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感受著越靈纖柔的手指在自己手臂上來回動作，他忍不住一把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越靈順勢跟他十指相扣，一臉乖巧地看著他，他嘴角的弧度勾起得越發(fā)明顯，“那可不，我都拐帶了人家女兒，還不得多在長輩面前表現(xiàn)一下?！?/br>
    “不錯(cuò)，很上道！”越靈給江硯豎了個(gè)大拇指。

    “對了，阿姨這次回來是來看你？”江硯還不知道越靈mama要去首都進(jìn)修的事。

    越靈搖頭：“不是，我正想跟你說呢，縣醫(yī)院的院長推薦我媽去首都進(jìn)修半年，她這次是回來辦這事的，還不知道她跟大隊(duì)長能不能說成這事兒？”

    江硯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一些：“去半年？你也去嗎？”

    越靈失笑：“怎么可能，拜托，我是來這下鄉(xiāng)插隊(duì)的，哪能說走就走！再說我媽進(jìn)修跟我又沒什么關(guān)系，怎么可能讓我跟著一起去。”

    那就好，江硯心里松了一口氣：“那要是你mama跟隊(duì)長沒說成的話，我再去找隊(duì)長說說，畢竟我是本地人，有些話好說一些”。

    越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還真有點(diǎn)給人家給女婿的自覺啊，小伙子?！?/br>
    江硯笑笑不說話，他巴不得越靈mama在外面多呆些時(shí)間呢，當(dāng)然要好好促成這事兒。

    兩人到了山腳下便自覺松開了手，越靈回到家的時(shí)候越詩正在房里收拾東西，她聽見外面的動靜走出來，越靈指揮著江硯把柴火堆在角落的棚子里。

    “媽，你跟隊(duì)長說好了嗎？他同意你的事了？”越靈看見mama出來連忙追問。

    越詩笑著點(diǎn)頭：“隊(duì)長答應(yīng)了，我明天一早就回縣里，院長讓我坐后天的火車?！?/br>
    越靈高興地抱住mama跳了兩下：“媽，我就知道一定沒問題的！”

    不過越靈正高興著，忽然又想起什么：“媽，你一個(gè)人坐火車能行嗎？你還沒坐過火車出門呢！我在學(xué)校的時(shí)候聽同學(xué)說過，火車好像特別擠……”“現(xiàn)在不是旺季，火車上人應(yīng)該不是很多”，越靈正說著，江硯開口打斷她的話，越家母女倆的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江硯無奈地沖越靈笑笑：“我前一陣去省城就是在縣里坐的火車，你忘了？”

    “對哦，我真給忘了，那你快說說，坐火車有什么要注意的嗎？”越靈催促道，她還真沒坐過六七十年代的火車。

    江硯：“其實(shí)也沒什么，就跟坐大巴差不了多少，先在售票的地方拿介紹信買票，現(xiàn)在不是年節(jié)時(shí)候，應(yīng)該能買到坐票，買完票去候車室等車，車進(jìn)站之后在檢票口檢票進(jìn)上車，找到自己的座位號坐下，火車上有不要票的飯菜，所以不用擔(dān)心吃飯問題，就是一個(gè)人上廁所不太方便，畢竟還帶著行李，火車上扒手多，還有，這幾年火車上販賣人口的人販子也不少，在火車上千萬要提防著點(diǎn)陌生人，覺得哪不對勁兒就趕緊找列車員和乘警！”

    尤其越詩這樣長得好看的，特別容易成為人販子的下手對象。

    越靈聽完江硯的話后顯得憂心忡忡：“媽，這可真得注意著，車上陌生人給你的東西千萬別碰，也別跟形跡可疑的人說話，對了，行李也不能拿得太多，你就拉著那個(gè)箱子去就行，里面裝幾身換洗的衣服，你到了之后給我寫信或者發(fā)電報(bào)把你的地址給我，我從這把要用的東西給你寄過去?！?/br>
    越詩笑著答應(yīng)：“好，出去我會注意這些的，別擔(dān)心我了，我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能把自己丟了不成。”

