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綠帽子
沈希言本來以為,這次是班師回朝,可以游山玩水一番。但是她沒想到,行軍的進程并不慢,這是因為乾正帝著急等著犒賞三軍呢。 這次獲勝,可以說是大乾幾十年來最硬氣、最輝煌的一次勝利了。乾正帝一向注重名聲,好面子,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犒賞三軍,來顯示他這個皇帝的英明神武、治國有光了。 沈希言覺得有些遺憾,因為這次路過蘇杭等地,她可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少的商機。蘇杭不愧為富庶之鄉(xiāng),哪怕大乾遭遇戰(zhàn)火洗禮,這里已久繁華富饒。 沈希言恨不得都不走了,最后還是季白搬出了趙震這尊大佛,總算是讓她改變了主意,繼續(xù)跟著隊伍回京。 不過路上也不算太平,倒不是宵小強盜,畢竟沒有哪個劫匪敢不開眼來打劫。 這個意外是和靜公主。 這一日,大軍行至到了一個名叫雙福鎮(zhèn)的小鎮(zhèn),這個小鎮(zhèn)不大,卻以打造金銀首飾而聞名。 季白想著便打算讓沈希言等人去鎮(zhèn)子上逛一逛,也買一些東西,所以大軍留在了城外駐扎,他和五皇子等人便進城找了一家客棧。 沈希言和明月下了馬車,兩人一起坐車,明月下車的時候就是一身的神清氣爽。再看沈希言,苦著一張臉,還拖著腰,連站都要站不住了。 沈希言沒什么形象地靠在明月的身上,明月挺直腰背,拍著她的肩膀:“我是能讓你依靠的人,放心的依賴我吧!” 王嫣看到她們兩人的樣子,皺著眉頭跑了過來去。 “jiejie,我已經(jīng)把你的馬車的墊子鋪厚了好幾層了,怎么還腰疼呢?”王嫣焦急地說道。 王嫣一邊說一邊去給沈希言揉捏著肩膀,力道剛剛好。 王嫣雖然做了丫鬟,可是骨子里依舊有著官家千金的驕傲與骨氣,一般這種伺候的人活是不屑干的。但是有個意外,那就是沈希言需要。 沈希言總是熬夜看賬本,總是腰酸背痛,后來王嫣聽軍醫(yī)說可以用按摩的手法來緩解。只不過男女有別,軍醫(yī)總不好去接觸沈希言的身體,所以王嫣就去學了。 只不過她學會了,沈希言總是忙碌,軍中事物又多,王嫣并沒有什么機會展示。 王嫣和明月兩個人圍著沈希言轉,季白走了過來,看到說道:“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學騎馬吧,總是馬車里也悶得慌?!?/br> 沈希言眼睛頓時一亮。 五皇子看了季白一眼,總覺得季白這個提議別有居心。 沈希言卻有點興趣,雖然她知道坐在馬背上也不見得多輕松,但是就算是換個方式折磨,她也不想再待在馬車里了。 季白勾了勾唇角,“你先上去休息一下,這個小鎮(zhèn)的金銀首飾很有名,做工款式的都很不錯,一會帶你去逛逛。” 沈希言眼睛一亮,沒有女人會不喜歡首飾的。 沈希言回去休息了一下,她心里記掛著出去看首飾。 兩個時辰之后,沈希言正躺在床上,季白過來敲門,她應了一聲,打開門讓他進來。 “等我一下,馬上就好了?!鄙蛳Q越辜钡卣f道。 季白很有耐心,“沒關系,你慢慢收拾。” 沈希言是個實在的人,季白既然讓她慢慢收拾,那她就開始慢慢收拾。 季白也真的有耐心,只坐在一邊含笑地看著她。 季白的眼神實在太過炙熱,沈希言想忽略都做不到。 她轉過頭瞪了他一眼:“你干嘛總看著我?” 季白嘴角微微一翹,知道她不自在了,他低聲說道:“以前我在府里,難得會陪母親和祖母去上香,她們也總是要讓我等上許久。我總是奇怪,為什么女人出門要那么久。可是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人讓我等的心甘情愿,那我多看幾眼又怎么了?” 沈希言覺得季白這土味情話說的十分魔性,卻依舊止不住的臉紅。 她覺得,人類會臉紅這個事,真的是最大的不合理。 沈希言急忙收拾好就要出門,她要出門,陳安和秦風自然要跟著,明月便也跟著一起去了。 王嫣也拉著五皇子過來了,五皇子非常重要,王嫣說:“殿下答應這次出行全部由他出銀子!” 沈希言頓時找到了一種今晚消費由某公子買單的豪情,她欽佩地說道:“殿下,不愧是你,就是大氣!” 突然,沈希言聽到有人輕哼了一聲。沈希言轉過頭一看,是和靜公主在房間里正仇視地看著他們。 沈希言默默地轉開了目光,假裝沒看到。 