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
若是此時的朱越,知道了小助理們都是這樣揣度自己的,會不會老臉憋的通紅,郁悶的想撞墻? 杜阮瑜拿著文件袋,伸手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請進(jìn)?!遍T內(nèi),傳來杜阮瑜熟悉的,傅亦臣低沉的聲音。 杜阮瑜在推開門的一瞬間,臉上,已經(jīng)揚(yáng)起了完美得體的笑。 “傅總,你要的文件。”她走進(jìn)總裁室,目不斜視的朝著辦公室正中央的辦公桌走去。 傅亦臣正坐在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后,他對面,坐著兩個外國人,而司青云,則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看似無所事事的在看著雜志。 看到云朵進(jìn)來,他眼前一亮,但是看到云朵絲毫沒有看到他一樣,司青云的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哎,美是美,但是,太冰山了,也不好?。∧睦镉心切傻蔚斡譁厝嵊謵廴鰦傻拿烂伎蓯?。 傅亦臣在云朵走進(jìn)來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看著她慢慢走近,看著她明明累得不行,卻還是保持著最得體的儀表,傅亦臣心里,對這個女人,又多了一絲好感。 杜阮瑜把文件袋放到辦公桌上,接著,禮貌的回頭,對身側(cè)坐著的兩人點(diǎn)頭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查斯特是法國人,看到杜阮瑜,他先是眼前一亮,畢竟漂亮的女人,總是能引起男人的注目。 “傅,這位是?”他扭頭,用法語問道。 沒等傅亦臣說話,杜阮瑜已經(jīng)開了口,“你好,我是云朵?!?/br> 她一口流利的法語引得查斯特一臉驚奇,“傅,貴集團(tuán)果然是人才濟(jì)濟(jì)!” 傅亦臣面色如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不過,在剛剛云朵開口的時候,他的眸子暗了暗,接著,又恢復(fù)如常。 對于查斯特的贊賞,杜阮瑜落落大方的回以一笑,接著,她對傅亦臣說道,“傅總,文件已經(jīng)送到,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br> 說完,她作勢要走,對他們在談?wù)撌裁词虑椋稽c(diǎn)都不好奇的樣子。 她不能顯得好奇,她不過是傅氏的一個設(shè)計部部長,而她今天過來,則是扮演一個司機(jī),給日理萬機(jī)的總裁送文件,如果送到了卻找借口磨時間不離開,則會顯得很奇怪。 明明很好奇,卻要裝作不好奇的樣子。 “好?!币娫贫湟x開,傅亦臣并沒有阻攔,“既然來了,那就回設(shè)計部吧,你那稿子,差不多也該出來了。” 他這樣說,是想著下午下班了,和云朵一起回去,但是,杜阮瑜卻理解成了,既然來了,那就去工作吧。 哼,果真是周扒皮! 心里吐槽,面上卻還是笑意盈盈的,正想走,卻被司青云攔住了。 “亦臣,云小姐不是正好會法語么!”司青云咋咋呼呼的,“正好啊,讓她幫我們做翻譯,就不用再等翻譯公司的過來了!” 原來,傅亦臣和查斯特,原本是想和企劃部開個會,讓查斯特看一下企劃案,但是傅氏內(nèi)部的翻譯全都不在,而從翻譯公司請來的翻譯又遲遲都沒有到,這讓傅亦臣大為光火。 現(xiàn)在聽司青云這么一說,傅亦臣也想到了,他淡淡的點(diǎn)頭,“就這么辦,青云,通知企劃部,開會?!?/br> 一行人往會議室走,杜阮瑜狀似無意的走在最后面,她看著傅亦臣的背影,露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 傅亦臣,恐怕你不會想到,為什么偏偏就今天,集團(tuán)里的翻譯,都不在吧? 平時的時候,集團(tuán)里總是有最少一個翻譯在,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其實(shí)今天也一樣,只不過,杜阮瑜特意派苗泉去看服裝秀,理由,是為了啟發(fā)她的靈感,為了讓苗泉因?yàn)椴欢⒄Z而尷尬,她特意,請了集團(tuán)的翻譯陪她一起去。 于是,在傅亦臣需要用人的時候,翻譯人員會這么恰巧的,全部都不在。 會議室內(nèi),企劃部的員工在看到云朵和總裁一行人一起走進(jìn)來時,心里不由的詫異了一下,不過隨著后來,云朵cao著一口的法語做著翻譯之后,眾人才明白過來,她為什么會一起來。 而期間,她那絲毫不輸于專業(yè)人員的翻譯水準(zhǔn),以及專業(yè)術(shù)語的運(yùn)用,更是讓眾人對她刮目相看。 而查斯特,原本對于傅氏集團(tuán),并沒有那么的看好,但是卻因?yàn)槎湃铊さ囊馔獬霈F(xiàn),而覺得眼前一亮。 再加上傅氏此次的企劃案,做的也相當(dāng)?shù)淖屓藙有模樗固氐男?,開始有些搖擺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松口,“傅總,關(guān)于合作的事情,我還需要回去考慮?!?/br> 傅亦臣并沒有什么表態(tài),只是禮貌的讓司青云送查斯特出去。 