    江硯又想起來一個(gè)事：“對了阿姨，你手上有全國糧票嗎？沒有的話我找人給你換點(diǎn)，出了省咱們這的糧票就不能用了，不知道首都那邊你們吃飯是花錢還是錢票都要？”

    越詩：“吃飯的事倒沒說到，不過出門是得換些全國糧票在手里，我手里沒有全國糧票，那東西應(yīng)該也不好換，你找人換方便嗎？”

    越靈也看向他，江硯解釋：“我在鎮(zhèn)上有個(gè)朋友，就是借車的那個(gè)，他叔叔在農(nóng)機(jī)廠，他那里應(yīng)該有不少全國糧票，這樣吧，阿姨，我明天騎著車子送你到鎮(zhèn)上，我正好也得給人家還車，順道在他那給你換些糧票！”

    越詩跟他客氣：“那可太麻煩你了”，江硯連連擺手：“沒什么的，正好我認(rèn)識一些人，能幫上忙就行。”

    越靈在旁邊小聲贊嘆：“倒挺會刷丈母娘好感的”，越詩沒聽清女兒在說什么，又問了一句：“靈靈你說什么？”

    越靈：“沒什么沒什么，我就是說該做下午飯了，不如讓江硯留下一起吃個(gè)飯，反正他一個(gè)人回去也是要開火的?！?/br>
    越詩頗有深意地看了女兒一眼，隨即對江硯道：“靈靈說的沒錯(cuò)，你回去一個(gè)人還得生火做飯，不如今天就跟我們一塊，自從我們搬過來你也幫了不少忙，還沒好好謝過你呢！再說我走了，還得麻煩你多照看一下靈靈，她年紀(jì)小，有時(shí)候不懂事，你幫阿姨多勸著她一些。”

    江硯誠摯地笑了笑：“阿姨，越靈挺好的，我倆是鄰居，互相照應(yīng)著是應(yīng)該的，她也幫了我不少忙，吃飯的話，既然您開了口，那我今天就厚著臉皮在這吃頓飯，我平時(shí)有哪里做的不對的，還請您多包涵?！?/br>
    兩人一來一往說話都挺客套，越靈聽著麻煩，便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問晚上吃什么？

    “要不就吃餃子吧，不是說出門餃子回家面嗎？正好我明天要出門?！?/br>
    越靈兩手一拍，當(dāng)下決定了晚上吃餃子，她吩咐江硯去生火，她和面，mama擇菜，差不多一個(gè)來小時(shí)，一鍋熱氣騰騰的韭菜雞蛋餃子就出鍋了，三個(gè)人在院里吃完飯，江硯把吃飯的桌子搬進(jìn)堂屋，他在院里的木墩子上劈柴，越靈陪著mama在屋里收拾東西。

    因?yàn)橄渥拥目臻g有限，越靈只在mama的箱子里放了幾包點(diǎn)心和幾身換洗衣服，冬天要穿的大多數(shù)衣服她打算寄到首都去，無非是多掏些郵費(fèi)罷了，除此之外，她還把家里幾乎所有的存款都給了mama。

    “媽，這些錢你拿著，出門在外錢一定不能不湊手”，越詩接過錢一看，整整二百塊錢，她拿出一百又還給女兒：“要不了這么多，一百塊錢足夠了，我只去半年而已，你給自己留著點(diǎn)?！?/br>
    越靈又把錢塞給她：“媽，我在村里基本上沒有用錢的地方，我在這不愁吃不愁穿，倒是你，出門在外哪樣不要錢，再說那是首都，花銷肯定比咱們在蘇北的時(shí)候更大，你就拿著吧，我手里還有五十多呢，夠我用的了！”

