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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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趙桂枝倒是好,教給了自己的妯娌。 那可是妯娌??! …… 大伯娘是想起一回心痛一回,這會兒就感覺多看趙桂枝一眼,心里頭就感受得很。她索性不管趙桂枝了,只對幼娘說:“你這孩子也多長點兒心,老大不小了,針線活兒可得練起來了!” 幼娘當然知道大伯娘這話是什么意思,當下就紅了臉,喏喏應了一聲。 趙桂枝也聽懂了,可正因為聽懂了她才驚訝:“幼娘才多大??!翻過年虛歲也才十一歲呢!” “是啊,她都十一歲了?!贝蟛锔懈乓宦暎芭蟛恢辛?,留來留去留成仇,是該叫你娘相看起來了。“ 幼娘是真的被這話給羞到了,捂著臉跑到了江二郎身邊,躲他身后不跟大伯娘說話了。 趙桂枝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在回憶上輩子她小姨是怎么應對催婚的?哦不,確切的說,那就不叫應對,那叫怒懟。 考慮到大伯娘確實沒什么惡意,趙桂枝緩了緩語氣,關切的問道:“大伯娘啊,豐收也老大不小了,我記得從我剛進門那會兒,大堂嫂就在幫著相看親事了,這如今又一年過去了……唉,大伯娘啊,不是我說你,豐收跟咱們家的三郎可不同,三郎是小兒子,豐收你的大孫子。你想想,長子長孫的婚事是不是應該比小的更上心?” 大伯娘一點兒也沒意識到趙桂枝的“險惡用心”,她分外配合的點頭:“對對,想當初我給我大兒子說親事時,那是從他十歲就開始忙活的,哪兒像你大堂嫂,磨磨唧唧的,一點兒也不上心。豐收啊,他都十六歲了!!”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六十了呢…… 趙桂枝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火上澆油:“對呀,他都十六歲了,再不娶媳婦兒可就晚了!這要是再磨磨唧唧的,等說了親還要定親,回頭再擇日子成親,這得等到啥時候呢?” “是這個理!” 方才大伯娘說幼娘的時候,好歹還照顧著小姑娘臉皮薄,刻意壓低聲音說的。可再談豐收親事的時候,她倆都沒有那個自覺,這一嚷嚷,沒把豐收嚇懵,倒是先把大堂嫂給招來了。 大堂嫂才是親娘?。?/br> 她急得跟什么似的:“我哪兒不上心了?我恨不得明個兒就叫他成親!” 基本上,大堂嫂一湊過來,這里就不用趙桂枝再說啥了。大堂嫂和大伯娘這對婆媳倆,原就特別能叨叨,倆人湊在一塊兒,說的又是自家的大事兒。那簡直就是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豐收差點兒原地自閉。 趙桂枝宣布功成身退。 江二郎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自家媳婦兒,小聲的道:“知道你護著妹子,倒也不用這么夸張。” “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再說咱們好不容易出來逛個廟會,可不能鬧得幼娘不高興。”趙桂枝一臉的理所當然,她才不會說是聯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和小姨。 被催婚的痛苦,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于是,可憐的豐收就被祭天了。 他只恨不得今天沒跟著一起來! 然而,家里還要在廟會上擺攤,他就是那個特地派來干活的倒霉蛋! 有了這么個小插曲,等到了廟會上,豐收火速的跟三房這邊的人分開了。他們要擺攤賣糖,就不耽擱三房的叔叔嬸嬸和姑姑逛廟會了。 江二郎知曉這倒霉侄兒的想法,索性就帶著媳婦兒和妹子往旁邊逛去了。 雖然今個兒已經是初五了,可這廟會原就是一年一次的,再加上正月里幾乎人人都閑著,比起平日里的趕集,要熱鬧上不少。 其實他們來得都算晚了,主要是多半人都習慣了趕早集,哪怕是大冬天的,也習慣了天不亮就出門。甚至有些離得遠的,索性一宿沒睡,半夜里就出門了。當然,那就可不是只為了湊個熱鬧,而是實打實的來做買賣的。 大房雖然也準備擺個攤兒,可他們賣的是糖,加上冬瓜糖好吃又便宜,正月里逛廟會的孩子也不少,稍微央求一下,當爹娘的總會給買塊糖甜甜嘴的。 