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下屬這才告訴了他——因為他是斯塔克指定的人選，托尼·斯塔克或許是想和小霍克利交個朋友。

    詹姆斯對此不置可否。

    不過作為法律顧問，這意味著他會代表霍克利集團與斯塔克工業(yè)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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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紐約氣溫有所上升，中央公園的花草才剛剛冒芽，風里還會混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斯塔克大廈就佇立于曼哈頓第五大道，緊鄰中央公園的東側(cè)。

    在進入斯塔克大廈前，詹姆斯最先注意到的卻是斯塔克工業(yè)的智能生物識別系統(tǒng)、光譜掃描儀、超高頻射頻識別裝置和高級身份驗證。

    整個斯塔克工業(yè)的安全系統(tǒng)不只包括視頻監(jiān)控、身份驗證芯片和安全通道，甚至涵蓋視網(wǎng)膜掃描和人工智能面部識別——托尼·斯塔克近乎嚴苛的管制著大廈內(nèi)部的安保系統(tǒng)。

    詹姆斯在這一刻認為：美國國防部的總部——五角大樓也不過如此。

    如今的托尼·斯塔克近乎神經(jīng)質(zhì)的打造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島嶼。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詹姆斯有些顧慮，他擔心托尼正在遭受心理疾病的困擾。就像斯塔克工業(yè)出售給聯(lián)邦政府的那座白色監(jiān)獄一樣，那座冷酷的監(jiān)牢并不是托尼從前的風格。

    但他無法使用自己的“小能力”幫助對方：對輔助系統(tǒng)這樣算力龐大的人工智能而言，修改“物質(zhì)”十分簡單快捷，但智能生命的心理與情緒卻是屬于人工智能的“黑箱理論”。

    就像人類幾乎無法解釋人工智能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邏輯推理能力——由于深度學習程序模型的迭代次數(shù)太過龐大和底層邏輯電路芯片的復雜性（最基本邏輯單元mos管數(shù)量數(shù)是以百億計的），人類不能控制“黑箱”中的程序，詹姆斯也無法消除托尼的焦慮情緒。

    他嘆息了一聲，引得遠處注視著他的監(jiān)控攝像頭歪了歪腦袋。

    人工智能無處不在，在進入大廈被掃描后，他頭頂?shù)闹悄軘z像機還向他友好的左右晃了晃。

    ——就像有誰正注視著他一樣。

    穿過繁忙的大廳一層，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溫和帥氣的律師被帶領(lǐng)到了一座獨立的高速電梯前。

    “霍克利先生，請您搭乘這部電梯，它將直達大廈75層的會議室。”

    斯塔克的工作人員友善地對他說道。

    詹姆斯禮貌的輕聲道謝。

    電梯門開啟，一路向上，電梯間里的監(jiān)控器卻總是追著詹姆斯的身影轉(zhuǎn)——斯塔克大廈使用的是全景攝像頭。

    詹姆斯疑惑的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抬頭看向了那只監(jiān)控器。

    ——攝像頭又若無其事的把鏡頭撇開了。

    這下他真的被迷惑了，正在注視著自己的是賈維斯嗎？

    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詹姆斯走向了那間會議室，他一般習慣提前10分鐘到場——詹姆斯在處理其他客戶的案件時也是這樣，作為律師，他需要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可能發(fā)生的事務。

    可比他更早來到這里的卻是托尼·斯塔克。

    托尼今天看起來有些沉默，他穿著一套裁剪得體的淺灰色定制西裝，手腕間的百達翡麗手表很漂亮。

    明明是在室內(nèi)，他還是戴了一副藍紫色的偏光眼鏡——那是斯塔克工業(yè)出品的智能眼鏡伊迪絲（edith），托尼將它的芯片改裝成了情報和信息收集系統(tǒng)：不僅可以調(diào)動整個斯塔克工業(yè)的全球安全網(wǎng)絡，還可以使用多個國防衛(wèi)星，甚至是越權(quán)訪問各大電信網(wǎng)絡的后臺。

    而在這里，他只是為了在詹姆斯面前遮住因為睡眠不足帶來的眼下的烏青。

    他向詹姆斯點頭打了個招呼，不動聲色的把視線撇開了。

    如果是斯塔克工業(yè)的工作人員在這里，一定會覺得奇怪：斯塔克的總裁不僅少見的沒有遲到，甚至提前等待了十幾分鐘——他往?？刹粫ぷ鬟@么上心。

    大部分情況下，他的工作都是交給首席執(zhí)行官波茨女士來處理的。

    托尼·斯塔克十分公事公辦的聽著兩家合作團隊的匯報，盯著小霍克利時甚至有些走神。反而是他的法務團隊更熱情，幾位成員甚至私下和詹姆斯交換了工作號的聯(lián)系方式。

    在簽字時，托尼只是久久的注視著詹姆斯，他的目光并沒有表露太多情緒，甚至還有一點發(fā)怔。

    他看起來完全只是在發(fā)呆。

    ……

    但在乘坐電梯走出斯塔克大廈的時候，詹姆斯的手機里卻收到了一條沒有署名的短信：

    “我喜歡你的香水。”

    看到了這條消息，詹姆斯有些沉默。

    這是他用來聯(lián)系霍克利集團的工作號碼，除了集團內(nèi)部的高層和剛剛認識的斯塔克工業(yè)的法務團隊，并沒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

    對方或許是一名員工，來自法務部門或是合作項目的負責人。

    詹姆斯想了一下，短信回答了對方：

    “clive christian en，2010.”（克萊夫·克里斯蒂安的香水c男士）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又響起了短信的默認提示音。

    詹姆斯再一次打開了手機，映入眼簾的是：

    “你的衣品也很棒，袖扣很好看。”

    他微妙的瞇了瞇眼。

    今天是工作日，詹姆斯穿著的是很常規(guī)的阿瑪尼西裝，袖扣也是卡地亞的基礎(chǔ)款——對方的恭維有些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