    “行，那我就拿著”，越詩想想女兒說的也對，出門在外，窮家富路的道理肯定沒錯(cuò)。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后，江硯便騎著車子帶著越詩去了鎮(zhèn)上，越靈看著自己mama坐在自行車后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她心里頓時(shí)有些空落落的，這一去可就是半年，她們母女還從來沒分開過這么長的時(shí)間。

    江硯騎車速度很快，不到四十分鐘就到了鎮(zhèn)上，他直接把車子騎到了陳虎家門口，越詩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他就還了車子，手里還拿著一堆票證出來了。

    “阿姨，這些你拿著先用，如果不夠的話你給越靈寫信或者發(fā)電報(bào)，我這邊再給你湊。”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單位特別忙，基本沒怎么更，所以明天放假萬更，奧里給感謝在2020-10-21 23:46:46~2020-10-23 23:5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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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打人

    越詩接過江硯遞過來的票證：“這些夠用了, 真是麻煩你了，你換這些是拿錢換的吧，多少錢？我現(xiàn)在就補(bǔ)給你?！?/br>
    江硯連忙說不用, “阿姨, 我換這些沒花什么錢，之前我在省城給人捎了一輛自行車，他拿這些票證抵了一張自行車票, 真的, 一分錢沒花！”

    越詩：“你的自行車票也不是白來的, 我不能讓你出力幫了忙還要占你的便宜, 那怎么也說不過去！”

    江硯還是不收她任何東西，兩人你來我往推讓了一番，最后江硯退了一步：“阿姨，這樣吧, 車子一會兒就來了，你先上車，票證的錢我回去跟越靈要就行?！?/br>
    越詩懷疑地看了他幾眼,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會向越靈要錢的樣子，不過在這里來回推讓確實(shí)不太好看，既然江硯都這么說了, 那她就到首都后寫信給女兒提一下這件事。

    江硯幫著越詩把行李提上車，看著鎮(zhèn)汽車站那輛破舊的小中巴慢慢遠(yuǎn)去，他松了一口氣又折回陳虎家里。

    “哥, 你這一大早可真夠折騰的”，陳虎今天調(diào)休，好不容易想睡個(gè)懶覺，結(jié)果被江硯來回幾次給攪合了。

    江硯推著陳虎進(jìn)去換衣服：“行了, 你一個(gè)大男人睡什么懶覺，快去把自己拾掇干凈，換身衣服，陪我去舊貨收購站走一趟！”

    陳虎把身上的汗衫脫下來，換上線衣線褲，又穿上厚實(shí)的黑布罩衫和褲子，“去舊貨收購站做什么？你要淘東西？那地方能有什么好東西？”

    江硯擺弄著陳虎房間的鐵皮爐子，“這不冬天快到了，我想弄一個(gè)煤爐子，燒水熱飯方便一些。”

    陳虎系好腰帶嗤笑一聲：“可行了吧哥，我去年讓你弄一個(gè)爐子你嫌煩，怎么今年突然就改變主意了，不會又是給你那位小美人弄的吧！”

    江硯皺著眉頭看他一眼：“你廢話是越來越多了，快點(diǎn)，別磨蹭?！?/br>
    “走走走，這就走，不過廢品收購站可不一定有這玩意，咱們這兒家家戶戶有灶臺，用煤爐子的人少，再說煤塊也不容易弄。”

    江硯起身跟著出門：“沒有爐子的話找個(gè)鐵皮桶也行，我拿回去自己做一個(gè)鐵桶爐子?！?/br>
    陳虎點(diǎn)頭：“那就先去看看”。

    鎮(zhèn)上的廢品收購站不大，門口只有一個(gè)老頭在看門，陳虎和江硯進(jìn)去時(shí)跟他打了個(gè)招呼，老頭沖著他們略點(diǎn)了一下頭，便繼續(xù)在門房桌子上裹煙卷。

