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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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嶺聞言怔了怔,眼眶一下子濕了。 南宮清見狀有些心疼,嘆氣道:還以為答應(yīng)收那孩子為徒嶺兒會開心,結(jié)果好像又惹你不快了。 原來師父會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是因為他,顧雪嶺心下一震,鋪天蓋地而來的愧疚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師父,對不起 師父沒有生氣。仔細想想,那時是為師錯了。嶺兒分明這么努力,我卻處處潑冷水,實在是枉為人師。南宮清嘆道:聽說師父走后你一直不開心,幾位長老又都說你喜歡那個孩子,我便想讓他留下來,但現(xiàn)在看來,嶺兒好像并不想添個小師弟。 這大抵是要反悔,顧雪嶺忙搖頭,我沒有生氣的。 真的沒有? 在師父的注視下,顧雪嶺只覺所有心思都無處遁形,竟無法回答。其實當(dāng)時是有一點怨氣的,現(xiàn)在也還有。 南宮清也猜到了,忽而鄭重道:嶺兒,是師父對不起你。 豈能讓師父給徒弟道歉?本就內(nèi)疚不已的顧雪嶺連連搖頭。 師父沒有錯! 南宮清只拍了拍他肩膀,別有深意道:嶺兒往后會懂的。 顧雪嶺蹙眉。就算是師父真的不允許他修煉,他也不會生氣的。 不知南宮清是否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就在這時,跟顧雪嶺說:嶺兒若真心想修道,那師父教你。 顧雪嶺驚喜道:真的? 南宮清點頭,他在袖中取出一個錦盒,似有些踟躕,這丹藥據(jù)說可以幫助靈根差的人吸收靈氣,以便引氣入體,早日筑基,至少,也可延年益壽。嶺兒,師父知道你想跟大家一起修煉,師父也并沒有遺棄你。 驚喜接踵而來,顧雪嶺本來還為不能修煉難受,沒想到師父出去一趟,還給他找了助他修煉的丹藥! 師父,我 南宮清將錦盒送到他手上,溫聲應(yīng)道:怎么了? 顧雪嶺搖頭,握緊手中的錦盒,被震得百感交集,我一直以為師父不準我修煉,是怕丟人。 南宮清失笑,師父并無此意。 顧雪嶺也知道自己多想了,卻還是有點委屈,師父去了五個月,快半年不回來,我以為師父不要我了。 從小到大,南宮清也從未離開過這么久。尤其是南宮清下山前,顧雪嶺還跟他吵了一架。 那時顧雪嶺不甘心自己一生只做花瓶,想要修煉卻被南宮清數(shù)次制止。顧雪嶺又氣又委屈,質(zhì)問南宮清是不是自己怎么努力他都不會滿意。 當(dāng)時問得南宮清也愣住了??勺詮臏y出靈根后便變得格外敏感自卑的顧雪嶺卻躲回房間里不肯再見人,沒想到第二天就聽師弟說宗主下山了。顧雪嶺聞訊呆了半晌,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整天,往后再也沒提過要修煉。 南宮清哭笑不得,師父去時也不知天音寺這場法會會開這么久。 從得知自己是四靈根時,一心要幫師父重振宗門的顧雪嶺便覺得好像天都塌了,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師父沒有嫌棄他,還答應(yīng)教他修煉。 師父還是從前的師父。顧雪嶺眼底一陣溫?zé)?,忍不住埋怨道:我還以為天音寺有什么好玩的,讓師父一去不復(fù)返,下回師父也要帶我去瞧瞧! 就算是正道四大宗門之末,修真界中最大的佛宗,難得開一次法會,名額還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全虧有舊友記掛,師父才能去,顧雪嶺還是忍不住想:一群光禿禿的和尚有什么好看的?難道他還不如光頭好看嗎? 南宮清登時臉色一變,胡鬧!好端端的去佛寺做什么? 這一聲斥下,本就不安的顧雪嶺眼眶一下濕潤了。 南宮清心道不妙,忙道:哎呀,半年不見,嶺兒好像長高了。顧雪嶺被他拎出來,少年柳條似的身板跟南宮清一比,才到南宮清肩膀高。 南宮清道:好像也胖了些。 顧雪嶺紅著眼眶看南宮清,宣陵說他胖便罷了,師父也這么說!他哀聲道:師父,我真的胖了嗎? 長rou了是好事。南宮清捏了捏他臉頰嫩rou,手感甚好,他滿意地笑道:嶺兒還是長點rou更好看。 顧雪嶺這才重展笑顏,小心翼翼地問:師父真的不生氣嗎? 南宮清無奈道:傻孩子,師父不會生你的氣的,怎么還記著這事。 怎么能不記得?