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 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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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毫不夸張的說,周老爺被嚇到原地劈叉。 但因為他年歲也不算小了,柔韌度顯然也不太行,于是連原地劈叉都……劈叉了,還嗷嗷叫著讓三郎扶了他一把。 三郎一看這情況,不得行。 你說周老爺這個歲月,放在鄉(xiāng)下地頭那確實不算特別年長的,君不見江大伯一把年紀了還整天往地頭上跑?但假如說,周老爺執(zhí)意表示自己累了、乏了、傷了,甭管咋樣,江家也不能把他直接轟出去。 第一時間,三郎喊了虎腦:“去瞅瞅院壩底下有沒有周家的下人?!?/br> 虎腦很聽話的,他激動的沖了出去,然后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小胖臉問:“你們誰是嚇人?……叔!他們長得不嚇人!” 周老爺伸出顫抖不已的手:“我?guī)藖砹?。還有,你就不能給我搬把凳子嗎?” 只要不是賴著不走,光借一把凳子還是沒問題的。 很快,周老爺就坐下了。 他感覺自己稍稍好了一點兒,但也不見得有多好,畢竟剛才的話題實在是過于嚇人了。 在來大坳子村之前,周老爺就已經(jīng)提前打好了腹稿,要怎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反正他是占了輿論優(yōu)勢的,不管怎么樣周生生都是他的親閨女,哪兒有閨女丟下自己親爹不管的?她要是在外頭吃苦受罪也就算了,偏生她過著富貴無雙的逍遙日子,放著爹娘弟妹在小鎮(zhèn)上苦熬。 說破天也沒這個理??! 甚至還要更早之前,在得知自家的一些店鋪早已悄然轉(zhuǎn)手后,周老爺就想方設(shè)法的聯(lián)系過了周生生。 周生生她是帶著她男人和心腹手下、隨從護衛(wèi)等等,一大堆人前往府城的。她不是匆忙逃竄的,更不是離家出走,而她在離開之后,也仍然時不時的跟鎮(zhèn)上有所聯(lián)系。 旁的不說,趙家的書鋪一直都開著?。?/br> 其實也是因為這一切都跟從前一樣,周老爺又被奪權(quán)已久,許久不曾插手鋪子、酒樓等等事務了。以至于,他被蒙在鼓里足足將近一年時間。 等他發(fā)現(xiàn)異常后,再派人仔細探聽虛實,這才意識到他閨女早就已經(jīng)布置好了一切。 周生生和錢貨郎先行離開,卻偷偷的寫了授權(quán)書交給劉童生,讓他代為處理鎮(zhèn)上這些鋪子酒樓。而因為是一口氣全都處理掉的,并且周生生完全不準備再回來,因此包括酒樓東家最為重要的廚子、秘方,她都一并舍棄了。 這么合算的買賣,自然會有人接手。對于周生生提出來的,那些原材料仍去原先那些地方采購,像鹵味藥包等等,也仍照常不變,至少幾年內(nèi)是必須要遵守的。廚子、店小二等等,都依然用老的,如果是雇傭的,重新跟新的東家簽協(xié)議,假如是賣身的,則直接轉(zhuǎn)手給新的東家。 也正是因為什么都沒有變,周老爺才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至于趙家的書鋪,人家趙家只提供書籍,不管經(jīng)營! 擱在后世,那趙家就是出版方,他們才不管你到底將店鋪交給誰營業(yè)了。周生生就一個條件,接手后一切照常,并且新東家仍然幫忙接收、寄送信件。 能跟府城炙手可熱的趙家搭上關(guān)系,稍作妥協(xié)又算得了什么呢?人家新東家一看,大不了雇傭個粗通文墨的童生來管鋪子,順便幫人代寫家書,直接接收、寄送信件很簡單的,又不需要他們親自送到各地的,有人回來問的。 總之,在周生生的部署之下,在劉童生的具體實施之下,愣是瞞了周老爺和他的繼室將近一年光景。 回頭想想,周老爺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有問題,他自視甚高,總覺得周生生一個女娃子走不了太遠的,遲早都是要回來的。周家的根都在孝義鎮(zhèn),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娃子,能干什么呢? ……她能干的事情可太多了。 