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shí)候吃完餃子，常尛就將剩下的餃子給顧世安打包裝好，并細(xì)心的給她做了蘸碟。

    顧世安看著手里拎著的東西，一時(shí)間心里滋味雜陳。擠出了笑容來，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br>
    常尛就嗯了一聲，抬頭看向了顧世安，認(rèn)真的說道：“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雖然也許……什么忙也幫不上。但至少能陪著你?！?/br>
    顧世安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話來的，就微微笑笑，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又看了看手中的東西，說道：“那我先走了?！?/br>
    常尛應(yīng)了一句好，原本是要送顧世安去坐車的。顧世安沒讓，她就只送了她出了院門。

    顧世安并沒有去回老房子那邊去，在車上就給葉青打了電話，問她老太太有沒有什么想吃的，她帶過去。

    電話那端葉青就問了老太太，老太太大抵是說了沒有，葉青就讓她什么也不用買，直接過去。

    病房里倒是清靜得很，她過去的時(shí)候就只有葉青在。得知老太太還沒有吃東西，她就將常尛包的餃子拿了出來。

    常尛是細(xì)心的，還包了好些素餡的餃子。用便利貼分別貼在保鮮膜上。

    老太太看見餃子倒是高興得很，說是好久沒吃餃子了。因?yàn)橐煽?，老太太許多東西都是嚴(yán)格控制著不能吃的。顧世安的心里是有些酸澀的，微笑著就讓老太太等著，然后匆匆的去一旁的小廚房里給她煮餃子。

    這邊的小廚房里東西齊全，什么都有。早上這會兒葉青甚至已經(jīng)煲了土雞湯。

    顧世安動(dòng)作麻利的很快下了餃子，然后用雞湯做湯底，用碗盛了給老太太端過去。

    她原本以為陳效是去公司了的，誰知道端著餃子出去就見陳效在沙發(fā)上坐著。筆記本在面前放著，大抵是在處理公事。

    她進(jìn)來是沒有看到他的，也不知道他是去哪兒了。

    老太太看見顧世安端餃子出來笑瞇瞇的，對陳效說道：“安安帶了很多餃子過來，你自己去下。”

    孫子和孫媳婦之間，她一向都是維護(hù)顧世安這兒孫媳婦兒的。

    兩人從昨天就沒有說過話，顧世安是怕老太太看出什么來的，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我去就行?！?/br>
    她說著就將餃子遞給了在一旁的葉青，自己往廚房里去了。

    重新燒了水，她就站在廚房里發(fā)著呆。

    等著鍋里的水開了，她這才將餃子下鍋。等著餃子煮好她盛了出來端著轉(zhuǎn)身時(shí)，就見陳效站到廚房門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進(jìn)來的。

    他就那么在門邊站著，陰惻惻的看著顧世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世安沒有去看他，原本是要將餃子端出去的，這下就沒動(dòng)了。將筷子放在了碗上，收拾了起廚房來。

    陳效倒也不急，站了那么會兒，才進(jìn)了廚房。陰惻惻的睨著顧世安，問道：“昨晚去哪兒了？”