不愁賣,當然也就沒必要起那么早了。 “你想先逛哪頭?”二郎扭頭問趙桂枝,這廟會可不是集市,范圍更大了,攤位也更多了,快中午時還有戲班子過來唱大戲的。 趙桂枝到了這廟會里,頗有種劉姥姥逛大觀園的感覺。她上輩子打從出生就生活在城市里,哪怕偶爾會跑去郊外玩,去的也是類似于農家樂的地方。況且,上輩子那會兒,鄉(xiāng)下的廟會很是有名不副實的感覺了。 東瞧瞧西望望,趙桂枝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順手就把皮球踢給了幼娘:“幼娘想去哪兒逛?我就是過來湊熱鬧的,也沒想要買啥?!?/br> 幼娘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激動的:“我、我想買些布頭和針線。來之前,大嫂讓我?guī)退龓ЮC線的,還有她也說……回頭要教我針線?!?/br> 江家這邊,江奶奶是不用說了,她就算身子骨還算硬朗,眼睛早就花了。平常幫忙看個火自是沒問題,但針線這玩意兒,她往前二十年就沒再做了。江母則是年輕時候干多了粗活,那雙手粗糙得要命,以前那是沒轍兒,可自打薛氏進了門,她也不拿針線了。 往下一輩,趙桂枝那是別提了,她的廚藝有多好,針線活兒就有多糟糕。 于是,教導幼娘針線一事,自然而然的交到了薛氏手中。 只是這年頭,針線活兒又有旁的寓意,加上來時路上大伯娘才說了那一通話,幼娘面上頗有些掛不住,超小聲的說了之后,就低著頭不吭聲了。 江二郎也拿這個害羞的妹子沒轍兒,索性媳婦兒沒意見,他就領著人往賣針頭線腦的攤位去了。 廟會跟集市的擺法差不多,一般同類型的攤子都會湊在一起擺。當然,也有極個別的介意周遭都是差不多的攤子,就會特地挪遠一些,可這種情況卻不一定好,往往賣的還沒扎堆的攤子好。 像江二郎就是往扎堆的攤子去的。 幼娘看得極為認真,幾乎是一個攤子一個攤子細細打量的。她自個兒有錢,除了來時江母塞給她的零花錢,她平日里也有幫薛氏做細棉紗布包,薛氏都是算給她錢的。再就是,薛氏托她買針頭線腦,也是給了錢的,還多給了不少,免得她到時候看到心儀的東西沒錢買。 趙桂枝就有些分神了,她看攤子是只看上頭擺著啥,更多的卻是在看人。 先前,周大姑娘招贅一事,鬧得那叫一個滿城風雨。再算上他們還合力搞了個喜糖禮盒,后續(xù)又推出了限量款的紀念禮盒,等到了年前也沒忘推出春節(jié)款的特別節(jié)日禮盒。 等于說,就這么個事兒,他們一群人是折騰了個遍兒。 目的當然是為了引出其余的家人。 周大姑娘和小貨郎都是原先的相貌,雖說都年輕了不止三四十歲,可到現在為止,還未出現的只有趙桂枝她媽、她小舅媽和小老弟的未婚妻。 小老弟的未婚妻暫且不說,她雖說認識趙桂枝大舅和大舅媽,那也僅限于認識而已,話都沒說幾句呢,認不出年輕時候的樣貌才是正常的。 但趙桂枝她媽和小舅媽就不同了,她媽就算不認識自家大嫂年輕時候的長相,還能不認識親哥?那是跟自己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大哥?。?/br> 小舅媽的問題也不大的,跟大舅媽不同,趙桂枝的小舅媽其實是他們家的老街坊。等于說,她是跟趙桂枝的大舅、小舅還有mama一起長大的。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最后她嫁給了趙桂枝的小舅。 這樣一個人,還用擔心她認不出來? 結果,他們等了又等,愣是毫無音訊。 趙桂枝猜測,應該就是兩種可能。 要么,就是沒出現的那幾人最終獲救了。船難事故的獲救率還是很高的,這種可能性估計還不小。 要么,就是那幾人壓根就不在孝義鎮(zhèn)的范圍內。這年頭的交通、通訊都異常糟心,很多人一輩子都沒出過鎮(zhèn)子范圍。假如不是同一個鎮(zhèn)子,甚至不在一個縣里,這輩子能見面的可能性就太低太低了。 她最擔心的是,其他人并不像他們這般,穿越不久就遇到了其他親人。假如沒意識到家里人跟著一起穿過來了,多數人都會選擇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蟄伏的。 所以,她才會不放過任何一個外出的機會。 一年一次的廟會??! 附近所有村子莊子的人都會趕來參加廟會,甚至過來的人遠比趙桂枝想象中的還要多。她這會兒就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該將糖一氣賣掉,如果能從初一擺攤到十五,就憑她這副模樣,只要剩下的三人來了廟會,肯定能認出她的。 