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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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輕輕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皺了皺眉。 這件衣服大概幾周都沒有洗過了。 他揉了揉腦袋,發(fā)現(xiàn)了自己有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有些枯燥,應該好久都沒有打理過了。 摸著椅子和墻站了起來,詹姆斯打開了房間內(nèi)的燈。 房間內(nèi)的白熾燈閃了閃,慢慢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亮光使他下意識的眨了眨眼,閃出了幾滴生理鹽水。 房間內(nèi)很亂,甚至有些臟,散發(fā)著垃圾和消毒水的氣味。 這里的環(huán)境比詹姆斯想象的差的多。 詹姆斯站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注意到了休息室內(nèi)豎著一塊破碎了一角的鏡子。 他走了過去,看見了一副修長精干的身軀。 鏡子里男人……不,應該說是青少年,有著一雙狼一樣的碧綠的眼睛,那頭深黑色的頭發(fā)像是森森的夜色。 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兇狠極了,看起來像一頭饑腸轆轆的野狼。 詹姆斯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了身上的肌rou,他意識到了這具身體似乎長年陷于打斗和街頭斗毆。 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詹姆斯有些想吐。 半舊不新的工作服上掛著搖搖欲墜的胸牌,胸牌上寫著他的名字。 james·steiss.(詹姆斯·斯蒂斯) 現(xiàn)在應該是秋冬季節(jié),詹姆斯穿的有些少,也有些破舊。 他搓了搓手臂,突然碰到了手臂上坑坑洼洼的傷口。 他下意識一驚,拉起了自己的袖子。 在他的手臂上,零零星星有著幾個針眼似的疤痕。 詹姆斯閉了閉眼,心下一涼。 怪不得他有一種生理反應似的嘔吐感。 他意識到了,那些坑坑洼洼的傷口都是針眼留下的印記而已,并不是什么傷痕和胎記。 ——這具身體是吸.毒的。 ……我在哪里? 他向輔助系統(tǒng)詢問道。 [美利堅,哥譚] 輔助系統(tǒng)回答道。 沒有希望的、罪惡而沉默的都市,哥譚。 第17章 紐約后日談 詹姆斯的葬禮是在加州馬里布舉行的。 由于摩納哥賽車大賽現(xiàn)場的直播,他的死亡早已被大多數(shù)美國人熟知。美國隊長才剛剛醒來,并沒有什么人認出了當時同樣在場的史蒂夫,大多數(shù)人都在討論著詹姆斯和托尼之間隱秘又曖昧的關系。 可與外界熱烈的討論相反,詹姆斯葬禮的規(guī)模很小,甚至地點都只有幾個極為親近的人知道。 年輕的ceo離去的突然,帕倫特科技和斯塔克工業(yè)的業(yè)務交接都是由斯塔克一人完成的,只有托尼自己知道,負罪感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托尼一直以為自己也會像當時的詹姆斯一樣情緒崩潰,陷入自責與后悔。 可越是內(nèi)疚悔恨,他就越是冷靜清醒——責任意識與使命感讓他平靜了下來。 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意氣用事的軍火商了,作為鋼鐵俠,他比從前的自己堅強的多。 他背負著更重要的責任。 …… 馬里布別墅內(nèi)的一切都是詹姆斯走前的樣子。 托尼沒有怎么抹去詹姆斯有過生活痕跡的地方,讓一切都維持在了原樣。 當他一如既往的坐在詹姆斯常坐的沙發(fā)上閱讀電子郵件時,茶幾上的馬克杯不慎倒了下來,咖啡浸濕了茶幾上托尼審閱過的文件。 托尼只好把文件摞到了一塊,手忙腳亂的拿起文件甩了甩,試圖甩掉上面殘余的咖啡。 文件碰到了茶幾邊緣的遙控器。 遙控器掉到了地上。 托尼想彎腰去撿,卻呆愣在了原地。 電視機被打開了,恰好自動播放了電視錄像。 他聽到了詹姆斯的聲音。 托尼將頭轉了過去,愣愣的看著錄像里的詹姆斯對著鏡頭擺了擺手,在檢查了錄像已經(jīng)開始后,詹姆斯后退了兩步,盤腿在地上坐了下來。 “當你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我應該是不在了?!变浵窭锏恼材匪箤χR頭說道,“……生活還是要繼續(xù)的,托尼?!?/br> 托尼不知道這是詹姆斯在什么時候錄下的。 “賈維斯,你知道這是什么時候錄的嗎?”他注視著屏幕,向賈維斯問道。 “sir,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過這份錄像,似乎被某種手段屏蔽了……”賈維斯回答。 “……請不要難過,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錄像里的詹姆斯對著鏡頭笑了笑,“你一定不明白我在說什么,對吧?” 坐在沙發(fā)上的托尼抿了抿嘴,沒有發(fā)出聲音。 “但是還是很抱歉……我也能猜到自己一定沒有好好向你告別?!闭材匪拐A苏Q郏安?,也不能這么說……” “不應該說是告別,只是暫別而已。” 他換了一個姿勢,仍盤腿坐在地上,望著鏡頭。 “托尼……”錄像里的詹姆斯斟酌著開了口。 “我們每個人都約束于法律,道德或是規(guī)則等等,正因這些規(guī)則的存在,生活才能有序的發(fā)展下去。我也是這樣的,也正因如此我才幸運的遇見了你?!?/br> “對于我的經(jīng)歷,我無法多說什么。” “但在此時此刻,沒有來得及向你告別的我,一定仍舊在某個地方努力的活著。” “如果足夠幸運,或許我們還能相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