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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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玉這一覺睡得時間并不長……當她醒來的時候,白子畫已經很有效率的在絕情殿外找好了位置扎吊床了。 米白色的網兜狀床鋪,前后各有一個圓梭、系著精致、堅韌的細鎖、牢牢的纏在大樹上…… 枝葉繁茂的大樹在此之前仿佛經過了一陣簡單的修剪……瑤玉看到旁邊草地上還有尚未丟棄的樹枝…… 大柜花已經在土里種下了,卻沒有扎根……只是繞著白子畫轉。它的花盤上盛著一顆顆能量充沛的晶石。 白子畫對著光仔細調整把吊床系下的角度調整好后。便隨手拿了幾枚晶石出來,開始在系了繩索的大樹上、吊床下面的草地上施術。 以瑤玉帝尊算不上高的術法水平,只能看出,他有一部分術法是在滋養(yǎng)維護這樹木的本源、促使它扎根更深、更穩(wěn)、長的更健壯……并固定樹木的形體……另一部分術法是有關于大地磁力的,仿佛是個應急之時可以被動觸發(fā)的結界場域…… 這是怕她睡懵了、翻身摔下來……受傷么?瑤玉心下嗤笑:白子畫是對她的體質、身手、反應速度……有什么誤解? ——她看不見,自己精致如刻的唇角這時候彎曲的弧度有多甜美柔和…… ……………… “醒了?”認真干活的白子畫聽見身后有頗具韻律的腳步聲慢慢靠近,抬眸一看,恰好將瑤玉妍若春花的爛漫笑意收入眼底,于是自己便也下意識的揚了揚唇,起身說道:“餓不餓?桌上溫了排骨湯……” “不餓?!爆幱竦溃骸拔宜葧r(10點)才吃過?!?/br> 而現(xiàn)在才未時(13:30)…… 白子畫點點頭,并未多說。他知道她上一餐是何時用的、用了什么…… “吊床快做好了,過來看看喜不喜歡……還有什么需要改的……” 瑤玉聞言,步履娉婷的走到了白子畫身前,將他攔腰抱住,說道:“你做的很好,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br> ……………… 待到白子畫一切完工后,喚了弟子過來將院落收拾干凈。 瑤玉便坐在嶄新的吊床上,玉足輕點地的晃蕩…… 她不會問他為何不讓弟子們過來幫忙做這東西,因為她明白,送給她的禮物……他想要親手完成的心意。 只是…… “你這是我剛睡下,就開始做床了么……”瑤玉問,“我以為你今天會很忙?!?/br> “之前墟洞剛開、仙魔大戰(zhàn)的時候,凌度使了原始天地、瀾風用了鏡花水月……”白子畫說:“在妖神惑心之力的加持下……連溫掌門、尹掌門他們都不慎中招了。更別提那些普通弟子們……” “所以,那一戰(zhàn)沒有人死……所有人勉強發(fā)出的攻擊都是混亂的、全部不準……戰(zhàn)后清點,傷勢最重的一個弟子是斷了三根肋骨,還不慎刺穿了肺葉……師弟也把他救回來了?!?/br> 說道這里,白子畫慣來清冷淡然的聲音里也不自禁的多了幾許笑意: “你師弟滅情圣主表示:之前你發(fā)脾氣拆掉了半座長留的事情,這就結清了。讓我算一下賬單,他好付給凌度、瀾風酬勞。” “不過凌度說,算了。他雖與你一表三千里,這親緣再遠、好歹也是親哥哥。舉手之勞,就不需要滅度這個與你隔房的師弟掏錢雇傭了,忒難聽。” “可滅度堅持他是你父親養(yǎng)大的……然后瀾風就說,在場除了單春秋單大護法外,魔門那個有頭臉的人物,沒被你爹養(yǎng)過?” “再然后,瀾風表示:讓我把賬算出來也別往滅情道送了。她和凌度不缺吃穿……讓我多給你準備點吃的就行……” “她說你從前被九幽帝尊撫養(yǎng)的時候,天天就靠果子活命,最后成功吃傷了胃,養(yǎng)了好些年才痊愈……就這樣,也才一直都沒有真正辟谷過……教我不能不給你飯吃……” 瑤玉捂臉,“瀾風這心|cao|的,難道我還能被你餓死么?” “總歸是好心?!