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別探頭。謝殷一手蓋在口袋上,他可不會天真到這些坑洞是自然形成的。那些原本被人踩踏的地下動物,一經(jīng)變異后可是最難纏的存在。 幾人沒有遲疑立刻像上跑。 ??!在謝殷前的高朦朦突然慘叫了一聲,有什么東西咬我! 不想死就走。謝殷立刻將人提起來毫不留情的踹到前面。在這個通道里他們就跟串成串的葫蘆一樣,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這時候耽擱一秒都是危險。 言白緊張的坐在口袋里,早知道他就變回人形了,說不定能幫上什么忙。 是螞蟻!云昇看清后立刻說,而此時路也走到了盡頭,頭頂是濕潤的土壤外,再無其他。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響,成群結(jié)對的螞蟻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向他們涌來。 奶奶的。郭德因疼痛而低咒出聲。 不止是他,所有人包括謝殷都有被螞蟻鋒利的口器咬噬的痛感。 謝殷面色沉著的抬手把有痛處的螞蟻掐死,它們大概有拇指那么大,但螞蟻的口器本就堅實有力,咬動比自身還要龐大的物體,遑論變異螞蟻。 都閃開我來。何昱廖出聲,熊貓別的沒有,這一身皮毛防御力可是極強,雖然看上去是軟軟的毛發(fā),但當(dāng)他發(fā)力的時候,毛發(fā)就變得如同鋼鐵般堅固,而且他的爪子和牙齒也都是極具鋒利的存在。 熊貓的出現(xiàn)硬生生讓狹窄的隧道拓寬了一半,被螞蟻開墾的本就松軟的土壤稀稀落落的掉落,是要將所有人活埋進去。 情急之下,九條白色的狐尾將所有人籠罩在里面,隔開崩塌的土塊。 光亮很快從破開的洞口照射進來,何昱廖將隧道直接擴成了一個小坑,螞蟻們的洞xue被毀,紛紛撤離了這片區(qū)域,他們并不像蟲子那么執(zhí)著,少屬未撤離的被何昱綃揮手變成了冰雕。 危機解除,霍逾冷靜的坐在地上,臉色發(fā)青。 深有感觸的云昇露出同情的目光。 言白變回人形,從空間里拿了幾條褲子猶猶豫豫的放在他的他腿邊,然后貼心的拉著眾人背過身。順手悄咪咪的摸了一把尾巴毛。 霍逾:再單獨變尾巴出來他是狗! 謝殷拉著言白的手仔細看了看,拂走一根上面的白毛,斜眼看過去充滿嘲諷:禿毛暴露狂。 言白:他飼主最近很能吃醋。 這是大湖的背面,我們之前來過的地方。董力指著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的湖泊,也正是那晚言白和云昇看到的。 他們這里處于高地,回頭能清楚的看到湖泊的對面延伸出的一半樹林,一半花海的神奇景象,而在他們前方是看不清的厚厚的迷霧。 走出這道霧我們就能回去了?單新冬興奮的說。 默默在一邊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高朦朦也滿懷希望,她受夠了!這些人根本不把她當(dāng)人看,謝殷沒有殺死她,看她的眼神卻和看工具沒什么區(qū)別,她不切實際的夢終于醒了。 只是! 她憤恨的看向言白,她曾經(jīng)也同他一樣,在眾人的關(guān)注中被受追捧著,為什么末世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走。所有人都到齊后,謝殷沉聲說,不管前面是出路還是更大的危機,他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前行。 為防止在迷霧中走散,所有人相互拉著都滿心期待著濃霧后不同的景象,或許是熟悉的高樓大廈,或許是更惡劣的重重迷霧,瘴氣。 但讓他們想不到的是迷霧是薄薄的一層屏障,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依舊是。 一半花海,一半林。 作者有話要說: 言白:本能告訴我,該安靜的時候要安靜。噓 第34章 、出迷都 怎么可能?霍逾急忙翻看手里他們繪的地圖,如果湖泊不是邊緣而是中間的某個點,難以想象這片詭異的地方得有多大! 難道湖泊才是中心?是兩個陰陽圖的中心?郭德也抱有同樣的猜測。 多說無益,走過才知道。謝殷面色平靜,很快接受了這一事實,三個返祖者帶上其他人,你們腳程快,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襲擊。 謝殷和言白坐在金烏的背上,金烏要控制飛翔的因素?zé)o法載更多人,但壯實的熊貓的肩上一邊一個,九尾狐不喜別人騎自己的背,干脆一個尾巴卷一個,幾人依舊沿著兩者的交界處急速前行。 一切都分外熟悉,他們不愿承認的事實,直到看到被他們用龍眼炸開石板后露出的通道,沾染著鮮血的最高大的樹木后才不得不相信。