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你要好好的
陳安羨慕地看了秦風(fēng)一眼,他也想要張零花錢了。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陳安看向了沈希言:“看來這個毒就是塔帕要隱藏的東西了?!?/br> 秦風(fēng)立下大功,不禁有些飄了,都認為自己有腦子了,一本嚴肅的分析道:“那他要干什么?打算用這個藥將我們安州商會一網(wǎng)打盡嗎?”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糟糕了。他雖然武功高強,但不是百毒不侵啊。 陳安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你說話之前就不能過過腦子嗎?塔帕對付我們安州商會干什么?他還指望安州商會給他賺錢呢,他要對付也不可能對付我們。” 秦風(fēng)不服氣地瞪著他:“誰說我沒用腦子了?” 這就是他用腦子想出來的! 陳安:“……” 陳安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頭的怒火,然后說道:“這怕是沖著我大乾而來的?!?/br> 沈希言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不錯,這肯定是沖著大乾來的。別忘了,當初罌粟花的事塔帕也牽扯其中,他早就勾結(jié)大遼人了。”頓了頓,她眼神一閃:“這所謂的藥,怕也是對付我大乾的?!?/br> “不錯,希言說的對?,F(xiàn)在大遼跟大乾正在和談,這個時候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影響和談的結(jié)果。這個毒可以造成人發(fā)熱的現(xiàn)象,如果中毒者多,很容易就引起恐慌。”沈希言說著,眼神一閃,“我記得,當初罌粟的事是耶律博才一手策劃的。” 陳安一臉恍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么看來,這次的事肯定也跟耶律博才脫不開關(guān)系?!鳖D了頓,他皺眉說道:“真是好手段!一邊來和談,一邊又下毒來引起恐慌。我說他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和談,原來是在拖延時間?!?/br> 這毒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制成的,所以在和談的時候,雖然耶律博才的態(tài)度很好,但是卻并不著急。 畢竟這藥也不是憑空變出來的,從昨天塔帕跟那神秘人的對話來看,這毒藥還有解藥,都是在研制中。 至于安州商會的那幾個商人,不用問,肯定就是被當成了試藥的。 “我們怎么辦?”陳安皺著眉頭問道:“這件事一定要告訴五皇子和世子爺,可是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被軟禁在這里,我想塔帕肯定不會放過我們離開的?!?/br> 原本秦風(fēng)正一臉懵逼地望著他們,他想不懂,為什么同樣的對話,他想到的和陳安、沈希言想到的,差距就能那么大?他都開始覺得挫敗了,結(jié)果當他聽到陳安說這話,頓時就來了精神。 “我行,我行??!”秦風(fēng)立刻說道:“我可以挾持塔帕,然后把他當成人質(zhì),然后帶我們出去?!?/br> 陳安看了他一眼:“如果什么事都能用武力解決的話,還要我們倆干嘛?你是可以挾持塔帕,可是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安州商會的商人在他們手里呢,你能把他們一起都帶走嗎?” 秦風(fēng)頓時語塞,他一臉失落。 陳安見他失魂落魄,就想要教育他不要什么都靠武力解決,免得以后吃虧。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武力不能解決一切?!标惏舱f道。 秦風(fēng)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安哥你說的對,我的武功還是不夠高強,還是要加強修煉!” 陳安:“……” 算了,他叫不醒一個武癡。 沈希言皺起了眉頭,以他們現(xiàn)在跟塔帕的實力來看,雙方發(fā)生沖突對他們會很不利。 “既然走不了,那就不走了?!鄙蛳Q缘卣f道,“我們等解藥研制出來?!?/br> 陳安頓時就明白了沈希言的用意,她是要偷解藥?,F(xiàn)在很明顯,毒藥已經(jīng)研究出來了,耶律博才如果用這種藥對付大乾,他們是防不勝防的,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到解藥。 