    他的聲音一片冰冷。顧世安沒有吭聲兒。

    在這邊他倒是不敢對顧世安怎么，只是冷笑了一聲，端著餃子出去了。

    顧世安又在廚房里呆了好會兒，這才出去。

    顧世安原本以為老太太是要一直在醫(yī)院里住著的，誰知道并沒有，早餐吃完，駱莐就過來，說老太太出院的事兒。

    老太太早在醫(yī)院里呆得膩了，當(dāng)即就笑著說今天下午出院最好。陳效倒是由著她，應(yīng)了下來，然后跟著老太太去辦出院手續(xù)。

    顧老太太過來的時(shí)候陳效去辦出院手續(xù)還沒回來，沈老太太看見她就笑著說自己沒事，馬上就要出院了。

    她瘦得太多，顧老太太的眼里是有擔(dān)心的。但卻并沒有問她病情，而是絮絮叨叨的說起了些尋常的事兒來。

    陳效回來看見顧老太太微微的愣了愣，隨即微笑著叫了一聲奶奶。

    顧老太太是笑呵呵的，問了他時(shí)不時(shí)已經(jīng)辦好了出院手續(xù)，就讓一起走。

    沈老太太的身體虛弱，陳效就用輪椅推了她下樓。

    到了出了醫(yī)院，沈老太太就笑瞇瞇的說道：“我們先去車?yán)?，安安陪你奶奶說說話再過來。去那邊坐坐，順便給奶奶也帶一份點(diǎn)心過來?！?/br>
    不遠(yuǎn)處就有一家咖啡廳，顧世安稍稍的愣了愣，應(yīng)了一聲好。

    顧老太太又和老太太寒暄了幾句，看著老太太上了車，祖孫倆這才往咖啡廳。

    祖孫倆已經(jīng)許多年未一起在外面坐過了，坐了下來，侍應(yīng)生過來，顧世安就給老太太點(diǎn)了一杯紅茶。

    老太太和藹的笑著，說道：“現(xiàn)在輪到安安來照顧奶奶了?！彼恼Z氣里多少是帶了些唏噓的。想起瘦了許多的老太太，她是想說點(diǎn)兒什么的，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隨即又轉(zhuǎn)移開了話題，和藹的看著顧世安，問道：“奶奶好久沒有見你了，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顧世安就笑著說了句還好。

    顧老太太這下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顧世安就從包里拿出了卡來，說道：“奶奶，上次給您借的錢。還沒存夠，您先收著這些。”

    顧老太太這下就微微的怔了怔，隨即和藹的說道：“你收著?！彼⑽⒌挠行┗秀?，伸手握住了顧世安的手，說道：“你當(dāng)初結(jié)婚時(shí)……奶奶沒有給你什么像樣的嫁妝。這算是奶奶給你的嫁妝。奶奶對不起你爸爸，沒有能好好的照顧你?！?/br>
    是了，當(dāng)初顧世安和陳效結(jié)婚。一是并未辦像樣的婚禮，而是那幾位一直盯著，老太太是并未給她的嫁妝的。

    這是老太太的一塊心病。

    顧世安哪里想到老太太會說起這話題來，馬上就要說話。老太太卻握緊了她的手，說道：“安安，奶奶最對不起的就是你爸爸mama?！彼⑽⒌挠心敲葱┑幕秀?，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奶奶如果知道……當(dāng)初不會阻止他們?！?/br>
    她的聲音蒼老，繼續(xù)說：“你如果不怪奶奶，就收下。奶奶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你……”

    這些往事，老太太是很少提起的。顧世安的心里沉甸甸的，要說話，老太太卻阻止了她。

    輕輕的嘆了口氣，看向了她，說到：“世安，你要不要回顧氏去上班？”

    顧世安并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會提起這話題來，她稍稍的怔了怔。她知道，她如果回了顧氏，顧家肯定會鬧得翻天覆地。老太太以后恐怕不會再有安寧的日子。

    她就搖搖頭，故作輕松的聳聳肩，認(rèn)真的說道：“奶奶，我現(xiàn)在在這邊上班挺好的。就算回去，陌生的領(lǐng)域我恐怕也無法勝任?！?/br>
    老太太的眼底一片黯然，吁了口氣兒，說道：“你和你爸爸一樣?！?/br>
    她是有些恍恍惚惚的，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和藹的說道：“沈奶奶還等著，回去吧。改天回老宅來奶奶給你做好吃的?！?/br>
    她說著就站了起來。

    她這樣子顯然是有事的，顧世安是不放心的。伸手虛扶了她一把，憂心忡忡的問道：“奶奶，公司那邊……是不是有什么事？”