卑鬃赢嬢p笑道。 半座長留的建筑物,換得不知多少人的性命……聽說這也是圣心魔主在時,定下的舊規(guī)矩。作為長留掌門,他表示這個結果并不算壞。死物終究無法跟活人相比。 ……………… “我覺得她就是在打趣我?!爆幱窬镒欤洁洁爨斓溃骸靶邪?,至少你這邊省了一筆撫恤金、安葬費……從前的教育成本也還能繼續(xù)返還……” “那……你就沒別的事情了?”她美目凝睇,瞅著白子畫,說道:“妖神和花千骨,不用處置么?” “妖神之事的處置,我早有定論,不用與人商討。”白子畫淡然道:“花千骨盜偷神器、釋放妖神,罪證確鑿……原本萬死難贖其罪。當處九九八十一顆銷魂釘、形神俱滅……” “但異朽君既然說了,她此舉并非是為了名利權勢,而是另有隱情……之前殺阡陌有意帶花千骨去七殺,她也堅定的拒絕了、執(zhí)意回長留領罰………” “我就法外開恩,再給她一次機會……明日午時,長留校場、誅仙柱旁,我會讓她當眾陳情,而后適量減刑?!?/br> “具體情況,以明天公審的結果為重?!?/br> 頓了頓,白子畫又道:“徒不教,師之過。無論花千骨盜偷神器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無論她明天最后被定下了什么刑罰,我都決定了,要為她分擔一半。” “白子畫!”瑤玉道,“四十顆銷魂釘至少能讓你元氣大傷小一年的!” “我知道。”白子畫擁住瑤玉,平靜道,“可長留一直以來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無論如何,我的徒弟犯了如此大錯,我這做師父的責任,都是不可推卸的?!?/br> “為花千骨接下一半刑罰,也算是我最后一次盡了為師之責。往后,她便再也不是我絕情殿弟子?!?/br> 瑤玉凝視著面前白子畫冰雕玉琢般的俊逸容顏,知道他心思已定,便也無意再勸。只幽幽說道:“永遠不要指望我的療愈能力……你受傷了,我可不會照顧你?!?/br> “當然不會?!卑鬃赢嬚J真道:“這一輩子……都應該是我照顧你才對?!?/br> ……………… ……………… 次日,長留校場 各派匯聚,眾仙云集。 “花千骨,你殘害同門、偷習禁術、欺師滅祖,天地不容!”高臺之上,世尊摩嚴指著花千骨高聲怒喝:“結交jian黨、勾結七殺、不知自愛,更是罪不可赦。” “后又殺人奪器,大鬧東海,私放妖神出世,導致各派大戰(zhàn),傷者無數(shù),萬死難辭其咎!” “以上羅列各條,你可認罪?” 瑤玉一邊聽著摩嚴數(shù)落花千骨的罪狀,一邊神情楚楚的側頭與白子畫道:“子畫哥哥,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位置?” “別怕,你就呆在我身邊,沒事的。”白子畫何曾見過瑤玉帝尊如此嬌怯模樣?堅硬的心臟像是裂了道口子,因她而疼的厲害,不由低聲勸慰道:“我們在一起,光明正大,即便與長留門規(guī)略有不符,但我不曾避忌過任何人、也早已同諸位長老說明過……” “而今既然我在這里,你自然應該坐在我身邊……你若不該在我身邊,又該到哪里去?你還想到哪里去?” “我是懷疑……世尊他看你坐這里……恐怕是覺得你太礙眼了。”瑤玉幽幽道,“不然以他的身份,何至于這樣一個勁的給花千骨加罪名?” 表錯情的白子畫:“……休要胡說?!?/br> “師兄一心,都只是為了長留……他所說的那些對花千骨的指控,沒有一件是憑空捏造來的。如有隱情或不實之處,花千骨再自辯就是?!?/br> 瑤玉:“可是……你……”你要和花千骨一起受刑的! “我希望一切的錯誤和罪責都可以得到公開公正不徇私情的審判和懲處?!卑鬃赢嫷溃骸拔覜]和師兄提過,會為花千骨分擔一半刑罰的事情。我認為,這并沒有什么需要事先提及的地方?!?/br> ……………… 這廂溫言軟語,那廂話如霜雪。摩嚴與花千骨的問答仍在繼續(xù)。 “我認罪……”花千骨說,“妖神出世的確是我做的……但我沒有殺害同門,沒有殺人,更沒有勾結七殺……” 摩嚴:“那我問你,朔風為何而死?霓千丈為何人所殺?你身為長留弟子,又為何要跟殺阡陌勾結在一起?讓洪荒之力重現(xiàn)?他又為何三番五次前來救你?” “我沒有殺霓掌門,”花千骨木然道:“至于朔風,是他自己自愿的?!?/br> “朔風……”“朔風他真的是因為千骨……”“朔風……” ……高臺之側,一身黑色孝服的霓漫天聽到此處,艷如桃李的嬌容上當即有兩行清淚默然留下……而底下眾多長留弟子也是議論紛紛…… …………… “你還敢狡辯?”摩嚴憤怒道:“你妄圖奪取神器,霓千丈不從,你便施展攝魂術殺了他。否則,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你是如何取得浮沉珠的!” “我只偷取了浮沉珠,可是、人不是我殺的?!被ㄇЧ寝q解道,“人是單春秋殺的,是他嫁禍于我……” 摩嚴:“大膽孽徒,你還不招嗎?” “他的確因我而死,但我沒有殺人?!被ㄇЧ菆猿值馈?/br> ……………… ……………… “花千骨,人當真不是你殺的嗎?”儒尊笙簫默聽到這里肅然起身,問花千骨道:“現(xiàn)在,我要你把如何偷盜神器、如何偷習禁術、又是如何讓洪荒之力重現(xiàn)的詳細經過描述一遍?!?/br> “神器是我偷得,洪荒之力是我放出來的,我偷習禁術,欺師滅祖,我全部都認罪!不必再審了,還請三尊處罰,不管結果是什么,小骨都認罪!”花千骨這時卻不知為何,生無可戀、破罐破摔般又改了口風。 瑤玉帝尊鳳眸冰寒,清冷矜貴的目光終于忍不住從白子畫天上謫仙般的絕世姿容上多分了些出來,直視花千骨! “花千骨,你身為長留弟子、又是掌門首徒,犯下如此大錯,你置你師父于何地?又讓長留顏面何存?” 笙簫默見狀大怒,指著花千骨清聲喝道:“你身受清虛道長重托,曾代任蜀山掌門,又讓蜀山派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你愧對長留,是為不忠;愧對你師父,是為不孝;愧對清虛道長,是為不義;愧對于天下之人,是為不仁!”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天下再容你不得……今日,便判你逐出師門,誅仙柱上,受九九八十一顆銷魂釘,你服是不服?” ……………… “銷魂釘之刑生不如死,八十一根之多,以千骨的修為必定魂飛魄散。求三尊網開一面,念在千骨年幼無知的份上,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突然,摩嚴大弟子落十一帶著大批長留弟子沖上了高臺。引來了頗多注目。 不、這么說也不對……瑤玉帝尊眼角余暉分明瞄見,落十一是追著一名五官嬌俏的黃衫少女上的臺……人間自是有情癡??! “請三尊開恩?!遍L留弟子紛紛附和。 不管他們是真的同情花千骨、與她交錢深厚,還是被落十一落大師兄裹挾著,不得不展示自己的愛護同門……至少這下子,為花千骨脫罪的前勢是造出來了。 瑤玉帝尊眸光一亮。 ………………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年幼無知,不是你們犯錯時,可以用來脫罪的借口?!爆幱竦圩鹁窳Σ▌?,將自己的聲音清晰傳到了在場所有人腦中:“只是律法嚴苛……目的、是為了維護公理,是為了人世安定。” “刑罰責任需要明確、樁樁件件都要明晰?!?/br> “花千骨,你且別急著一口認罪……本尊問你,你偷盜神器、導致洪荒之力重現(xiàn)……這一切種種,都是你自己想要做的嗎?” 花千骨:“是。” “那么,原因呢?”瑤玉再問,“我看你這樣自覺認罪、積極伏法的態(tài)度,也不像是那些喪心病狂的極端滅世份子?!?/br> “你旁邊那個有你血脈氣息的靈蟲,和你關系很好吧?