只是如此一來,他們幾人怕是會很危險。因為他們要留在這里跟塔帕周旋,誰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沈希言也一定能想到,可是她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 陳安便微微一笑,“好,那我們就留下?!?/br> 以秦風(fēng)的頭腦,當然想不明白這其中的艱難和危險。他看了陳安一眼,覺得秦風(fēng)對沈希言的維護簡直沒有底線。他覺得陳安這可能是在爭寵,嫉妒他漲了零用錢。 秦風(fēng)很有危機意識,轉(zhuǎn)過頭對著沈希言認真地說道:“對對,你說留下就留下,我都聽你的?!?/br> 陳安:“……” 真的是一天想弄死秦風(fēng)幾百次。 當天晚上,秦風(fēng)又去夜探塔帕。這是沈希言說的,塔帕一定想不到,塔帕昨天才抓過一次刺客,今天他們還有膽子去,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獲。 秦風(fēng)的收獲確實很大,他偷到了一瓶藥。 秦風(fēng)是深夜出去的,回來的時候沈希言也不知道。不過第二天,塔帕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丟了東西,看守沈希言等人的侍衛(wèi)又增加了。而且這一次不止是守在外面,還進了屋子里,杜絕他們單獨說話的機會。 沈希言來找陳安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暹羅女人,而且一開口就是標準流離的漢語。陳安都沒看沈希言,而是看了她身后的暹羅女人一眼。 沈希言當時就明白了,秦風(fēng)是有了發(fā)現(xiàn)想要跟她說。 可是旁邊有塔帕的人看著,根本沒有機會讓他們好好說話。 沈希言看了侍女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們都出去吧?!?/br> 侍女眼神平靜地看了沈希言一眼,語氣平平地說道:“將軍讓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態(tài)度竟然還有幾分倨傲。 沈希言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我是塔帕的客人,連塔帕都不敢這么跟我說話,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個態(tài)度對我?!塔帕呢?我要見他!” 沈希言眼神銳利,語氣冰冷,身上竟帶了幾分凌厲之勢。 侍女沒想到沈希言的態(tài)度竟然會如此強硬,不過她依舊半步不退,她也冷冷地說道:“我的任務(wù)是跟著你,不負責(zé)別的?!?/br> 沈希言瞇了瞇眼,秦風(fēng)已經(jīng)上前了一步,一臉殺氣的望著侍女。 侍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她是軍寨中的女子,也是拿過武器殺過人的。本來她沒把沈希言看在眼里,可是來回之間就被沈希言氣勢震住,臉色不由得變得很難看。 “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沈會長不要為難我?!笔膛K于服了軟。 沈希言轉(zhuǎn)身就向外走:“那我就去找塔帕,找他要個說法?!?/br> 侍衛(wèi)和侍女想要攔她,可是都被她身后的秦風(fēng)所擋開。這軍寨的人都知道秦風(fēng)的厲害,沒有人敢跟他硬碰硬,沈希言順利地到了竹屋見到了塔帕。 塔帕看到沈希言,眉頭一皺,沒等他說話,沈希言便率先開口說道:“塔帕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居然讓人監(jiān)視我???” 塔帕看到沈希言不慌不忙,反而笑了:“正好,我還要去請沈會長呢。既然沈會長來了,那我就直說了?!鳖D了頓,他也不等沈希言說話,便繼續(xù)說道:“我有一件事要請沈會長幫忙啊,我這里有一批糧草,希望沈會長能幫忙運到大遼?!?/br> 沈希言的眼神閃了閃,塔帕的語氣強硬,看來那解藥已經(jīng)研制出來了。要不然塔帕也不能開始著急了。 沈希言的眼神閃了閃,語氣緩和了下來:“我還當什么事,原來是生意上的事。我本來就是做糧草生意的,便是將軍不說,我也要靠著這個賺銀子的。將軍直說就是,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塔帕微微一笑:“如果是以前我或許就信了,可是以沈會長的嚴謹,應(yīng)該不會收來歷不明的貨吧?” 