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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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僵得厲害,陳效已丟開了她,閉上眼睛合衣躺在了床上。 他這話說得倒是一點兒也不假,只是狠了些。在那個含苞待放的年紀他都未看上,更何況是現(xiàn)在了。 話題明明是在他和肖四來往之上的,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子。顧世安什么都沒有再問,僵了身體站了會兒,看了看時間,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還有三個小時天亮,時間也不會太難熬。 房間里是寂靜無聲的,壓抑得幾乎讓人窒息。隔了那么十來分鐘之久,陳效才不耐的開口說道:“上來睡?!?/br> 顧世安沒有動,頭也不抬的說道:“不用,我不困?!?/br> 她的語氣是平靜的,陳效翻了個身,沒有再說話。 天邊亮得慢極了了,光線從薄薄的窗簾一點點的透到屋子里頭。直到屋子里亮了起來,顧世安抬起頭時,才發(fā)現(xiàn)眼睛酸澀得厲害。睜得太久了。 陳效在七點準時起了床,站在窗前往外面看了看。這時候雖然還早,但街道已和往常無異了。 他看了幾分鐘,才拿出了手機來打電話,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說道:“把車開過來?!?/br> 他說完也不去管顧世安,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去里頭洗臉去了。 他沒幾分鐘就出來,這才看了顧世安一眼,說道:“走吧?!?/br> 這次他并沒有像昨晚那樣,獨自走了出去。旅店的老板正在柜臺上打著瞌睡,顧世安沒有找她退押金,跟著陳效往外邊兒走。 他的時間掐得很準,在外邊兒站了不到兩分鐘,就有一輛車子駛了過來。陳效拉開了車門。 白天已經(jīng)好打車了,顧世安這下就說道:“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她還得去常尛那邊,看看她有沒有回來。 陳效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不想知道你那朋友去哪兒了?” 他倒是知道顧世安在想什么。 她這次沒有說話,上了車。 司機見到顧世安是驚訝的,不過什么都沒有說。只問陳效去哪兒。 陳效是沒有回家的打算的,直接就讓司機去公司。 顧世安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再賣什么藥,坐著沒有吭聲兒。 到陳效的公司時時間還早,大樓里并沒有人。兩人一路通行無阻的上了樓。 到了辦公室里陳效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里邊兒備有洗漱用品,去洗漱休息一下,待會兒我會打電話?!?/br> 顧世安點了點頭,往里頭去了。 休息室并不大,但比起那旅社是要干凈許多的。昨晚她一晚都沒有洗澡,身上是黏糊糊的。這里并沒有衣服換,她想洗的,最終沒有洗,只是簡單的洗了一把臉。 陳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她才剛洗完臉,他就在外頭敲了敲門,說道:“衣柜里有我的衣服,先將就著穿,待會兒會有人給你送過來。你身上那一身,別穿著躺在床上?!?/br> 他這嫌棄是一點兒也不遮掩的。顧世安簡單的應(yīng)了句好。 他也并未多呆,腳步聲很快走遠。 里頭的顧世安稍稍的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打開了衣柜,拿了一件他的襯衫出來。 一整晚沒睡,身體是疲憊得厲害的。站在熱水之下,疲倦稍稍的緩解了幾分。 陳效的人的效率一向都是快的,她原本以為會很快送衣服過來的,但卻并沒有,直到她沖了很久的澡,都沒有衣服送過來。 她穿著陳效的襯衫顯然是不能出去的,這小小的休息室里什么都有,她拿了干毛巾將頭發(fā)給擦干。 外頭時不時隱隱約約的有人在說話,顧世安等了好會兒都不見送衣服來,躺在床上。 不知道陳效是經(jīng)常在這邊睡還是怎么的,被子上有屬于他的氣息。顧世安睡不著,將手機拿了出來,給他發(fā)了短信,問他衣服什么時候送過來。 陳效不知道是在忙還是怎么的,并沒有回。過了許久才簡單的回了個‘急什么’。 顧世安甚至能想象得到他打下這幾個字時臉上那譏諷的神情。她將手機放在了一旁。 陳效的衣服沒送來,到了差不多九點,倒是敲門先送了早餐過來。 門并沒有鎖,他敲了一下便推開了門,將早餐隨手就擱在了一旁,淡淡的說道:“已經(jīng)打了電話在問了,有消息讓人送你過去?!?/br> 這意思就是讓顧世安老老實實的先在這邊呆著了。 