兩人走后,傅亦臣直直的盯著云朵半晌,而后,朝她勾勾手,“過來。” 一如平常的語調(diào),聽不出來是喜是怒。 杜阮瑜心里一直都擔(dān)心他會發(fā)現(xiàn)什么,雖然她很自信,自己這一系列的安排很全面,應(yīng)該是沒有漏洞的,但是,卻不能保證傅亦臣這只狐貍,不會嗅到什么。 這個時候,不能和他對著干。 這是杜阮瑜心里的想法。 她抬腳,準(zhǔn)備朝傅亦臣走去。 可是,下一秒,杜阮瑜看著坐在老板椅上,面無表情,不動如山的傅亦臣,心里突然有點(diǎn)窩火。 她最討厭的,就是傅亦臣這一副,全世界都要圍著他轉(zhuǎn),什么都要聽他的,他只要動動嘴,其他人就都要無條件的順從他的樣子。 以前的杜阮瑜,不就是這樣的毫無主見,活的就像是傅亦臣身邊的一條狗? 主人高興了,會伸手摸摸,逗著他的|寵|物玩一會,若是主人心情不好,餓著,不給喂食這都算是輕的,拳打腳踢的發(fā)泄怒火,這也是家常便飯。 杜阮瑜心里一陣?yán)湫?,說那時候的自己,是只|寵|物,恐怕都算是抬舉了。 好歹|寵|物還有從主人那里得到關(guān)注的時候,而傅亦臣,從來都沒有正眼的看過她。 哪怕是最后上了床,他看上的,也不過是她的身體,而不是她這個人,她的心! 傅亦臣一直在看著云朵,看到她原本想向自己走來,卻又突然停下不動了,他覺得疑惑,卻沒有出聲,但是,云朵卻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動作,傅亦臣坐直身體,正想再叫她,卻看到,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向他的眼神,冷冽的,像是帶著利刃的冰刀。 如果眼神能殺人,傅亦臣相信,現(xiàn)在,他的身上,肯定會有不少的傷口了。 “怎么了?” 傅亦臣試探的一問。 杜阮瑜猛地回神,很快的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她不知道,之前因?yàn)橄氲锰肷?,她眼里的情緒,早已外泄落入了傅亦臣的眼里。 杜阮瑜腳尖一轉(zhuǎn),朝著一旁的沙發(fā)走過去坐下,傅亦臣不是想要自己過去么,她還真不能隨了他的意! 看到云朵恢復(fù)了常態(tài),笑容如常,傅亦臣眼神暗了暗,“你剛剛在想什么?” 他死死的盯著云朵,想要從她的表情,看到她的心里似的。 杜阮瑜心里一緊,難道,他看出了什么? 顯然是自己走神時間太長,引起了傅亦臣的注意了。 該死,說了要小心行事,卻怎么還是這樣時不時的,就讓自己陷到回憶里難以自拔? 在狡猾的傅亦臣身邊,自己這樣的狀態(tài),絕對是大忌! 杜阮瑜面不改色,只是一閃而過的某種眼神,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情,“沒有啊,我只是在想,我被傅總當(dāng)作司機(jī)和跑腿小妹,接著又做了翻譯打雜,這加班費(fèi),辛苦費(fèi),傅總該如何補(bǔ)償?” 她有意的把話題轉(zhuǎn)到別處,不想讓傅亦臣再追著這個問,卻不知道,她這樣欲蓋彌彰的做法,卻讓傅亦臣的心里,愈發(fā)的疑惑。 他看著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云朵笑著的時候,雖然是笑著,卻很空。 她的笑容沒有不妥,也沒有什么失禮,相反,她永遠(yuǎn)都是一副優(yōu)雅的,得體的有禮的樣子,但是,傅亦臣發(fā)現(xiàn),她的笑容得體背后,帶著疏離。 不管別人對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在面對別人的時候,總是保持著一段距離。 不靠近,不遠(yuǎn)離,她站在圈子里,讓你自以為能看得到,摸得到,你像是在朝著她靠近,最后卻悲哀的發(fā)現(xiàn),你們之間,永遠(yuǎn)隔著那些距離。 從來都沒有縮短過。 “云朵,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 半晌,傅亦臣淡淡的開口。 他沒有揪著之前的話題不放,既然云朵在轉(zhuǎn)移話題,那么,他也就順著她轉(zhuǎn)移了好了。 但是,這個話題轉(zhuǎn)成什么,要他說了算。 杜阮瑜心里忐忑,她知道他這樣問的原因,她不斷提醒自己要冷靜,不要慌亂,不能只因?yàn)樗淅涞难凵窈吐詭旱恼Z氣,就自亂陣腳。 杜阮瑜的笑越發(fā)的甜美,她搖搖頭,一副愿聞其詳?shù)臉幼?,看著傅亦臣?/br> “我討厭被騙,尤其是我身邊的人騙我,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我都不能接受。” 傅亦臣說的輕描淡寫的,就像是突然有了時間,和云朵聊聊天,但是杜阮瑜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別有深意的。 “我想,哪個人也不喜歡被騙吧?”杜阮瑜裝作不以為然的回道,“我也不喜歡被騙,不過,人活著,被騙,怎么能避免呢?” 她笑傅亦臣有些小題大作,其實(shí),心里卻也和他一樣,對于被騙,耿耿于懷。 不然,她也不會揣著仇恨這么久,努力了這么久。 想到這,杜阮瑜心里又涌起一股自嘲,當(dāng)年的事情,傅亦臣連騙她都算不上。 傅亦臣連騙她都不屑得做,是她自己,傻傻的,自己把自己騙了,騙得那么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