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身嬌體弱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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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且本來就是怕癢的人,又怕陸北淮,但被握著腳又癢得哭笑不得,最后實在是沒忍住倒在了床邊,笑得眼淚流了下來,想縮回腳,卻被握得緊緊的。 笑是很容易熱的。 歪倒在床邊的少年鼻尖斂出了薄汗,細長直腿垂放在床邊,因為癢扯動了肩上的吊帶,連細白帶子垂落肩頭,笑起來時弄得身前那片布料松松垮垮也沒注意到。 肩頭磨蹭過被子透出紅暈,也因為膚色冷白關(guān)節(jié)帶著粉色的色素沉淀。 被擦干凈的腳像條小魚,惹得裙擺掀起,隱約露出那一角白色邊緣,在大手里有要掙脫的趨勢。 “……可以了嗎,好癢啊。”宋且將腦袋枕在胳膊上,笑得喘氣,又覺得臊得慌,熱得煎熬。 陸北淮像是視線被燙到那般,松開手中纖細的腳,低頭將手邊的濕紙巾撿起來丟進垃圾簍,轉(zhuǎn)過身往臥室外走去。 “陸北淮?!彼吻乙婈懕被赐蝗蛔叩簦B忙站起身:“我可以脫掉裙子了嗎。” “不可以?!?/br> 此時陸北淮已經(jīng)走了出去。 這聲回答已經(jīng)隔著一堵墻,只能隱約聽出聲線低沉,像是在隱忍什么。 宋且:“……” 他正想說為什么時,就看見陸北淮拎著他的白色板鞋走了進來,另一只手上還拿著一臺老舊的單反相機,腦袋有那么一瞬宕機。 陸北淮把鞋子放到宋且跟前,直起身時,手將他垂落肩膀的肩帶勾起:“鞋子是自己穿還是我?guī)湍愦??!?/br> “我、我自己穿?!彼吻亿s緊坐下,彎下腰拿起自己的襪子穿上。 修長纖細的腳屈膝踩在床沿,裙擺本就不長,全然不知自己這個動作會造成什么影響。 穿著那雙白色的中筒襪子時,修長白皙的手指扯著襪子邊緣,勾著,調(diào)整著,直到包裹著纖細的腳踝,動作在視野里被放慢,像是在挑逗著視覺,刺激著剛沉下的心跳速度。 宋且把襪子穿好,在認真穿著鞋,哪里知道面前的視線就跟著了火似的,他穿好鞋后迅速站起身:“……我、我穿好了?!?/br> 正好跟陸北淮的目光交匯,發(fā)現(xiàn)這人臉色陰沉,可怕得很。 宋且心頭一顫:“……”這,這又是干嘛了。 他還不夠順著對方的意嗎!女裝都穿了! 陸北淮往前走了一步。 宋且肩膀收緊,下意識地往后退:“……干、干嘛。” 他看見陸北淮欺身靠近自己,嚇得緊抿唇,心臟倏然加速,條件反射的閉上眼,嚇得用手臂擋住臉。 最后只感覺被扯了一下掀起的裙擺。 “……” 氣氛有那么瞬間的沉寂,空氣最怕突然安靜。 “裙子沒穿好?!标懕被匆娝吻彝蝗婚]上眼,整張臉紅得不行,心想這家伙不會以為自己是要親他吧。 “哦……”宋且小心翼翼睜開一只眼,見什么都沒發(fā)生,頓時松了口氣,才放下手。 陸北淮笑了一聲。 宋且:“?” “是不是我現(xiàn)在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為我做?!标懕被磳⑴赃叺囊巫永诉^來,隨后坐在椅子上,拿起手中的相機,手托起放到自己眼前。 鏡頭線格定格著少年忽然緊張的模樣。 “誒誒誒——”宋且見他這樣連忙擺手,走上前捂住相機鏡頭:“你這是做什么,沒經(jīng)過我同意拍那是侵犯我肖像權(quán)!” 一緊張聲音又開始顫抖哽咽了。 陸北淮將相機放到身側(cè),看著走到自己腿間的宋且,見他著急要哭的樣子,就這樣不動聲色地望著他。 氣氛再一次陷入困境。 但因這樣一強一弱的對視而打破了沉默,此時的沉默是有聲的。 宋且攥住自己的手,緩解緊張,抿著唇對上陸北淮的目光時,他心頭一顫。 這人拿著相機,坐姿散漫,可這雙凝視他的眼睛底下的陰郁沉寂像是場控訴,披著沉默的表皮,用無聲在宣泄著壓抑的情緒。 “坐好?!?/br> 落下的兩個字沒什么語調(diào),危險意味彌漫開來。 宋且擋著攝像頭的手一顫,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畏懼感從后脊椎延伸而上,他喉嚨有些干:“……陸北淮,別拍?!?/br> “原來你也會覺得不好受,不舒服?!标懕被次丈蠐踔鄼C的纖細手腕,看著他又說了一遍:“坐好。” 宋且被這樣的感覺弄得有些心里發(fā)怵,只能往后退,乖乖坐在床沿。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陸北淮:“坐好了?!?/br> 陸北淮松開手,長腿放在兩側(cè),撐著將椅子往后仰起,再次端起相機,鏡頭對著宋且這幅臉色蒼白的樣子,咔嚓就是一頓拍。 