。 進入皇城后,聽著一路上的宮女喊他作陛下,短衣如夢初醒,原來他就是伯齊,是翎歌國的國王,是那個姑媽從小到大一直描述的少年。 “短衣,這是我的名字。”她臉色羞紅,突然扯著伯齊的袖子,這樣介紹著自己。 而他只是一笑而過,稱贊這是一個好名字,如是而已。 “伯齊,你為什么帶我走?”她甜甜地問道,看著他白暫的側臉,不禁梨渦深陷。 伯齊慢慢放停了腳步,眼中露出一股興奮,開始好奇地大量著身邊的少女。 她直呼其名,十八年,從未有一個人敢如此,他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笑著,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今天他和平日里淡漠高貴的樣子截然不同。 一路走來,暗夜像群黑色的鴉鋪天蓋地地卷來,皇城的燈籠已經(jīng)掛起,通明的燈火下,短衣肌膚如雪。無疑,她是那是那種人群里一眼就能分辨出的少女,細柳般的墨眉下,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微微轉動,嘴角的弧度帶著恰到好處的矜持和張揚,絕對是一副讓人賞心悅目的五官。 “你是一個不一樣的姑娘?!辈R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平靜的臉上綻出一縷笑容,指著不遠處高掛著初云苑匾額的宮殿,說道,“以后那座宮殿就屬于你了,過會兒,宮女會送來衣服和點心?!?/br> 短衣低著頭,嫣然一笑,人族16歲的少女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淺淺地說著:“伯齊,你真好?!?/br> 恰是柔情時,一個裹著厚重盔甲和寒氣的護衛(wèi)急促地跑到伯齊面前,撲通跪下,打破了這一切的美好,護衛(wèi)低著頭緩緩呈上來一卷奏折,表情嚴肅而莊嚴,仿佛發(fā)寒的鐵劍。 伯齊本是無關緊要的一瞥奏折中的內容,看完后卻頓時眉骨緊縮,那時一旁等待的短衣有點心疼,壓彎了眉毛,他緊皺的眉角似遠山般高冷,讓人不敢靠近。但他似乎也窺見了短衣有點哀傷的神情,不敢久留,增添牽掛,向短衣告別后,就匆忙離開了,平日里這個時候他都在司雪殿內批改奏折,今天不知道怎么就忘記了這等重要的事。 他離去時,大風正起,長發(fā)飛揚。短衣捧著臉,回味著伯齊的指溫,溫熱如春,望著遠處宮殿上整整齊齊鋪著的琉璃瓦,再瞧著自己衣屢不堪的樣子,不覺間又漲紅了臉,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她老是不經(jīng)意就羞紅了臉。 皇城的長燈一直綿延到最深的盡頭,黃色的光芒灑在地面上,像墜落的梨黃色花瓣。 “這里真美。” “我要報恩。” 入睡前,她擁著厚實的被衾,傻傻地望著頭頂奢美的紗帳糯糯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