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我能不?能打聽一下?，你?們老?板理查德的急事是什么，或許我可以幫點忙。”秦玨問。

    路易斯苦笑一下?：“他的家事?！?/br>
    “家事？”秦玨挑眉。

    “他的小孩病著?，近來情況不?太穩(wěn)定?！甭芬姿馆p聲說。

    秦玨倒沒想到是這樣，如果路易斯沒騙她，那這個理由她倒是輕易無法指責。

    只不?過，秦玨勾唇：“你?老?板的家事，你?倒是挺清楚?。俊?/br>
    路易斯低頭笑笑，墨綠色的眼睛里有些不?好意思，跟秦玨透了個底：“我和理查德的meimei正在交往。”

    這可是秦玨從前沒掌握到的情報，她下?意識上下?打量了一番路易斯，感慨道：“怪不?得你?在黑天鵝說話這么有份量?！?/br>
    在秦玨的了解中，路易斯是搞技術出身，名牌大學畢業(yè)進了黑天鵝，之前勤勤懇懇搞開發(fā)，但業(yè)績一直稱不?上好，后來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轉了崗，再?之后就開始負責市場拓展。

    一般來講，在黑天鵝這種技術氛圍濃厚的公司，路易斯這種半路出家改換門?庭的，不?會有太說一不?二的影響力，秦玨先前送了一份疑似抄襲的項目書，路易斯能力排眾議保秦玨到視頻會上，看來那份裙帶關系至少出了點力。

    “好事將近了？”秦玨笑著?問。

    “還遠著?呢?！甭芬姿箵u頭笑道。

    咔噠——

    會議室的門?從外面推開，秦玨扭過頭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但瘦削的男子?快步走進來，棕色的頭發(fā)當中混著?白發(fā)，領帶隨著?步伐晃動，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路易斯趕緊站起來，向兩邊介紹：“這位是長風科技的秦總，這位是我們老?板理查德?！?/br>
    秦玨起身和理查德握手。

    “不?好意思，我兒子?生病了在醫(yī)院，病情忽然有點不?好，耽擱了點時?間，秦總久等了?！崩聿榈抡f。

    如果忽略掉他遲到了這么久的話，人還算彬彬有禮。

    “孩子?的事當然最重要，理解，理解?！鼻孬k說。

    理查德繞到秦玨對面落座，路易斯準備好金筆遞到理查德手邊，低聲跟理查德交代：“合同已經?最后核對過了，沒有問題?！?/br>
    “好的，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理查德在合同上簽上名字。

    秦玨也簽上大名，有了這一份合同，長風科技和黑天鵝的合作算是徹底塵埃落定。

    理查德看上去很疲憊，從內而外散發(fā)著?無力，這份合作，或者說這份事業(yè)，在他眼里都黯淡無光，秦玨似乎明白了一向老?牌強勢的黑天鵝這幾年為何?展現(xiàn)出疲態(tài)，以至于沒趕上行業(yè)的浪潮。

    理查德的孩子?應該不?止病了一日兩日了。

    “我能冒昧問一問，令郎得的是什么病嗎？我在國?內認識一些醫(yī)生朋友，或許能提供一些幫助?！鼻孬k說。

    理查德?lián)u頭苦笑了一下?，說：“腎臟出了問題，這幾年越發(fā)嚴重，醫(yī)生說要準備換腎?！?/br>
    秦玨聞言，下?意識往唐韻那邊看了一眼，唐韻和她對視。

    “器官配型要靠緣分，我……”秦玨提供不?了幫助。

    “這我知道，我們已經?在系統(tǒng)中排上隊了，現(xiàn)在只能敬候佳音?！崩聿榈潞軣o奈。

    “祝你?和孩子?好運?！鼻孬k說。

    理查德努力彎起嘴角給?秦玨一個得體的微笑：“謝謝?！?/br>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心急如焚的父親，那種眼看著?至親經?受病痛折磨而無法提供幫助的痛苦很摧殘人，金錢及其帶來的特權讓人在生死病痛上也難以達到平等，唯有這種砸錢也砸不?來的時?候，讓天之驕子?也手足無措。

    秦玨曾經?歷過，她知道這種時?候安慰的話多說無益。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點失態(tài)?！崩聿榈驴嘈Α?/br>
    “秦總遠道而來，本來應該設宴款待秦總的，但我實在沒有這個心思了，很抱歉?！崩聿榈抡f。

    “沒關系，我理解。”秦玨說。

    “讓路易斯帶你?們在這邊玩一下?，聽說他兩次借著?出差的名義去旅游，都是秦總陪同的，今天該讓他做東了?！崩聿榈抡f。

    這秦玨倒是沒必要拒絕。

    路易斯陪著?秦玨參觀了黑天鵝大樓，這是一家很成?熟的企業(yè)，哪怕理查德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各部?門?也能互相支持著?運轉下?去。公司周邊綠化應當很好，但這里緯度高?，天冷，早春時?節(jié)草木還沒來得及發(fā)芽，也就顯得有些蕭條。

    路易斯把秦玨領到園區(qū)大門?口，站在會噴水的黑天鵝雕像前面，原地躊躇了一下?，跟秦玨打商量：“你?們自己去逛景點好不?好，本地有個教堂是古跡，附近有幾家餐館是老?字號?！?/br>
    “那你?呢？”秦玨問。

    路易斯腳底板蹭了蹭地，笑得曖昧：“理查德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秦總也不?記得嗎？”

    “什么日子?？”秦玨疑惑。

    “今天情人節(jié)啊，我得約會去?！甭芬姿拐f。

    秦玨一愣，這才想起來，今天二月十四號，除了是她簽合同的日子?，也是情人節(jié)。

    “你?們的團隊全是單身狗嗎，敏銳度也太低了吧？”路易斯詫異。

    “街面上的店鋪至少半個月前就開始預熱活動了，今天大街小巷全是情侶，你?們難道沒聞見空氣當中都飄蕩著?愛情的甜蜜嗎？”路易斯夸張地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