    要是沒什么事，那么多年她都放任著她，怎么會突然問她回不回去上班。

    老太太這下就微笑著搖搖頭，說道：“沒事。別胡思亂想。沈奶奶身體不好，你公公婆婆……”陳家的糟心事兒她是知道的，嘆了口氣，說道：“你要多費(fèi)點(diǎn)兒心?！?/br>
    她說著就拍了拍顧世安的手，往外走去。又去了車邊和沈老太太道別，讓她好好保重身體，這才上了車。

    待到她的車子先走了，顧世安這才上了車，對沈老太太說道：“讓您久等了?！?/br>
    沈老太太就拍了拍她的手，笑瞇瞇的說：“一家人客氣什么?！?/br>
    她說著就讓前邊兒的陳效開車。

    顧世安想起了顧老太太的話來，遲疑了一下，認(rèn)真的說道：“奶奶，你去和我們一起住好不好？您看老宅那邊離這邊遠(yuǎn)，駱醫(yī)生過去也不方便。再說了，有您和葉姨在，我們回家也有熱菜熱飯吃。您說是不是？”

    這話題其實(shí)是早說過了的。幾次提起，老太太都說在老宅那邊住習(xí)慣了。

    現(xiàn)在又聽顧世安提起，她微微的有些恍惚。沒過多大會兒回過神來，見顧世安眼巴巴的看著她，就微笑著點(diǎn)頭，應(yīng)了聲好。

    她和陳效都是沒想到老太太會答應(yīng)得那么爽快的，陳效馬上就打了電話讓人去收拾房間。見老太太精神好，又問老太太想吃什么，帶老太太去光超市。

    老太太這段時(shí)間在醫(yī)院里是悶的，連連的笑著應(yīng)好。到了超市里親自挑選了菜，還給顧世安買了零食。

    一行人是和樂融融的，老太太的笑容就沒有斷過。

    陳效早安排過，回到家里時(shí)家里早就收拾好了。

    老太太是興致勃勃的，幫忙著摘菜，并告訴葉青和顧世安什么菜怎么做好吃。

    屋子里溫馨極了，陳效也站在了旁邊，跟著擇起了菜來。

    菜還沒擇完，他放在桌上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他就微笑著說了句接過電話，就走到客廳那邊拿起了手機(jī)。

    拿起了手機(jī)，他的臉色就冷了下來。直接往陽臺上去了。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句什么，他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隔了好會兒，才掛斷了電話回餐廳這邊來，繼續(xù)幫著擇著菜。

    他回來得快，老太太就看向了他，說道：“公司里有事你就去忙，不用管我。你媳婦兒和你葉姨都在，我能有什么事?！?/br>
    陳效就微微笑著說沒事，繼續(xù)擇著菜。

    顧世安是清楚他剛才的那通電話并不是公司那邊打來的，如果是公司打來的，他不會避到陽臺上。

    他避到陽臺上，應(yīng)該就是不想老太太聽見什么。電話，多半是陳正康那邊打來的。

    她是怕老太太起疑心的，將話題帶開了來。

    慶祝老太太出院，飯菜俱是豐富的。大家都幫了忙，倒是沒多大會兒就將飯菜擺上了桌子。

    大家一起坐在一起那么和和樂樂的吃飯，已經(jīng)是過年的時(shí)候的事兒。明明這是過去沒多久的事兒，卻像是過了幾個(gè)世紀(jì)一般的。

    老太太直給顧世安夾著菜，說她瘦了，要多吃點(diǎn)兒。

    老太太的精神好，并不困。吃過飯陳效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了一副牌來，幾人陪著老太太玩起了牌來。

    老太太是笑瞇瞇的，吃過了晚飯這才去休息。

    這邊就只有兩間臥室，她在顧世安和陳效自然是不會住主臥的，哄著她住到了主臥。葉青則是住到了客臥。顧世安和陳效則是住新收拾出來的書房。

    她和陳效呆在一個(gè)空間里是無話可說的，她就背對著墻壁，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陳效并未上床，出去拿了一瓶酒進(jìn)來。就在沙發(fā)上抽著煙喝著酒。