周老爺能從一個窮困潦倒的窮書生,到孝義鎮(zhèn)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貴人家周家的贅婿,再到真正執(zhí)掌了周家,說他完全沒有腦子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冷靜了下來,重新整合了手頭上的資源,發(fā)現(xiàn)周生生只動了那些酒樓鋪面,像周家名下的田產(chǎn)卻是一點兒也沒動。 兩種可能性。 一種是,貿(mào)然動了田產(chǎn),難免會驚動他的,畢竟窮人賣個一畝三分地都算是村里的大事兒了,誰家沒事兒賣地呢?假如是堂堂周家,賣個幾畝地那還不如別賣了,完全沒意義??梢琴u個幾百畝,整個孝義鎮(zhèn)又有幾人能吃下?怎么可能不引起巨大的轟動? 害怕驚動他,所以不賣地。 如果是這樣的話,周老爺認為他在周生生心里還是有些份量的,起碼有著一定的威懾力。 另一種可能則是周生生壓根就沒打算一去不回了,畢竟周家最大的資產(chǎn),其實還是田產(chǎn)。已故的周老太爺是個很精明的商人,可也正是這種精明,讓他在清楚的知道這輩子只有一個獨生女后,選擇了將所有的生意都收攏起來。只留下了來錢快本錢卻不高的酒樓,以及一些待租的店鋪。 酒樓自家經(jīng)營,店鋪則全部租出去吃租子。 在孝義鎮(zhèn)這個不大的地方,光這兩個進項就足夠周家上下過得舒舒服服的了。 至于他收攏生意后,陸續(xù)置辦下來的大片田產(chǎn),則下了命令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出售。就連每年收上來的佃租,除了自家留下一些吃外,旁的盡數(shù)賣去縣城,得來的錢繼續(xù)買地。 日復一日,哪怕周老太爺已經(jīng)過世十多年了,但他當初定下的規(guī)矩,卻并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有所改變。 負責田產(chǎn)的管事是周老太爺?shù)男母垢蓪?,那是連周老爺都沒辦法撬動的人。 那人每年都依著老太爺?shù)亩冢丈霞Z食截留下一部分后,盡數(shù)賣出換取錢財,遇到合適的田產(chǎn)時,再買入。 周家的田產(chǎn)數(shù)量遠比外人想象中的更多,甚至還不止是孝義鎮(zhèn)附近,就連縣城周邊的農(nóng)莊里,都是他們家的田產(chǎn)。 這才是周家的根本。 如今,周生生一走了之,除了酒樓和店鋪,卻獨獨沒對田產(chǎn)下手,這相當于是直接將軟肋交到了周老爺手里。 有田產(chǎn)在,周老爺就不會缺糧食,甚至也不會缺錢。因為家里沒錢時,賣掉一些糧食換錢那是很正常的事兒,直接去支錢都沒問題的,只要師出有名。 還有一點,不曾賣掉田產(chǎn),既說明了周生生心里很在意周老太爺?shù)亩?,也很在意那些田產(chǎn)…… 周老爺思量了很久,幾乎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他也仔細的想過了,再見到親閨女時,要用什么表情、什么語氣說那些綿里藏針的話,好讓周生生那個死丫頭屈服! 然而,現(xiàn)實太過于殘酷了。 其實他都猜錯了,周生生之所以沒處理那些田產(chǎn),只有一個原因。 忒么太麻煩了?。?/br> 古代的田產(chǎn)啊,那是比現(xiàn)在賣房子還煩人。就算是有牙人幫忙的,但正常來說,要脫手大量的田產(chǎn),要么斷崖式的降價,不然根本就找不到人接手的。 這就好比,在現(xiàn)在有個人突然想要將手里的三千套商品房出售…… 你只要敢出手,今個兒掛牌明個兒市場就崩了! 對于周生生來說,出售田產(chǎn)的周期性太長了,中間還會遇到各種麻煩事兒,另外周家的田產(chǎn)就沒有一畝地是自家種的,而是全部都賃了出去。 這年頭跟田產(chǎn)相關(guān)的事情,那絕對是天大的事兒,都是有契約的。假如要將田產(chǎn)轉(zhuǎn)賣,之前跟佃農(nóng)簽的契約咋辦?關(guān)鍵田產(chǎn)是一畝兩畝零碎的賃出去的,不像酒樓那樣,可以兩三個酒樓一起打包給其他商戶。 反正就是麻煩吧。 尤其周老太爺不希望子孫后代將田產(chǎn)賣掉,因此他的心腹都是直接將田產(chǎn)以十年為周期賃出去的…… 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般的麻煩了,這放在現(xiàn)代就是你要一口氣將三千套已經(jīng)租出去的商品房一口氣出售,而這些房子還是單個租給人家的,有些可能還會涉及到二房東、三房東,畢竟在古代也有一口氣跟大戶人家租賃一百畝地,然后再分租出去的案例。 真要把這些事情全部搞定,沒個三五年的那是絕不可能的。 省省吧! 站在周老爺?shù)慕嵌?,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周生生單純就是怕麻煩怕浪費時間所以才不動那些田產(chǎn)的。 