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一時間氣氛低迷到了極致。他們以為自己掌握著方向,想不到還是轉(zhuǎn)回了原點。 天色要黑了,蟲子馬上就要出來,我們是回地下城還是找其他的落腳點?沉寂中言白出聲問,沒有誰比他經(jīng)歷過的落差還要大了,從一應(yīng)俱全的飛船到充滿臟污的末世,從無數(shù)把他當(dāng)作夢中情人的alpha紳士們到要吃它rou的猙獰喪尸,從光鮮亮麗的omega到臟兮兮的小倉鼠。 其實要是走不出迷都見眾人神色低迷,言白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可以住在這里。 眾人:??? 你們想啊。言白認真的扳著指頭,從喪尸、蟲子、蟒蛇、兀鷲到食人魚,我們一一挑戰(zhàn)且都活下來了,難道還愁占據(jù)林中一方成為霸主嗎?食物不用擔(dān)心,保準(zhǔn)源源不斷,只不過其他日常用品就難辦了,我們可能要過一段時間的野人生活。 在他說的同時,眾人的神情從一開始的疑惑詭異到后來逐漸認同。是啊,他們怕什么?有吃有喝又不愁餓死,真的走不出去大不了像言白說的在這兒安家,比起紛亂的外界,這里景色反而不錯。 見他們贊同的樣子,言白越說越激動,之前路過的有片薔薇園,那里景色優(yōu)美,漂亮的薔薇jiejie心腸也很好,定居的話一定要去那里! 謝殷的思考都不得不中斷了,是什么人才會想到在迷都定居?他好笑的把人抱到懷里捧著小腦瓜子想直到里面到底裝了什么?怎么從里到外都這么招人疼? 干嘛!言白惱羞成怒的把自己的腦殼從某人的磨爪里□□,他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捏臉了?QAQ 白嫩的臉蛋瞬間紅了一片,何昱綃心疼的冰袋上前給敷著,看謝殷的眼中帶有小火苗,你手勁太大了! 她一開始對言白的確有好感,言白是她最理想的理想型,可愛柔和的男孩子幾乎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重重撞擊了她的心。 但她是個聰明人,事實告訴她她不會成功。那兩個人一個隱藏的占有欲和保護欲,一個仿佛與生俱來對他的依靠,像是天生的契合,根本不給旁人插足的極會,所以無奈的女友粉最終進化成了親媽粉。 綃綃姐我用好啦。言白用完乖巧的把冰袋還給她。 何昱綃看著言白言白的臉:為什么更紅了? 嘖,過來。謝殷不爽的嘖了聲。 不去。言白躲在何昱綃身后。 快,再往前走,我需要確定一件事。謝殷正色說。 算了,大局為重,言白一步一步挪過去,沒想到鉆進了獵人的圈套,被用圍巾套出住了頭。那女人腦子有病,大冷天室外用冰袋。 這這這還是他從空間里拿出來的呢!指指點點.jpg 不過謝殷有事要確認不假。 他們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也就是謝殷用長刀在樹上垂直于花林交界出刻痕跡以防迷失的標(biāo)記。 標(biāo)記還在,我們果然迷失了方向嗎?言白有些遺憾。 不是。想法終于得到證實,謝殷露出了然的表情,沒有迷失方向,是鏡像。 他拉著言白蹲下,你看這里。他指指刻線與交界處形成的角度,是鈍角。 他親手畫的他很清楚,雖說是畫的垂直的線,但他隨手一刻不可能是標(biāo)準(zhǔn)的成九十度的直角,一樣的方向,當(dāng)時我畫的是銳角。 言白明白過來了,一直以來我們都往一個方向走,如果是兜圈子重新回到圓點的話現(xiàn)在看到應(yīng)該同樣是銳角,如果是不知不覺原路返回的話才應(yīng)該是鈍角,可那樣的話之前花海在左側(cè),樹林在右側(cè),原路返回后應(yīng)該反過來才對,可并沒有! 所以呢?什么意思?董力被繞暈了。 怎么都對不上的話,說明我們沒有回到遠點。言白興奮道。 可明明這里有我們留下的痕跡,別告訴我這里也有一群人恰好復(fù)刻了我們的行動?郭德感覺自己也迷糊了起來。 是鏡像,如果是那層迷霧給我們的幻像呢?霍逾恍然大悟明白過來,如果沒有角度問題,他們只會想當(dāng)然的以為自己迷失方向在兜圈子,因為左右花海和樹林并沒有變。 所有人捂住口鼻。謝殷說,那些霧有問題。 未防閉氣過長,導(dǎo)致呼吸不暢,言白從醫(yī)藥格子里拿出口罩和防護面具,分發(fā)下去。 真的這么齊全的嗎? 眼前的景象突然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海洋,他們走在海灘上,只差幾步的距離就進入海域的范圍,淺談上無數(shù)獠牙外凸的黑灰色鱗片的魚再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wǎng)。 