顧世安說了聲謝謝。 陳效沒有說話,打開門出去了。 熬了夜早餐顧世安哪里吃得下,不過倒是將一杯豆?jié){喝了。然后給杜姐發(fā)了短信,說自己不舒服,今天請假。 這段時間杜姐忙,多數(shù)的事兒都是她在做,杜姐那邊倒是未多說什么,說是讓她好好休息。 一晚上沒怎么睡,她的精神差到了極點。想起了昨晚上被追的那一幕幕來,她合上了眼睛。 她的腦子里茫茫然的一片,就那么躺著久久的沒有動。 陳效說是打了電話,但一直未有回復,也未有人送衣服來。顧世安躺著躺著的睡了過去。 她醒來時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了,手機上有兩通未接來電,都是小吳那邊打來的。 床尾不知道什么時候放了衣服過來,整整齊齊的擺著。 顧世安快速的換了衣服,然后把電話給小吳撥了回去。 應(yīng)該是在忙,小吳那邊好會兒才接起了電話。看到是顧世安打過去的,他開口便說道:“顧姐,尛姐她回來了。她去朋友那兒了,手機壞了,所以才一直打不通電話?!?/br> 小吳是如釋重負般的。 這話顧世安是不相信的,問道:“她現(xiàn)在在店里嗎?” “沒有,今天店里并不忙,她回小院子那邊去了?!毙腔卮?。 顧世安點了點頭,說自己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她原本是想打開門出去的,但外邊兒有說話的聲音。她這么打開門出去是挺尷尬的,她就在門邊停了下來,等著外邊兒的人走了,這才打開了門出去。 陳效正在翻看手中的文件,聽到開門的聲音抬起了頭看了顧世安一眼。 顧世安對上了他的視線,說道:“剛才店里那邊打過電話,常尛已經(jīng)回去了。謝謝?!?/br> 陳效收回了視線來,沒有說話,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數(shù)字后對那邊的人說了進來。 外邊兒很快便有一個年輕的男子過來,陳效頭也不抬的說道:“送她回去?!?/br> 顧世安沒想到他會叫人送自己回去,怔了一下,說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br> 陳效卻不再說話,連眼皮也未抬一下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文件。 被叫進來的人客客氣氣的說道:“顧小姐請,我送您?!?/br> 顧世安這下就沒再說話了,說了聲謝謝,跟著那人出了陳效的辦公室。 兩人很快就到了停車場,上了車顧世安給常尛打電話,仍舊是無法接通,大抵是還未換手機。 她是直接去的常尛那邊,常尛應(yīng)該是回來了,門是朝里關(guān)著的。她就在外邊兒敲著門。 門過了好會兒才從里邊兒打開來,常尛看起來精神并不好,裹得厚厚的,看見顧世安愣了一下,隨即勉強的笑著問道:“沒上班嗎?” 顧世安也微微笑笑,說道:“沒有,請假了?!?/br> 常尛點了點頭,帶著她往里走。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點了,顧世安看了看時間,問道:“吃東西了嗎?” 常尛就回了沒有,摸了摸后腦勺,說道:“沒有,回來有點兒困,睡了個回籠覺?!?/br> 她的精神怎么看怎么都是不好的,顧世安伸手就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皺著眉頭問道:“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常尛擠出了個笑容出來,說道:“沒有。估計就是沒睡好?!?/br> 她說她沒睡好,顧世安這下就讓她接著去休息,她做好吃的叫她。 常尛這次倒是未和她爭,點了點頭。 她常常在店里,回來也只是為了睡覺,冰箱里除了些飲料之外什么都沒有。廚房里只有一把面條以及一些腌好的小菜。 顧世安看了看,在墻邊兒上她以前種蔬菜的地方擇了一把小白菜,回到廚房里又找出了兩個雞蛋來。 她倒是很快煮好了面,將小菜一起擺上了桌子,這才去叫起來吃面。 常尛依舊是裹得厚厚實實的,衣領(lǐng)甚至豎了起來將脖子給全遮住了。 現(xiàn)在并不是很冷,顧世安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下在餐桌對面坐了下來,這才問道:“阿尛你冷嗎?” 常尛唔了一聲,說道:“天氣涼下來了,有點兒不適應(yīng)?!?/br> 她對著顧世安笑笑,說著拿起了筷子,吃起了面來。 她的身上遮得嚴嚴實實的,手腕上在夾面時衣服往上縮了一點兒,露出了一片青紫的痕跡來。 顧世安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常尛的動作頓了頓,看也未看那痕跡,說道:“不小心磕到的。” 顧世安放下了筷子,說道:“我看看?!?/br> 常尛這下就擠出了笑容來,將那衣袖往下拉了拉,說道:“沒事真的,別擔心?!?/br> 她才剛回來身上就帶了傷,顧世安哪里會相信她的話,抿了抿唇,說道:“給我看看?!?