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駕馭靈力弦奔而去。聽見孟銅錢在后面嘶喊。

    我充耳不聞。

    后腦勺兀地一痛，眼前便黑了。

    我想，天塌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祝小天使們新年快樂～～祝生活都是糖，沒有玻璃渣～另外，特殊時期減少外出，走親訪友注意戴口罩～

    第85章 神仙·砸門

    心中的情緒隨著回憶激起千層浪，我只覺得胸悶氣促，要喘不過氣來。

    司鸞還抱著我，我的手垂在兩側(cè)有些失去力氣。

    我努力呼吸，想要說出句話來。

    “嘭”地一聲，防盜門被猛地砸開，甩在了白色的粉刷墻上。

    司鸞嚇得反射性一彈，飛速轉(zhuǎn)過身去。

    我隨著聲響快速望過去，閻恪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把不銹鋼的椅子，已然砸的不成樣子。

    司鸞對這狀況顯然頗為驚訝，“君、君上？”

    閻恪看著我和司鸞，面上的神色卻也是訝然，“怎么是你？”

    “不然該是誰？”我皺眉頭:“好端端的你砸我家門做什么？”

    閻恪掃了眼自己手里變形的椅子，竟有幾分無措:“我以為你遇到什么危險……”

    司鸞看了看我，又瞧了瞧閻恪，飛快松開了我的手，“君上我先告辭了。阿宜我改日再來看你?！?/br>
    我沒得及喊住她，就像一溜煙似的。

    我只好看著閻恪，沒好氣道:“我能遇到什么危險？”

    我的腦海里隱隱約約地閃現(xiàn)出一條明晰的線來，每次我遇到應(yīng)激狀況情緒起伏，閻恪總是突然地就出現(xiàn)了。

    我朝他望過去，把眉毛擰得更深了一些，“你在監(jiān)視我？”

    他愣了一下，面上浮過些異樣。

    我的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冷意。靈蹤術(shù)，只對罪大惡極的逃匿犯才用的上。

    “我就這么讓你信不過嗎，派了思七還不夠，居然用這個來——好歹我們認(rèn)識幾千年，為什么你就從來半點都不肯相信我一……”

    樓梯間有人說話的聲音，興許是出門拜年，有說有笑地下樓去。過道里躥著寒風(fēng)，外頭飄搖的大雪還沒有停。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低身去收拾被砸爛的門板:“算了，我和瀟瀟的性命都攥在你手里呢，我又有什么立場談條件……”

    閻恪拽住我:“不是為了監(jiān)視你，我只是……”

    他想要解釋什么，卻又吞吞吐吐，并不干脆，也許自己也覺得無力吧。

    “只是什么？”我接過了他的話，不免失笑道，“你不會要說，只是為了保護(hù)我罷？”

    閻恪看著我笑，他的臉色黑了黑:“有什么好笑嗎？”

    “不好笑。抱歉，是我失態(tài)了?！蔽沂栈刈旖?，盡量顯得真誠，解釋道，“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在九重天的時候，我每次和寧婉風(fēng)會了面，你也總是能這樣及時趕過來見我一面?！?/br>
    閻恪的臉色灰敗，喉結(jié)滾動，許久沒接話。

    我從回憶里抽回身，嘆了口氣道:“你不必難為自己同我解釋什么。我知道你的思量，你不必?fù)?dān)憂有損你天君的形象，監(jiān)視一個有前科的人本也算不得什么。我也不是那般亂說話的人?！?/br>
    閻恪的目光里，盛著許多東西。那里面有我熟悉的，也有我不知的。

    我心里也許感覺到閻恪真的要解釋些什么。解釋那些冷與熱，解釋他這一路迢迢。而他終究有他說不出的話，誰也不知道那又是什么。

    我也許是真的累了。又也許，這個既是生辰又做忌日的日子，我終究只想掩埋，不愿回眺。

    我拾掇了碎木塊，確定已經(jīng)無法還原了，“這門也算是你砸壞的，應(yīng)當(dāng)包賠罷？”

    ————

    過了正月初十，胡雙喜才姍姍登門。

    依舊是一貫不正經(jīng)的調(diào)兒，卻看出來她心情頗為不錯:“阿宜，怎么樣，今年沒有我，有沒有寂寞？”

    我呸了她一口，“你皮又癢了是吧?！?/br>
    胡雙喜笑嘻嘻進(jìn)了屋，我才發(fā)現(xiàn)她身后還跟著個孩子。

    模樣斯文，約莫十歲的年紀(jì)，面上帶著笑。

    我把眼神朝胡雙喜投了過去，“這誰家的孩子？”

    “老子的?！焙p喜嘿嘿一笑，朝他努了努嘴，“還不叫人？”

    男孩朝我禮貌地鞠了個躬:“孟阿姨，新年好，我叫胡衍。取‘峰巒若登陟，水木以游衍’的衍字?！?/br>
    “你好?！蔽沂掌痼@訝，勉強朝他笑著點了點頭，把“還不從實招來”的眼刀子朝胡雙喜飛過去。

    胡雙喜無視我的眼神，掃了一圈，“誒，瀟瀟呢？”

    我無奈地?fù)u了搖頭:“聽說你今兒來，這丫頭一早起來就扎頭發(fā)換衣服，說是新年要有新形象。如今這社會可當(dāng)真不同了，我一千歲時，連形象兩個字都不知道幾筆幾劃?！?/br>
    “那不是社會不同，”胡雙喜斜著我，“是你與眾不同。我記得我們那時候，山里小孩個個兒都愛俏，沒錢打扮，撕了墻上的紅紙一抿，石灰粉打散了往臉上……”

    我愕然。

    胡雙喜意識到了，猛地停下來，沒再說下去。

    瀟瀟從洗手間跑出來:“雙喜叔叔！”

    “瀟瀟，可想死我了！”胡雙喜收回情緒，捏了捏她的臉，“寶貝兒，幾天不見，你怎么越來越漂亮了！”

    小孩子最愛聽好話，瀟瀟笑得瞇起眼睛，不忘反吹彩虹屁，“雙喜叔叔，你也越來越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