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180節(jié)
丁田這才明白,古代的后院當(dāng)真是女人們的戰(zhàn)場,他只看到了表面,卻沒看到根本上,張老太太那女人果然厲害,手段高超,弄死了張老太爺,又搞臭了張?zhí)?,怪不得她要走呢,除了不想再在張家生活下去,以及為了兒子,還因為以后張家將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消停不了。 第二天,丁田上差,中午是在衙門用的午飯,春天了,丁田組織人手打掃衛(wèi)生,又各個角落里消毒殺菌的,最后撒上生石灰。 忙了一天,傍晚的時候都要下差了,突然來人求見。 “誰呀?”丁田很想回家吃飯,因為馬小風(fēng)說他娘跟別人出門去采了一些野菜回來,還打了雞蛋醬,可以蘸醬吃。 丁田自幼喜歡吃野菜,只是他小時候還能吃到一些,長大了之后,周圍給開發(fā)了,野菜也沒地方挖了。 偶爾碰到了有人挖來野菜在路邊擺攤,賣的還特別貴。 本來馬上就要下班了,突然來了個人求見,還是田捕頭打發(fā)人來請他過去見見,他不能不給田捕頭這個面子,但是心里不太高興的。 “是個挺有錢的人呢!”來人是平日里在衙門里跑腿兒的,笑呵呵的道:“還有不換先生與老鄭叔,都一起去,一起去!” “哦,那我這就過去?!倍√锉緛矶冀忾_腰帶要換了這一身公服,如今只好再系上,收拾了一下,去了捕快們在府衙里辦公的院子。 班房里已經(jīng)有人在坐著了,田捕頭陪著,其他的捕快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下差了,不過捕快這個職業(yè),就跟后世的警察差不多,他們這個院子里,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留守,有了什么事情,都能在這里找到捕快。 今日留守的四個捕快,正在規(guī)整東西,兼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談什么。 金不換跟老鄭叔早就來了,只不過是沒進門,見丁田來了,跟他一起進了門,迎面就看到了一個……不算熟人,但是認識的家伙。 馬德,馬德寧! “多謝諸位,沒有當(dāng)場拆穿我大姐。”他是真心實意來到謝的,并且不是作揖鞠躬那種,而是跪地上磕了三個頭。 “你這是干什么?”丁田趕緊避開:“我們……其實是沒有證據(jù),證明你家大姐是兇手,不然早就抓她了。不管什么理由,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br> “對,丁司獄說的很對,不管什么理由,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瘪R德卻認真的看著丁司獄:“如果當(dāng)年有丁司獄你這樣的人在,我父母也不會含冤而死。” “這……?”丁田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現(xiàn)在是司獄,跟田捕頭搭伙查案子而已?!?/br> 他還能說什么呢? 光聽這話,就知道,當(dāng)年他父母死的也非常蹊蹺。 “你爹娘不是自然死亡么?”倒是金不換,對此感興趣。 當(dāng)年金不換才多大?且金家那個時候還是開藥房的人家。 “說是自然死亡,只是那馬家的意思?!瘪R德道:“當(dāng)年馬家就是想搶我們家的木材生意,我爹娘怕事,才服軟交出了祖產(chǎn),不過他們還是怕我爹娘再重新起個木材行跟他們爭生意,就買通了抓藥的人,給我爹娘配了不治病的藥,硬生生小病變大病,大病病逝了?!?/br> “這怎么聽著有點耳熟?”丁田想了一下,沒想起來在哪兒聽說過。 “當(dāng)年林家二公子,便是如此?!瘪R德語不驚人死不休:“而林家二公子上有父母兄長在,自然查的仔細,沒死了,反倒是給他抓藥的那個人,被馬家滅了口……從那以后,林家對馬家,就防備萬分,跟他們家更是勢同水火。” 丁田猛然想了起來,他曾經(jīng)跟林家的大公子聊過天,林家的大公子說,他弟弟并非天生如 此,只是小時候,被用錯了藥而已……。 馬德來不是空著手的,當(dāng)然,也不可能給他們太多東西,那樣的話,性質(zhì)就變了,他只是送了他們一人兩只雞,還是如今正下蛋的雞。 