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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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得是坦蕩蕩的。但其實他是清楚的,陳效是不知道的。如果陳效肯向顧世安透露一星半點兒,她壓根就不可能過來找他了。 “不知道。”顧世安回答。她原本就在等著合適的時機開口問,這會兒沉默了一下,低低的問道:“公司那邊是怎么回事?我過去了一趟,那邊好像換了許多人?!?/br> 孫助理這下不說話了。隔了那么幾十秒或許更久的時間,才說道:“抱歉顧小姐,事關(guān)內(nèi)部機密,我不能告訴您。” 他的回答,是顧世安早就已經(jīng)料到了的。她并不驚訝,抬起了一雙清澈的眼眸看向了孫助理,說道:“我不想知道那些機密,我只想你告訴我,現(xiàn)在陳效的處境?!?/br> 越說到后邊兒,她的聲音越是澀。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起來。她的雙肩是瘦削的,身體微微的向前傾著,卑微的乞求著。 她的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的有些干裂。 孫助理連看也不敢去看她,原本是三句兩句解決了就要走的。這下別開了視線,說道:“顧小姐,您應該相信陳總?!蔽⑽⒌念D了頓,他接著說道:“您先回去,以后一旦有什么消息我都會通知您?!毕袷菫榱吮硎咀约翰⒉皇窃诜笱茴櫴腊玻贸隽思埡凸P來,嘩嘩的寫了一串數(shù)字遞給顧世安,說道:“以前的號碼暫時沒用了。您以后直接打這個電話。” 顧世安接過了那紙來,說了句謝謝。 孫助理說的這些,就跟沒說似的。到頭來,她仍是什么都沒有打聽到。 倒是孫助理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又說道:“事情并沒有壞到您想的那地步,陳總那邊已經(jīng)有了計劃。您別輕舉妄動。” 這意思就讓顧世安別插手,以免打亂陳效的計劃。 他說得面不改色的,顧世安甚至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她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顧世安離開時是差不多兩點,天空陰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場暴風雪。 她的腦子里是亂糟糟的,并沒有開車回家。不知不覺的將車開到了新房的小區(qū)門口。 知道有了陳效的命令,保安不會讓她進去。她也不進去,就將車停在外邊兒,透過車窗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車輛。 不知道停了多久,她在手機嗚嗚的震動聲中回過神來。將手機翻了出來,打電話來的是顧瀾。 顧世安看了看,將電話接了起來,叫了一聲大堂姐。 顧瀾問了她在哪兒,然后說道:“我今天發(fā)工資了,買了你喜歡吃的菜,你過來吃飯好不好?” 她問得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怕顧世安不答應似的。 自從知道了顧世安父親車禍的原因之后,她對她是一直存著愧疚的。 顧世安太清楚顧瀾的性格,擠出了笑容來應了一句好??戳丝磿r間,問她是不是還在公司,她去那邊接她。 顧瀾就說她連續(xù)加班半個月了,部門經(jīng)理給她放了半天假,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了,讓顧世安直接過去就行了。 顧世安應了好,又問顧瀾需不需要買什么東西。 顧瀾回答說該買的她都已經(jīng)買好了,讓她什么都不用帶。 話雖是那么說,顧世安仍是去買了水果以及一些零食帶了過去。顧瀾住的是老太太給的房子,顧世安是來過的。并沒有給她打電話,停了車就直接上去了。 電梯一路往上,顧世安并沒有給她打電話,而是到了門口才敲了門。 門很快便打開,出來開門的人并不是顧瀾,而是程欣。 顧世安并沒有想到她也在,微微的怔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客氣禮貌的叫了一聲大伯母。 程欣倒是像往常一樣的,點了點頭,便讓她進去。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倒是在廚房里的顧瀾聽到聲音出來,有些不自在的說道:“先坐一下,一會兒就好了?!?/br> 她讓顧世安過來吃飯,卻并沒有說程欣也在。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顧世安的神色,害怕她就那么就走了。 