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又在鬧分手[快穿]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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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看他神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在秘境里還能觀看一場原主和魔尊的親密戲,只以為他遇到了什么難題,便將手中的玉冠收起來,正要回答。 這時,敖玉郎握著她的手腕卻猛地一緊,目光死死地盯著她手里的玉冠,就好像看見了什么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她手里的東西,聲音都變了:“師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顧寧就以為他從幻境出來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解釋道:“這是魔尊的玉冠,他的一縷殘念留在玉冠之上,對仙門頗有恨意,是以才會在遇到我們時觸發(fā)幻境?!?/br> 沒想到敖玉郎的關(guān)注點卻十分清奇,聲音都拔高了些許,一雙本就赤色的眼眸愈發(fā)深紅了些許,似怒似急:“師尊和那魔尊很相熟嗎?不過一個玉冠而已,你如何就斷定是他的?即便是他的,師尊為何要如此珍而重之收起來?” 他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讓人一時接不上來話,顧寧懵了片刻,意識到他是在吃醋,而且問題還不是一般的嚴(yán)重。 她想到什么,不由試探地看向他,問:“你……在幻境到底看見什么了?” 她不問還好,她這一問敖玉郎整個人都徹底炸了,但還是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以一種極為克制的冷靜姿態(tài)看著她,問:“師尊,你說,你和那魔尊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顧寧一聽他這話就知道完了,他肯定跟原著一樣已經(jīng)知道原主暗戀魔尊的事情了,說不定還跟原著一樣誤會自己被當(dāng)成了替身才這樣憤怒。 敖玉郎雖然從小在魔修手里吃盡苦頭,卻生來就極為驕傲,寧折不屈,如果原主不喜歡他他可以接受,但被喜歡的人當(dāng)成替身卻是他不能忍受的。 顧寧就想著得好好字斟句酌解釋清楚,不能讓他誤會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和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說到這里的時候,敖玉郎的眼神明顯是不信的,她又接著道:“不過,我過去的確喜歡過他,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了。” 但就算聽她這么說,敖玉郎的神色也沒有半分和緩,反而怒意不減,緊緊地盯著她,仿佛哪怕前方是刀尖也要踩過去弄個明白,他一針見血地問出了關(guān)鍵之處:“師尊,那畫像上的人到底是誰?” “……”顧寧語噎片刻,“畫像只是隨手畫的,你不提起我都忘了?!?/br> 敖玉郎卻沒有那么容易被敷衍過去,聞言不由冷笑出聲:“師尊常常在書房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還設(shè)下結(jié)界連我都不能踏進半步,聽說那畫像還就掛在顯眼的墻上,師尊怕是想忘都忘不了吧?” 顧寧只好拿出為人師的威嚴(yán),希望他能乖一點別再追究了:“……我說忘了就是忘了,你連我的話都不信?” 敖玉郎卻是怒火上頭,聽見她的話時就猛地抽出了她手中的玉冠猛地摔碎,一雙赤紅的眼眸瞪著她,明明這么兇惡模樣的人是他,但他卻看起來給人一種委屈到快難過哭了的感覺。 顧寧也不太好受,正要繼續(xù)解釋,敖玉郎卻猛地上前一步,將她推倒在了身后的巨石上。 她被困在巨石和他的身體之間,只能有些費勁地仰頭看他,而敖玉郎此時的氣場極為駭人,他拉著她的手撫上了他的臉,低頭湊近她,仿佛要望進她的心里:“師尊若真沒將他放在心上,那就不該說忘了,我和他長得這么像,師尊看著我卻還說忘了他是將我當(dāng)傻子嗎?” 見他不依不撓,他現(xiàn)在在氣頭上,她怎么解釋他都不會聽的了,她只好試圖先讓這事兒擱置起來:“這件事不重要,現(xiàn)在最要緊的不是該先脫身去凡間嗎?” 她本以為他那么期盼和她一起離開的,應(yīng)該能暫時放下這種什么糾結(jié)的感情問題和她一起解決危機才對。 但平日里在她面前乖順得說一不二的少年卻像是叛逆期洶涌而至,不但沒有聽她的話,還很固執(zhí)地接著問:“師尊是想和我去凡間嗎?