顧雪嶺如臨大赦,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將錦盒和短劍抱在懷里,笑容有些止不住,卻還有一事,師父,宣陵他 南宮清按住他的手,先服藥。 現(xiàn)在嗎?顧雪嶺問。 南宮清點頭,他拿出丹藥后神色便有些凝重。 顧雪嶺打開錦盒,便見絲絨之上靜靜躺著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色丹藥,靈氣撲面而來。這顯然是上品丹藥,給他吃了,不怕浪費嗎? 吃吧,沒事的。南宮清看他毫無質(zhì)疑自己的意思,語氣恢復(fù)輕松,嶺兒這次去獸潮,都碰上什么了?那么多妖獸,你也不怕? 在顧雪嶺看來,妖獸跟人沒什么區(qū)別,有些人甚至比妖獸還要丑惡。他正要服藥,卻皺了眉頭,因為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沒什么,就是碰上了一個奇怪的師兄。 怎么奇怪了? 師父問了,顧雪嶺自是老實答道:青陽宮來的方師兄,不知道為何,他老是說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外人聽了大多認為是顧雪嶺被人調(diào)|戲了,素來最寵愛徒弟的南宮清也是臉色大變,冷下臉道:他做了什么?嶺兒,護身符可還在? 顧雪嶺點頭,還在。他沒傷我,只是說話怪怪的。不過若是方師兄沒有傷他之意,護身符也不會起作用的吧?他不知師父為何先問起護身符,猜測這是擔(dān)心自己受了傷。 南宮清這才放心,又看著他手里的丹藥,催道:快吃藥吧。 第十三章 這回顧雪嶺不再拖延,將丹藥往嘴里一塞,本以為會是苦澀的,可丹藥一觸即舌尖便化作一團靈氣,迅速躥下咽喉,匯入四肢百骸。顧雪嶺只覺渾身被一團溫暖到近乎炙熱的氣息包裹,喉嚨也有些干渴,異常很快便消失。 但他身上也沒什么變化,顧雪嶺便茫然地看向南宮清。 師父? 南宮清道:無事,只是你日后修煉時才會起作用。 師徒二人心結(jié)解開,顧雪嶺想起自己許過宣陵的承諾,便跟南宮清說了獸潮時被他所救之事,聽聞他還有御獸的天賦,南宮清沉默須臾。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宣陵了,師父,你也答應(yīng)過他,便不能反悔了。 顧雪嶺道。他其實還挺喜歡宣陵這個小孩的,因為很省心。 南宮清見他竟就著急起來,不由失笑,你讓師父收他為徒,師父不都答應(yīng)了嗎?就是過幾天外門弟子入后山試煉,讓他也跟著去吧。 這安排竟與顧雪嶺先前想的不謀而合,顧雪嶺見事情辦成了,還得知南宮清會收宣陵為徒的原因,高興得撲到他懷里。師父對我最好了! 南宮清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說這個魯莽的徒弟,無奈至極地將他的頭發(fā)揉亂了。 夜深了,南宮清送顧雪嶺回房歇息。 幽靜的房間里,月光透過窗欞落在檀木小幾上,燭火早已燃盡,屋中時不時傳出一兩聲隱忍的抽氣喘息。 一陣陣疼痛如潮水般漫過小腹,持續(xù)了太久,著實有些難熬,顧雪嶺滿頭冷汗,最難受時疼得咬緊被角。原本服下丹藥時并無異常,但他高高興興回房睡下后,后半夜時竟熱得出了一身冷汗,腹部還有些些微刺疼。 顧雪嶺猜這是丹藥起了效用,忍忍就過去了,況且也不是很疼,只是身上忽冷忽熱地格外難受。 將近五更天,腹部的疼痛才消失,顧雪嶺累得仿佛去了半條命,白昏昏沉沉地睡下,直到天亮,童子來敲門,他起來匆匆沐浴過便去見南宮清。 書房里立著一襲頗有些冷厲的紅衣,背對著顧雪嶺,手中持著一卷書簡,聽見腳步聲,頭也沒抬。 去叫宣兒來。 顧雪嶺腳步有些虛浮,四肢軟綿,只覺身上一點力氣都抽不出來了,但聞言,他剛踏入書房的腳步一頓,霍地一下抬起頭,宣兒? 南宮清嗯了一聲,半晌沒聽見回應(yīng),抬頭便見門前背著日光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白衣少年,只好補充道:陵兒和嶺兒念起來太像了。 況且昨夜不過喊了幾聲,顧雪嶺就嘀咕了好幾遍。 顧雪嶺心底最后一絲不適于這瞬間消散,他抿了抿嘴,還是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仿佛身上又充滿了力量,拍著胸脯道:我這就去找宣兒! 可在顧雪嶺來之前,宣陵房中先迎來了不速之客。 宣陵看著那張鐵青的臉,實在不明白為何葉景一直盯著他不放。 葉景握住他肩膀,冷聲道: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離開玄天宗。 