/br> “真沒事。” 這話是沒有任何的信服力的,顧世安看向了她,認真的說道:“阿尛,你有事瞞著我。” 她說著就看向了常尛那豎起來的衣領(lǐng)。以前就算是冬天也沒見她冷得那么厲害。 這樣瞞著顯然是瞞不下去的,常尛這下看向了她,有些無奈的說道:“好吧,我談戀愛了?!?/br> 她一直都是避諱著這問題的,顧世安一愣,隨即想起了上次在醫(yī)院撞到的那一幕來。 她再看看常尛那立著的衣領(lǐng),微微的有那么些的不自在。隨即迫不及待的問道:“他是這邊的嗎?” 常尛唔了一聲,說道:“不是,只是暫時在這邊?!彼f到這兒微微的頓了頓,說道:“原本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告訴你的?!?/br> 她的語氣多少帶了些無奈。 顧世安笑了起來,問道:“什么時候能一起吃飯?他替我解決了一大憂心事,怎么的也該請他吃一頓飯?!?/br> 常尛的臉微紅,說道:“要請吃飯也是他請?!?/br> 顧世安樂了起來,說道:“說話可得算數(shù),我可等著噢?!?/br> 常尛就點了點頭,笑著應(yīng)了一句好。 接下來的時間里,話題都是圍繞著那位從未見過面的人的。常尛大抵是害羞,說得含含糊糊的。 顧世安也并不八卦,只讓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吃過了東西,顧世安就讓常尛去休息。她則是替她收拾起了很久沒有收拾過的院子來。 常尛忙,每每回來都是半夜了。院子角落許久沒有收拾過了,她就拿出了水管來接上,開了水沖掃著角落里。 做完這一切,又給院子里許久沒有修剪過的草木澆水修剪。這一切做完,才出門去買菜。 下午顧世安還在廚房里煲湯時常尛就起來了,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睡好了,面色比早上時好了很多。 她進廚房時顧世安還在發(fā)呆,聽到她說湯聞著挺香的,這才回過神來,說道:“玉米排骨湯。” 常尛點了點頭,問道:“在想什么?” 顧世安這下就搖搖頭,說了句沒想什么。常尛也沒有再問下去。 兩個人吃不了多少東西,顧世安就只做了兩菜一湯,一個炒青菜,一個西紅柿炒雞蛋。 顧世安一直都是在想昨晚的事兒的,到底還是開口問道:“你知道陳效最近在做什么嗎?” 常尛聽到她問這話夾菜的動作微微的頓了頓,說道:“并不是很清楚?!彼陨缘倪t疑了一下,接著說道:“據(jù)我所知,他好像在和肖四合作?!?/br> 這話一出,顧世安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肖四是個什么樣的貨色她是知道的,問道:“他和他能合作什么?” 一黑一白,有什么能合作的? 常尛搖搖頭,說道:“這些我不清楚。肖四那人,一向吃不得虧。如果他沒有和他合作,他不會那么快就善罷甘休了?!?/br> 顧世安就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常尛同樣也什么都未再說,兩人默默的吃著飯。 吃過飯收拾了碗筷,顧世安就說道:“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常尛看了看時間,說道:“要不在這邊睡,明天直接去上班?” 顧世安搖搖頭,笑笑,說道:“不用,也不遠的,要不了多久就到了?!?/br> 常尛并未再挽留,送了她出去攔車,這才回了小院子。 顧世安上了車,卻并未回家??戳丝磿r間,決定去新房那邊。這時候已經(jīng)快八點了,陳效未必會在公司里。 一路有些堵車,過去已經(jīng)差不多九點了。顧世安直接上了樓,她的鑰匙早已經(jīng)還回去了,就敲了門。 里頭并沒有任何的聲響,顧世安站了會兒,看了看時間,乘了電梯去了停車場。 陳效回來怎么都是得先去停車場的。 已經(jīng)晚了,停車場里安靜得很。時不時的有下班或是應(yīng)酬回來的人,如行尸走rou一般一臉的麻木。 顧世安在停車場里等了半個小時也未見陳效回來,她正準備給他打電話,就見他的車從入口處駛了進來。 顧世安以為是他回來了,但卻并不是,下車的人竟然是黎冉。 有那么長一段時間沒見,黎冉一如既往的美麗。穿了一件旗袍,頭發(fā)微綣著披著,風情萬種。 她看到顧世安倒是一副挺驚訝的樣子,問道:“世安你在這兒……” 顧世安并未回答,擠出了笑容來,并未回答她的話,問道:“挺巧的,黎師姐來這邊是……” 黎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來,說道:“車壞了,陳效將他的車借給了我,我特地來還車的?!?/br> 這還車挑在半夜三更的,她倒是挺會挑時間的。 她說完看向了顧世安,試探著問道:“你在這兒是在等陳效,他還沒回來?” 她的語氣是試探,但實際上是肯定的。 顧世安并未告訴她自己沒鑰匙,點了點頭說道:“有點兒事?!?/br> 黎冉就點了點頭,說道:“我有他這邊的鑰匙,也正好要還他車鑰匙,一起上去?” 