    收購站院子堆滿了各種破爛，缺胳膊斷腿的桌子板凳，從中間斷裂的床板，發(fā)霉泛黃的爛書廢紙，烏七八糟的破銅爛鐵……，江硯在里面尋摸了一圈，愣是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別說煤爐子了，就連個(gè)鐵皮桶子都找不到。

    不過也能想通，這年頭家家戶戶日子都過得不容易，家里的物什，但凡有點(diǎn)作用的，都不會當(dāng)作廢品處置了，江硯叫了一聲蹲在墻邊百無聊賴的陳虎：“算了，回吧，我過幾天去趟縣里看看?！?/br>
    陳虎利落地起身跟在江硯身后往外走，門房的老頭看他們空著手出來，便又低下頭干自己的事。

    事情沒辦成，江硯便沒在鎮(zhèn)上多耽擱，他跟陳虎說了一聲便要回村里。

    陳虎叫住他：“哥，你就打算這么走回去？你的車子一直放在我這堆灰，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騎回去？”

    江硯回頭：“再過一陣吧，村里現(xiàn)在一輛自行車都沒有，我騎回去一輛的話太扎眼了，行了，我先回了，有事直接來村里找我！”

    陳虎看著江硯的背影搖搖頭，他原本還想把自己堂妹介紹給江硯呢，看來現(xiàn)在是徹底沒戲了。

    江硯在鎮(zhèn)上耽擱的時(shí)間挺久，回到村里已經(jīng)是午飯時(shí)候了，越靈這會兒應(yīng)該在家，想到這里，他加快了步子。

    但剛從東頭的巷子拐進(jìn)來，就看見江六六家門口圍了一群人，里面哭鬧聲和喊叫聲一陣一陣的，江硯看了一眼本沒打算多管閑事，但越靈的聲音突然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江六六家的院子里，江南南兩邊臉頰紅腫著，衣服上還有兩個(gè)大腳印，正一動不動地窩在越靈懷里，小手緊緊地抓著越靈的衣領(lǐng)。

    江六六媳婦秋荷正抱著小兒子在一邊看熱鬧，江六六手里拿著半截木棍，臉色脹得通紅，胸膛一起一伏的，眼睛狠戾地盯著越靈懷里的江南南。

    越靈氣憤地睜大眼睛瞪著江六六，她的聲音里還帶著哭腔：“南南是你親生的嗎？你就為了那么一件小事把他打成這樣？他都說了油瓶不是他弄倒的，你聽別人一挑撥，就對他下死手，你這種人也配當(dāng)人家爸爸？”

    秋荷抱著小兒子悠哉地開口：“越知青，你這話是怎么說的，什么叫聽了別人的挑撥，明明是我親眼看見南南把油瓶弄倒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像是我挑撥是非一樣，你跟南南才相處幾天，還能有我更了解他的性子，他一貫干了壞事不肯承認(rèn)，所以他爸才想著要教訓(xùn)教訓(xùn)他，畢竟老話說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br>
    江六六也接口道：“越知青，你一個(gè)外人就別我們家的家事了，不然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說著，他又對江南南吼了一聲：“小畜生，你給我出來！”

    江南南身子抖了一下，沒動作，江六六見狀直接從越靈懷里把江南南扯出來，手上的棍子故意杵到越靈胳膊上打了她一下，越靈手臂被打得一疼，她剛想站起身從江六六那里奪回江南南，結(jié)果下一瞬，剛剛還趾高氣昂的江六六被人一腳踢出兩三米遠(yuǎn)。

    周圍圍觀的人發(fā)出驚呼，剛才還看熱鬧的人群一下炸了鍋，江六六捂著肚子蜷成一團(tuán)，越靈看到江硯的身影瞬間安心，她把楞楞站在一邊的江南南重新抱回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秋荷見自己男人被打，她啊的大叫一聲，放下兒子就向江硯沖過去，江硯抓著她的手腕輕輕一推，秋荷一下子跌倒在一邊，之后江硯又提著江六六的衣領(lǐng)將他從地上拽起來，他也不說話，直接重重的兩拳砸在他臉上，江六六嘴角立時(shí)滲出血來，周圍人看到見了血，連忙上前想把江硯拉開，但江硯在別人拉開他之前，狠狠地抓著江六六的頭發(fā)，將他的頭在地上猛磕了兩下，江六六額頭上大片的血跡滲出來。

