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王爺王妃相敬如冰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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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鸞經(jīng)由石森的暗示,才想起趙睿之這人有多么不要臉來了,頓時不顧胳膊上的疼痛,站起來往靜安師太那邊跑。 剩下方大夫惡狠狠的瞪一眼石森:“人家小夫妻倆的事,用得著你在這里瞎cao心?” 石森的心里充滿了西湖的淚。 回頭偷偷喝了一壺酒,痛哭流涕的跟李先成抱怨:“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我是三生都惡貫滿盈,才給王爺做了這個總管太監(jiān)?。 ?/br> 李先成:“對比其他王爺換了八百個太監(jiān)的,您這也大可不必?!?/br> 石森:“要不你來當這個太監(jiān)總管試試?” 李先成當然是不肯。 就是他肯,石森真能退位讓賢?那也必然不能。 每個人在自己的圈里頭都有了最令自己舒適的那個狀態(tài),并且是能夠在很多時候得到這種舒適,這就讓人不想離開圈子了。 趙睿之因為石森救駕得力,又想著自己先前還踢了他一腳,便思忖著過來賞他一賞,結(jié)果聽了他這一番言論,頓時氣得一腳踹開門。 “伺候本王的都是前世惡貫滿盈的人,嗯?照你這么說,本王算什么?” “本來都不想打你了,如今不打你都對不住那些前生被你欺負的人,你說是吧?” 石森哭出鼻涕泡:“王爺,奴婢錯了,求王爺開恩?!?/br> 李先成因為說了一句“大可不必”從而逃過一劫。 他是個實在人(跟王府里頭其他人相比),因此一見王爺要真打石森,就連忙去搬救兵了。 自然還是明鸞。 明鸞來的時候,那板子已經(jīng)落道是石森身上,多么疼不知道,就是石森的叫聲嚇了她一跳。 趙睿之本來對她也沒有好臉的,不過看看她的胳膊,再看她哆嗦一下,就沒好氣的道:“你來做什么?” 明鸞也不想來見他,不過相比給趙睿之求情,她給石森求情要情愿的多,上前行禮:“還是流民的事,流民的人數(shù)超出預計,府庫的存糧恐怕還不夠,我想找石總管商議一下,看看從哪里還能擠出些糧食來轉(zhuǎn)圜?!?/br> 趙睿之:“你找他做甚么?這事不是應該找陳錚?” 明鸞:“陳長史也去想辦法了,石總管曾在宮里待過許久,閱歷頗豐,就想也問詢一二。群策群力,早點把問題解決了為好。” 為了趙睿之被捉回來之后沒再出去,不是因為靜安師太不許,而是因為璟州跟閭州的流民都往遼東涌入。 其實如果從璟州直接往南,翻過山,穿過一條河流,就是安州,安州四季分明,物產(chǎn)富饒,更為富庶,接納流民的能力不知比遼東強多少,而今流民來遼東,明鸞固然壓力巨大,內(nèi)心對這些長途跋涉過來的人也充滿了同情,所以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 趙睿之卻冷靜的很,將她叫進屋后道:“你吃朝廷的虧還沒有吃夠嗎?流民的事六百里加急發(fā)給京中就是?!?/br> 明鸞:“我知道自己這次就算真的做了,也說不定還是個出力不討好的結(jié)局,不過要我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我也是做不到的。” 趙睿之冷哼一聲:“那你倒是拿出什么章程來了?” 明鸞自然也知道凡事過了明路的好處,就道:“先上奏折請免今明兩年遼東賦稅?!?/br> 趙睿之:“過了,能免一年就不錯?!?/br> 明鸞:“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總不能又出了糧草又安撫流民,連一點都不給吧?再者,若是只開口要一年,朝廷以為我們很有錢,干脆一點都不給了怎么辦?” 趙睿之哼道:“你知道就行,別朝廷批了一年,你自己再氣不過哭起來?!?/br> 他說著倒了一杯茶要遞給她,誰知她卻不接,看著他直愣愣的拒絕:“大夫不叫我喝茶!” 趙睿之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哪里是不能喝茶,分明是來嫌棄他來了! 他堂堂一個王爺就是嫌棄人也是他嫌棄別人,有別人嫌棄他的份嗎? 正要撂挑子發(fā)怒,站在明鸞身后的小路子連忙躬身上前,將手里捧著的茶壺給呈上,并且低聲道:“都是奴才忘了?!?/br> 趙睿之的怒火半上不下,伸手揭開茶壺蓋,就看見里頭是一壺藥材,頓時眉頭擰緊:“你喝這個?” 明鸞松一口氣,她實在不想跟這人對著干。 點頭:“是。” 所以飲不得茶水,免得沖了藥性。 趙睿之的火沒出來,就沒好氣的道:“接下來呢?除了上折子還要做什么?” 明鸞:“免除賦稅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接下來自然是請朝廷撥調(diào)錢糧,以及木料材料,修造屋舍安頓流民?!?/br> 要安頓流民,本地的治安,百姓的利益也不能被大舉損害,否則兩廂動蕩,就成了內(nèi)外交困的局勢了。 趙睿之只覺得耳室鼓膜一下一下跳的厲害,卻暫時也挑不出錯來,就道:“既如此,叫石森跟著你先處置,你們處置不了的,再送我這邊來。” 他見明鸞板著一張臉,一絲笑意沒有,固然可以說是因為流民的事憂心,但其中若說沒有幾分是因為他前頭夜不歸宿而惱怒,趙睿之覺得那肯定不能。 有一等男人是天生的喜歡在女人堆里無往不利的,不過趙睿之自然不是那樣的人。 商議完了正事,也不能為了正事就愁的吃不下飯,兩個人對坐吃完,看她神情和緩了,他這才笑了笑:“瞧把你能的,爭風吃醋還吃到外頭去了,如今好了,整個遼東,誰不知道本王娶了一位厲害的王妃?” 若是沒有他從前對她做的那些事,她管他去哪里流連呢。 爾既無心我亦休。 不能一邊挑弄人心弦,一邊又肆意踐踏旁人的情誼。 她低頭:“母親說過我了,我以后不會了?!?/br> 這話說出來無端叫人心寒。 像有人澆了一盆涼水在身上似的。 雖是她說的,倒像是開解自己的話。 趙睿之果然也住了嘴,好一會兒,兩個人靜默無言。 不過,就像老天爺擅長開玩笑一樣,小廝匆匆來報:“王爺,王妃,府外一名女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