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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嗆咳了幾下,怕被母親看見擔心,便將血帕藏到袖內(nèi),撩袍一下子就跪倒了母親跟前,年少瘦弱的小身子始終筆直地挺著。 “母后,孩兒無意摔碎您的蛟龍珠,孩子給您請罪,一會孩兒親自將映月珠送來給母親賠罪。” 他自以為自己道歉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夠誠摯,而且映月珠價值也與蛟龍珠相當,他以為母親會將此事揭過,最多只會面無表情地罰他刻簡,讓他長長記性罷了。 誰知齊后突然情緒失控,紅著眼發(fā)了狂似得一下子就掐住了跪在地上的他的脖子。 身后跟著的心腹宮人見狀立馬過來勸阻,場面一致混亂。 姬夷昌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以致母親看他時的眼神那樣猙獰,她蒼白修長的指節(jié)掐緊他脖頸掐捏的時候,仿佛真的是使盡了渾身的氣力,要將他置之死地一般。 姬夷昌流下了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淚。 后來母親終究在宮人的阻撓下松了手,卻朝氣息不穩(wěn)摔在地上的年少的他不管不顧地吼出了一個真相: “是你!!是你這個天煞孤星害了本宮的女兒!你把婧婧還來!!” 那一刻他終于知道,原來自己的生母從來不是面前這位擁有高貴血統(tǒng)的晉國公主,齊國王后,而是昔日侍奉齊后在側(cè),永遠對他慈眉善目的女奴阿姜。 齊后當年懷孕分娩之時,為了保住自身的地位,與戚姬相爭,不得不將當時同樣懷上齊王骨血的女奴阿姜喚來跟前,告訴她,如若她不慎懷上的并非公子,而她肚子里的是,就得交換,這便不得不委屈她服下催產(chǎn)藥,與齊后同時分娩。 當時,阿姜肚里的小公子便是被逼不是足月服藥催生出來,那個便是胳膊上和阿姜一樣有新月胎痣的姬夷昌。 這個新月的胎痣,同時也是晉國君主給奴隸烙的印記,當時阿姜與生俱來的這個奴隸的印記,仿佛印證她骨血里打從生下來便是奴隸命一樣,只能給主人做牛當馬,必要時甚至要獻身救主人,戚姬嫁禍的那次,阿姜便是為了替齊后擋禍,被犧牲掉的。 “你骨血里本就是個低賤的奴隸!有何能耐竟霸占了本宮女兒的位置!!害得本宮女兒慘死!!” 齊后當時的情緒接近發(fā)狂,一邊掙扎得披頭散發(fā),一邊指著委頓在地的他一遍又一遍地罵: “你這個天生的奴隸??!低賤的血統(tǒng)!!” “你不配坐在太子的位置!!” “不配??!你不配!?。 ?/br> 是了,所以他其實骨子里便是個地位低下的奴隸,是個遇著主人要跪在地上伺候,主人偶爾一些打賞,便要感恩戴德小心翼翼捧上主子衣擺討好,以示忠誠的低賤血統(tǒng)。 所以,即便是那個淪為戰(zhàn)俘的楚質(zhì)子,似乎還要比他這個徒有虛名的太子要高貴不少,是嗎? 姬夷昌深吸一口氣,努力憋住了胸腔內(nèi)非人的痛楚,繼續(xù)推開擋在內(nèi)間的那道屏風門。 姒思闕此時,已經(jīng)攀著從懸梁垂墜而下的紗幔,拉著撕下的紗條坐在懸梁上方靜候多時了。 但見昔日總讓她生厭的那抹玄色出現(xiàn)在屏風紗門處,推門進來,她暗暗說服自己為了王父王母不致于獄中受罪,一點犧牲在所不惜。于是,揪準了時機拽著懸于橫梁的紗幔斜斜地飛落下來,宛如從天而降,來凡間撒花的神女般。 姬夷昌立時被迎面朝他懷里飛落的那副作女裝扮相,美得驚天動地的傾城色深深撼動了心房。 這次是他頭一次看姒思闕作女裝打扮,她的驚艷程度遠遠超過了他所有的認知。 女裝從高處落下的她,和當年出落得落落大方爬至樹上幫他拾撿血帕墜落的她重疊,他不由自主就朝她伸出了雙臂。 本來想過來把她趕走的,無奈,終究還是將人鎖進了臂里,唉。 第9章 逼入室 姒思闕感到身下襲襲寒氣襲來,就已經(jīng)在人懷里了。 她有些僵硬地半伏在姬夷昌那個冰涼得有些解暑的懷里,被他用臂高托著身子,她則用雙臂死死撐在他肩膀上,呈向下俯瞰他之態(tài)。 思闕想起來這位陰晴不定的太子殿下大約很不喜她這種姿態(tài),為了能順利完成任務救得王父王母出去,只好咬咬牙,將這些年的過往暫且擱下,放低姿態(tài)從他懷里下來,從袖里掏出數(shù)條彩帕,屈身呈上。 “奴家見過太子殿下,這些彩帕香巾,特意攜來相贈給殿下。” 思闕把阿紫教給她的一番柔腸婉轉(zhuǎn)、情思萬千,直讓男子招架不住的話統(tǒng)統(tǒng)拋諸腦后,脫口而出便是一句頗為生硬的直話。 姬夷昌沒來得及接過,胸口一陣癢悶,就又止不住地喘咳起來。 趙先生指示讓大醫(yī)調(diào)配的藥果真不得了,他已經(jīng)多年不曾像幼時那般嗆咳了,以往在人前的那些皆是裝出的,現(xiàn)下這藥效揮發(fā),他竟然真的重新回到了那比兒時還要痛苦萬分的病態(tài),有過之而無不及。 幸虧他多年暗地里習武,雖然五臟疼痛欲絕,但還是能勉力撐住,不然方才那小子貿(mào)然沖來那下,他斷然不能接住。 思闕見太子殿下咳得彎下了腰,身邊的人手忙腳亂,大把大把的巾帕遞過去,變成鮮紅鮮紅的血帕送出。 向來心思靈巧的她頭一回覺得自己腦子被一頭叫阿紫的驢給吃了,怎么會同意她那個錯漏百出的主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