如果是別人長著這樣一張臉,甚至是那個老匹夫有這樣一張臉,你也會和他一起去凡間?” 見他這樣咄咄逼人不依不撓,顧寧也有些火了,只是長了一張高冷臉,發(fā)火時看著也像是冷淡不耐的:“你問夠了嗎?” 敖玉郎看著她冷淡美麗的面容,心卻像是如墮冰窖,怒火卻一直燃燒在胸口不滅,只是怒過了頭,面上看著卻更是冷靜:“如果是魔尊,師尊會這樣不耐煩嗎?” 顧寧深吸口氣,推開他:“隨便你怎么想!” 她轉(zhuǎn)身就走,平時乖順的少年一旦偏執(zhí)叛逆起來簡直讓人火氣往上冒,她也需要冷靜冷靜,不然就真談崩了。 但她剛走了一步,敖玉郎似是以為她被揭破真相后就不要他了,猛地伸手從身后抱住了她,少年的兩條手臂如鐵索似的緊鎖著她,將臉埋在她肩頭,一個字也沒說。 過了會兒,她感覺肩頭的衣裳似乎有了些潤意,在水里她布了結(jié)界,不該被海水浸濕才對。 她愣了下,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他該不會被當(dāng)成替身這件事氣哭了吧? 她一面有些不可思議,一面又有些心軟了,平時表面乖巧實際狂得不行的少年,哪怕天塌下來都不會哭,此刻卻在她肩上默默流淚,誰能抵擋得住? 她的火氣頓時熄滅了,輕咳一聲:“我沒有將你當(dāng)成替身?!?/br> 背后的敖玉郎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只是抱著她一動不動,好一會兒,她才聽見他嗓音沙啞澀然地問:“師尊……到底為何收我為徒?” 顧寧沉默了下,覺得敷衍或者撒謊都可能會讓他更生氣,還是坦誠地道:“起初的確是因為你的臉,但現(xiàn)在我是真心拿你當(dāng)……” 說到這里,她卡殼了一下,說是當(dāng)徒弟好像也沒有哪對師徒會這樣摟摟抱抱吧,他說不定還以為她不喜歡他,但要說當(dāng)心上人,那他鐵定不會信,還會覺得是因為那張臉…… 她這個念頭剛轉(zhuǎn)過,耳邊敖玉郎那熟悉的少年冷笑聲又響起來了:“還說不是拿我當(dāng)替身?師尊你從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是這樣打算的吧,所以故意對我那么好,關(guān)心我,照顧我,讓我喜歡上你,然后心甘情愿被你當(dāng)成一個玩物似的玩弄是嗎?” 顧寧:“……” 不是,你怎么還越腦補越上癮了,少年的腦洞都這么大嗎? 替身就算了,連養(yǎng)成都弄出來了? 天地良心,就算是原主也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頂多只是想要多看幾眼他這張臉而已。 不過……換成敖玉郎的角度一想,師尊因為他的臉收他為徒,又對他好,導(dǎo)致他喜歡上她,之后還同意和他一起遠走凡間,看起來……還真挺像是那么回事! 邏輯滿分! 顧寧一時啞口無言,她要說喜歡的人是他,他也不會信了吧? 而敖玉郎在說完以后就猛地松開了她,一雙已經(jīng)轉(zhuǎn)為深紅色的眼眸望著她,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只是語氣極為決絕,有種刻意的冷漠:“師尊,我就是我,不是別人,就算我喜歡你,你也不能這樣踐踏我的心意!” 見他負(fù)氣要走,顧寧拉住他:“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我真的沒有……”將你當(dāng)替身的意思?。?/br> 但話還沒說完,敖玉郎卻已經(jīng)垂下眼瞼,臉上沒了半點往日的乖巧親昵,一點點將她的手推開,她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長了一張極為桀驁冷厲的臉,一看就不可能是什么安分聽話的性子,這么冷著臉時顯得格外生人勿近。 這高冷酷拽的模樣乍一看…… 臥槽,真的和原主記憶里的魔尊更像了怎么回事? 在她怔然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口冷聲道:“我冷靜得不能再冷靜了!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再被你當(dāng)成替身滿足你的私欲了!” 顧寧:“……” 什么叫滿足她的私欲?。?/br> 她可什么都沒有叫他做過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在他拂開她的手以后就化作一道黑影沖上了海面負(fù)氣而去,那怒氣騰騰的背影怎么看都……一點也不冷靜?。。?! 第73章 敖玉郎一沖出海面,這巨大的動靜就被岸那邊的掌門一干人等注意到了。 他們本早就布下了擒拿魔物的陣法,這種對于現(xiàn)在渾身魔氣的門內(nèi)弟子自然也一樣適用。 見狀,轉(zhuǎn)瞬之間,眾人就已經(jīng)在掌門的率領(lǐng)之下御劍而至,迅速啟動了陣法將敖玉郎團團包圍。 