跟什么祖孫情、往日情懷、懼怕父親等等,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 最重要的是,錢夠了?。?/br> 光是賣掉酒樓和店鋪收攏起來的錢,加上周生生前頭兩年里掙的錢,算在一起足夠她在府城買地置業(yè)重新開始了。 畢竟,她又不是真的跑去府城創(chuàng)業(yè),而是直接從趙閏土手里接項目干。 哪怕真的某天錢不湊手了…… 趙閏土會借給她的?。?! 不過現(xiàn)在的周生生,已經(jīng)看不上趙閏土了,她跟盛凌云搭上了頭,決定等開春以后,天氣轉(zhuǎn)暖了,把旅游事業(yè)發(fā)展到省城那邊,正好盛凌云會幫她牽線搭橋,認識那些富貴人家的太太小姐。假如差錢了,靠譜的大姑子和不靠譜的外甥女堂哥,她也知道應該選誰。 周生生那叫一個自信滿滿,她干的也確實很不錯,事業(yè)紅紅火火,還跟她的好大兒不同,她是愛情事業(yè)雙豐收。 那人哪兒有十全十美的?愛情事業(yè)都有了,好大兒也是事業(yè)騰飛狀態(tài),那不得去別處找補? 譬如說,親爹和后娘,還有后娘生的弟妹啥的。 周老爺可以說是算計到了一切,獨獨沒算到他閨女那么能耐。本以為搭上趙家大少爺已經(jīng)是天方夜譚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有更厲害的。 三郎猛的想起來了:“那個誰……盛家你知道不?省城的盛家,那個盛家家主跟你閨女挺好的,他們家的大小姐也特別喜歡你閨女。還有啊……我還是那句話,最嚇人的就是她把小公爺臭罵了一頓,她罵趙大少爺就算了,怎么能把人家堂堂鎮(zhèn)國公府的小公爺罵了個狗血淋頭呢?” 蹲在一旁的虎腦仰著腦袋問:“什么是狗血淋頭?” “就是你奶罵我的樣子?!?/br> “我沒見過呀,我奶是咋罵你的?”虎腦一臉的懵圈。 “你見過你娘罵你哥嗎?比那個嚇人一百倍。”三郎隨口道。 虎腦托著腮幫子尋思了一會兒,點點頭:“那是挺嚇人的?!?/br> 薛氏啊,曾經(jīng)也是個溫柔可人的小媳婦兒,尤其在趙桂枝眼里,她大嫂這人可好了,特別善良,還很勤快。擱在別家,妯娌之間難免是有些矛盾了,你吃多了我吃少了,你干得活兒少了我就要多做一些了。 雖然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天長日久的,難免會產(chǎn)生摩擦。本來嘛,小老百姓過日子,誰家不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那些瑣碎事兒?事情一多,吵嘴那是難免的。也有當嫂子的仗著自己進門早,又給老x家生了大孫子等等理由,可勁兒的欺負后進門的弟媳婦兒,這些都是常有的事兒。 但薛氏不?。?/br> 她就是個特別溫柔善良又勤快,而且半點兒不愛計較的人。 再就是,人是靠比較出來的。 看一眼動輒就叉腰指天罵地的江母,再瞅瞅一臉好脾氣的薛氏,趙桂枝當然覺得她大嫂是千好萬好的。 然而,人是被逼出來的。 自打江母和江奶奶都跑了,連帶江父和三郎、黃氏都一并離開了,家里只剩下了大郎一家四口。薛氏又要忙活家里家外的事兒,又要照顧年幼的虎腦,還要管已經(jīng)到了貓嫌狗厭年歲的虎頭…… 她變了。 如今的薛氏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溫柔的小女子了,她也開始學著江母叉腰罵人,罵的不是別人正是倒霉孩子虎頭。 虎腦可乖了,畢竟他是打小聽著他娘罵他哥的。 哪怕虎腦其實并不知道一百倍是多少,但聽說比他娘罵他哥還厲害,他就覺得,那確實很厲害。 嗯,已經(jīng)忘了長啥樣兒的奶奶,果然很嚇人。 三郎絕對不會知道,他在府城惦記不已的虎頭,其實在家里也一直都在挨罵。以前被江母罵,如今被薛氏罵,僅僅是因為最近要過年,再說虎頭不是怵了三郎,直接跑去大房找扁擔一起吃住玩鬧了。 眼不見心不煩,薛氏這才省了力氣,沒叉腰痛罵虎頭這個倒霉孩子。 再看周老爺…… 他已經(jīng)不好了,就算坐在凳子上,人還是忍不住往下滑。 但他的目的還是沒有達成,不可能就此作罷。因此,他最終還是穩(wěn)住了身形,堅強的問道:“你啥時候要去府城?” “咋你要托我送信呢?行啊,你寫好就拿過來,我大概要出了正月吧?!北贿@么一提醒,三郎也想起來了,回頭還要去他丈人家里問一下,如果要寫信的話,他可以幫著代筆寫信。還有石家那頭,石二茍對他很不錯的,幾乎把所有的內(nèi)部福利都送給他了,幫忙帶封回信也是應該的。 還有誰呢? 哦,陳家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