眾人向外走去,一行七八個人,各個年輕漂亮,氣度不凡,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三個姑娘去買東西,幾個男子跟在后面。五皇子和季白從來沒有陪女子上街買過東西,雖然覺得是有些乏味,但也依舊耐著性子陪著她們閑逛。 陳安就很有經(jīng)驗了,他看出了季白和五皇子的百無聊賴的樣子,語氣驕傲地說道:“第一次陪姑娘逛街吧?不要覺得無聊,逛的多了,習慣了就好了。一般這種情況,逛到最后,還會給我們買些東西,一般都是我以前舍不得買的,有點貴的東西。所以啊,不是白逛的,還是有收獲的?!?/br> 季白看了他一眼,“你總跟希言逛街?” 陳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經(jīng)驗可豐富呢!”滿臉自得的樣子。 季白:“……所以她給你買了不少的東西?!?/br> 世子爺關注點總是這樣的清奇。 雙福鎮(zhèn)的首飾確實做的不錯,滿街都是做首飾的,沈希言非常喜歡。不過她并沒有買多,畢竟她大比分的時候都是以男裝示人,沒有什么買的機會。 季白很高興能和沈希言一起出來,但是他總覺得這些人礙事的很。 王嫣看上了一根木簪,雖說是木簪,但雕工極好,她一看便覺得愛不釋手。 五皇子走到了她的身邊,對老板說道:“把這個簪子包起來?!?/br> 王嫣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五皇子微微一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送個你?!?/br> 王嫣握著簪子,看著上面的龍鳳呈祥的花紋,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季白趁著這個機會,把沈希言拉到了一邊,“我們不跟他們一起逛,我們?nèi)e的地方?!?/br> “可是……”還沒等沈希言反對,季白就把他拉走了。 等眾人發(fā)現(xiàn)沈希言不見的時候,都有些焦急。 明月說道:“你們不要再找了,她跟世子爺一起走的。我看到了,你們就沒發(fā)現(xiàn)世子爺也不見了嗎?” 五皇子氣得,季白這是在犯規(guī)! 季白為了躲避他們,特意去了別的地方。玩到快晚上,季白看沈希言臉上露出了倦色之后才回了客棧。 沈希言無奈地說道:“他們肯定會找我們算賬的?!?/br> “沒事,都由我來抗。都是我的錯,跟你沒關系?!奔景子赂页袚熑?,“我不會讓他們怪你。” 沈希言聞言不禁一笑。 沈希言說著就要回自己的房間,季白卻是說道:“我先幫你把東西送到房間里?!?/br> 沈希言點了點頭,不過她想到了荷包里放的東西,眼神閃了閃。那是她沉著季白不注意,偷偷去買的,打算送給季白當禮物的。 她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省的他總是抱怨她偏心。 沈希言便點了點頭:“那你先去,我去讓廚房做點吃的送上來?!?/br> 季白沒多想,便向沈希言的房間走去。 沈希言則是直接去了季白的房間,打算把禮物悄悄地放在他的房間里。她推開門,剛走進去,就有一個柔軟的身體貼了上去。 沈希言愣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對方卻叫了起來:“沈希言?怎么是你?!” 沈希言看著身著輕紗的和靜公主,一層薄薄的粉色紗裙,根本遮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而她出現(xiàn)在季白的房間里,其目的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沈希言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今天還好是她,如果是季白,和靜公主鬧起來,和靜公主的名聲一毀,季白只能娶她。 沈希言沒想到,堂堂的一個公主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夜探男子的房間,不惜自毀聲譽。這以后就算和靜公主嫁給季白,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沈希言沉著臉說道:“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公主怎么會在這里?” 