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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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里買的?”秀娘驚訝的接過點心瞧了瞧,“這是縣城里有很有名的點心鋪子吧?她可真舍得?!?/br> 講道理,連秀娘這個嫁到了鎮(zhèn)上的都不一定認得,放在鄉(xiāng)下地頭,只怕更沒人識貨了??蛇B一盒點心都講究,只怕其它東西更費錢了。 薛氏也很驚訝,她跟秀娘還不一樣,反正周大姑娘待在他們家時,她是真沒看出來那姑娘跟江奶奶有多投緣,感覺就是普普通通的交情。 但有些話吧,她也不方便說,難道讓她說堂堂有錢人家的姑娘,上趕著故意討好鄉(xiāng)下老太太?圖財還是圖人呢? “吃吧,反正她帶來的多?!?/br> 趙桂枝倒是很清楚,能圖啥呢?圖坑爹唄! 哪怕還不知道具體的真相,趙桂枝也能猜到,肯定是謀奪家產(chǎn)過程中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直接導(dǎo)致她大舅媽換了策略,既然錢財奪不回來,那索性都花干凈好了! 為了證明這一點,她還讓她家小老弟去跟她大舅到近乎。 只是她忽略了某個事兒。 外人可不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只看到石坪村的泥瓦匠石二茍,滿臉熱情的跟已經(jīng)跟周大姑娘訂婚的小貨郎打招呼,哥倆好的走到了一邊說話去。 小貨郎:“兄弟你個頭!誰跟你是兄弟?我是你爸他大哥!小兔崽子你給我記住,我已經(jīng)跟你爸搭上線了,回頭就讓他打死你!” “大伯啊,你看我也不想的,我姐讓我問你們,這是搞啥呢?總不能江家這老太太,真的跟大伯媽死去的奶奶像吧?”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不然她爺爺多造孽呢!” 周老太太啊,生前也是個體面人,是大戶人家的閨秀。估計她也不會想到,自己死后還能被糟蹋成這樣。但假如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氣死她那個白眼狼女婿,好像也是值得的。 “我哥呢?他咋沒一起來呢?”石二茍還是很關(guān)心他老哥的,沒想到肥豬都到了,殺豬匠老哥卻沒到。 “他跟他表哥一起呢,就是你小姑姑她男人?!?/br> 石二茍:…… 這親戚關(guān)系是越來越亂了,算不算是欺負小智障呢? “你不用管這些,你姐讓你干啥你就干啥,缺錢跟我說。最好別是直接要錢,要東西比較好。我和你大伯媽的目標是,掏空周家!” “傾家蕩產(chǎn)?” “破產(chǎn)最好。” “我姐說沒說她想去鎮(zhèn)上開個小食鋪?我也想開個鋪子,就是沒想好賣啥。唉,原身不學(xué)好啊,你說當木匠多好?非要當泥瓦匠?!?/br> “泥瓦匠多好,回頭你姐做生日蛋糕,你就負責給抹外頭那層奶油!” 石二茍:…… 確認過眼神,是他那個缺德冒泡的大伯父。 奪筍呢! 就在兩人聊天打屁之際,豆腐張果然帶著媳婦和表弟一起來了。不久之后,遠在鎮(zhèn)上的江二伯也帶著家里人過來了。 于是,場面更混亂了。 甭管誰家老壽星過生辰,陪在身邊的總歸不是大兒子就是大孫子,當然也有可能是最受寵的小兒子或者小孫子。反正就是兒孫嘛! 可江奶奶不走尋常路,也忘了她曾經(jīng)說過的,最喜歡的就是趙桂枝這個孫媳婦了。 她如今,滿心滿眼就是她的干孫女。 干孫女告訴她,訂親比較著急,因為想要確定這事兒,以此來平息先前鬧出來的流言蜚語,所以來不及請她老人家過去觀禮。但成親就不一樣了,日子已經(jīng)定好了,就在臘月里,到時候她會提前過來,親自迎接老人家。 “我奶奶沒得早,我娘和我爺也都走了,只剩下一個親爹,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就想著,到時候主座上必須是干奶奶您,回頭我給你訂做一身新衣裳,綢緞的,坐在上頭代替我奶奶,受我一拜,也喝我敬的這杯酒!” 反正就是怎么膈應(yīng)怎么來唄! 父母俱在,上首卻坐著陌生人,就算沒能把周老爺當場送走,估計也差不多了。 當然,這么做的后果也是很慘烈的,幾乎就是讓人看周家的笑話。可已經(jīng)這樣了,也就無所謂了。 最重要的是,被她這么一搞,她親爹后來生的娃兒,估計都要涼了,親事不好說??! 試想想,但凡腦子正常的人,誰愿意跟這種家里關(guān)系亂七八糟的人家結(jié)親?就算真的有人愿意,那肯定自身也有明顯的缺陷。 周大姑娘親親熱熱的跟在江奶奶身邊,完全是一副孝順孫女的模樣。又叫人送上特制的大壽桃,兩頭哼哼唧唧的肥豬又被再度拉出來顯擺了一次,也就是豬不會說話,不然鐵定把她祖宗都罵一遍。 托她的福,整個壽宴亂成了一鍋粥。 別家老人過壽是熱鬧,江家這邊直接變成了鬧騰。 孩子們倒是很高興,因此周大姑娘讓手底下的人拿了個麻布袋子裝糖塊炒貨,大把大把的撒給孩子們,把他們樂得…… 趙桂枝無意間聽到大房的板凳在那兒嘀咕:“可惜扁擔和虎頭上學(xué)去了,沒吃著呢,我給他倆留兩塊?!?/br> 說真的,還不如別給他們留了,扁擔她是不清楚,虎頭那倒霉孩子吧,要是告訴他今個兒的事情,搞不好能當場飆淚。 趙桂枝決定留一盒點心,到時候邊吃邊看虎頭哭。 周大姑娘也沒多做停留,午飯是肯定要吃的,她就坐在江奶奶身旁,作陪的也都是熟人。至于那些不太熟的,則是被安排到了大房那邊喝酒吃菜。等吃過午飯后不久,她就含淚告別了。 因為太過于情真意切,都把二傻子給看愣住了。 石二茍偷偷的問趙桂枝:“你說這年頭也沒眼藥水,連洋蔥都沒有,她是怎么哭成這樣的?演技這么好,怎么不去參加戲精的誕生呢?” “辣椒水?!壁w桂枝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她的手帕沾過辣椒水,我都聞到味兒了,應(yīng)該是辣椒和花椒的混合體,怪開胃的?!?/br> 啊這…… “我大外甥女啊!”虞三娘也湊了過來,“你們幾個有沒有消息???咱們家還差了人呢!仨人呢!記得不?” 記得啊,這咋能忘記呢? 趙桂枝的母上大人,二傻子他媽和他女朋友。 石二茍嘆氣道:“萬一她們不幸獲救了呢?你們想想看,咱們都離得那么近,沒道理她們就離得遠啊!反正我把附近的村落都跑遍了,我還動用了暗號手勢呢!” 暗號手勢…… “你媽看得懂嗎?你放心,我媽一定看得懂,并且絕對會把你的手指頭給撅了!”趙桂枝友情提醒道,“搞不好她還能把你的頭擰下來?!?/br> “放心,我媽肯定看得懂,再說了,你以為我沒準備?” 準備還是有的,他就說他中指抽筋了,經(jīng)常不受控制的豎起來。但趙桂枝覺得,可能不等他解釋,手指已經(jīng)給撅了。 “你就不能換一個不太招打的手勢?或者一句話也成?!庇萑锾嶙h道,“比如說,天王蓋地虎!” 趙桂枝:…… 石二茍:…… 突然覺得比中指也沒啥不好的,這個更尷尬?。?/br> 還容易被人認為犯大病了。 等周大姑娘帶著她的人走了以后,江奶奶的壽辰還未結(jié)束,離得遠一些的親戚當然要提前離開,但留下來的還能再吃一頓。 江奶奶甚至還跟陳屠夫約好了,說她今日過生辰,當然不能殺生。但過幾日,選個好日子,把大肥豬給宰了,讓她最喜歡的孫媳婦給她全鹵了! 陳屠夫一口答應(yīng)。 因為人多,他都沒能跟趙桂枝和虞三娘說上話,好在他抽空把二傻子喊到了一邊,拍拍頭拍拍肩,直接把人拍矮了一截后,才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我經(jīng)常在鎮(zhèn)上走動,這里就靠你了。我是說你姐還有你小姑,你多照應(yīng)一些。畢竟你也長大了,是個人了?!?