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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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底是不比迦陵魔尊,梁桓心里清楚,也沒有糾結,畢竟兩人的修真歲月都相差巨大。 那你可以去找梁易真,我我不想對你拔劍。 莫不仁話還沒說完,梁桓的劍就迎面而來,他側身躲過,對著梁桓的冷臉一個怔神,這是生氣了? 其實,梁桓平日里的要求是很少的,這次算是少有,他這樣推拒似乎不太好? 再說,本來就是要成為伴侶的人,以后都是要并肩作戰(zhàn)的,他這樣子倒是矯情了。莫不仁想通了后,便正經(jīng)起來,看著對面一身寒氣的人,笑了笑,好,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梁桓:那是當然。 莫不仁的拔劍是無聲的,梁桓直覺危險后就立刻后退了,才險險避開一道白光,他抬眼去看,一身黑袍的男人手執(zhí)黑金長劍,黑焰圍繞在他身邊,沖天的危險感朝著梁桓席卷而來。 真是久違的感覺呢。 梁桓勾起唇,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刀劍相接,發(fā)絲飛舞,衣袂飄飄。 莫不仁的黑焰是他最厲害的兇器,也是在對敵時最讓敵人防不勝防又無可奈何的傷人利器,但這在梁桓身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了,顯然黑焰已經(jīng)熟悉了梁桓的氣息,具有靈性地從不會傷害他。 即使如此,這場比試自然還是梁桓敗。 他躺在草地上,大口喘著氣,全力以赴的對戰(zhàn)讓人心神都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洗禮,現(xiàn)在的梁桓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轉(zhuǎn)眼去看,就見莫不仁在擦拭劍身。 熟悉的碧綠一晃而過。 似乎以前就看過,梁桓瞇起眼,一把抓住那抹綠色,突然的動作引得莫不仁望過來,等他看清后表情不禁一僵。 手里的觸感有些怪異,還有點刺刺的,梁桓好奇地張開手,想要去看自己到底抓到了什么。 莫不仁卻唰得奪走了他手里的東西。 梁桓挑了挑眉,給我。 不是什么好東西。 給不給? 莫不仁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手,只見一個栩栩如生的翠綠蜻蜓靜靜地躺在他手心,完好無損,一看就是被人細心看護保留著的。 梁桓怔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他送給莫不仁的東西,一直以來還被他厚臉皮得以定情信物自居。 他伸出手剛想碰一碰,莫不仁就猛地縮回了手。 梁桓: 莫不仁:我的。 梁桓: 莫不仁一臉緊張,就好像梁桓要搶他東西一樣。 我知道是你的,梁桓覺得好笑,我沒想要回來。 說起來,莫不仁似乎也給過他一個,你給我的那個,還在嗎? 莫不仁抿唇,你還記得啊。 瞧莫不仁神情不對,梁桓只好拍拍他的肩,怎么?生悶氣? 不是莫不仁低著頭,臉色幾經(jīng)變換,最后嘆了口氣,我以為你肯定不記得了。 梁桓一愣,這么說來,他也覺得挺奇怪的,怎么這些事情他記得如此清楚?明明他的記憶也不是很好的。 或許放心上了吧? 莫不仁猛地抬頭,眼底翻涌著強烈的情緒,半晌一笑,聲音沙啞,又在勾引我。 梁桓:我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你哪里看出我勾引你了? 也罷,莫不仁眉眼都染上笑意,他伸出手,空氣一陣波動后,就見嫩綠色的蜻蜓出現(xiàn)在他手心里,其實仔細看去,這只蜻蜓有很多瑕疵之處。 之前梁桓連看都沒看就給丟回去了,現(xiàn)在他端詳了片刻,抬頭問:你做的? 莫不仁嗯了一聲。 嗯很好看,梁桓夸了句,又收回袖里,我會好好保留的。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定情信物。 