兩人說著話,外面?zhèn)鱽砟_步聲,二皇子的聲音傳來:“庭楨,你回來了?我進來了啊?!?/br> 和靜公主一驚,沈希言卻捂住了她的嘴,沒讓她發(fā)出聲音,二皇子就這么闖了進來。 二皇子看到屋內(nèi)的情況不禁一愣,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和靜?沈希言?你們……”二皇子的臉色變幻莫測,不過瞬間他就想明白了其中原因。 然后二皇子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沈希言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地望著和靜公主說道:“就算公主要跟我化干戈為玉帛,也不用穿的如此清涼吧?” 和靜公主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沈希言說這分明就是在諷刺她!她不敢置信地瞪著沈希言,她怎么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平民,她是怎么敢這么對她說話的? 沈希言冷笑了一聲,和靜公主自己不要臉,她又何必給她臉面?今天多虧來的是她,如果進來的是季白,就算季白不愿意,和靜公主他也得娶了。 二皇子心里也有些不悅,他皺了皺眉頭:“公主如何不是你能置喙的,今天的事只是個誤會,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沈姑娘應該明白吧?” 沈希言淡淡地說道:“回殿下的話,民女愚鈍,還請殿下明示。殿下的吩咐,民女自然不敢違背,定然守口如瓶。” 二皇子一噎,他能怎么說?他要怎么吩咐她?說是讓她不要把和靜公主衣衫不整出現(xiàn)在季白房間里的事說出去?他好歹也是堂堂一皇子,他還要不要臉面了?下這種封口令,傳出去只會讓人說他們沒規(guī)矩??! 二皇子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沈希言的反應在他看來就是放肆頂撞,他甚至比和靜公主還要憤怒。 和靜公主怒聲說道:“二皇兄,她簡直是不把你看在眼里。你快點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我就不信,五皇兄還真的能袒護她到底!” 這邊的異響驚動了季白,季白回來一看,不過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季白先是看向沈希言,見她好好的,沒有被欺負,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后才看向了和靜公主,他眼中閃過了一抹輕蔑的嘲弄之意,旋即便轉開了目光。 和靜公主看到了,剛剛看到沈希言的時候她還沒有感覺,可此時看到季白,他的眼神卻讓她覺得羞愧難當。 季白淡淡地說道:“看來把侍衛(wèi)撤走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在路上也不能放松警惕,為了公主的安全,還是讓侍衛(wèi)繼續(xù)保護公主吧。” 這保護自然是好聽的說法,其實就是監(jiān)視。之前在寧遠城的時候,和靜公主都不能出營帳一步,現(xiàn)在好不容易恢復了自由,現(xiàn)在季白就又要將她看管起來! 和靜公主的神色一凜,泫然欲泣地看向季白:“表哥!” 二皇子有些為難地說道:“庭楨,倒也不必這樣吧。” 沈希言小聲嘀咕:“什么不必?我差點就被戴了綠帽子了!” 季白聽到了,臉色微微變了變,可是對二皇子說話時卻加重了語氣:“殿下覺得呢?” 二皇子聽出他的不滿來,只好點了點頭:“還是庭楨考慮的周到,就這么辦吧?!?/br> 和靜公主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她嘲弄地看了二皇子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間。 堂堂一個公主,就這么衣衫不整地離開,見只丟盡了臉面。二皇子氣得渾身發(fā)抖,可是季白站在門外,不可能為和靜公主的名聲負責。 二皇子也拂袖而去,連跟季白寒暄的心思都沒有。 