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
書迷正在閱讀:背鍋俠勇闖末世[無限]、撿到一個病嬌閣主、[綜漫] 日輪刀又碎了、[東京喰種同人] 理想三旬、被迫嫁給權(quán)宦后、[網(wǎng)王同人] 追到幸村學(xué)長后、[轉(zhuǎn)生史萊姆] 關(guān)于我們這件事、[網(wǎng)王] 那些陳年舊事、[家教] 加百羅涅的婚禮 初代、[網(wǎng)王同人] 寒煉龍雅中心
那句本來不打算再說出口的話,便就在這般氛圍下自然而然的跳了出來。 我看著他抓著我的腳腕,聽見話從心腔流動而出,“我聽說,是你殺了天君?!?/br> 閻恪的手一頓,他沒有抬頭,就像是這一刻已經(jīng)在他腦海里過了許多遍一般道,“嗯?!?/br> 我沒有想到他會回答地這般干脆,索性也繼續(xù)問下去:“你娶寧婉風(fēng),是為了爭取九幽州寧家的勢力么?” 閻恪這下有些愕然,我看到他整個背脊皆是一僵,他顯然是沒想到我由著這一個線索,會這么快想通了這一層。 揪著這個問題糾結(jié)了一千多年的人,怎么會突然想通了呢? 但他分明是在等著這一刻的。他對上我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想要等我說下去。 我放平了聲音,不緊不慢地,與他對視,“那么,害得你沒做得成天帝的那個劫數(shù),其實應(yīng)當(dāng)是我了?” 其實也不難猜。大概孟銅錢有句話說的對,愛情總讓人瞎了眼,才會看不清真相。 寧婉風(fēng)顯然對他還有情意,他若真留戀寧婉風(fēng),為何會放任她二嫁?我毫無利用價值,他不好好的過日子,瞎跑到人間來做什么? 大概寧婉風(fēng)于我而言,如同少時寫過的那種題目一長串的數(shù)學(xué)題,到眼前已經(jīng)喘不過氣來,哪里還會想是不是先生故意設(shè)下的幌子呢。 閻恪抿著唇不語。 我也便怔怔低頭俯視著他整個人,變得有些遙遠,“那你從前為何不說呢?” 我頓了一頓,“直到了現(xiàn)在,也不肯說?!?/br> 我這時候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寧婉風(fēng)不過是我和閻恪之間的一座海市蜃樓。表象之下,真正橫亙在我們中間的,其實是那座無邊無際、無人涉足的沙漠。 我長久地因為寧婉風(fēng)而折磨痛苦,如今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要發(fā)現(xiàn)也如此簡單。而我們之間的問題,也竟如此復(fù)雜。 “是了,你是最不屑于說一句直白的謊話的。那便只有一個原因,”我已然分不清說話的自己是怎樣的情緒,我利落的下了得來的結(jié)論,“你雖不是真的屬意寧婉風(fēng),卻是真的要舍棄我?!?/br> 弒父之罪,必定有他莫大的苦楚。我不知曉天君是怎樣的人,但我想我大概還是了解閻恪的。 可一個人光憑猜測的信任去了解另一個人能堅持多久呢? 至少當(dāng)年那個一無所知的姑娘放棄了。 可姑娘若在那時候了解到一點真相,又是否會原諒那個因為苦衷拋棄自己的少年郎呢。 那也是未知數(shù)。 事已至此。一切都淡去,不能回頭的事,悲傷便是多余的。 人無非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關(guān)罷了。我想起他那凡人長短的壽命,又想起他這番萬里追赴人間,說是后悔,不如說是心上過意不去罷了。 真正狠下心來,許多事都不必麻煩。 我說過,閻恪終究是個三分柔軟或者軟弱的人。他狠心,卻又不夠火候。 我的心里像有一條毒蛇在游動,它潛伏在我身體某一處,每一處,不動聲色。我的語氣放得溫柔而解意,“所以,你如今來找我,是后悔了么?” 閻恪眼波流動,喉結(jié)滾動了幾次,聲音暗啞:“是……悔不當(dāng)初。” 他極少有這樣的姿態(tài),他從來要遷就又難以放下身段。我仍是很體貼地笑了笑,道,“我突然想起從前孟銅錢跟我講過一個笑話?!?/br> 閻恪看著我愣了愣,不知我這話何解。我不理會,繼續(xù)道,“說從前有個武林高手,把別人的腿打折了,再幫他接好,卻還希望人家能磕頭謝恩,你說好不好笑?” 我咯咯笑出聲來,看見閻恪的眸光脩然沉了下去。 我想人心真是難測。我從前生恨閻恪,恨他的決絕與冷血,絕望和著血液往下咽,到最后也能釋懷。如今發(fā)現(xiàn)一切不過虛妄,他舍棄我,卻也念著我,發(fā)覺這五分殘忍里夾著兩分真心,便覺得再無法原諒。 我竟硬生生的,也過不了心里這道坎去。 “讓我想一想,你從不解釋,是因為覺得對不住我,你說不出口為自己辯解的話,情愿我生恨你?!蔽铱粗?,笑的盡量旁觀而嘲諷,“既然你知道對不住我,憑什么認為,我該原諒你呢?” 我與閻恪這般對視著。 他緊閉著嘴唇,再說不出話來。 我想我沒錯。是的,總是要下定決心,才能斷得干凈。 三更天的露水濕了空氣。 “我就開個玩笑,你別介意。都過去這么久的事,還計較它做什么呢?!蔽铱s回腳,趿上被他脫下的拖鞋,“我腳沒事,時間不早,我真該走了?!?/br> 想了想又回身道,“對了,謝謝你送我的新鞋,以后不必破費?!?/br> 閻恪還怔愣著。 他這副樣子一半是沒回過神,一半像是毫不知情,我略一想,“不是你送的?” 閻恪的目光暗了一暗,我便緊接著道:“那大概是我弄錯了?!?/br> 那一整套西服就是胡雙喜送的,她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另外送什么鞋子,依照她的架勢,也不會這么低調(diào)。連尺碼喜好都知道,那會是誰? 我心里奇怪著,有仙官急匆匆跑到門口,“天君,那邊傳來了新消息?!?/br> 是個小仙官,穿著打扮與普通仙官一致,看不出身份,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閻恪聞聲卻眉毛一斜,立刻站起身朝他望過去。我不打算摻和,趁著這空當(dāng),廢話不提,飛入了元風(fēng)殿的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