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泠熠搖頭，“都挺好的。”

    接下來，他注意控制著自己的舉止，不再流露出任何異樣。

    一路上，alpha除了嘴巴有點碎，其它都乖乖的，輕輕牽著泠熠的手就感到滿足。

    但是下車以后，泠熠把手抽了回去，不讓他牽了。

    alpha不開心了：“我會很小心的，保證一點點點點點也看不出來?！?/br>
    他一連說了好多個點，泠熠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察覺時又立刻壓了下去。

    司機(jī)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總覺得今天有哪里不太對，雖然表面上沒有差異，但用他兒子在網(wǎng)上學(xué)的話說，好像整個人都洋溢著快活的氣息。

    電梯里只有泠熠，還有一個連監(jiān)控也拍不出來的alpha。

    泠熠終于開口了：“很快就到了。我是一個人一間辦公室?！?/br>
    “哇。大領(lǐng)導(dǎo)！”alpha聽懂他的意思，乖乖地沒再說話，只在出了電梯以后拼命催促，“快點快點，在哪里？”

    助理在走廊上碰見泠熠，剛要張嘴打招呼，就見他目不斜視，像一陣風(fēng)似的飄過了。

    進(jìn)到辦公室時，湛嵐想起了遙遠(yuǎn)的記憶：“我來過這里！”

    泠熠脫外套的手頓了一下：“什么時候？”

    “很久之前了，是遇見你沒多久。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在這了?！闭繊够叵肫甬?dāng)時的畫面，不由皺起了眉，“我記得有個很討人厭的alpha，他是不是也在這里？”

    說到最后，咬牙切齒起來，似乎蠢蠢欲動，即刻要將討厭的alpha尋出絞殺。

    泠熠默默說：“他是我朋友。”

    湛嵐不理，恨恨道：“他的信息素也很難聞，竟然是可樂味的，真可惡！”

    泠熠的語氣不咸不淡：“就見過一面吧，記得那么清楚啊?！?/br>
    湛嵐卻一下子后背發(fā)毛，連忙撇清關(guān)系：“我最討厭喝可樂了！我討厭一切碳酸飲料！”

    泠熠不置可否，“哦”了一聲。

    湛嵐圍在他身邊念叨：“他是不是每天都能見到你啊，他可真幸?！?/br>
    “你也每天都能見到我?！?/br>
    “那怎么能一樣，我只有晚上才能看見你。”

    “……現(xiàn)在一樣了?！?/br>
    “說的也是哦?！闭繊购俸僖恍?，自顧自樂了。

    泠熠已經(jīng)在辦公桌前坐了一會兒，往常一到這里，他就立刻會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今天卻和alpha一來一回說了半天。

    “我要工作了?！便鲮谑諗啃纳?，看向旁邊用來會客的休息室，“你可以去那里休息?！?/br>
    “不要?！盿lpha拒絕了，“我想在這里看著你。”

    泠熠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皺眉道：“這里沒有地方坐?！?/br>
    身邊的人無所謂道：“沒關(guān)系，我站著?！?/br>
    泠熠沒再說話，打開了昨天沒看完的投資意向書。

    alpha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落在他身上，泠熠能從中感受到他此刻的位置。鼻間縈繞的清幽的信息素氣味，讓泠熠需要刻意去集中精神，才能夠?qū)Ｗ⒃诠ぷ鲀?nèi)容上。

    他開始懷疑讓alpha跟著來是個錯誤的決定。

    “……你能把信息素收起來么？”

    “收不起來?！盿lpha可憐兮兮地說，“現(xiàn)在這樣控制不了。對不起”

    泠熠聽懂了他的意思，說了句“沒事?！睕]再繼續(xù)問。

    困擾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一份意向書還沒看完，落在身上的目光消失了，四周的蘭香也漸漸散去，只留下絲絲縷縷的蹤跡。

    明明干擾源消失了，泠熠卻望著墻上的電子鐘出了神。

    今天又會過多久再回來呢？

    湛嵐再次恢復(fù)意識時，并不在先前的辦公室，而是又回到了泠熠家里。

    天已經(jīng)黑了，臥室卻沒有開燈。

    湛嵐開口喊了一聲：“老婆？”

    沒有回應(yīng)。

    打開影音室的門，里面同樣漆黑一片，沒有半個人影。

    里里外外轉(zhuǎn)了一圈，他終于確認(rèn)了一個事實。

    泠熠還沒有回家。

    他茫然地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大步走到窗口的位置。從這里能看見泠熠每天出門和回家的車，他常常站在這里看。

    道路兩旁的路燈亮了起來，但從高層望下去，地面附近依然顯得有些昏暗，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人影。

    尋常人家飯后散步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

    時鐘走到了將近九點。

    仿佛是他的惦記起了作用，道路盡頭遠(yuǎn)遠(yuǎn)地有燈光傳來，湛嵐用精神體狀態(tài)下極佳的視力看去，下一秒，熟悉的車映入眼簾，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甚至等不及泠熠上樓，心底的急切讓他眨眼之間變幻了位置，忽然出現(xiàn)在了泠熠所乘的車上。

    湛嵐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還能這樣。

    他記得自己先前能穿墻，還能飄來飄去不用走路，但自從想起自己是誰以后，也許是受到一貫的邏輯影響，許多先前能做的事都沒辦法再做了。

    瞬移更是想都沒想過。

    新奇和激動沖昏了頭腦，湛嵐一把熊抱住泠熠，興奮地訴說自己的新發(fā)現(xiàn)：“老婆！我竟然能瞬移！我好厲害??！”

    泠熠當(dāng)機(jī)立斷，按住他用力的手，在黑暗中默默用力，制止alpha興奮的動作。

    他習(xí)慣了這家伙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xiàn)，只以為這次他也是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