顧世安卻并沒有走,微笑著應了一句好,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程欣倒是很快進廚房里去了,不知道和顧瀾說了什么,顧瀾很快便擦干了手給顧世安倒了一杯茶出來。 顧世安這下就說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顧瀾仍是不自在的,說道:“你不會生氣吧?” 顧世安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搖搖頭微微笑笑,說道:“不會?!?/br> 顧瀾這下松了口氣兒,又問起了顧世安最近的近況來。 兩人說了沒多大會兒話程欣就讓顧瀾過去拿碗筷擺飯,顧瀾趕緊的站起了身。 顧世安也要跟著去幫忙的,顧瀾卻不許。她只得繼續(xù)在沙發(fā)上坐著。 飯才擺上,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這下顧瀾快步的去開了門。 過來的是顧承平,短短的這段時間他的頭發(fā)竟然全白了。大抵是沒人告訴他顧世安也在,他稍稍的愣了愣。隨即聲音低澀的叫了一聲世安。 顧世安倒是和平常一樣,客氣的叫了一聲大伯。 顧承平一臉的黯然,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顧瀾和程欣在廚房里忙,他和顧世安是無話可說的。幾次想開口最終都還是都將話給咽了回去。 誰也沒有說話,客廳里的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好在顧瀾沒多大會兒就將菜端上桌,過來叫過去吃飯。 這頓飯顯然是精心準備的,顧瀾甚至還準備了紅酒。飯桌上一直都是她在活躍氣氛,大家都配合,氣氛倒也還算是好。 顧瀾雖是準備了紅酒,但大家都只是少少的喝了點兒。唯獨顧承平喝得多些。 他的話原本就不多,喝了酒之后話更是少。他是沒有臉見顧世安的,飯吃完,他便要起身離開。 他喝了酒程欣是不放心的,讓顧瀾先送他去車里。她則是留了下來。 顧世安知道她有話要說,沉默著等著她開口。 程欣倒是并沒有繞彎子,開口便說道:“世安對不起。你大伯這些年一直都心存愧疚?!彼⑽⒌挠心敲葱┑幕秀?,頓了頓,回過神來,繼續(xù)說道:“他后來,是打算要說的。是我攔住了他。你要是要怪,就怪大伯母吧?!?/br> 顧承平是幾個兄弟里最實心眼的一個,當時的時候被私心給蒙蔽,將這事兒藏了下來。 但在日復一日的愧疚了,他終是無法再承受。他是打算去找老太太說清楚,告訴顧世安的,最后是她把他攔了下來。因為,她太清楚,這事兒說出來會引發(fā)什么樣的風暴。沒有人,不想過太平安寧的日子。 夫婦倆這些年來對顧世安是淡漠的,事實上,也是因為愧疚。越是離得近,越是控制不住那些愧疚。最后索性離得遠遠的。 顧世安并沒有想到她留下竟然是要說這些。她忽的就想起了顧承平那滿頭的白發(fā)來。要說一點兒也不怪,那是假的。可怪又有什么用呢? 顧世安有那么瞬間的失神,隨即勉強的笑笑,說道:“大伯母,不怪你們,您也讓大伯不要多想。都是過去的事了。” 程欣沉默了下來,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她并沒有多逗留,很快便離開。留下顧世安獨自在屋子里。 顧瀾很快便回來,她先是看了看顧世安的臉色,見看不出什么來,這才說著話去收拾碗筷。 四個人吃飯碗并不多,顧世安要幫忙她也不讓。顧世安也不在客廳里單獨坐著,就在一旁幫點兒小忙。 外邊兒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待到收拾完碗筷顧瀾就去放了熱水,讓顧世安在這邊睡覺。 她的酒喝得雖是不多,但好歹是喝了些的。不適合開車了。 顧世安是要拒絕的,但看著顧瀾那滿臉的期待,終究還是擠出了笑容應了一聲好。 顧瀾去給她放了熱水,說著些最近在工作上遇到的趣事兒。努力的讓氣氛輕松活躍些。 她最近是忙且累的,但卻是無比的充實。比那幾年富家少奶奶的生活更充實許多。丟失了自己那么多年,在工作的這段時間,她才將以前的自己慢慢的找了回來。 兩人早早的就洗漱完畢,沒有看電視,就坐在沙發(fā)上說著話兒。顧世安許久沒有見到顧瀾那么愛說話了,一直面帶微笑的說著。 說了許久的話,顧瀾忽然問道:“陳效那邊還好嗎?” 顧世安沒想到她會問起這話題來,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她勉強的笑笑,說道:“挺好的?!?/br> 顧瀾輕輕的搖搖頭,說道:“你不用再瞞著我了,我都聽說了。”她說到這兒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說道:“剛才我爸說了,現(xiàn)在那位春風得意,要想找出破綻來,只能是把他背后的人給找出來。如果找出了他和肖四勾結(jié)的證據(jù),董事會那邊必定會多加考慮?!?