沈希言皺起了眉頭,眼神深邃地望著他:“將軍這是何意?” 塔帕笑了笑,“以沈會長的聰明睿智難道還猜不出來?”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道:“我這里有一批貨需要沈會長賣給大乾軍?!?/br> 沈希言盯著塔帕良久,然后才說道:“將軍這么做不太好吧?畢竟我也是大乾的子民?!?/br> “沈會長果真是聰明人?!彼琳f著收斂起臉上的表情:“可既然是聰明人,沈會長就應(yīng)該知道,這事你沒有別的選擇?!?/br> 沈希言臉色變了變,她冷冷地望著塔帕半響,塔帕面不改色地回視著她,絲毫不退縮。 最后終于是沈希言‘敗下陣’來,她轉(zhuǎn)開了目光,然后說道:“既然我沒有別的選擇,將軍又何必多言?” 塔帕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秦風(fēng)一眼:“沈會長這么快就妥協(xié)了?倒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沈希言淡淡地說道:“不然呢?頑抗到底,兩敗俱傷嗎?我沒有那么蠢,我不是那種為了國家大義就犧牲自己的人。那種人叫英雄,而我只是一個商人而已?!鳖D了頓,她繼續(xù)說道:“更何況大乾除了關(guān)押了我的親人,害我家破人亡之外,什么都沒能給我。我為何還要為這樣的家鄉(xiāng)而去喪命呢?我是商人,我只在權(quán)衡利弊之后做自己有利的事?!?/br> 塔帕眼神閃了閃,關(guān)于沈希言會外出經(jīng)商的故事,整個安州商會就沒有不知道。塔帕稍一打聽之后就能知道其中內(nèi)情,所以他知道沈希言說的是真話。 確實,在大乾的皇室對滿記做了那樣的事,還關(guān)押了沈希言的哥哥之后,沈希言為此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她確實對自己的故鄉(xiāng)沒有什么感情。 沈希言繼續(xù)說道:“一個靠著勒索百姓的帝王,一個陷害無辜百姓的皇后,這樣的國家也沒有什么希望。它是好是壞,是興是亡,也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商人能左右得了?!?/br> 塔帕這下是徹底的信了,他拍了拍手:“不錯,沈會長果真如我所想那樣聰慧過人。既然這樣,那還等什么,那就請陳公子辛苦一趟,去送貨吧。” 陳安皺起了眉頭:“將軍這是何意?” 塔帕微微一笑:“送貨這樣的小事,怎么能讓沈會長親自去呢?我看陳公子是沈會長的左膀右臂,由你代勞也是一樣的?!?/br> 這要是將沈希言扣押下來當做人質(zhì),陳安的臉色都變了。塔帕算是抓到了他們的七寸,陳安可以不顧慮任何人,唯獨不會不顧忌沈希言。 塔帕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陳安:“陳公子不會拒絕吧?” 陳安稍一遲疑,塔帕身后的士兵們倏地拔出了刀劍對準了他們。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fā),此時沈希言用余光掃了陳安一眼。 陳安頓時笑了:“我怎么會不答應(yīng)?只不過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說起來我們兄妹三人一直都是在一處的,還從來沒有分開過。將軍這么一說,倒是讓我有幾分不舍。” 塔帕理解似的點了點頭,“凡事總有第一次,陳公子也該早日挑大梁了?!鳖D了頓,他繼續(xù)說道:“我會即刻安排下去,盡快出發(fā)!” 陳安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一切但憑將軍做主。”頓了頓,他又繼續(xù)說道:“不過這些人還請將軍撤了吧,我們既然答應(yīng)跟將軍合作,也希望將軍給我們一點信任。如果一天到晚盯著我們,將我們當成賊一樣防備,我想這對彼此的合作都沒有好處?!?/br> 塔帕卻是有些猶豫,沈希言便冷笑著說道:“看來將軍并沒有合作的誠意,我們兄妹三人不惜背棄自己的祖國來配合將軍,一不小心可就是通敵叛國的罪名??墒菍④妳s如此防備我們,既然如此,那干脆就不要合作了!將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便是。不過有秦風(fēng)在,就算我們兄妹三人要葬身此地,也要拉幾個人陪葬!” 塔帕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確實,他是可以殺了他們?nèi)齻€。