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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幫助他走出困著他二十三年的牢籠。 可他都說不清,自己是否還有時(shí)間,是否來得及走出來。 都整理完畢后,云夢兮才坐下,她看了看解游遲依舊看著自己,隨后想了想道:“你要不要看書,或者我陪你說說話?!?/br> 解游遲搖了搖頭,他撐起身體,靠近了云夢兮。 云夢兮不明所以,卻沒有逃避。 直至,解游遲抹去了她額間的汗水,她才耳根子一紅,微微后退了一些。 “才幫你擦過手的?!?/br> 云夢兮這話聽起來像抱怨,實(shí)則她此刻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我不能洗,你也該洗一洗,今日辛苦你了。”解游遲神色溫潤,如同他的嗓音一般,令人心情驟然就變好了。 云夢兮聽著頗為得意,這令她本就絕美的容顏浮上一抹絕對的自信。 此刻的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女一般。 解游遲再一次貪戀了這一抹絕色。 他想把這一刻永遠(yuǎn)都刻印在腦中,可他不知人死了之后,是否還會帶著記憶。 若是,能將她烙印在他的魂魄中呢。 下一世,他能在與她相遇嗎? 解游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看得云夢兮越發(fā)不好意思了。 她輕輕地用手戳了戳解游遲的肩頭說道:“我去沐浴,你不許自己胡亂動,若是有事便叫一聲,阿誠就在外面?!?/br> 解游遲同意了。 云夢兮走了幾步,回過頭又指著解游遲道:“別忘了,今天是我辛苦伺候你的,你答應(yīng)了可不能再反悔?!?/br> 她孩子氣的舉動,讓解游遲沒來由得心頭一松。 方才還存在的不適感,此刻竟然真的好了許多。 他沒有忘記,云夢兮方才及笄,他大了她足足八歲。 她確實(shí)還是個(gè)孩子。 *****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屋外時(shí)而會傳來蟋蟀的鳴叫聲。 風(fēng)中帶著絲絲桂花香甜的氣息,院子里的竹葉上逐漸開始凝結(jié)出露水。 清透的水滴順著翠綠的葉片滾落,秋風(fēng)起,露水落得更快了。 池水也因此變得漣漪不斷。 云夢兮踏出浴室時(shí),身上還帶著氤氳地水氣,熱力還未完全散盡。 她的發(fā)絲還看得出些許水珠。 解游遲聽見響動,便瞧見淡粉色的人影坐在梳妝鏡前。 春滿刻意壓低了聲音,主仆二人似乎在咬耳朵。 解游遲察覺這一點(diǎn),臉頰微微一紅。 可又忍不住想要去聽。 他想知道,云夢兮會說什么,會說到他嗎? 星云鏡中映出云夢兮的容顏和春滿的身影。 春滿正賣力地替云夢兮擦干頭發(fā)。 俯下身的時(shí)候,她輕聲地問了一句:“姑娘,今夜睡在哪里?” 春滿不知道昨夜云夢兮是怎么睡的,可她知道,前夜也就是云夢兮和解游遲的大婚當(dāng)晚,她家姑娘是睡在貴妃榻上。 聽春滿這樣問,云夢兮微微一愣,忍不住看向臥室的方向。 她沒有回答,春滿也不好再追問。 只是,解游遲眼上的兩個(gè)烏青實(shí)在是讓人有些想入非非。 今日一整天,她都被好些個(gè)暗衛(wèi)問過這件事。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只能旁敲側(cè)擊地想要探尋答案。 “姑娘,倘若姑爺太沒分寸,要不還是分房睡吧?!?/br> 春滿這話一出口,可把云夢兮嚇了一跳。 就連拉長耳朵偷聽的解游遲也心頭一震,險(xiǎn)些掉下床,他立刻運(yùn)用雙臂,試圖回到原來的位置。 可發(fā)出的響動已經(jīng)引來了云夢兮。 云夢兮見頭發(fā)干的差不多了,便屏退了春滿,徑自走向臥室。 撩開珠簾時(shí),恰好看到解游遲正努力地去夠腿上的被褥。 云夢兮心中了然,帶著笑容走了過去。 她輕輕地替解游遲整理被褥,卻假裝不以為意地說道:“春滿心疼我,怕我在貴妃榻睡得不舒服?!?/br> 說著,云夢兮注視著解游遲,緩緩地說道:“夫君,你說,若是我倆分房睡的話,傳了出去可如何是好?!?/br> 解游遲方才就聽見了,他本就怕云夢兮真的會提出分房睡。 一想到自己本就短暫的生命,會再一次減少見到她的時(shí)間,自然是心頭發(fā)酸。 所以,他本能地回答:“不分。” 云夢兮抬了抬眉毛,笑盈盈地看著解游遲略有慌亂的神情。 解游遲咽了咽口水,補(bǔ)充了一句:“我是說,在侯府不能分?!?/br> 云夢兮非常配合地點(diǎn)頭附和:“夫君說的沒錯,倘若被有心人傳了出去,與我們都沒好處?!?/br> 見云夢兮同意了,解游遲焦急的心總算得到了平復(fù)。 他很自然地松了口氣。 可沒想到,下一刻云夢兮又開口了。 “那既然如此,今夜開始,悅?cè)A便于夫君同床共寢了?!痹茐糍庹f著就脫了鞋,掀起被褥直接鉆了進(jìn)去。 她就躺在解游遲外側(cè),還側(cè)著身看著解游遲。 解游遲是真沒想到,幸福來的毫無預(yù)警,快到咋舌。 故此,他又忘了閉上嘴了。 “夫……夫人,這……這不妥?!?/br> 看解游遲支支吾吾,云夢兮忍不住又想逗他。 “怎么不妥了?!痹茐糍鈧?cè)著身躺著,調(diào)整了一個(gè)頗為舒適的姿勢,“夫君放才心絞痛,倘若我再睡在外間,不知夜間夫君的情況可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