快門響起的聲音清晰而諷刺。 閃光燈刺眼無比。 正如這人的風(fēng)格,從被發(fā)現(xiàn)秘密后再也不遮掩了,以暴制暴,仿佛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絲毫不害怕有人會爆出這個秘密。 這是被過去的“宋且”養(yǎng)出來的瘋子。 相機里定格著一張又一張眼眶通紅的、臉色蒼白、攥著手的模樣,就像是被捕獵者狙擊中的獵物,在因自己即將被獵殺而恐懼害怕。 直到那雙如琉璃般清透的眼睛撞入相機的焦點中,摻雜著膽怯與淚水,卻抿唇咬緊牙關(guān)的模樣,快門的手頓了須臾。 “陸北淮,你這幾年這么努力,呆在我身邊就可以得到未來國外名牌大學(xué)的學(xué)位,我父母的資助與信任,就……就不怕我告訴我爸媽嗎?” 宋且覺得自己簡直是坐立難安,只能緊緊握住自己的膝蓋,這句話顫抖得厲害,帶著哭腔。 “沒關(guān)系?!标懕被捶畔孪鄼C:“我現(xiàn)在無所謂?!?/br> 他爸或許不會再約束他。 也好,他自由了。 宋且:“……”死了,大佬emo了,可不能頹廢??! 這要是一頹廢行差踏錯讓‘宋且’父母失望怎么辦,陸北淮可才是親崽崽??!那么龐大的一個家族企業(yè),必須得給振作起來。 “怎么能無所謂,萬一你日后成功了呢?我答應(yīng)你你想要的都會給你?!彼吻腋纱嗾酒鹕恚白吡艘恍〔?,試探的抬起手,不動聲色的,用掌心蓋住相機鏡頭。 陸北淮掃了眼這只手,抬眸看向宋且:“現(xiàn)在這樣哄我,跟我道歉,你是希望我喜歡你嗎?” 宋且:“?!?/br> 那倒不用,和平相處就好。 “你覺得我會喜歡上一個施暴者嗎,我是受虐狂嗎?我可沒有哥摩爾德綜合癥?!标懕被窗严鄼C輕輕放在肩上,晃著椅子:“打拳這事我也不怕你說出去?!?/br> “你告狀也好?!?/br> “宋叔叔宋阿姨討厭我也好。” 腦海里一晃而過病房里那張臉,跟醫(yī)生說的那句話: ——就算你父親骨髓移植成功,能活的時間也不久,孩子,你要有心理準備。 晃著椅子的聲音,腳踩著地面也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反正也沒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br> 房間光線昏暗,墻上的燈忽然閃爍了兩下。 晃著椅子的高大男孩將相機放在肩頭,拿著相機的手背滿是傷痕,以及胳膊上包扎著紗布的位置,垂著眸,發(fā)絲遮擋著他的眼部輪廓。 說著聽似灑脫卻又喪到極點的話。 這一瞬間,頹喪美學(xué)像是有了具象,是那張既可以卑微溫柔到無微不至,又可以冷血發(fā)狠揮拳的面孔下的矛盾具象。 “有的。” 陸北淮動作一頓,椅子的腳‘噠’的一聲回到原地,站在腿間的少年彎下腰,拉起他另一只手,雙手試圖包裹著他的手,跟他一同握著手中的相機。 這雙手比較小,勉強蓋住手背。 裙下并攏的長腿白得晃眼,裙擺微微掠過手背。 宋且用雙手抓住陸北淮的手,緩緩抬起,將相機的鏡頭抵在自己的額頭,借著他的手,摁了一下快門鍵。 ‘咔嚓’一聲。 仿佛是朝著對方開了一槍。 心臟重重地落下。 陸北淮沒有動,緩緩抬眸,對住相機下那雙凝視著自己的透亮雙眸,如同這塊漆黑方格里唯一的光亮。 “我說過,我會給你爸爸捐骨髓,我會幫你的,沒有人再會因為所謂的身份而欺負你,這個世界上還有值得你留念的東西,還有很多美好你還沒看見?!?/br> 宋且平緩著緊張雀躍的心跳,又說了句:“我……我也會喜歡你的?!?/br> 不管怎么樣,忽悠哄了再說。 至少要讓陸北淮對自己的印象變好。 隔著單薄的衣物,呼吸急促,近在咫尺的心跳節(jié)拍錯亂被聽得一清二楚,就連那只握著相機的手都在發(fā)抖。 在心跳之下,頭頂落下的聲線干凈溫柔。 這句幾近悄悄話語氣的告白顯得青澀無比,動搖著什么。 陸北淮又笑了,他握上宋且的手,往懷中一拉:“你喜歡我那我就得喜歡你嗎?” 宋且猝不及防被這么一扯,整個人坐在陸北淮的腿上,因為穿的是裙子,岔開坐在其中一條腿上時,感受到硬邦邦大腿肌rou,整個人就跟燒起來。 他像是被一股熱沖上頭,條件反射的想要站起身,卻被握住腰身摁著不給走。 大手完全掌握住這截纖細的腰身,仿佛再用力一些就可以留下痕跡。 他身體驀然變得僵硬,眼神在陸北淮臉上掃過:“我……我沒這樣說啊。” 好吧,沒用。 陸北淮怎么可能會喜歡上‘宋且’這樣的霸凌者。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哄著都不行,刀槍不入,比對象都難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