第72章 趙桂枝的想法倒是不錯,可真正實施起來,卻還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難。 首先,廟會的地方遠比尋常集市要來的大得多。盡管多半攤位還是很講規(guī)矩的,一排排的擺得格外齊整??赡且彩亲钪虚g的,越是到了外圍,攤位越是混亂。 再者,甭管是廟會還是集市,攤位都是活動的。有那想占個好位置的,會提前過來,也有那遲了的,隨便找個空地就算個攤位了。再加上還有人提前賣完了東西直接走人的,另外就是瞅著位置好的地兒空出來了,又急吼吼趕來強占的。 總之,怎叫一個混亂呢! 反正趙桂枝是跟著二郎到處逛了逛,一開始是沖著那些針頭線腦去的,后來是在趙桂枝的提議下,又去看了別人家的吃食攤子。廟會這邊旁的興許不齊全,吃食方面卻是琳瑯滿目的,看得趙桂枝直嘆息虎頭沒跟著一道兒來。 不想,二郎卻道:“原就是怕他站在攤子前走不動道兒,這才刻意留他在家里的。” “啥意思?先前,咱們擺攤賣燒烤的時候,他不也跟著去了一回?那次他可沒鬧騰?!壁w桂枝還是替虎頭辯解了一句。 二郎卻是被這話給逗樂了:“虎頭??!那娃兒滿腦子就是吃吃吃。你擺了個燒烤攤子,又拿他當活招牌,只叫他一個勁兒的吃烤串。那他當然不會鬧騰,有的吃還鬧騰個啥?” 理倒是這個理,但趙桂枝還是覺得……這里頭莫不是另有文章? 最終,在趙桂枝的追問下,二郎說出了虎頭的黑歷史。 鄉(xiāng)下地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集市了,而集市上賣的東西里頭,又以自家的出產和吃食為多。盡管那些吃食味道遠不如趙桂枝做得好吃,可對于虎頭這種饞嘴娃兒來說,哪怕是一個冰糖葫蘆的攤位,就足夠他饞得口水直流了。 要是再來一個賣糖人的小攤販,那虎頭喲,保準直接走不動道兒了,只恨不得直接住下了。 二郎說著也奇了:“你會做那么多的糖,倒是沒見過你做糖葫蘆和糖人。” 啊這…… 冰糖葫蘆嘛,這有啥不會做的?只要熬了糖漿,再配上山楂就成了。事實上,冰糖葫蘆的簡易版本,不就是棒棒糖?趙桂枝先前也買了些水果,切成塊之后,做成了水果糖,底下用竹簽子一串,再裹上一層油紙,放在糖果禮盒里,那是瞬間身價暴漲! 不過,她也確實是不會做糖人,這個難度太高了。 趙桂枝忽的有了個主意:“這兒有賣糖人的嗎?都能做什么模樣的?能依著客人的樣子做嗎?” “那可難了。”二郎望了望四下,“按說廟會上肯定會有賣糖人的,索性咱們四處走走吧?!?/br> 走是走了,糖人也尋著了,對方甚至答應了趙桂枝的要求,按著她的模樣做了個糖人。 問題在于…… 糖人確實跟趙桂枝有六七成相像,但這個跟樣貌沒關系,像的是她的穿著。 趙桂枝xiele氣,她原還想著,糖人攤子屬于技術工種,又是長期盤踞在廟會和集市的。她就琢磨著跟人家合作,專門賣她模樣的糖人,以此來尋找家里人。 結果,衣著完全一樣有個鬼用?她以前可是天天t恤牛仔褲的,裙襖褂子那是這輩子才上身的! 倒是幼娘瞧著很有意思,也忍不住要了一個自己的。想了想,她又跟攤主描繪了虎頭的模樣:“出來一趟總得給虎頭帶點兒什么,不然他要鬧脾氣的?!?/br> 這話就說得很好,趙桂枝決定給虎頭帶個魯班鎖。 魯班鎖多好呢,記得她上輩子,就曾經把自己玩不開的魯班鎖送給了她的小老弟,小老弟玩著玩著就被這玩意兒氣哭了。 說曹cao,曹cao就到。 趙桂枝心里才想起小老弟呢,遠遠的就瞅著前頭那人像她弟。但她也不能這么說,只小聲的跟江二郎道:“你看那人像不像我娘家幺舅?不過咱們可不能這么喊他,他怕家里人知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要瞞著呢。就算這會兒也沒別人,要是正好叫人聽到了也不成?!?/br> 這話是有點兒繞,好在二郎聽懂了。 他只道:“那就喚他泥瓦匠好了,他給咱們家蓋過房子,去打聲招呼也沒啥?!?/br> 確實沒啥,石二茍因為職業(yè)的緣故,認識的人可太多了,好多都是他家里人不熟的。 趙桂枝讓幼娘等在小糖人攤子旁,她和江二郎先過去跟石二茍打了招呼。 卻說石二茍也是在擺攤的,只是他那個攤位有些稀罕,跟前一張鄉(xiāng)下土粗布,上頭擺的全是迷你家具。 小桌子、小凳子、小柜子等等,還有一些各種樣式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