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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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 李不群就覺得李元給自己丟臉了,更生氣。 不過李元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還有朱武和齊長青做幫手。 三個人并排站著,顯得李不群又瘦又弱,舉起來的拳頭像是小雞崽子的無能狂怒。 爸,你打我有什么用?我姐夫讓抓起來了,他欠的債早就還清了,就這么點屁事,至于你們都興師動眾的?李元指了指李晶瑩的公婆,你倆來不就是想要錢嗎?一路哭哭啼啼的,現(xiàn)在靠山村都傳開了,說你們倆是死人,也有說我姐夫已經(jīng)死了的。 元元,你怎么說話的?那是你大娘、大爺,你姐夫!李晶瑩一直沒說話,現(xiàn)在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開始教訓(xùn)李元。 反正是這群人慣用的招數(shù),絕對不解決問題,也不面對問題,先罵李元,嘗試著從李元手頭坑錢再說別的。 所有的人嘴臉都十分一致,從李元這邊看,他們就像是地獄里爬出來準備吃他血rou的魔鬼。 好在李元身邊有左右兩位護法。 于天成這事定死了的,必須關(guān)那么久,你們可以去看,但別想他提前出來。朱武吸了口氣道,我特地找人安排的。 你們?nèi)绻胍X,那這個錢就不能是無常贈予,必須是借款。齊長青拿出手機,我會幫你們聯(lián)系律師,到時候直接去司法處公正,這個錢也別想帶到棺材里,你們還不上,就讓于天成還。 老頭老太太來的目的不就是罵人,然后要錢。 也就是那么點不要臉的套路,也就是李不群愿意舔人家冷屁股。 元元!李不群板著臉看向李元,你叫他們來做什么? 我主要是怕你打我。李元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這才請了兩個幫手。爸,你以前不是說老子打兒子,天經(jīng)地義。你看我姐夫反了那么大的錯誤,人家爸媽怎么不打?我這還沒犯錯呢,你就要打我,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于天成再混蛋,也沒挨過罵,沒挨過打。 李元表現(xiàn)的再好,那也得打,也得罵。 對比對比,事實就是這么讓人作嘔。 我的錢愛給誰給誰,誰也管不著。李不群是擺明了要給錢了。 李元就說:爸,我還是你法律上的兒子,我有權(quán)利管的。 反正甭管怎樣,這事兒李元就打算給攪黃了,大不了就僵持著。 李不群也是有意思,還真就僵持著。 那邊張梅鑫燒了熱粥,李晶瑩的公婆直接上了炕,抱著碗,這就喝上了。 元元,你給村長打電話,叫聯(lián)系山間村村長。朱武一看這樣不行,就給李元出主意,兩個老人這樣實在是不像話,咱們也不能一直耗著。這事兒就得山間村管,要不他們不要名聲了。 我還真沒想到這事兒。李元趕緊給李洪將打電話。 那邊李洪將速度也快,直接帶著山間村的村委一些人來,呼啦啦進了李不群家里,沒多久就把老兩口給帶出來了。 山間村的村長親自來的,為這事還很不好意思,特地過來找李元說話,元元,這事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仡^我好好說說他們,老老實實過日子,別鬧這些個幺蛾子。 行,山間村那邊項目回頭我問問,看看啥時候?qū)徟Y(jié)束。李元也說了句場面話。 兩邊都心滿意足,這才各自分開。 最后李洪將過來跟李元說話,你爸媽肯定要去那邊給你姐夫送錢,我叫人看著村口了,不叫他們出去。你姐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叫她在村里住幾天? 回頭我叫干爹干媽幫著去說說。李元道,我爸沒主見,人云亦云,估計我干爹能說動他。 那就行。 李元直接去找鄭叔。 鄭叔二話不說,直接去找李不群,反正是好話歹話都說了,當(dāng)天李晶瑩也真的沒回娘家。 第二天,李不群早早爬起來就要出村子,正好叫李洪將安排的人看到了,那自然是二話不說給攔了下來,沒叫他去。 這邊李元直接沒露面,忙活課題研究。 現(xiàn)在青菜和小西紅柿已經(jīng)確定成功,要進行下一階段的研究了。 許錦棉雖然人不在,但電話是一個接一個的。 第三階段研究冬桃吧?;仡^我叫人送一批桃樹過去,你移栽到大棚里,咱們冬天也吃點帶仙氣的。那邊許錦棉就說。 行。 靠山村這邊老人就喜歡說一些反季蔬菜、水果等等,說是這些東西都是帶仙氣的,意思就是自然環(huán)境下沒有,得神仙才能種出來。 