以及兩條肚子鼓鼓的、明顯是帶籽兒的大鯉魚。 “俗話說,開江的魚,下蛋的雞,這都是春季最滋補美味的東西。”馬德將東西給了他們,便抱拳離開了。 丁田看著東西笑了:“到是個明白人!” “你為了讓人通知到他們,張家那么攔著都沒用!他再不表示一下,怕是個沒良心的?!崩相嵤辶嘀u跟大魚也樂了:“只不過他到底是個聰明人,沒送銀錢,也沒送貴重物品,這點 東西倒是正合適?!?/br> 給多了不合適,給少了也不行,于是,就給了這個,多少是個意思。 “田兒,你是咋知道,他還不知道張家出事了呢?”田徑也跟著得了謝禮,比較好奇的是,丁田當(dāng)天吩咐事情。 通知娘家,以及通知婆家所有長輩。 還得挑跟張老爺不對付的長輩通知。 然后這幫人就鬧了起來,靈前分家,多熱鬧啊! “張老太太那么鬧騰了,也沒見她家的人站出來,張家老太爺死的太突然,要是按照正常的程序,這第一個通知的不得是親家么?他們家親家那么多,可是張老太太就一個娘家……。 ”丁田抿嘴一樂:“張老太太報案,為什么呢?是因為她出不去,她的人幾乎都是女子,也出不去,怎么辦呢?只能越鬧越大,人知道的越多越好,這樣才能讓娘家人也知道?!?/br> “只是張馬氏算錯了一點,張家那樣的人家,內(nèi)外院的隔閡不是一般的大,她終歸是個內(nèi)宅婦人,外頭的事情,她可說了不算,所以還得她弟弟出面才行?!苯鸩粨Q接著道:“且她兒子也沒人去通知,如果父親死了,兒子卻不到靈前哭喪,那就是不孝子,別說科舉考試了,立刻被逐出家門,都沒人有意見?!?/br> 而張家很明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連一個伴讀都有人去找,卻沒人提起張家二老爺,當(dāng)時丁田就決定,幫一把張老太太。 第二百四十七章 嗯,喝兩盅 “所以我們就去通知他了!”田捕頭笑了:“怪不得你讓我們?nèi)フ胰四?!?/br> 倒是金不換,問丁田:“如果有證據(jù),你真的會拿出來,讓田捕頭他們抓張馬氏嗎?”丁田嘆了口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br> 他這是后世的觀念,在后世,哪怕是再背景深厚,一旦犯了法,也一樣要被抓,那個時候有大明星、大富豪、甚至是王室、皇室成員,犯了法還不是一樣要上法庭? “你的意思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么?”金不換沒想到丁田還有這樣的觀念。 “難道不是么?”丁田正色道:“張家再是大族,在大青律面前,他也得低頭!我按照律法行事,他們家老太爺自己作死,勾引老太爺?shù)挠质撬麄兗姨呐惴?,一個不甘寂寞的小寡婦,我們又能怎么樣?這案子明顯是立不住么!” “我發(fā)現(xiàn)了!”金不換摸著下巴道:“我自打跟了你混日子,便漸漸的學(xué)壞了?!?/br> “怎么說?”眾人好奇。 “因為我覺得,你說的還挺有道理!”金不換大樂:“走,下差回家!我家里沒什么人了,去你家,讓人給我們燉一鍋開江魚,小母雞留著下蛋好了?!?/br> “那就來吧,正好,我也多吃點魚籽?!倍√锏故菢返醚埶麃碜约页燥?,他一個人吃飯真的很悶,還每每都想起王佐來。 家里其他人自從知道他跟王佐同桌吃飯后,就很少跟他一起吃飯了。 倒是老鄭叔,拎著小母雞高興的瞇起眼睛:“哎呀呀,明兒就將這小母雞送給王媒婆,讓她給我家鄭當(dāng)說個好媳婦兒……?!?/br> 鄭當(dāng)已經(jīng)快二十歲了,生日比丁田大,也到了說媳婦的年紀(jì),前兩年家里窮,又干的是這么一個差事,很難說到好人家的閨女,如今家里寬松了,出門再也不穿打補丁的衣服了,家里有了存款,吃得飽穿得暖了,鄭嬸子就想著給兒子說個媳婦兒回來。 眾人又祝福了一下老鄭叔能說個好兒媳婦,才散了下差。 丁田跟金不換回到了自家那條街,金不換看了一眼就道:“這魚是吃不成了?!?/br> “嗯嗯!”丁田點頭:“你回去找個誰家做魚吃吧,那個孫大娘家就不錯。” “好吧,那明兒見?!苯鸩粨Q轉(zhuǎn)身就走了,一點留戀都沒有。 丁田顛顛的快步走到門口,非常獻媚的舉起手里的兩條大鯉魚:“今天吃醬燉大鯉魚!”對面的人看著他笑的璀璨的臉,面無表情,悶不吭聲。 他非?!肮郧伞钡挠盅a充了一句:“用我們自己下的大醬燉!” 