季白轉過頭看了沈希言一眼,“我讓人去看住和靜,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br> 沈希言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 季白卻是問道:“你不是去廚房了?怎么會在這里?” 沈希言眨了眨眼,頓時明白了自己的來意。她是來給季白送禮物的,可是出了這樣的事,她頓時什么心情都沒有了。 于是沈希言面無表情地說道:“哦,我是過來抓jian的?!?/br> 季白:“……” 季白心虛,當然不敢再問下去。 晚上,五皇子等人回來之后,眾人強烈譴責了沈希言和季白偷跑的行為。 在眾人的譴責中,沈希言非常大方的承認:“對不起,我有罪,我重色輕友了?!?/br> “希言,我跟你說過,做人不能被美色所迷?!标惏惨荒樅掼F不成鋼的表情。 季白輕哼了一聲:“算了吧,她重美色?我這輩子怕是都等不到了。在她心里第一位的肯定是滿記,第二位就是賺銀子。這要是按人頭排,我連第三都排不上,都得排到第五、第六去?!?/br> 沈希言不禁瞪了他一眼:“你說要為我說話的?!?/br> 季白說道:“我現(xiàn)在就是在為你說話。” 沈希言:“……” 最后沈希言沒辦法,只好無賴地指著季白說道:“是我們兩個的錯,是我們倆一起偷跑的?!?/br> 季白跟著說道:“你們下才也該自覺一點,不要總是跟著我們?!?/br> 五皇子冷笑著說道:“看來他們兩個是沒有一點悔過之心,兄弟們,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沈希言和季白被按著罰了不少的酒,好在季白十分不錯,可即便如此,也被灌的不省人事。 沈希言讓人把季白抬回房間,特意叮囑了臨風一句:“你警醒著點,世子爺喝醉了,沒有意識,別讓人趁虛而入了?!?/br> 臨風愣了一下,頓時就明白了,他拍著胸脯保證道:“沈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護世子爺?shù)陌踩汀雷訝數(shù)呢憹?!?/br> 沈希言:“……”你家世子爺哪里還有什么貞潔? 臨風的話讓眾人有些奇怪,沈希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今天和靜公主做的事告訴了大家。 既然和靜公主敢做,也別怕人知道。 五皇子頓時皺起了眉頭:“我這就去找二皇兄,讓他好好管管和靜,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陳安淡淡地說道:“殿下就別白忙了,殿下以為這件事二皇子不知情嗎?” 五皇子頓時怔住了,想到二皇子來的那么及時,這里面還真有些貓膩。 五皇子蹙起了眉頭:“當初他們兄妹兩個鬧成那樣,二皇兄還能如此縱容和靜?” 陳安語氣淡然:“這世上目標一致的人就是朋友,更何況他們還是親兄妹。二皇子想要拉攏世子爺,和靜公主想要嫁給心上人,二皇子自然也樂意幫個忙。” 沈希言點了點頭,跟著說道:“不錯,如今二皇子式微,五皇子立下如此大功,他當然著急了。而且季白又跟殿下關系交好,為了離間季白跟殿下的關系,也為了拉攏季白,他當然愿意促成這件婚事?!?/br> 五皇子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 他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只會在這樣的小事上耍手段,還有這樣的野心,簡直不知所謂!” 沈希言沒有說話,德不配位說的就是二皇子了。 “看來我們都應該小心一點,這一路上可不太平?!标惏舱f著看向了明月:“明月姑娘,還要辛苦你保護好希言?!?/br> 明月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秦風立刻跟著說道:“那從明天開始,你練功的時間多加一個時辰。就那么三腳貓的功夫,還能保護誰?” 明月重重地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沈希言一臉頭疼地看著明月,很擔心這實心眼的孩子以后會被秦風帶歪了。 “你,你不能總是聽他的你知道嗎?這樣下去,他就要把你吃的死死的了?!鄙蛳Q匀滩蛔≌f道:“你要從一開始就占據(jù)主動權?!?