現(xiàn)在許錦棉倒是很入鄉(xiāng)隨俗,一些老話都懂得一套一套的。 掛了電話,李元趕緊去整理資料。 資料剛整理得差不多,大家都很熟悉的獨屬于飛機的轟隆隆的聲音就出現(xiàn)了。 下面都是雪,飛機不好停,直接是用繩子放下來的桃樹苗。 李元直接套了牛車,去運了桃樹苗到大棚,當(dāng)天點了燈移栽完畢。 一直忙活到快要半夜,李元這才從大棚出來,一大伙子人,齊長青、朱武、顧知巫,還有技術(shù)員都在。 又開始下雪,外面放眼望去全部都白茫茫一片,就連不遠處的村子都仿佛完全被大雪覆蓋。 不過在村子的最邊緣,亮著兩盞燈。 等走近了,李元一看,是二彪子和鄭叔,爸,這大冷天的。 你媽燒了姜茶,回去喝點。鄭叔道,村里到處都是雪,不好分辨路,我給你們帶路。 其實二彪子對村子也很熟,尤其是自從成為狗頭將軍之后,那是不管下多大的雪,晚上都得出來溜達一圈,當(dāng)真是威風(fēng)凜凜的狗頭將軍。 不過這會子二彪子就裝傻充愣的,也不說話,自己拐了個彎去巡視村子了。 半道上,鄭叔就道:眼瞅著天這么晚了你還沒回來,你媽不放心,就去了二彪子那邊,晚飯都做好了,就等著你們回來。 這是知道大家都忙,也知道李元這邊來不及做飯,主動過來幫忙的。 李元心里感動的不行,又想著熱氣騰騰的姜茶,不由得加快腳步。 第63章 鄭嬸的手藝很是不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蛔雷硬耸窃缇妥龊昧说?,一直放在大鐵鍋里熱著,等大家回來的時候,這才端上桌。 熱乎乎,味道不太好聞,喝起來狠辣還有點甜的姜茶,一人一碗,沒人逃得過。 顧黃桃抱著碗,小聲說:謝謝指導(dǎo)員mama。這要是我自個兒一個人住,就是靈丹妙藥我也喝不下去,可現(xiàn)在大家都要喝,哈哈哈哈哈 因為大家都要喝,好像這種古怪的味道就變得可以戰(zhàn)勝了似的。 我媽燒的菜都好吃,快點喝了好吃飯。李元不由得催促道。 味道古怪的茶,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下去,整個人都一機靈,不過也馬上暖和起來。 大家伙兒這才都脫了大衣,穿著單衣 ,有愛干凈的還跑去沖了個澡,泡了腳,這才跑來吃飯。 都是很家常的菜,豬血燉粉條、紅燒排骨、蒜泥茄子,炸魚塊、椒鹽蘑菇啥的,味道跟專業(yè)飯店的肯定沒法比,但這會子李元吃著,就覺得眼前這些個菜,絕對是再好的美味都無法替代的。 一口氣干掉兩碗米飯,李元這才感覺有點飽,這才夾了塊排骨慢慢啃。 吃了飯,都累了一天,外面又冷,所有人就都昏昏欲睡的。 許錦棉不在,李元和顧知巫這兩個學(xué)生就是主心骨,不過師兄弟倆都沒有喝茶的習(xí)慣,吃飽喝足,這便打算休息了。 外面又是大雪紛飛的,李元扶著鄭嬸,齊長青站在鄭叔身邊,四個人頂著風(fēng)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家。 我去看看小牛犢。鄭叔不放心小牛犢它們,得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我也想去看看。李元就要跟著過去。 鄭嬸就道:明天再看也不遲,那小牛犢還能跑了。那邊風(fēng)大,叫你爸過去看看就行了 走了。齊長青拉了李元一把。 等進了屋,爬上炕,兩個人鉆進同一個被窩,關(guān)上燈。 齊長青這才小聲說:那邊房間很暖和,你不用擔(dān)心。媽不讓你現(xiàn)在過去,是想叫爸先確認小牛犢它們還好不好,萬一出事,怕你擔(dān)心 我沒想那么多。李元這才有些恍然。 爸媽當(dāng)時肯定也沒想那么多,下意識那么做了。也是想著叫你趕快進屋暖和暖和,外面多冷。 真沒想到 李元在被窩里翻了個身,側(cè)躺著,面對著齊長青。 被窩里的小狐貍躺在被角的地方,大尾巴動了下,剛好掃過李元的大腳趾。 小時候我個子矮,長得比同齡的孩子更瘦弱。每次家里炒菜放一點點rou,我爸都會單獨挑出來放到我碗里,只給我瘦rou,肥rou他自己吃。我媽和我jiejie只吃菜,不吃rou。 我姐總說家里的rou都給我吃了,但其實家里買來rou基本都會拿來包餃子,因為這樣坐起來簡單,不用另外做主食也不用炒菜。 我上初中那會兒,第一學(xué)期拿了獎學(xué)金,買了一大塊豬rou回家,想著給爸媽一個驚喜。 結(jié)果我爸罵我亂花錢,我媽罵我買的rou品質(zhì)不好,我姐想買新衣服,要我手里的所有錢。 那時候李元有點迷茫,他明明拼命的學(xué)習(xí),拼命的考中第一,然后拿來獎學(xué)金,想為家里做貢獻,可為什么所有人都在罵他呢? 上初中,住校,難得回家一趟,然后挨罵。 