可謂至親了。你再旁邊那個和你跪一起的小姑娘,她和你是好朋友?你有親人、有朋友……本尊不解,好端端的,你為何就非要去集神器?” “喔,對了……你還是蜀山前掌門,身份地位都不算低……所以,你做下如此大案,究竟……是為了什么?” 問出原因來…… 若是因為白子畫的毒,就是孝心可嘉…… 若是因為東方彧卿的仇,就是其情可憫…… 若是因為單春秋的挑唆,就是受人蒙蔽…… 不管花千骨怎么說,瑤玉總能再繼續(xù)往下講。 ……………… 花千骨卻不說話。 “掌門,你做這些,究竟是為什么?你說??!”云隱大急。都到這時候了,花千骨還不肯說……難道是當真存心想死么? 云隱一語成讖,花千骨看上去真的像是在一心求死……任憑周圍的人怎樣逼問、勸說,都始終咬緊牙關、只字不吐。 高臺之上, 瑤玉漠然垂眸,瞥了眼面現(xiàn)掙扎的花千骨,倏爾冷笑一聲:“異朽閣的控神術,在別人面前用用就算了……在我獨孤世家面前使用,異朽君這是在看不起誰?” 語音剛落,也不見她如何動作。廣場角落里暗自施法控制花千骨言語的東方彧卿便覺自己識海當中如落天雷、思緒瞬間空白……連支撐自己身體的精神都沒有,直接從鎮(zhèn)像后面滾了出來。 ……自然更無余力cao控花千骨了。 “師父,小骨奉圣君之命,拜入長留門下,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收集神器,讓洪荒之力重現(xiàn)罷了?!泵摾Ш蟮幕ㄇЧ遣患偎妓鞯溃骸笆ゾ坏貌粡?,小骨自知罪孽深重,愧對師父多年教導,愿意接受一切懲罰!” ……………… “千骨……”“千骨……”“骨頭……” “好,”摩嚴聞言猛地一拍桌子,激動道:“我說什么來著,這丫頭不到黃河心不死,現(xiàn)在總算是肯招認了吧?” “呵呵……”瑤玉卻冷冷笑著,轉頭對面覆寒霜、色如冰雪的白子畫道:“子畫哥哥,你看花千骨那丫頭此時神情,與昔年斗闌干被論罪時,有幾分相似?” ——那自以為是的勇氣與擔當??! 他是仙界戰(zhàn)神、兩界山前功績赫赫……馳騁六界、難逢敵手。 不過只是一件神器罷了、妖神還且出不來呢!斗闌干若不是自愿認罪,仙界誰敢給他上銷魂釘?又有誰能將他流放? 他知不知道,瀾風從他這里拿走了不歸硯、證明了自己、受封了護法……然后,瀾風已經在想辦法奪取幻思鈴、送還給他了! 誰要他為她認罪?誰要他為她受罰? 為什么,為什么不再等等她? 為什么,為什么不再多信她一點? 他知不知道,她寧愿死,也不想欠他那么多! ……………… 白子畫瞥了瑤玉一眼,只是漠然不語。 笙簫默卻是神色微動,“瑤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們仙界中人可真是不會撒謊呢!想推卸責任、栽贓陷害,都不曉得找個可信性強的目標?!爆幱竦溃骸笆ゾ??花千骨,我美人師兄是哪里對你不起,還是他生來就欠了你的?你也真是什么賬都敢往他頭上算。” 花千骨:“帝尊……我……” “夠了,本尊不想再聽你說了?!爆幱竦?,“魔門暗子、奉命潛伏仙界大派、伺機奪取神器……這種事情,妖魔界做過不少……” “仙魔雙方、立場相悖……這事情也沒必要否認。七殺殿里,也不是沒有各大仙門的耳目……” “所以,你如果說是奉了單春秋單大護法的命令,過來的長留……本尊還真的不好說你什么。” “偏偏你竟敢攀扯我家美人!真是說謊都不知道打草稿……” 神器解封之法,分明便是東方彧卿傳她的……花千骨到底哪里來的底氣,硬把這鍋往殺阡陌頭上扣?殺阡陌那么單純的一個美人! 還是說,仙界這歪風邪氣就真的改不了了? 不行,好氣! “帝尊……我確實是魔門暗子……”花千骨沉默了一會兒后,堅持說道,“盜偷神器、釋放妖神,都是為了七殺大業(yè)、為了圣君陛下!” 瑤玉:“是為了七殺圣君,還是為了異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