這回才露出個笑容:“嗯,進來吧?!?/br> 一進門,就看到了熟悉的人,王富貴! “回來多久了?”丁田一邊將東西交給王富貴拿去廚房,一邊問丁田:“可忙完了沒?”“軍營是差不多了,等過了端午節(jié),就送曹大將軍離開,他家眷都不在這里,主要是怕高達鎮(zhèn)不住場面,還有就是需要熟悉軍務(wù),北疆大營四十萬人,以后就要高達管著了?!痹陂T口,王佐忍著了。 但是走進了院子里,大門一關(guān),王佐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丁田倒是沒啥感覺,主要是王佐等他做飯給他吃這場面太熟悉了,哪怕是倆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挑明,他只是見到王佐后心情歡喜雀躍,這是談戀愛的感覺,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倒是跟王佐對視的時候,眼里有一點纏纏綿綿的意思。 他自己不察覺,加上又是在自己家,就下意識的不去隱藏了。 卻讓王佐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就是戀人之間的盲目之處,自己沒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對方卻能一眼就看到你眼里的神色。 自我感覺隱藏的很好,其實全身洋溢著的甜蜜味道,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進了屋里,還不等丁田換衣服呢,王佐先把人扒拉到自己懷里抱了一會兒:“想你了?!彪m然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是丁田還是非常高興:“嗯,我也想你。” 順手摸了摸王佐的俊臉……他早想這么干了! 王佐本來也想摸一摸丁田的臉,結(jié)果他臉上一抽抽……丁田用手將他的臉皮扯了扯:“我去換身衣服洗洗手,給你做飯去!” 王佐這才想起來,丁田拎著魚抓著小母雞的手都沒戲,就揪他的臉了! “我跟你一起去洗臉、洗手!”王佐咬牙切齒。 丁田哈哈大笑:“潔癖要不得咧!” 倆人黏黏糊糊的去洗漱了一番,丁田又換了一身衣服,跑去廚房那里大顯身手,他男朋友回來了,自然要吃點好的。 王佐則是依然坐在坑上看一些公文,只是時不時的掃一眼廚房那邊,如今天氣暖了,門窗都打開著,能看到里頭丁田忙碌的身影。 丁田心情大好,爆鍋的時候,“滋啦”聲特別響,一股大醬特有的香氣飄了出來,王佐竟 然沒有覺得惡心。 再一想到那大醬是自己親手做的,他還在給京中的年禮上,搭了一小壇子給皇帝叔叔送去,他就非常自豪,嗯,他也可以吃到醬了。 以前他不是不吃,而是一聞到那味道就惡心。 現(xiàn)在好了,他親手做的,還是跟田兒一起做的! 頓時,這心情就不一樣了。 丁田不止做了個大醬燉鯉魚,還做了韭菜炒雞蛋和果仁菠菜,打了個蔬菜湯,瞧著少了一道菜,干脆拿了花椒大料和辣椒,多放了許多孜然進去,爆炒了一塊上好的羊rou。 四菜一湯,主食是早就燜好的米飯。 又因為心情好,丁田去拿了兩壺高粱酒出來:“來,喝兩盅!” “嗯,喝兩盅?!蓖踝粢蚕敫√锒啻粫?,以前不覺得,如今卻不想分開了,這次離開其實也沒多久,但是就是想這個人。 如今見了面,喝點酒,也無所謂么。 王富貴冒出來,驗毒,這都快成了他的保留曲目了。 倒是丁田,毫不在意,反正驗過了,王富貴要么出去找個地方打個盹兒,要么就給他們倆熱個菜啊,上個酒什么的。 總之,王富貴非常神奇的在他們面前晃悠,偏偏卻不會引起倆人的反感,這要是個本事。 丁田做的飯菜還是那樣的豪爽,老大一個盆子里,放了兩條大鯉魚,濃稠的醬湯,上頭撒了一大把蔥花和香菜。 王佐吃了一口魚……丁田緊張的看著:“好吃吧?” “嗯,好吃?!蓖踝酎c頭。 丁田麻利的將魚肚子里的魚好兒都摳出來,單獨放在一個碗里,澆上燉魚的醬湯,又刮了點蔥花香菜末的放在里頭,將碗遞到王佐跟前:“你吃吃這個,魚軒兒沒刺,好吃?!?/br> “嗯,你也吃?!蓖踝艚恿诉^來,反手給丁田夾了魚肚子上最肥美的那塊,那塊都是大刺兒,一扒拉就掉下去了,整個魚rou一大片,軟嘟嘟肥嫩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