只是等吃飯的時候,李不群還是會把菜里的rou挑出來,放到他碗里。 李元瞬間便覺得所有的煩惱都煙消云散了,這個家還是愛著他的。 蓋在身上的被褥很薄,幾乎沒有重量,炕是熱的,剛躺下的時候感覺熱度剛剛好,可躺了一會兒之后,李元感覺炕有點太熱了,忍不住踢開被褥,把腳放到外面。 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其實家里并沒有窮到吃不起rou的程度,我爸媽也完全沒有必要把那一小塊rou單獨給我,我吃了那一小塊rou也并不會因此獲得比家里人更多的營養(yǎng)。 我爸只是為了展現(xiàn)他那變態(tài)的控制谷欠,只是為了讓我以后報答他。 就像鄭叔鄭嬸去二彪子家里幫大家做飯,不管是rou還是魚,幾乎都應(yīng)有盡有,根本不需要,也沒有必要一定要把所有的菜都分成三六九等,因為rou很多,每個人都能吃到足夠的。 但是在李不群那邊就不一樣,即便是現(xiàn)在家庭環(huán)境已經(jīng)足夠好,每次張梅鑫煮了排骨,李不群都會挑出其中最好的一塊給小元琳,但其實排骨都有很多rou,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李不群硬生生弄出這種差別,就是要告訴小元琳:做姥爺?shù)奶貏e愛她。 或許別人也會這么做,或許別人也只是單純的想要表達作為長輩對晚輩的疼愛,但在李不群這邊,他就是故意人為的把桌子上的飯分為三六九等,從而把吃飯的人也分為三六九等。 一等人,有權(quán)利劃分飯的歸屬,比如說李不群;二等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比如說張梅鑫;三等人,必須吃李不群規(guī)定的飯,絕對不能超出規(guī)定,比如說李元。 連一口飯都要控制。李元想想過去的自己,就替過去的自己感到窒息。 那些rou,家里本來就不缺,而且每個人都能吃到,憑什么李不群一定要單獨給他吃,逼他感恩,要求他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炕似乎越熱了。 關(guān)上的推拉門被敲了敲,李元瞬間回神,應(yīng)了聲。 炕是不是熱了些?鄭嬸問。 是!媽,今晚炕是真的有點熱,我感覺快被烤熟了。李元感覺自己都要冒汗了。 外面鄭嬸嘖了聲,我去跟你爸說說。你爸非說今天降溫,要繼續(xù)燒炕 結(jié)果炕燒的熱過頭了。 以前上初中,一周回家一天,睡一晚上。我jiejie睡炕上,跟爸媽一起睡。家里客房的炕堆滿雜物,從來不用。我睡小耳房,每次都要在屋里兜圈子,等到很晚很晚困得不行的時候才上床瞇一會兒,不多久又得凍醒,我基本早飯都不會在家吃,等天亮了就直接回學(xué)校。 以前我想過周末直接住在學(xué)校,不回家了。 我媽不讓,說如果我不回家,村里鄰居問起來,會以為我在外面出事了,會給爸媽丟人。 所以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吃一盤子菜里面的那一兩塊小小的rou,然后晚上冷的睡不著覺,第二天早飯都顧不上吃,趕緊回學(xué)校暖和。 睡吧。齊長青也完全理解不了李不群和張梅鑫的想法和行為,這兩口子對于李元來說,簡直是惡鬼一樣。 什么父愛母愛、人間親情、血濃于水,統(tǒng)統(tǒng)沒有,有的只有變態(tài)到極致的控制和壓榨。 齊長青翻了個身,側(cè)躺著看向李元。 炕上沒有光,窗戶拉著厚厚的窗簾,齊長青只能感覺到李元躺在那里,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臉。 趴在被角打算睡覺的小狐貍也給熱出來了,干脆跑到被子上面趴著,剛好壓在齊長青胸口。 小家伙個頭小,隔著被褥也只能感覺到一點點壓力,這種感覺還挺神奇。 不行了,我熱得睡不著。李元忽然掀開被褥坐起來。 小狐貍嗖一下跳到齊長青這邊,沖著李元不滿的嚶嚶嚶的叫。 李元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重新躺下,干脆不蓋被了。 不蓋被子倒是剛剛好,如果覺得后背有點熱,就側(cè)躺著,側(cè)面惹了,就換一邊側(cè)躺著。 等到早晨,炕已經(jīng)恢復(fù)平時的溫度,李元身上重新蓋上被褥,小狐貍也鉆進被角下面睡覺了。 媽,早飯吃啥?李元拿著牙刷,穿著拖鞋,拖拖拉拉地走到廚房門口,一邊含糊地說,我想著要不叫我?guī)熜謳е藖碓蹅兗页栽顼垼蠋煵辉?,他們那幾個人早飯怕是要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