她竟然有這邊的鑰匙,這話聽著無疑像是在炫耀。 顧世安的臉上仍舊是帶著淡笑的,說道:“不用了,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br> 她說著看了看時間。 黎冉也并未強求,微微笑笑,說道:“那我先上去了?!?/br> 她的話音落下,就越過了顧世安走向了電梯那邊。顧世安站著,沒有回頭。 大抵是她在這兒站的時間有些久了,有保安巡邏了過來,客客氣氣的和她打了招呼,問她有沒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忙的。 這時候過來問,應(yīng)該是看到黎冉和她打招呼了。陳效的車他們是認識的,大抵多少猜到了些。 顧世安微笑著說不用。她也不好再繼續(xù)站下去,和那保安客氣了兩句便便上樓出了小區(qū)。 陳效和肖四來往的事兒她是放心不下的,到了外面就給陳效打了電話。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聽到,陳效并未接電話。 顧世安在去撥時里頭已提示已經(jīng)關(guān)機。 顧世安低頭看著手機,站了會兒,又給孫助理打了電話。 孫助理這邊倒是沒多久就接起了電話來,對顧世安是客氣而疏離的。聽到問起陳效,他客客氣氣的表示不知道。說是私人時間陳效的行程他都不清楚。 這就是在搪塞了。顧世安再清楚不過了,沒有再問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黎冉既然在這邊,陳效必定是會回來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身往小區(qū)里面走。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走了幾步腳步就停了下來。終究還是未再繼續(xù)往里走。出神的站了一會兒,打車回了老房子。 她回去時已經(jīng)晚了,顧瀾已經(jīng)睡了。她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子,沒有去洗漱,直接回了臥室。 顧世安是在第二天加班時接到陳效的電話的,他在電話那端是咬牙切齒的,開口便問道:“你和肖四說什么了?” 他問這話問得是莫名其妙的,顧世安一愣,問道:“什么意思?” 陳效是惱火得很的,在那邊陰測測的說道:“黎冉現(xiàn)在在他的手里?!?/br> 顧世安的腦子里有那么瞬間的茫然,脫口便說道:“我昨晚才見過她。” 陳效冷冷的說道:“她是今天上班時在停車場被帶走的。” 顧世安此刻終于理順了他最初問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說道:“我什么也沒有說?!?/br> 陳效是焦躁的,在電話那邊冷冷淡淡的說動:“什么都沒有說為什么她昨晚和你見過面后今天就被他們劫持走了?” 這就是懷疑顧世安在中間搞鬼了。 顧世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無論你相不相信,我不知道?!?/br> 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話題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她掛斷了電話。 她完全沒有想到,黎冉竟然會被劫持。她克制著自己要冷靜下來,卻怎么也冷靜不下來。也無心再加班,收拾了東西出了顧氏。 才剛到路邊,陳效就從一輛黑色的車里下來。他的一張臉都是冷冷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冷冷的看著顧世安,問道:“你在那邊的那段時間,和肖四都說了些什么?” 他額頭上的青筋跳著,仿佛隨時都會暴跳起來一般。 電話里的質(zhì)問還不夠,他竟然特地的跑了過來。 顧世安說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受,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無論相不相信,我什么都沒有說過。他是問過一些東西,但還沒使出手段逼問,我就被常尛帶了出來?!?/br> 她說話的時候直直的看著陳效的眼睛,并未有任何的閃躲。 陳效就那么看著她,隔了那么兩三分鐘,這才轉(zhuǎn)身摔上車門絕塵而去。 顧世安像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站在原地久久的沒有動。待到力氣恢復過來,才拿出了手機來給常尛打電話。 電話很快便接通,她竭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一樣,問道:“阿尛,你知不知道黎冉她被肖四的人給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