/br> 明月一臉沮喪地說道:“我這個功夫,怎么可能跟他占據(jù)主動權?” 沈希言:“……” 五皇子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原來你就是這樣跟世子爺占據(jù)主動權的?!?/br> 沈希言:“……” 行吧,她帶不動。 沈希言放棄了教導明月,眾人也就散了。 不過從這一天開始,陳安提高了對和靜公主的警惕,開始命秦風時刻保護起季白。 季白一開始是受寵若驚的,他還從來沒有在這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季白在路上來找陳安道謝,陳安笑呵呵地說道:“世子爺客氣了,世子爺為國立下大功,我等照顧世子爺也是應當?shù)?。?/br> 季白生生的打了個寒顫,他當然不相信陳安的鬼話,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道了謝。 秦風也不解,他為什么要保護季白。 陳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免得他給希言戴綠帽子?!?/br> 秦風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好在這次和靜公主被看的很嚴實,沒有給她作妖的機會,一路總算太太平平地到了上京。 大軍到上京的那天,乾正帝特意打開城門,親自出城迎接,給足了大軍排場。 那一日正午,城門打開,百姓們都自發(fā)的出來迎接凱旋歸來的英雄。他們圍在了道路的兩邊,歡呼雀躍地叫著五皇子和季白的名字。 五皇子和二皇子還有季白三人騎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耶律博才和葉拓。耶律博才和葉拓的表情很不好,這種類似于當街游行的滋味非常煎熬。 三人來到了乾正帝的御座前,沈希言等人在人群里,遠遠的看到了乾正帝的樣子。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乾正帝,這個左右了滿記命運的帝王。他四十來歲,相貌端正,渾身帶著一股威嚴之氣。 乾正帝看到五皇子和季白,哈哈大笑,“辛苦我兒,也辛苦庭楨了,這一次你們兩個可是功不可沒。有了你們,我大乾何愁敵寇來犯?!” 作為敵寇,耶律博才和葉拓的臉色極其難看。乾正帝說這話分明就是在擠兌他們,可是他們?nèi)嗽谖蓍芟虏坏貌坏皖^。 沈希言看著他臉上的大笑,就是這個人改變了他們很多人的命運。她收回了目光,轉過身道:“我們走吧?!?/br> 陳安和秦風跟著沈希言一起離開,街角處,蔣凱早就駕著馬車等在那里了。 滿記在上京是有房子的,蔣凱來上京之后,沈希言就讓他住了進去,他們現(xiàn)在便是回到了這個宅子里。 許久未見,蔣凱自然有許多話要跟沈希言說,都是關于花想容的。 這段時間蔣凱也改變了許多,氣質(zhì)都變得沉穩(wěn)起來,說話做事條理分明,比他當初剛離開乾街時成熟了不少。 沈希言很是欣慰,也算是對得起蔣四爺?shù)耐懈读恕?/br> 到了宅子里,稍作梳洗之后,蔣凱便將賬本呈給了沈希言。 “前幾個月店里的生意都不太好,不過最近已經(jīng)改善了許多了。這都是多虧了姑娘和世子爺,現(xiàn)在上京里都知道了,說我們滿記給大乾軍供應了糧草,才讓我們大乾打贏了勝仗。”蔣凱笑著說道。 沈希言隨手地翻了翻賬本,然后說道:“你不用妄自菲薄,這花想容的生意比我預想中的已經(jīng)好了很多。和靜公主來店里鬧過,滿上京的人忌憚著和靜公主,只怕也是無人敢上門買東西的。這樣的情況下,你能將店鋪經(jīng)營成這個樣子,已經(jīng)非常不易了。這都是你這個掌柜的功勞和苦勞,我心里是知道的。” 蔣凱的眼睛頓時一亮,他被沈希言夸贊了。那種自豪感溢滿了心頭,他原本以為,自己最想得到的是父親的夸贊,最希望聽到的是自己超越了父親??墒谴藭r,沈希言的一句肯定,卻已經(jīng)讓他覺得滿足。 蔣凱用淺笑表達自己含蓄的喜悅:“這一切都是姑娘的功勞?!?/br> 沈希言笑著說道:“看到?jīng)],這還會拍馬屁了。不過你確實做的好,不是因為你會說話,而是你就是做的好了。” 陳安跟著說道:“希言可不輕易夸人的,她這么說,就說明你真的做的不錯?!?/br> “就是,希言都沒怎么夸過我?!鼻仫L在一邊跟著說道。 