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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極快的少女第一時間抽出了手邊的刀劍,她眸光冷靜而警惕,刀刃毫不猶豫的緊貼著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陌生男人的喉嚨,只要對方有任何動作,就能瞬間切下他的脖子。 被壓在地面仿佛禁錮在他雙臂之間的審神者看著嬌小柔弱,可一期一振卻相信她能毫不猶豫的用那把三日月宗近斬下他的頭顱——如果他是敵人的話。 一期一振當然不是敵人,他甚至為了導致這樣的情況而感到羞愧。 “我很抱歉,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一期一振連忙解釋,好在他現(xiàn)在確確實實的能說話了,要不然真的不知道這個局面要怎么辦。 一期一振連忙起身,被迫躺倒在地面的真理也終于能爬起來了。 她手中的刀劍依舊指向著他:“你是誰?” 一期一振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審神者手中的三日月宗近,他非常懷疑這把三日月宗近如果變成人形的話,無論他是不是有敵意,都會對他拔刀。 “我是……”一期一振思考著要怎么解釋,想著對方是審神者,雖然不認識“一期一振”,但是刀劍付喪神應該會有所了解。 真理卻已經(jīng)看到了他腰間的那把熟悉的太刀,原本被她放在刀枕上的太刀不可能瞬間就系到另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的腰上。 聯(lián)想到五條悟曾經(jīng)說過的話,她有了眉目。 “刀劍的妖精?”真理試探地問。 一期一振:…… 這位審神者竟然把她朋友的話當真了嗎? 一期一振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個有著白色頭發(fā)的少年對著眼前的年輕審神者說過的那些話,雖然有些地方說的沒錯,但是在更多的地方,比如“刀劍的妖精”或是什么“更喜歡年輕的女高中生”之類的,完全就是在胡來。 一期一振只能解釋道:“我與您手中的那把三日月宗近一樣,是時之政府的刀劍付喪神。” “時之政府?付喪神?”真理聽到了兩個陌生的名詞,但她自己也是剛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對這個世界了解的不清楚,不太確定這是不是大部分人都知曉的東西。 不過從對方的口氣來看,好像他很確信自己知道。 所以時之政府和付喪神是這個世界的常見概念嗎? 真理自己分析了一通,似懂非懂地道:“所以你和我手里的刀都是某個能夠變成人的大型機關一員?說是刀劍付喪神,所以還有其他槍炮付喪神或者載具付喪神之類的嗎?” 一期一振完全沒有考慮過對方根本不是審神者的這個可能性,乍一聽到少女對他說出的名詞毫無概念,不由愣住了。 這時房門卻被敲響了。 一期一振知道自己目前在少女這里屬于秘密,所以在真理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而沒有去第一時間開門的時候,他十分自覺的就變回了本體,仿佛一把極為普通的刀劍一樣,乖巧的躺在刀枕上。 真理正準備去開門,五條悟就已經(jīng)推門而入了。 他仿佛已經(jīng)把這里當成自己房間似的,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還擺著護理刀劍的用具:“哦哦,還沒結(jié)束呢,那正好趕上了!” 五條悟好不容易從夏油杰那里脫身,就為了湊個熱鬧。 真理卻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眼下的狀況顯然是不可能為那把能夠變成男人的刀劍保養(yǎng)了,雖然很遺憾,但五條悟恐怕是看不到他想看的東西了,真理想了一下:“或者下一次保養(yǎng)的時候我叫你?” 五條悟有點失望,但聽她這么說就覺得也行。 “好吧,那我走了?!?/br> “嗯?!?/br> 真理等著五條悟走遠,好繼續(xù)回去搞明白那把刀是怎么回事,卻見已經(jīng)轉(zhuǎn)身準備走了的少年忽然腳步一頓,他轉(zhuǎn)過頭向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她不解的時候,從回來就一直忘記解開的發(fā)繩忽然斷了,被仔細扎好的頭發(fā)瞬間散了開來,因為扎了太久,突然松開,原本順直的黑發(fā)披在肩上顯得有些發(fā)卷。 明明之前還一直好好的? 真理撿起了斷開的發(fā)繩,想著夏油買發(fā)繩大概需要換一家質(zhì)量更好的店。 等再抬頭的時候,五條悟已經(jīng)跑沒影了。 第二十七章 真理關上門, 她轉(zhuǎn)身向著屋內(nèi)看去,深色軍裝腰間攜帶著一把太刀的男人正襟危坐,金色的眸子平靜安定地注視著她。 光是從外形上來看, 怎么也和那只黑漆漆的咒靈聯(lián)系不起來。 對方說自己是刀劍付喪神,五條悟也說了之前那個黑漆漆并不是咒靈, 兩者又都與那把太刀有關,她理所當然的就將他們劃了個等號, 想來也應該就是同一個人沒跑了。 他姿態(tài)端正的跪坐著,雙手放在膝上, 表達了想要好好交涉的友好態(tài)度, 于是真理也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身邊有刀劍一直會讓真理感覺更有底氣,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對面的這位說她的刀是與他一樣的刀劍付喪神, 這讓真理一時半會有些不知作何反應是好。 下意識的撫上了腰間的刀劍,明明從摸起來的觸感和使用時的手感都沒有哪里不對。 一期一振也看到了少女的動作, 如果少女真的不是審神者的話, 那么是不是對于這一把三日月宗近也一無所知?倘若真的是這樣,那么他方才的話恐怕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