/br> 換個情況,石二茍就懟他了,咋我沒長大就不是個人了? 但看著幾乎快要兩米高,身材魁梧肌rou壯碩的殺豬匠,石二茍只能卑微的點頭:“好的好的,我知道了?!?/br> 目睹這兄弟情深一幕的趙桂枝,輕嘆一口氣:“就不說我媽了,我連我小舅都沒見著。不行,回頭我得找個借口,去見見他?!?/br> 有了! 看到忙著應(yīng)對親朋的江二郎,趙桂枝立馬就有了個好主意。 二郎不是說他十月里要考試嗎?前個兒江母還嘀嘀咕咕著,讓他想法子去讀書好的秀才那里討教討教,也不要局限于學(xué)館的先生們,因為這年頭很多擅長科舉的人,他可能更愿意埋頭苦讀,而不是教書育人。 但江家這邊門路少,江母就只能寄希望于二房那邊。 江二伯早些年外出打拼,雖然把身子骨折騰壞了,但實打?qū)嵉臄€下了一份不薄的家業(yè)。要不然,當初江爺爺過世后,江家分家,二房也不會什么家產(chǎn)都不要,只要了幾樣不值錢的東西留作紀念了。 也因此,今個兒別人是忙著往江奶奶和周大姑娘跟前湊,唯獨江母一直往二房跟前湊,她還試圖拽上二郎,但二郎本身也很忙。沒奈何她只能孤身上陣,希望江二伯有門路,給介紹一個能耐人,趕在開考前給二郎惡補一下。 …… 等人群全部散去后,趙桂枝顛顛兒的奔到江母跟前:“娘,你跟二伯說了沒?” “說了!我不說還能指望你們啊?一個兩個的,都往生生那丫頭跟前湊,她……不對,說不定她也有認識的讀書人??!”江母突然意識到了,她好像弄錯方向了。 試想想,江二伯那是二郎的親二伯啊,但凡有法子,還能不幫忙?尤其二房家里的孩子,都是走做買賣一途的,一方面不一定有門路,另一方面真要是有門路,人家肯定會主動說啊! 意識到自己失算了,江母頓時扼腕不已。 江奶奶涼涼的開口:“急啥?回頭我就要參加生生那丫頭的婚宴了?!?/br> “等她成親,二郎都考完了!”江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行,得再想個轍兒。” 趙桂枝輕咳一聲:“別擔心,我有辦法。” “你去找生生?” “我不是說過嗎?我有個遠房……表叔,他可能耐了?!毙【俗儽硎澹@個跨度也是蠻大的。但趙桂枝也沒辦法了,總不能她媽那邊的親戚一大堆,她爸直接是孤兒吧? 江母面露狐疑,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也行。那這樣,我先等等他二伯那頭有沒有消息,不行就聽你的?!?/br> 趙桂枝深以為,哪怕真找了個一等秀才又怎樣?她小舅啊,上輩子可是大學(xué)教授!雖然教的是歷史,但人家是文科大佬,幫忙點撥一下經(jīng)史子集,肯定沒問題! 江奶奶過壽后的第二日,二郎和三郎就先回鎮(zhèn)上去了。 又隔了幾日,就在趙桂枝第一批的冬瓜糖即將出爐之時,江二伯那邊終于傳來了好消息,說尋到了曾經(jīng)的廩生,已經(jīng)同意為二郎點撥一下院試的要點。 彼時,趙桂枝正被剛出鍋的冬瓜糖熏得昏昏呼呼的。 院壩上,江母高興得跟吃上了rou的虎頭一樣,滿臉的喜悅之情,她還特地喊上趙桂枝:“把你那個糖收拾收拾,給我?guī)蠋装?,正好當成見面禮?!?/br> 趙桂枝猶豫了一下。 怎么說呢? 這冬瓜糖的品相倒是極好的,全被她切成了手指大小的一根根,因為長時間的熬煮,成為了泛著青色的透明長條。同時,也因為是跟糖漿一起熬的,此時上頭掛滿了白花花的糖霜,顯得分外漂亮。 等再冷卻一段時間,賣相還能更好! 但這味兒聞著好像有那么一點兒不太對啊…… 趙桂枝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把心一橫,拿筷子挾起一根,湊近仔細穩(wěn)了穩(wěn),又細細觀察了一番,正準備塞進嘴里時,又聽到江母在外頭喊:“這不是二小子嗎?你拿的啥???這木桶長得好奇怪,屁點兒大能裝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