/br> 陳洵和肖四的共同之處,就是都恨陳效。當然,只有恨當然不足以驅(qū)使得動肖四。肖四從來都是一只狡猾的老狐貍,哪里會白白的為他人做嫁衣。這就說明,他和陳洵之間,是有交易的。 而肖四的野心,一向都是大的。陳洵壓根就壓不住他,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這背后的交易,必定不會小。 陳洵那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籌碼,就是陳氏了。 陳氏那邊的利益,這不是陳洵能做得了主的是。肖四這些應該是知道的。所以,他所圖的,應該不會是利益。 顧世安的心里一驚,肖四手底下見不得人的生意是多的。難道他是想利用陳氏來遮掩他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扯進了肖四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里,顧世安太知道是什么樣的后果。短短的時間里,她的手心里濕膩膩的一片。 這些后果,她知道,陳洵當然也是清楚的。他和陳正康,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為了能扳倒陳效,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是完全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陳效是否知道。 不,外人都能看得透的事,陳效不可能不知道。 顧世安在這一刻的心是亂的。要從陳洵那邊下手,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是難的。他和肖四的見不得人的交易,哪里是那么好拿到證據(jù)的? 她的腦子里亂成了一團,想要立即給陳效打電話,但最終還是克制了下來。 她很快便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認認真真的對顧瀾說道:“大堂姐,謝謝你。也請你替我謝謝大伯。” 顧瀾說了句讓她別客氣,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世安,如果你把我當成外人,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說。” 他們幫了她太多太多,可以說,她能有現(xiàn)在,都是他們幫的忙。在這個時候,哪怕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微薄的,她也是要盡力的。 顧世安擠出了笑容來,應了一聲好。 接下來的時間里,顧世安再也沒有心思閑聊。顧瀾自然是知道的,帶著她去了客房。讓她好好休息。 顧世安是睡不著的,在床上躺了會兒,就拿出了手機來給常尛打電話。現(xiàn)在,她能求助的人,就只有常尛了。 電話還未撥出去,她就將電話掛斷了。無論是肖四,還是陳洵,都是心狠手辣的。她不能讓常尛去替她冒任何的險。 顧世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克制著讓自己別亂,冷靜下來。 那么大的事兒,她怎么能冷靜得下來。最后索性從床上爬了起來,抱著雙膝坐在了地板上。 地上是沁骨的涼,她在時間里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不管是要接近陳效還是接近肖四,顯然都是不容易的。要想拿到兩人交易的證據(jù),那更加的不容易。 肖四和陳洵不一樣,他比陳洵不知道精明狡猾了多少倍。所以,從他那邊下手,幾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能下手的,如顧承平所說,只能是從陳洵的身邊下手。 顧世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閉上了眼睛靠在墻上。 她知道,以她的身份,就算是靠近了陳洵,那也未必能取得他的信任。陳洵雖是自負,但并不傻。必定會防著她。她得想辦法,取得她的信任。 顧世安在此刻就想起了孫助理今天的話來,他所說的陳效已有安排她是不信的。如果他真有安排,他不會呆在老宅那邊。 顧世安克制著自己什么都別去想,爬上了床,閉上了眼睛。 她現(xiàn)在的腦子里就跟一團亂麻似的,她必須徹底的冷靜下來,慢慢的理清這一切。 昨晚她是沒有睡好的,腦子里的事兒突然多了起來。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她的頭就隱隱的作痛了起來。她伸手用力的摁著,克制著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 夜里靜悄悄的,窗外隱隱的有燈光透進來。