可是秦風(fēng)的武功也當真不可小覷,到時候打起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既然陳安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沈希言也留下來做人質(zhì),諒他們也玩不出什么花樣來。 塔帕便安撫著說道:“沈會長這個脾氣真是急躁,我又沒說不答應(yīng)。好,我答應(yīng)你們,就這么辦?!?/br> 沈希言這才輕哼了一聲站了起來,她看了身后的侍女一眼,趾高氣揚地在她面前走過。 侍女低下頭,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而此時,寧遠城里,季白也找到了五皇子。 “殿下,暹羅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季白臉色難看地說道:“今天探子傳來了消息,說是他們一直盯著的人去了暹羅。” 五皇子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希言就在暹羅!” 季白點了點頭,“沒錯,去大遼的是耶律博才的心腹。以前希言告訴過我,當時耶律博才打算用罌粟花對付我們的時候,就是跟暹羅的武裝力量合作的。聽說當?shù)氐奈溲b力量抓走了不少安州商會的人,引希言過去交涉。希言去了數(shù)日都沒有出來過?!?/br> 五皇子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有秦風(fēng)在,就算發(fā)生了沖突,以秦風(fēng)的本事也能護她出來。那希言現(xiàn)在是被軟禁了?” “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不過我認為,上一次大遼人去暹羅是為了罌粟花。恕我直言,這東西可真的是害人不淺。我看這次他們也是有什么陰謀,我們不得不防?!奔景渍卣f道。 五皇子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繼續(xù)派人去打探消息,必要的時候,世子爺還要請你親自走一趟?!?/br> 季白也正有此意,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能親自去一趟暹羅。 此時的沈希言正在看著秦風(fēng)帶回來的小瓷瓶,這是他在塔帕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是他的屬下剛送過來的,當時塔帕并不在,所以他悄悄地拿走了一瓶。 “這樣的小瓷瓶還有很多,我不知道是什么藥。”秦風(fēng)說道。 陳安看著瓷瓶,眼神閃了閃,篤定地說道:“不是毒藥,就是解藥?!?/br> 可到底是毒藥,還是解藥,這誰都不知道。 沈希言皺起了眉頭,如果這是解藥的話,就可以拿著這藥讓大夫去研制。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可如果是毒藥…… 唯一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的辦法就是吃掉它。 沈希言剛要伸出手,陳安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望著她,一起堅決地說道:“不行!” 沈希言望著他的眼神,終于妥協(xié)了,她嘆了一口氣:“好,我不吃?!?/br> 如果這是解藥還好,可萬一是毒藥呢?而陳安要去送貨,秦風(fēng)是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的。所以唯一適合試藥的人只有她,但陳安絕對不會同意。 不管這是毒藥還是解藥,但凡來歷不明的東西,他都不會讓沈希言去吃。 陳安正色地說道:“我們現(xiàn)在是沒有辦法,讓你留下來是緩兵之計。可是希言,我相信你可以保護好自己,等我們回來。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會為你報仇?!?/br> 陳安望著沈希言認真地說道:“反正我們現(xiàn)在的銀子也賺了差不多,應(yīng)該也夠去救震哥了。我也沒有別的顧慮,我和秦風(fēng)就算是死,也會為你報仇。到時候我不會在乎什么安州商會,也不會管什么寧遠城的安危、家國大義。誰傷了你,我都會不顧一切為你報仇,哪怕同歸于盡,玉石俱焚!”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道:“……所以,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