    “趕緊，快！把人拉開！”，江建民從人群中擠進(jìn)來，看到里面江六六臉上被血糊滿，他心里一驚，連忙大聲招呼人把江硯拉住。

    周圍幾個(gè)小伙子上前抱住江硯，江硯本來還想使勁掙脫他們，越靈見狀趕緊出聲叫他：“江硯！”

    江硯這才松了渾身的勁兒，不再打算對江六六出手，他掙開拉著他的人群，甩手往越靈身邊走去。

    “怎么樣？胳膊疼不疼？”江硯看著越靈的胳膊，輕聲問她，仿佛剛才狠命打人的人不是他一樣。

    越靈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喑啞的哭腔：“沒事，我不疼。”

    江硯伸手將她懷里的江南南抱過來，然后對她說了一聲：“走，先回家。”越靈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他身后走出人群，江南南靜靜地窩在江硯懷里，頭埋在他頸窩，三人就從這一片狼藉中走了出去。

    江六六躺在地上跟死魚一樣一動不動，江建民趕緊讓人去套牛車，準(zhǔn)備把人往鎮(zhèn)上衛(wèi)生院送。秋荷還要帶兒子，江建民便讓人去叫江六六他爸跟著一塊去。

    直到幾人走遠(yuǎn)，人群中的議論聲才慢慢響起。

    “我這可是第一次看到江硯打人，沒想到他下手這么狠，我看他剛才那樣子像是要把江六六打死一樣，要不是隊(duì)長及時(shí)把他拉開，我看江六六真得沒命。”

    “可不是，江硯平時(shí)老好人一個(gè)，今天怎么發(fā)這么大火？”

    “你說村里傳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江硯今天看著好像是給那個(gè)越靈出頭呢！”

    “我瞧著也是！”

    秋荷聽著人群中的議論聲，她忍不住咬牙切齒道：“這還用說，江硯跟那個(gè)小肯定有一腿，要不然他跟我家無冤無仇的，至于下這么重的手？”

    人群中有人看不慣秋荷：“你倒有臉說別人，要不是你們兩口子對著南南一個(gè)小孩子下那么重的手，人家小越知青難道會耐煩管你家的閑事？”

    “就是，大人都知道挨打的滋味不好受，那南南一個(gè)小孩子難道是鐵石做的，他不知道疼？真的是，就沒見過這么當(dāng)人父母的！”

    “娘是后娘，爹也從親爹變成后爹了，看來那句有后娘就有后爹的話還真不假！”

    秋荷聽著人群中議論得越來越過分，她一個(gè)人一張嘴根本辯解不過來，索性將所有人往外趕，最后關(guān)上了院子大門。

    村里幾個(gè)愛說閑話的老娘們對著江六六家的大門啐了一口，嘴里還是七嘴八舌地說個(gè)不停。

    “真沒見過當(dāng)后娘當(dāng)成她那樣的，簡直喪了良心！”

    “可不是，聽說她前頭的男人剛死不久，她就卷了人家的撫恤金回了娘家，給婆家一分錢沒留，你想想，這樣的女人，她能有什么良心？”

    “南南那孩子也是可憐，攤上江六六這樣的二流子當(dāng)爸，他親媽也是的，自從跑了以后就再也沒回來過，也不看看自己兒子被人挫磨成什么樣了?！?/br>
    江六六夫妻確實(shí)是不干人事，最開始兩人打孩子的時(shí)候村里人見了還會攔幾下勸兩句，但只要旁人插手了，江六六過后只會變本加厲的打孩子，久而久之，村里人就不敢再多管他家的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