他們倒吸了一口氣,再回頭看看,那里有什么湖泊,分明是海水匯入內(nèi)陸,形成的半圓形內(nèi)海,鏡面在半圓處就形成了。 沒想到我們曾經(jīng)離出口這么近?;粲忏躲兜恼f。 他們兩次路過湖泊,第一次時他們剛進來,他們一共十二人,第二次的時候是引誘蟒蛇來這里,那個時候他們有五個人,到現(xiàn)在只剩下三人。 省省你那些悲秋傷感,相互抓牢!不知什么時候那些食人魚都不見了,只有遠處高達幾十米的海浪勢如破竹般迅猛而來。 天理呢?這他媽風(fēng)和日麗的來海嘯咕嚕嚕郭德罵街到一半,怒沉海底,胖達急跑了兩步險險把人勾回來。 他們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謝殷立刻抱緊言白,海水入骨徹寒,言白被寒冷激了一下,努力抓緊謝殷,另一只手勉強抓到了何昱綃。 云昇立刻化作金烏飛上天。 阿昇救我!沒有人顧得上她,那個能舍命救他的男人早就死在了石窟里,還被她拿走了食物,可她沒辦法?。∥<睍r刻高朦朦手中伸出藤蔓纏在金烏的足上,被帶離了海嘯波及的范圍。 云昇垂眼看了看,除了碧藍的海水外只有一個高朦朦而已。 在強力的水流中,努力保持三人不被沖散,中間的言白能感覺到撕裂搬的痛苦,但不知為何,腰間緊緊抱著他的大手力道在逐漸下降。 言白驚恐的側(cè)頭看過去,見謝殷也在看著他,緊張的神經(jīng)才放松下來。 不,并不能。 水中一個個黑點在向他們逼近。 跑!三人不約而同。 鬼知道為什么喪尸也會游泳?!其中一個喪尸游得賊快,除了膚色青一點以外和普通人幾乎沒有區(qū)別,海水仿佛是他的領(lǐng)地。 何昱綃一手將水化冰,謝殷立刻懂得她的意思,兩人一人一邊帶著言白,踩著冰塊往海面上飛速移動。 言白痛苦的憋紅了一張臉,肺部的空氣逐漸稀薄,他意識模糊不受控制的張開嘴想要呼吸。 唔嘴上被堵了什么柔軟的東西。 謝殷給他的感覺從來都是硬朗的,沒想到也有這么柔軟的觸感?言白顧不上其他,抱緊他貪婪的索取空氣,只覺得右手被驟然握緊。 何昱綃眼中兇狠的盯著兩人:死亡視線.jpg 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愛你而不知,而是親媽在前還若無旁人! 腳下的冰塊一個比一個尖銳,何昱綃一言不發(fā)的把人帶出海面。 言白這才窘迫的背過頭,臉變成了番茄,他做了什么? 少年臉上泛著紅暈,耳尖泛著可愛的粉色,明亮的貓兒眼此刻濕漉漉的滿含羞澀的閃爍不定,無錯又在強裝鎮(zhèn)定。 何昱綃冷冷的瞪了一眼春風(fēng)得意的謝殷,而后不可思議。 這么厚臉皮的家伙居然也臉紅? 你發(fā)燒了?男人握著他的手在明顯發(fā)燙。 嗯謝殷沒什么精神的應(yīng)聲,先上岸再說。 涌動的海面靜止成冰,使得他們能如履平地加快速度,也使后面在海水中飛速的喪尸不得不減速,但涌動的海水會將薄冰沖散,冰塊不一會兒就會消融,而后又不得不重新覆上薄冰周而復(fù)始。 何昱綃面色慘白,該死。要是她能力強一點,冰塊厚一點也不至于如此耗費。 但海岸近在眼前了! 看出他們即將逃脫,中間的喪尸收回原來散漫的態(tài)度,身上竟然顯現(xiàn)出魚鱗來,他的速度驟然提升到只能看到殘影的地步,頃刻間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 之前的追逐不過是他的戲耍罷了。 謝殷抬起頭,這是三階喪尸! 他看看身邊的言白,其他人都被沖散了,如若三個返祖者在他們還有些勝算,但現(xiàn)在單憑何昱綃一個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偏偏在這個時候他要覺醒了。 你的櫻桃還有嗎?他緊緊抱著懷里不斷哆嗦的人,他們兩人的體溫是極熱和極寒的兩極存在。 還,還有一個小時。言白恨不得把自己貼在謝殷身上,即使這樣他還是凍得嘴唇發(fā)青。 雖然現(xiàn)在溫度比末世最開始暖和了許多,但也在零度以下,海水冰寒也就算了,何昱綃為了戰(zhàn)斗也不得不用冰。 他感覺自己血液都要被冰凍住了。 他們得馬上上岸,謝殷環(huán)顧四周,身后喪尸大軍已經(jīng)逼近,前方何昱綃正和三階喪尸對抗,漸漸處于下風(fēng),哪怕上岸在即,他們也無法越過三階喪尸。 作者有話要說: 謝殷不滿:你不該在車里。 何昱綃憤怒:我、親、媽。 第35章 、惡意 空中鳥鳴聲傳來,言白抖著睫毛奮力向上看,是云昇! 星星點點的火焰從天而降,很好的避開中間的三人,火與水本就相克,喪尸厭惡的潛伏到水底,但火也無法穿過海水傷害到喪尸。 趁現(xiàn)在,快!謝殷和何昱綃對視一眼,速度提到到了極致,終于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