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預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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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賀蘭的身體的那樣,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命運就像一顆戛然而止的鐘聲,突然的沉寂讓大家都有點不太適應。 蓮花向落府深處走去時,滿腦子都是關于賀蘭的心疼,本來一個多么好看的男人,現(xiàn)在卻如這一般再無人形,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這沉寂卻悲愴的一幕令蓮花記起太多的往事,那些埋葬在敘白國的同伴,其中甚至有她的親人和好友…… 落府。 這里有黑色高墻、無數(shù)士兵把守,當年落石生就是在這里加接受狐王的冊封,成為大將軍,那年他也不過才幾百歲,卻因為作戰(zhàn)驍勇,戰(zhàn)無不勝,而被稱為“戰(zhàn)神”。 落府也是一個戰(zhàn)略要點,是堵住通往狐族王殿必經(jīng)的一站,很有捍衛(wèi)王族的氣勢。 “落將軍,阿雪來了嗎?”張玄靈在要跨入大廳時,回頭問道。 落石生若有所思地說著:“殿下,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她一直牽掛著你?!?/br> 如果在平時,落府肯是寂靜的無比的,就算是到了深夜也不點燭火,但今天例外,長廊上已經(jīng)慢慢燃起了幾十只燈籠,將府內(nèi)照耀得明亮迷人。 大家都入座大廳后,落石生便和瘋婆聊起了人族的光景,不得不說,老人間的話題總會很多,因為瘋婆和落石生是一個時代的人。很多被時間沖刷掉的回憶,只有兩人知道,很多天下不再流處的故事,也只有兩人知道。 張玄靈坐在右邊第一張木椅,身邊放著一束白花,大家都沒注意到他在進入落府前,特地買了一束白色的海耀花,他在路邊第一眼看見這束海耀花時,他就知道短衣會喜歡,因為這花蕊上還凝結著清晨的露珠,花瓣上清香無比,袖織雪最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了。 每次隔著一段時間見袖織雪的時候,張玄靈總是會帶來一束海耀花。 沒什么別的原因,就是因為袖織雪喜歡花草。 她很小就天天坐在南岐將軍府后山的草地里,與花草為伴,能聽懂草木的語言,加上袖無夜長年征戰(zhàn)在外,所以一個人的她只能躲在后山里渡過那些沒有父親的日子。 張玄靈聽見袖織雪在來的路上后,心情變得更加興奮,已經(jīng)快半個月沒見到阿雪了,不知道初涉狐族政事的她,如今是否已經(jīng)能自在應付了。 袖織雪的成長一直被張玄靈看在眼里,那時候狐族將軍府遭遇不測后,她父親的葬禮就是完全由她親自主持。 那是場哀榮備至的葬禮,任何人死后有那樣的待遇都該含笑九泉,但她還是很傷心,所以她在將軍府澆了油點了把火,直接把將軍府幾十里的地方當作了焚化父親的火場。 本來就已經(jīng)一場大火燒得面目全非,最后有被袖織雪再點一次大火,那里的土壤徹底被燒黑的之間沒有緩過來,草木不生,飛鳥不過。 “織雪殿下,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吧……”短衣輕聲地問蓮花。 “嗯,是的。” 蓮花來狐族時已經(jīng)見過了袖織雪,她確實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仿佛不食煙火一般的存在。 美貌也許不算什么,因為短衣也是一國美人,但蓮花從袖織雪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王該有的影子,堅毅、果敢和樂于奉獻。 說起來袖織雪,因為沒有父母的陪伴,她本該不會那么的乖巧和懂事。 比如做個揮霍的王族少女……可就因為父親曾經(jīng)說,雖然母親不在人世間了,但會在天上看著袖織雪,所以袖織雪就不愿自甘墮落,因為做了壞事會被母親知道。 她是個成熟和堅強的女孩,贏得了整個狐族的尊敬,她同時也是命運里那個將改變狐族的人。 府外傳來一聲獨角獸的咆哮聲。 那是奔跑后突然被主人勒令停泊的獸鳴,這時黑色的高墻外站著一個少女,身后的獨角獸默默地更隨著,很明顯她剛從它的身上跳下,獨角獸堅硬的皮膚上還有兩個小小的腳印。 夜風很涼,櫻紅色的紗裙亦隨風翻動,如云霧而起,綿長的呼吸聲像兩指摩擦在胸口,很具有誘惑力。 她藍寶石般溫潤而精致的雙眼里帶著欣喜,但是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慢慢的,裸露的踝上浮現(xiàn)出了一只蝴蝶樣的紅色印記,就仿佛血液里的脈絡融合而成,透著淡淡紅光和寒氣。 她露出纖纖白暫的玉肩,墨黑色的長發(fā)隨風飄揚,雙眸是海藍色的,細長的睫毛像拂動的柳枝,把她的眉眼修飾得極其精致,整個人透迷人的光芒。 他起身朝著府內(nèi)走去。 “殿下到了。”落石生的神識已經(jīng)感受到了袖織雪的氣息,連忙起身準備迎接。 大廳上最上方落石生的邊上一直留著一個位置,就是在等袖織雪的到來。 袖織雪快走進大廳的時候,她身上的銀鈴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短衣撒微微皺眉,這聲音太熟悉了,很她身上的鈴鐺一模一樣。 袖織雪的臉龐映入眾人的視野。 “我來了?!毙淇椦┱f話總是很簡潔。 “阿雪……”張玄靈關切地看著這位狐族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