安靜得窒息。 顧世安睡過去時已經(jīng)晚了,第二天還早早的她就爬了起來。她原本是想悄無聲息的離開的,誰知道顧瀾比她起得更早,竟然已經(jīng)在廚房里了。 聽到她的腳步聲,她圍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說道:“怎么那么早就起了?” 她自然是知道昨晚顧世安睡得晚的。也知道她不會在這邊呆很久,這才早早的就起來做早餐。 因為沒睡好,顧世安的眼睛有些浮腫。她擠出了笑容來,說道:“睡不著就起來了。” 顧瀾并沒有多問,讓她去洗漱,說是早餐一會兒就做好。 她在邱家時一大家子人的早餐幾乎都是她和阿姨在做,做兩個人的早餐自然是得心應手的。顧世安從廚房里出來,她就將已經(jīng)蒸好了熱氣騰騰的包子端了出來。 熬的粥還沒熬好,她就替顧世安準備了一杯熱牛奶。 一頓早餐在悄無聲息里結(jié)束。顧瀾是得上班的,顧世安要送她她卻不讓,說是公司離得近。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她是擔心顧世安的,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問道:“你是回家還是去哪兒?” 顧世安并不愿意讓她擔心,就說先回去。 顧瀾仍是放心不下的,叮囑她有什么給她打電話,看著顧世安開著車離開了,這才走往公司的方向。 顧世安并沒有像告訴顧瀾的一般回家,而是直接開車去了顧氏那邊。 那晚她已經(jīng)拒絕了陳洵,要想重新找機會接近他是不容易的。她得先摸清他出行的時間以及最近的行程。 她過去得還早,仿佛知道陳氏已經(jīng)易了主,一整棟建筑物都是死氣沉沉的。 以往陳效都是和員工一起上下班,顧世安原本以為陳洵新官上任必定會做出表率的。但卻并沒有。她的車停在了十點多,才見一行車隊緩緩的駛到陳氏門口。 陳洵出行的排場是大的,車子停下,自有人上前替他拉開車門。不過到公司短短的一段距離,竟然跟了七八個保鏢。 這位置還未坐穩(wěn),排場就先擺了出來。顧世安在心底忍不住的冷笑。 陳氏她是進不去的,見著陳洵進去了。她原本是要驅(qū)車離開的。但側(cè)頭看到了旁邊兒的咖啡廳立著的招聘的牌子,她的動作就頓了頓。 不過一瞬,她很快就發(fā)動了車子。在附近找了停車場將車停下,然后回到了咖啡廳門口。 這家咖啡廳離陳氏近,里頭必定常有陳氏的員工來往。只要有人過來,陳氏里頭的消息多少是能聽到些的。 同一個公司的同事,在無事可做時,必定會有八卦。 咖啡廳里招的是侍應生,招聘比顧世安想象的還要嚴格些。要求懂咖啡的種類。 顧世安喝咖啡從來都只是為了提神而已,并未好好的研究過。好在顧瀾在咖啡廳上過班,兩人偶爾閑聊時聽她說起些。 她這樣的生手店長是不怎么想要的,但最近招人是困難的。考慮過之后讓顧世安試用一個星期。如果一個星期她能夠?qū)⑿枰獙W的都學得差不多,就讓她留下來。 顧世安應了下來。 她開始是沒事兒可做的,跟著店長指定的人認識咖啡的種類,以及怎么接待客人。 如她所想象的一般,這家咖啡廳的多數(shù)的客人都是來自于對面大廈里的白領(lǐng)。 早上的事兒少些,但到了中午就開始忙了起來。顧世安以為,自己能多少聽到些消息的,但卻并沒有。完全不熟悉的她被指使得團團轉(zhuǎn)。 陳氏來這邊的員工同樣是有的,但都是陌生的面孔。連保安都換過了,秘書室那邊自然也是換了個底朝天。顧世安一張舊面孔都沒有看到。 在咖啡廳工作的好處,就是透過落地窗隨時隨地都能看到對面的動靜。陳氏現(xiàn)在比陳效在時是要嚴許多的,進出的陌生的車輛或是人都需要一一的登記一一的查看。不得不說,陳洵是小心的。 陳洵在陳氏里的工作顯然是不多的,到了下午四點,那車隊就從陳氏里頭駛了出來。浩浩蕩蕩的不知道去哪兒。 經(jīng)過了半天的磨合,顧世安已和咖啡廳里的同事混了個半熟。沒事可做時她便假裝好奇的問起了對面大廈里的人來。 一旦話題被提起,八卦接二連三的就冒了出來。陳氏里的變動瞞不過這邊做得時間長的店員。有人就說起對面的公司換了很多人,好些熟面孔都已經(jīng)走了。 有人抱怨起了新上任的老總太不近人情,以前大廈里是讓送咖啡的。雖然不能上樓,但是能送到前臺那邊。 而現(xiàn)在那邊等閑人不能近,而在上班時間,幾乎沒有人會出來??Х葟d里的生意差了許多。 也不知道這些八卦是誰透露出去的,有店員甚至說起了陳效和陳洵之間的關(guān)系來。并替陳效cao著心,被這同父異母的弟弟給擠了下去,要想回來恐怕不容易。 顧世安的八卦還未聽完,手機就響了起來。上班時間是不能接電話的,她直接就要摁斷電話。但手機拿了出來,才發(fā)現(xiàn)電話是齊詩韻打來的。 顧世安看了看,摁了靜音,將手機放回了兜里。 但齊詩韻卻是不依不饒的,手機響過了一輪馬上又響了起來。 顧世安往店長那邊看了看,見他沒注意,快步的往洗手間那邊走去,接起了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