蔣凱看到秦風,笑著說道:“秦少俠,店里的生意這么好可是多虧了清舒姑娘。她可是親力親為的為顧客講解,特別認真。她雖然嘴上沒說,可是我知道,她一直都很關心秦少俠你,這次秦少俠回來了,她一定很高興?!?/br> 沈希言和陳安對視了一眼,一邊的明月好奇地問道:“清舒是誰?也是你的徒弟嗎?” 秦風這一次終于不直男了,他本能的覺得不應該跟明月提起清舒,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秦風想了想,然后說道:“以前希言救過的人?!彼貜娬{(diào)是沈希言救的,跟他可沒什么關系。 明月就相信了,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 蔣凱看了看秦風,又看了看明月,頓時就明白了幾分。 沈希言眼神閃了閃,轉過頭說道:“這次我們回上京,也要確定幾件事?!鳖D了頓,她正色地說道:“我們要為成為皇商做準備了?!?/br> 此言一出,眾人的神色皆是一肅。 蔣凱略一思索便道:“現(xiàn)在花想容的生意雖然好起來,但卻遠達不到獨當一面的地步,要想成為宮中貢品,還是有些難度。南方的云霞妝是老字號了,一直都是貢品,我們想要超越云霞妝只怕是有些難度?!?/br> 陳安也跟著說道:“我們的啤酒生意也不行,畢竟大乾的人還是更習慣和白酒。我們的啤酒的優(yōu)勢在于清涼爽口,暹羅天氣炎熱,所以需求大,在大乾怕是沒那么容易代替白酒的?!?/br> 就算宮里需要啤酒,需求量也不會很大。光憑著白酒,滿記是不可能成為皇商的。 歷代的皇商,哪個不是產(chǎn)業(yè)雄厚,而且肯定是占據(jù)著某一行業(yè)的龍頭地位。 滿記現(xiàn)在還是不夠資格。 沈希言點了點頭:“你們說的不錯,所以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打造一款滿記的獨有產(chǎn)品?!鳖D了頓,她繼續(xù)說道:“我想過了,這宮中供應的,無非就是酒、茶、布匹刺繡還有就是瓷器了?!?/br> 這幾樣是宮中貢品的大頭,其實藥材也是,不過藥材這種東西比較特殊,沈希言并不打算碰。 “可是這幾樣東西,都是一些傳承好幾代的老字號了,都有自己獨特的秘方,我們想要插手,只怕是難了?!标惏舱f道。 沈希言點了點頭,“可是賺錢的就是這幾樣,如果我們想要站穩(wěn)腳跟,就一定要推出屬于我們的不可替代的東西?!?/br> 秦風說道:“建房子啊,我們會建房子,希言你設計的房子就是獨一無二的!” 陳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總不能讓皇上天天去修皇宮吧?” 秦風摸了摸鼻子,頓時不說話了。 明月小聲地說道:“像這種動腦子的事,我們不擅長,就不要攙和了,容易露短,何必呢?我們應該發(fā)揮自己的所長,比如說有人上門找事,我們把人給揍出去,那不就是出風頭了嗎?” 秦風想了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沈希言眼神里閃過了一抹笑意,她轉過頭對著陳安說道:“我有個小想法,我想要做茶的生意?!?/br> “茶?”陳安愣了一下。 沈希言點了點頭,“現(xiàn)在煮茶的方法,說實話,我很不喜歡,這根本就是在糟蹋茶葉。所以我想發(fā)明茶葉的新喝法,還有就是茶葉的采摘、炒茶等一系列的工藝,我希望成為我滿記的立足之本!” 蔣凱若有所思地說道:“而且暹羅天氣炎熱,更適合種植茶葉。如果滿記要開始種茶,我們可以在暹羅包地來種,這就是我們的優(yōu)勢?!鳖D了頓,他又繼續(xù)說道:“雖然這樣會增加運輸成本,可是暹羅四季如夏,卻能增加產(chǎn)出?!?/br> 沈希言贊許地看了蔣凱一眼,微微一笑地說道:“再過兩年,你可就要出師了?!鳖D了頓,她正色地說道:“不過,蔣凱說的就是我想說的?!?/br> 陳安卻是看了沈希言一眼,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注意到。沈希言現(xiàn)在有意無意地將根基扎根在暹羅,而不是大乾。這是因為她總是對大乾沒有安全感吧?自從趙震出事之后,她對大乾總不能信任如初。 或許她一直將暹羅當成了自己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