    他的動(dòng)作很輕，幾乎可以忽略。到了十一點(diǎn)多，他這才上了床。

    書房里的床是單人床，他一躺下就會碰著顧世安。顧世安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將往里縮了縮。

    陳效的嘴角勾起了幾分的譏諷來，伸手強(qiáng)制的將顧世安翻過身來。呼出的帶著酒味的氣息撲在顧世安的臉上，低頭就要去尋她的唇。

    顧世安條件反射的就要掙扎。陳效卻是不管不顧的往上湊著。顧世安掙扎得厲害，他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附在他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怎么？要為他守身如玉？”

    他的動(dòng)作粗魯，語氣里帶了幾分的玩味。

    顧世安整個(gè)人因害怕縮成一團(tuán)，怕吵醒到老太太，低低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不知道？”陳效呵了一聲。也不多廢話，伸手就去扯顧世安的衣服。

    顧世安整個(gè)身子蜷縮得更緊，疼痛似乎從骨子里浸出來。她只得借希望在老太太的身上，低低的哀求道：“奶奶她們還在。”

    她這句說得是有些費(fèi)力的。

    陳效覆身壓了下去，要笑不笑的說：“對，為了奶奶我們得更努力。奶奶早就想抱孫子了?！?/br>
    他就跟地獄來的惡魔一般，覆身就咬住了顧世安的脖子。

    顧世安疼得厲害，想要去掙扎，陳效卻捏住了她的手腕，要笑不笑的說：“你要想動(dòng)靜大點(diǎn)兒將奶奶和葉姨引過來我也不介意?！?/br>
    他俯身沉入，顧世安睜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就跟木偶似的任由著他起起伏伏。

    有眼淚從眼角落下，沒入了枕頭里。

    黑暗中陳效沒有看見，待到結(jié)束時(shí)，他附到了顧世安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只能讓我碰。”

    他的聲音是陰沉沉的，折騰得狠，顧世安早已是疼得精疲力竭。閉上了眼睛就那么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躺著。

    大抵是顧忌著老太太和葉姨在，陳效今晚倒是并未折騰很久，很快就翻身下來，平躺在了床上。

    顧世安的身體里的沒一個(gè)細(xì)胞都在疼痛的叫囂著，直到半夜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gè)長長的夢，夢里一會兒是父母和藹的面孔，一遍一遍的叫著她的小名安安。

    顧世安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從眼角落了下來，伸手向要去抓住父母，他們卻很快消失在空中。

    她忽然又置身于一條虛無黑暗的巷子里，無聲無息，無論走多遠(yuǎn)，都只有她一個(gè)人。

    她大聲的叫著父母，叫著常尛叫著奶奶，可都沒有人回應(yīng)她。

    顧世安從夢里醒來時(shí)外邊兒才天蒙蒙亮，陳效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起床的，身邊早已沒有人。

    顧世安的額頭上布著密密的細(xì)汗，她躺了好會兒，這才撐著起身來。夢里的無助似乎仍存在著，她閉著眼睛在床頭靠了良久，這才撐著爬起來。

    客廳里是安安靜靜的一片，葉青和老太太都還沒醒。顧世安原本是想去洗漱的，鼻間聞道淡淡的煙味兒，朝著沙發(fā)那邊看去，才發(fā)現(xiàn)陳效正坐在那邊抽著煙。

    聽到她開門的聲音也不過是側(cè)頭過來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看向了陽臺那邊。

    顧世安并沒有和他說話，匆匆的去了洗手間。

    大抵是怕身上弄出痕跡來被老太太看見，陳效昨晚倒是有技巧得很。她疼得厲害，但身上卻并沒有新的痕跡。

    顧世安呆呆的在洗手間里站著，聽到葉青出來和陳效說話，這才洗了一把冷水臉，然后開始洗漱。

    陳效白天的時(shí)候和夜晚時(shí)完全是不一樣的，那張俊美如惡魔一般的臉上一直都是帶著微笑的。

    顧世安和葉青在廚房里做早餐，他就推著輪椅帶著老太太去洗手間洗漱。給老太太說著些趣事兒。和晚上和顧世安單獨(dú)相處時(shí)判若兩人。

    他偽裝得好，老太太和葉青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的不對勁。他出門要去公司，甚至還笑瞇瞇的叫顧世安送他出去。