莫不仁不禁笑出聲來,哈哈哈!桓桓你真是可愛 梁桓一臉正經(jīng),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好好好,不笑了,莫不仁艱難地收斂笑意,對了,白青打算把白澤還給你了,她說她看不住了。 那就送過來吧,正好我最近尋到對靈獸修煉有益的藥材。 再過些時候吧。 察覺到莫不仁的猶疑,梁桓轉(zhuǎn)過眼去瞧他,怎么了? 莫不仁支支吾吾的。 到底怎么了? 我扔幽冥林了! 那家伙在幽冥林已經(jīng)待熟了,出不了事的。莫不仁急急解釋。 哦,是嗎。梁桓淡淡道。 他對著莫不仁柔柔一笑,手下猛揮的劍氣卻毫不留情,你在幽冥林也待熟了,就去陪它吧。 阿桓我錯了! 沒找到白澤別回來。 阿桓 梁桓看著被他一袖揮出天際的莫不仁,無奈一笑,白澤在結禮上是要出現(xiàn)的,欞山神獸具有祝福功效,你盡快在這之前找到。 莫不仁本還苦苦哀求,聞言不禁受寵若驚,你這是答應了? 低沉的聲音穿透空氣傳入耳中,早就答應了,你個蠢貨。 于是莫不仁興致沖沖地就去尋找白澤的蹤跡了,不談其中經(jīng)過了多少艱難轉(zhuǎn)折,最后他還是成功地將白澤帶到了結禮大典上。除了黏在梁桓身上不走的白澤神獸,來自欞山的還有全程冷臉的欞山道君以及集體冷臉的欞山門派眾人。 對于搶走了心愛弟子及大師兄的迦陵魔尊,欞山門派表示他們實在是擺不出一副笑臉來。 除了在梁桓看過來時稍微露出些安心笑意,其他時候欞山門派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冷漠態(tài)度,這模樣在其他參見大典的人看來,還以為是莫不仁逼婚呢。 要不是梁桓的態(tài)度確實是極其自然,兩人之間相處的方式又很親昵熟悉,大家恐怕就真要以為這是場不和諧的婚姻了。 但是不管怎樣,欞山大公子和迦陵魔尊在一起了,就仿佛是一個仙風道骨的正派人物與一個大魔頭攪到了一起。 多不可思議呀。 起碼整個修真界都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莫不仁逼良為娼他們還能接受,但這樣歡歡喜喜的大結局眾人表示接受無能。 也就白青一個人還能笑出來。 她皓腕如雪支撐著下頜,微挑唇角,眼里盡是幸災樂禍的笑意,時不時抬起酒壺朝著嘴里灌去,直到梁桓莫不仁兩人在天道下許下誓言,她才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笑著離場。 梁易真抬步追了上去。 你放下了?他看著認真走在路上的白衣女子。 白青轉(zhuǎn)過頭來,嬌媚地對他一笑,你說呢? 你不討厭梁桓。 我當然不討厭他,相反,我還挺喜歡他的。白青笑,他很好,特別好。 但是我還是有點難過。 梁易真靜靜看著她,卻見剛剛露出愁緒的女子喜笑顏開地朝他看過來,道君,要不要來場露水姻緣呀? 氣氛頓時冷滯下來。 白青卻對梁易真的冷漠視而不見,她抬頭看著天空,眨了眨眼睛,下雪了。 這年的初雪時節(jié),整個修真界都陷入沸騰欞山大公子和迦陵魔尊結為道侶。 第95章 最后 故事結束 血玉一物太過危險,你們二人可是想好了? 身著白袍的長須道人神色深沉地看著對面一對男女。男子面容堅毅,女子容貌秀美,在道長的注視下,兩人卻都重重地點了點頭,男子沉聲道:道長,這本就是我族的遺物,讓道長保存至今已經(jīng)很是慚愧,不敢再給道長添麻煩了。 長須道人嘆了口氣,也罷,命運周轉(zhuǎn),總是要物歸原主的。 再說,他也是時候要得道離去了,這物事是屬于塵世的,他也無法帶走。 只希望,你們一族不要因此惹來殺身之禍。 男子眉眼舒展開,多謝道長,這是我一族人的使命,無論結果如何,都是我們應得的。 他接過道長遞過來的血色玉石,刺眼的紅光在兩只手相交之際閃現(xiàn)出一道紅光,猛然間卻鉆入女子的腹中,這一突變讓三人皆是大驚失色。 為秋!男子焦急地攬住女子的腰,你沒事吧? 女子神情恍惚了下,半晌回過神來,沒事,只是總覺得多了什么。 男子轉(zhuǎn)頭看向長須道人,之前的冷靜早在此刻化為烏有,道長,你快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長須道人看了眼在男子手心里的血玉,又伸出手給女子把脈,他皺了皺眉,并未有何異常,不過 男子忙道:不過怎么了? 