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qū)φ材匪沟囊蕾嚲拖癫∪思耐杏阪?zhèn)定劑和處方藥。這當然是不道德的，出現(xiàn)移情是心理咨詢過程中的正?，F(xiàn)象，詹姆斯確實發(fā)現(xiàn)史蒂夫的心態(tài)出了點問題，卻沒有立刻中止這一狀況，他想完成任務。

    史蒂夫也永遠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詹姆斯，他無法為這種事情開口，這就是問題所在。

    而對詹姆斯來說，這種釣魚執(zhí)法不過是他能做到的十分之一而已。

    曾經(jīng)有多少紐約和洛杉磯的名媛小姐栽在過他的手里，正是因為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種與眾不同。

    但詹姆斯·霍克利沒有和男性談過戀愛，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史蒂夫的問題出在哪里。

    他表達友善，只是為了得到對方的信任和歡心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溫和的態(tài)度對史蒂夫而言意味著什么。

    如果他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做的。

    在溫柔安撫了史蒂夫心靈創(chuàng)傷的同時，他泯滅了史蒂夫?qū)ζ渌祟惖呐d趣，截斷他和世界的聯(lián)系。

    ——天性使然，也不能說是完全無辜。

    至于輔助系統(tǒng)……雖然能夠檢測到史蒂夫在某些時刻飆升的多巴胺值和不合理的荷爾蒙。

    但它并沒有權(quán)限對詹姆斯進行提醒和反饋。

    詹姆斯不該選擇捷徑，這是他的失誤。

    ……

    當詹姆斯從軍營里帶回了史蒂夫時，史蒂夫的心早已低跌落了谷底。

    但詹姆斯什么都不知道，因此依舊微笑面對著史蒂夫。

    詹姆斯拉開了抽屜，拿出了兩只厚底酒杯。

    “……看得出來你有心事?！彼孟铝藭苌系哪瞧科咸丫?。

    “什么都可以和我講，我會幫助你的。”他溫和的說著。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能說什么。

    他不敢說出自己好感與疑惑。

    但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眼底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迫切，看向了詹姆斯：“……為什么選擇我呢？”

    詹姆斯拿出了酒瓶取掉了軟木塞，為史蒂夫倒了一點點的紅酒，又為自己倒了小半杯。

    “你知道我的家鄉(xiāng)在奧格斯堡，在一戰(zhàn)以后，德國的國民也奮斗過，但他們覺得自己渺小、虛弱?！?/br>
    他和史蒂夫碰了碰杯，回憶了片刻，講述起了原身的故事。

    “這時候希特勒出現(xiàn)了，納.粹帶著游.行隊伍出現(xiàn)了，盛大的表演和各色旗幟也出現(xiàn)了，他聽說了我的研究，找到了我?！?/br>
    “……你對戰(zhàn)爭是怎么看的呢？想要消滅納粹嗎？”詹姆斯看向了史蒂夫，突然問道。

    “不……我不想消滅任何人?！笔返俜蛱鹆祟^看著詹姆斯，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其實……我更希望，不再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無論他來自何方。”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桌上的臺燈映照著他的面龐，他的眼里閃著點點光輝。

    這樣優(yōu)秀的品質(zhì)不僅屬于史蒂夫，同樣屬于未來的美國隊長。

    他已經(jīng)很接近那個標準了，詹姆斯內(nèi)心一片欣慰。

    然后他笑彎了眼睛。

    “我也毫無興趣，我不想要戰(zhàn)爭，所以我選擇了你?！?/br>
    他揉了揉史蒂夫的腦袋。

    “你知道嗎，越是強大的人，會因為自己一生以來對力量的了解，逐漸失去對力量的尊重……”

    “血清能強化體內(nèi)里的一切，所以好的變得更好，壞的變得更壞?！?/br>
    “而你，或許現(xiàn)在的你仍有些弱小，但你明白力量的價值，你有著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的東西——憐憫，因為懂得憐憫，你知道自己要保護什么，你能讓力量更加強大?！?/br>
    在史蒂夫的眼里，說著這些話的詹姆斯，同樣在眼里藏了一片星辰。

    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擊中了。

    “感覺好點兒了嗎，史蒂夫？”詹姆斯眨了眨眼。

    史蒂夫卻悄悄移開了自己注視著詹姆斯的視線。

    他甚至在這一刻悄悄屏住了呼吸，扭過頭卻依舊能在對方的目光中心悸一瞬。

    他確確實實意識到了這是因為羞澀而移開的目光。

    史蒂夫點了點頭，低垂的眼眸藏起來了自己快要溢出的不安。

    “回去吧，明天再來學習，好嗎？”詹姆斯溫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史蒂夫為此慶幸，又悄悄嘆了口氣。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桌上漂亮的金絲邊眼鏡，又悄悄移開了。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fā)燙。

    ……

    史蒂夫確實想告訴詹姆斯自己的心情。

    但他沒有勇氣面對詹姆斯溫和耐心的面龐，說出真實的內(nèi)心所想。

    他甚至越來越不敢看向?qū)Ψ降难劬Α?/br>
    他不敢接受自己不想聽到的結(jié)果。

    ……很久以前，史蒂夫也曾喜歡過優(yōu)秀的女性。

    所以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傾慕詹姆斯時，他不知道這樣的感覺算是什么。

    ……這樣的傾慕算是愛嗎？

    還是說，這樣的傾慕……只是單純的仰慕呢？

    他開不了口，也不會詢問詹姆斯。

    詹姆斯看待他不像長官看待戰(zhàn)士，更不像實驗員看待試驗品……他關照他的樣子像是兄長照顧幼弟，朋友對待知己。

    對方是恩人，是自己人生的導師，就像長輩一樣教導著自己，他們之間亦師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