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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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冬黎回了兩封郵件,跟制片人匯報了一下近期工作,之后又組織了兩場會議,午餐和晚餐都是在會議室里潦草對付兩頓,因為明天要去上海出差,跟拍律師單元錄制,會議必須解決當前面臨的所有問題。 會議開到十點才結束,冬黎睡了短短幾小時,凌晨四點又得起床去趕早班機,落地之后,冬黎拉著行李箱就奔赴拍攝地,眼看電梯門就要閉合,她連忙喊道:“稍等一下?!?/br> 不消兩秒,電梯門重新啟開,冬黎感激地望向轎廂里的男人,“麻煩了,謝謝?!?/br> 轎廂里就只站著他一個人,身形高瘦,眉目冷峻,渾身散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男人正眼看向冬黎,高冷地頷首了一下。 冬黎回以微笑,按了一下31層,然后就低頭回微信信息。 “叮”一聲響,冬黎從電梯里出去,直奔監(jiān)控室。 凌合律所其實在33層,但因為凌合租了一整層樓,且無法騰出空間,給節(jié)目組當監(jiān)控室。權衡之下,他們在31層租了一個小辦公室,用來盯著錄制畫面,以及給工作人員臨時辦公、休息用。 拍攝明天才正式開始,現(xiàn)在還在緊鑼密鼓地調試、布置設備,做好開拍前的準備工作。 按照慣例,開拍之前,節(jié)目組會請合作公司的所有工作人員吃飯,互相了解認識,方便拍攝工作的順利開展。 這次也不例外,晚上節(jié)目組包了一個大包廂,請凌合律所的全體員工吃飯,氣氛一開始還有點局促拘謹,但吃吃聊聊之間,氣氛也逐漸變得熱絡。 冬黎身邊坐的是律所總經理藍一鳴,他舉杯跟冬黎致意,解釋道:“律所的另一個合伙人現(xiàn)在忙著見當事人,晚點才到,希望黎導不要介意,等老周到了,我讓他自罰叁杯向你們賠罪。” “藍總言重了。應該是我們耽誤了周總的時間,我們向他自罰叁杯賠罪才對?!倍韪隽艘幌戮票?,豪爽干掉一杯啤的。 “看黎導這豪爽勁,酒量不錯嘛?!彼{一鳴笑著打趣。 藍一鳴今年四十出頭,個子不高,板著臉的時候非常嚴肅,但笑起來的時候卻顯得有點憨厚。十年前,他和周險成立了凌合律師,他負責管理公司,周險則是負責業(yè)務板塊,兩人各司其職,互相配合,漸漸地在律師圈也占有一席之地。 “豪爽都是裝出來的,藍總您可別笑話我?!?/br> 言談之間,包廂門從外邊打開,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走進來,旁邊的藍一鳴埋怨出聲,“老周,你可算來了,就差你了?!?/br> 冬黎帶著得體的笑容,注視著男人走過來的身影,她是個近視眼,但不愛帶眼鏡,視野里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 待人走近,藍一鳴介紹他們認識。 “周總,您好,我是冬黎,節(jié)目的導演?!?/br> “你好,周險?!?/br> 兩人交握了一下手,冬黎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們之前見過。 “原來是你啊,久仰久仰。藍總稱呼你老周,還以為你會稍微年長一些,沒想到這么年輕?!?/br> 藍一鳴好奇地湊過來,“你們倆之前認識?” “有幸在電梯里見過一次。還得謝謝周總,今天幫忙摁一下電梯?!?/br> “你已經謝過了。”語氣又冷又硬。 “周險講話一直都是這種語出驚人的風格,黎導不要介意啊?!彼{一鳴趕緊打圓場,用力拍了一下周險的背脊,低語道:“講話不要這么耿直,尤其是面對美女的時候?!?/br> “我怎么會介意,周總的性格還蠻有趣的?!?/br> 聚餐結束,不少人都喝了酒,有了微醺的醉意,而冬黎千杯不醉,從容地安排大家乘車離開。 公司安排的酒店就在不遠的地方,冬黎準備跟兩個編導晃悠悠走回去,藍一鳴不忍心讓他們步行回去,就讓沒喝酒的周險把人送回酒店。 她們試圖婉拒,但拗不過藍一鳴的熱情。行李箱放到后備箱,冬黎發(fā)現(xiàn)編導已經坐到后座,并且關上了車門。 她想也沒想,就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彎腰準備座進去。 周險平鋪直述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副駕駛你不能坐,坐到后邊去?!?/br> 冬黎頓時會意,女朋友專屬座位,只不過她有點兒詫異,這個大直男還會在意這些小細節(jié)。 她點了一下頭,跟兩個編導擠在后座,叁人奔波勞碌了一天,互相倚靠彼此的肩膀,垂眸小憩。 在上海跟拍了兩天,冬黎又要飛北京,跟文物組開會,根據(jù)藏品歷史,確定立意和撰寫串起藏品背后的故事。 會議還是在上次的寫字樓進行,會議進行得并不順利,雙方反復溝通了許久才達成統(tǒng)一意見,結束之后,一行人饑腸轆轆地就近找了一家火鍋店,解決今晚的晚餐。 冬黎嗜辣,蘸料碟里放了滿滿的小米椒,她吃得也痛快,一口一口rou往嘴里送,很快就吃得滿臉通紅,吸鼻不止。 隔了一個座位的文物組女生見了,連忙拿起一盒牛奶遞給她。 聽見有人喊她,給她遞東西,冬黎下意識抬起手,接過來。 指尖還沒碰到牛奶瓶,就聽見粱盡忽然說:“冬黎,你喝這個。” 粱盡拿起一瓶加多寶,單手打開易拉罐,長臂一伸,越過方桌,放到冬黎面前。 冬黎凝神看了一會,才意識到那是牛奶。 而粱盡也適時出聲,解答了大家的困惑,“冬黎牛奶過敏,不適合喝?!?/br> 包廂瞬間安靜下來,就連隔壁桌的同事都望了過來,大家的目光在粱盡和冬黎之間來回穿梭,企圖在他們身上挖出大八卦。 給冬黎遞牛奶的女生,好奇地問:“你們難道是前男女朋友?”不然這么私密的問題,粱盡怎么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