    陳效有意的做給老太太看，在玄關(guān)處顧世安將大衣遞給她時(shí)，在顧世安的臉上吻了吻，這才出了門。

    顧世安的身體瞬間就僵了起來，陳效卻是若無其事一般，一雙狹長的眼眸看向顧世安，要笑不笑的說：“媳婦兒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不用再送了?！?/br>
    說著又和里頭笑瞇瞇的看著兩人的老太太和葉青又打了招呼，這才出了門。

    顧世安的身體僵了好會兒，這才擠出笑容回到了客廳里。

    她雖是請了假，但有些必須處理的工作是得處理的。收拾了碗筷，見葉青和老太太看電視，她就回了書房開始處理公事。

    然后在通訊軟件上問小王，最近公司有沒有什么事兒。

    她手上的工程并不多，因?yàn)檎埣俚木壒?，除了徐?jīng)理那邊都全交給別人了。

    小王很快就回答說沒有什么事兒。又說起了公司里八卦來。神秘兮兮的說羅韻可能懷孕了，她前天去公司的時(shí)候碰見她在洗手間里干嘔?？匆娝杆俚某隽讼词珠g。

    顧世安現(xiàn)在自顧不暇，哪里管得了別人。讓她做好分內(nèi)的事，別管那些閑事。

    她不在，又曲總這個(gè)后臺，羅韻如果想收拾小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小王那邊很快發(fā)了一個(gè)鬼臉來，回了個(gè)是。

    顧世安沒有再回，打開了郵箱看起了郵箱里的郵件來。

    她沒上班，沒有什么新郵件。最新的幾封都是曹助理發(fā)來和她商量工作上的事兒的。

    最早的一封是在今天早上發(fā)的。

    顧世安看了看，做了回復(fù)。

    工作上的事情剛處理完，她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看，是陳效打來的。

    顧世安并沒有接，將手機(jī)關(guān)成了靜音。

    陳效這次倒是沒有再打，但沒多大會兒，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起來。

    她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葉青，微微笑著說：“阿效打的電話，找你的?！?/br>
    她的臉上是笑瞇瞇的，語氣里帶了幾分的打趣。

    顧世安擠出了笑容來，接過了電話，喂了一聲。

    葉青大抵是以為兩人要說悄悄話，將手機(jī)給顧世安之后便回客廳里去了。

    陳效的語氣里帶了幾分玩味，開口便問道：“不接電話？”

    顧世安并沒有回答，退回了書房里關(guān)了門，這才木然的問道：“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陳效冷笑了一聲。

    顧世安沒有吭聲兒，他接著又說道：“換好衣服，晚上六點(diǎn)我回來接你?！彼筮厓旱倪@句話是冷冰冰的。

    顧世安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幺蛾子，但她是排斥和他一起出去的。但她是不敢直接的拒絕的，沉默了一下，問道：“什么事？”

    電話那頭的陳效已不耐了起來，嗤了一聲，點(diǎn)了一支煙抽了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能有什么事，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br>
    隔著電話，顧世安也能感覺到他懷里的不懷好意。她幾乎是立即就說道：“我不去?！?/br>
    她的語氣是僵硬的。

    “是么？”陳效的語氣里帶了些玩味，嗤了一聲，說道：“見秦唐你也不去？”

    顧世安并不知道他怎么會提起秦唐來，還未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陳效又在電話那端帶了幾分玩味的說道：“他的公司舉辦慈善晚宴，你不知道？”微微的頓了頓，他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可是一個(gè)光明正大的見他的機(jī)會，不去是不是有點(diǎn)兒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