聽聞葉景是被罰去后山思過了,竟還陽奉陰違出現(xiàn)在這里。 宣陵現(xiàn)在這身體,沒了前世正道魁首的修為,一切都得重新練,斷然打不過葉景這個筑基巔峰,他便放棄硬碰硬,離開玄天宗,去哪里? 青陽宮也好,哪怕是天下第一宗門的虛儀天也好,就算是去太清宮,你想去,我也能送你去。 太清宮?宣陵問。 葉景道:聽聞你母親是道盟的女修,你可知,第二宗門太清宮的宮主便是正道第一人,若你進了太清宮,想要找到你母親也要容易許多。而留在玄天宗,于你而言毫無益處。 宣陵提醒道:萬劍訣。 葉景咬牙道:太清宮的太清劍道幾乎與萬劍訣并齊! 宣陵依舊很嚴格,是幾乎。 萬劍訣的確是天下第一的劍道,哪怕是太清宮宮主也不得不承認,況且他學(xué)過太清劍決了。 葉景卻是不知,他不客氣道:你若不走,我便強送你走。 宗主已答應(yīng)收我為徒,授我劍道。后半句沒說,但宣陵想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看看這傳聞中的萬劍訣是何等精妙。而且魔頭還在這里,一日不除顧雪嶺,他怎會輕易離開? 萬一他一走,顧雪嶺的變數(shù)便來了呢?他也很好奇呢。 你若留下,或許連命都要丟了!葉景冷冷斥道。 宣陵挑起眉梢,怎會? 不信也罷。葉景抓起他的手,那你別怪我不客氣。 宣陵可不想就這樣被送走,他暗暗琢磨是否該動手,就算打不過,也要跑出去找人比如找顧雪嶺庇護。但他忽然嗅到一股似比以往微弱的氣息,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有那個味道,便肯定顧雪嶺已到了門前。 宣陵眼珠子一轉(zhuǎn),問葉景:你為何要送我走?你也想學(xué)萬劍訣? 葉景不想再解釋,抓住宣陵手腕往外帶,跟我走! 宣陵不肯走,跟葉景一拉一拽,誰都不肯松手,葉景的力道便加重不少,皮包骨的手腕傳來一陣疼痛,宣陵眼睛一下濕潤,朝門外大喊道:救命!葉師兄要殺我!救我唔唔! 葉景驚得趕緊捂住宣陵的嘴,氣極反笑,你還誣賴我? 唔唔!宣陵被他強硬扣在懷里,無法再開口,葉景冷冷一笑,但這回恐怕沒人來救你了。 是嗎? 身后傳來一道還帶著幾分稚嫩的嗓音,葉景渾身僵住。顧雪嶺就站在門前,冷幽幽地看著他。 四師弟,我記得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后山思過吧?你在這里做什么,謀殺還未入門的小師弟?若師叔知道了,當(dāng)是何等痛心啊。顧雪嶺面無表情道。 宣陵看來,他這樣一板起臉,竟頗有幾分日后的無情陰冷。 葉景手上一僵,便叫宣陵掙扎出來,跑到顧雪嶺身邊。 宣陵狠心捏了把手腕上被葉景拽出的青紫,淚珠子唰地下來了。 大師兄,救我! 顧雪嶺眉頭蹙起,再看向葉景時已是質(zhì)疑,你真的要殺宣陵? 大師兄誤會了,我怎么可能會殺他?葉景瞪向宣陵。 宣陵陷害完他便跑到顧雪嶺身后去躲起來,舉起手腕上那一圈青紫手印給顧雪嶺看,淚眼朦朧可憐兮兮,還故意吸了吸鼻子,裝作抽泣道:大師兄,他要將我趕出玄天宗! 葉景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宣陵,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告狀! 顧雪嶺見素來堅韌的宣陵竟然被葉景欺負得哭了,葉景還要將他扔下山,拿出大師兄的氣勢攔在他面前,葉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葉景怔怔道:什么? 顧雪嶺斥道:沒想到你為了萬劍訣,居然要把小師弟趕下山!你若是要學(xué)葉景臉色太過冰冷,他的語氣不由又弱了幾分,我去求師父就是了,如今玄天宗人少,師父也說過若是你們要學(xué),他是可以破例的。 大師兄你氣勢太弱了啊。宣陵很失望,眼角的淚就要滾落。 看來顧雪嶺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們剛才的話,葉景才反應(yīng)過來宣陵適才是在套話陷害他,頓時被氣得笑出聲,大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這次暫且放過你,你不準再欺負小師弟!顧雪嶺一本正經(jīng)訓(xùn)斥完,牽起宣陵的小手往外帶,還有些不放心地回頭道:葉景,你趕緊回后山去思過!否則我就要告訴師父,說你非但不肯受罰,還要謀害小師弟! 葉景的腳步不得不停下,看看顧雪嶺,再看看回頭來似面帶嘲諷的宣陵,咬著牙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