無事,這血玉是令族人之物,自然親近于你們,這怕也只是在保護你們,又或許長須道人輕聲笑了笑,是在保護即將出現(xiàn)的新生命吧? 什么?男子愣了愣,新生命? 女子聞言也是一驚,道長您的意思是 長須道人捋著胡須,眉眼含笑看著兩人。 男子臉上出現(xiàn)驚喜而不敢置信的表情,女子臉色微紅,本想說他幾句,卻眨眼就被男子給抱住了。 他激動無比,卻又小心翼翼地注意女子的身體,為秋,我們有孩子了! 女子瞪了他一眼,在道長面前呢,你正經(jīng)點。 男子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我們隱居吧!為秋,就為了這個孩子,好不好?他拉住女子的手,眼里盡是柔情。 女子看著他,點了點頭。 兩人都轉(zhuǎn)過身,對著長須道人行了個禮,相攜著離去了。 長須道人看著兩人的身影,半晌出聲道:易真,你在做什么? 微風輕拂,寂靜的欞山只余下樹葉之間的沙沙作響,而從空茫的霧氣中,走出一個俊美而淡漠的少年。 他恭恭敬敬地對道長問候:師父。 為何不出來? 無需出現(xiàn)。 你對為師的做法有不同的見解? 少年頓了頓,又道:師父自有理由。 那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血玉如此危險,為何還留著它禍害世間?依我所看,這對夫婦離災難降臨那天并不遠,他們總會被血玉害死的。 長須道人輕輕嘆了口氣,你還是不懂啊。 少年眉頭微動,微微彎下腰,還望師父指導。 命運之事,總是玄妙而不可言的,你所說的這些,他們都為修真者,又怎么會不懂呢?但有些事,是明知道不可避免也要去做的。因果循環(huán),萬千世界,萬般種苦,最后都會苦盡甘來。 少年臉上掠過一絲疑惑,長須道人看著他,慈祥的眼里滿是憐愛,你總會懂得。 可是師父你就要走了。 易真,你悟性極高,為師也不過只能在你入門之時指導一二,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去摸索。 少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又問道:師父,那道紅光究竟是什么? 為師也不清楚,不過能感覺出來,那道氣息微弱卻堅韌,最難得的是并無一絲邪性,純凈地如同初生嬰兒,或許真的就如我所說,血玉護主,最后繼承血玉的必定是那女子腹中的孩兒。 師父,血玉也能化出意識嗎? 長須道人聞言,深沉的眼神望向遠方,半晌,他低聲道:也說不準,這種古物,受修真界的人瘋狂尋求,必是有其獨特之處的。 少年點頭,他站在道人的身后,稚嫩的眉眼間已初現(xiàn)修真者的淡漠與寡情,然而那一道紅光在閃過時,他分明察覺到了一種特殊的波動,就仿佛是沉寂已久的命運之線猛然彈出,讓他在疑惑之時又莫名了然。 或許,這就是師父所說的玄妙? 然而那時的少年,還未預料到,他的以后將會與血玉結下不解之緣。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血玉說的都是真的,梁桓也是在最后一刻才明白過來。 靈魂的修復讓他的修煉速度愈加瘋漲,在和莫不仁對付仇人時也愈加得心應手,如今的他在和莫不仁對手時也能不落于敗勢了,而時間也過了幾百年。 血玉不曾有過消息。 梁桓有時摸著自己的心口,那里持續(xù)燃燒著異于人體正常溫度的溫暖,讓不知何時開始畏寒的自己無時無刻不感受著血玉的存在。它是存在的,它是自己的一部分,又或許,他是它的一部分。 即使不是血玉所希望的合為一體,但梁桓卻也能體會到血玉的心滿意足。 那種靈魂顫動的悸感,梁桓第一次深刻體會。 桓桓~ 留給梁桓胡思亂想的時間并不長,找不到梁桓的莫不仁很快就黏了上來。 梁桓從冰xue中走出來,迎面撞上莫不仁,對方神色如常,嘴角的帶著笑容,不過梁桓能感覺出他微笑下隱藏的不安。 莫不仁一把抓住他冰涼的手,怎么來這兒了?不是怕冷嗎? 來看看。 莫不仁抓著他的手一緊,看什么? 沒什么。 莫不仁勉強笑了笑,阿桓,要不要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