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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死對頭竟覬覦我在線閱讀 - 第5頁

第5頁

    華貴的百寶鳳毛輦車里,紗幔里頭藏著的那個暗黑的身影,一直隨著板子將眾人毒打的節(jié)奏咳個沒完。

    姬青青瑟縮在墻角,沒敢正眼看眼前血rou模糊的慘狀。

    她原本得了王父的寵愛,過來漳華臺參加兄長的生辰宴趁熱鬧的。宴后參觀兄長的華容宮,走到宮闕后方圍墻的時候,不知怎地懷里的狗子就突然跑出了宮臺,一路讓她追逐著來了這個偏僻的巷子里。

    然后她在那樣破敗的巷子院門前,竟能邂逅那樣豐神俊朗的出色郎君,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那群人怎地就對那樣美好的郎君動手,緊接著,她那位本該在前闕華麗的宮室里受人供奉的太子兄長,怎地就紓尊降貴來到這種腌臜的巷子,還一出手就殘忍不堪。

    百寶鳳毛輦車里的人漸漸停止了咳嗽,朝縮在角落的姬青青招了招手。

    姬青青咽了咽沫,有些忐忑地抱著白白走前去,這位兄長因常年身體不適,即便是今日的生辰宴,她也不曾在宴中得窺他的蹤影,沒想到來了此地竟能碰見。

    “這位meimei,是戚姬之女?”

    姬青青愣了愣,這位兄長的聲音如青銅鐵器般鏗鏘,又如玉石相擊般磁性而動聽,令她不由地就想往紗幔里頭一窺哥哥的模樣。

    “你可怨兄長把你未來夫婿給打了?”

    未來夫婿...

    青青不由地朝身后那個被打得牙齒都缺了幾齒,眼睛腫得瞇成一道縫,渾身血污的公子簡看了看。

    最近王父的確曾跟她提過,要將她配給一個出色的郎君,但她沒想到...

    青青回神,想起破落院里那位風(fēng)姿卓越的楚國公子,堅定不移地搖了搖頭:

    “不,方才這些人仗勢欺人,兄長打得好。”

    太子的生辰宴后沒過幾天,張永侯被指出私營朝中眾臣,一眾臣屬和張永侯一族被抄家發(fā)配,至于那向來一心忠君的信陵君,則因為兒子在宮臺企圖對六公主不軌,被削職抄家,兒子也被判車裂之刑。

    后來愛子如命的信陵君求到齊王殿前,向來身體羸弱上朝都沒能見上幾面的太子殿下卻突然出現(xiàn),眼見齊王已經(jīng)快要答應(yīng)將公子簡從輕發(fā)落了,太子硬是要來摻和了一把。

    結(jié)果談妥的條件是,公子簡性命可以留著,但那條曾碰過六公主的右臂必須截斬,而且,隨之交換的代價便是,須得信陵君一族全族的族人都跟著公子簡賠上一條右臂。

    信陵君為了那唯一傳宗的親兒性命,只得咬牙答應(yīng)。

    不過如此一來,雖則那公子簡性命留下,但賠上的卻是自己和全族人的右臂,加之在他往后的日子里,帶著族人的怨憤過活,少了族人的幫扶,信陵君一家就算是毀了。

    周凜深知太子殿下早就暗地里多留意張永侯等人的行舉了,只是總覺得太子此次一行未免倉猝太過,而且他并沒有想到,行當(dāng)還算無害的信陵君所得的處罰竟然比張永侯嚴重多了。

    周凜哀嘆口氣捧著狀書竹簡路過業(yè)巷,不由對那幽深破落的巷子口多看了幾眼。

    他怎地覺得...殿下有些公報私仇,刻意維護楚國質(zhì)子之意?

    第3章 死對頭

    “阿云,剛才院外你同誰在說話?”姒思闕睡醒起來,一邊穿衣一邊對院里泥灶上烹著羹湯的阿云道。

    奶白奶白的羹湯咕噥咕噥地伴隨熱氣冒騰了出來,姒思闕嗅著那濃香醇厚的rou羹味,情不自禁地又舔了舔干巴的唇瓣。

    她知道阿云這幾天將他們藏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烹了,就像今天的牛醬骨湯,那牛醬骨是她替女官晚霞出外跑事,作為酬勞給換來的。

    平日她和阿云只吃沒有任何油水的雜糧窩窩,像這種食物對其他王孫貴族而言不算什么,但對她們而言已經(jīng)是很奢侈的佳肴美味了。她還打算曬干了待到年節(jié)的時候才拿出來烹的,現(xiàn)下離開將即無需留著,便痛快地都拿出來吃了。

    “奴還以為公子睡熟了呢,湯馬上能好,好了給您盛碗滿滿的骨髓湯澆蔥花面,香得連隔壁阿旺都要嘴饞!”阿云笑盈盈地抱著對鍋里食物的期待,一邊用木勺攪拌陶罐里的湯羹,一邊側(cè)過身子對她道:

    “是上回帶你出宮臺的女官阿紫,聽說那個曾調(diào)戲她,被公子您用彈丸砸了頭的公子簡被閹割后斬斷右臂,還讓全族的族人陪他斷臂呢,連信陵君大人都不能幸免,在西市行刑,可慘了?!?/br>
    姒思闕挨靠過來嗅著湯羹的氣味,一面疑惑不解道:“那猴子得罪何人了?被整得這么慘?”

    阿云擱下了手里的羹勺,好笑地替自家主子抹勻了她眼圈一周新近涂抹的青黃不接的新舊藥膏,直搖頭道:

    “公子,奴就說讓您換太子殿下那瓶傷藥用了,您非得不。您看奴抹了之后不但傷好得比您快,傷處的膚色和血氣也運行得好了很多,越發(fā)紅潤好看了呢!”

    思闕驚詫道:“太子那藥你用了?”

    阿云點點頭,還要繼續(xù)慫恿自家主子用藥,被思闕一把推開。

    “哼!那人給的藥你都敢擦,當(dāng)心哪天趁我不在,你吃了他給的東西就要喪命了!你怎知他不是故意向你撒著餌,你一旦中套,往后不堪設(shè)想,到時候可別怪你公子沒提前給你提醒!”

    說著,姒思闕賭氣般地跑走了。

    姒思闕抄起了院墻角落里的陶土塤,越過了院墻,來到業(yè)巷末尾一處蜿蜒漸高的土丘墻邊,她搬起大石頭費力地爬上土墻,拍了拍衣服上的塵灰,端雅地擺弄姿態(tài)坐墻頭吹起了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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