就算他插翅也難逃出重圍。 敖玉郎一雙血紅的眼眸怒視著眾人,難掩不耐焦躁之色,整個人都像是快要被火焰給燒著了似的,看人的目光極其桀驁凌厲。 這副模樣完全看不出半點兒仙門弟子的淡逸平和了。 掌門胸口一堵,很是憋氣,他們在外頭等了幾個時辰都還沒他這么氣呢,他反倒將他們這些同門師長當(dāng)成仇人似的瞪著,好似他們對他做了什么惡事似的。 簡直是……豈有此理! 掌門一面出招,一面聲音威嚴(yán)含怒地叱道:“孽障!還不束手就擒?你是真要忤逆師門淪落魔族不成?” 誰知,對方不但毫無悔改之意,聽了他的話以后,還仿佛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出了聲,還越笑越大聲,好一會兒笑聲一頓,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殺氣頓顯:“我有什么錯,你們一個個都要逼我認(rèn)?” 對方神態(tài)極盡猖狂囂張之態(tài),令眾人不由側(cè)目含怒。 雙方下手也越發(fā)不留情面。 只是敖玉郎身上魔氣未散,殺傷力極強,饒是掌門也一時無法將他拿下,反倒是不少弟子被他一劍刺穿身體落入了海底。 掌門又是心痛又是震怒,其他弟子也不由殺紅了眼,聽掌門下令布陣以后,就以祁晏為首在敖玉郎身邊排列陣形,念起了降魔陣法的口訣。 掌門纏住了敖玉郎,不讓他有機會去破壞陣法。 但敖玉郎其實壓根兒也沒有要去破壞陣法逃出去的想法,此刻早就被怒火沖滅了理智,和掌門對打時也盡是發(fā)泄,一招一式都不留情。 一雙眼眸也越發(fā)現(xiàn)出血一般的紅色,顯得詭異又邪氣,心口的嗜殺之意在怒火的激發(fā)之下愈發(fā)洶涌。 既然你們都要我死,那不如就先送你們下地獄! 他手中的長劍匯聚了全身魔氣,手指輕輕從劍身撫過,劍身映出了他冷漠又凌厲的眼眸,他猛地?fù)]出了這一劍,擋在他面前的掌門就被這一劍刺中了肩膀,被震飛出了海面。 “師尊——”祁晏嘶聲喊道,同時也被這巨大的魔氣波動給震得飛了出去。 剛剛結(jié)好的陣法也被瞬間沖擊散開,激起了海面層層浪花炸開。 弟子們七零八落地落下海面,如同下餃子一般,還發(fā)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祁晏不由心驚,看了一眼空中一身血衣邪氣纏身出手狠辣的少年,沒想到門中這些精英弟子甚至加上掌門都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仙門弟子本不該如此厲害的。 他真的是第一次用萬魔歸宗這種魔界功法嗎? 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仙門弟子,難道真的和魔族有什么勾結(jié)不成? 祁晏的念頭轉(zhuǎn)過,已經(jīng)奔下了海面,將掌門扶起來,但敖玉郎已經(jīng)大敗了他們卻并未抽身離開,反而是趁勝追擊,在他剛扶起掌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道殺傷力極強的劍氣疏忽而至。 風(fēng)聲里,劍鳴聲卻仿佛就在耳邊響起,煞氣騰騰,仿佛死亡的號召。 他的呼吸都已經(jīng)停頓,抬眸時,就看見了那一身血衣的少年手持長劍襲來,劍光寒如秋水,勢不可擋,令人遍體生寒。 少年的劍極快,如閃電般疏忽而至,在仙門時敖玉郎雖天縱奇才劍術(shù)奇絕,但到底也還不是他的對手,但短短時間內(nèi)他的功法卻進展百倍,這一劍他看見了,卻根本都沒有時間替師尊擋開。 祁晏眼中不由有了些潤意,又悲又怒,沒想到掌門為宗門勞心勞力多年,結(jié)果卻是反倒被門內(nèi)弟子殺害? 而他卻連救他都無能為力。 這些想法只在瞬息間轉(zhuǎn)過心間,而那劍也已至眼前,他閉上眼不忍去看,但下一刻聽見的卻不是鋒銳的劍刺入血rou的聲音,而是刀劍相擊的清脆又刺耳的回?fù)趼暋?/br> 他猛地睜開眼,就看見了他和掌門已經(jīng)被一個素衣少女擋在了身后,少女烏黑如墨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飄揚,紅色的發(fā)帶也隨之飄揚,仿佛是這天地間唯一的一抹亮色,只是一個輕逸窈窕的背影就令人眼前一亮,令人恍惚間仿佛能理解敖玉郎為何會為她變成如今模樣。 “小師叔!”祁晏不由驚喜出聲,“你終于來了!” 敖玉郎跑得實在太快了,顧寧剛追上來,就看見了他一劍刺向掌門的這驚險一幕。 她看得出來他的這一劍是用了全力的,沒有半分留情,就像是已經(jīng)被驟然集于一身的魔氣給沖昏了頭腦,眼里盡是興奮凌厲冷漠的殺氣。 顧寧已經(jīng)來不及開口阻止他,只在劍尖已至的時候拼盡全力擋住了這一擊。 兩劍相擊的時候,她的手腕都被震得隱隱發(fā)麻。 可見這一劍的殺傷力有多強大,哪怕她全力抵擋,也還是被這劍氣震得受了些內(nèi)傷,胸口血氣翻涌,也顧不上回答同祁晏說話。 祁晏料想敖玉郎不會傷他師尊,畢竟他現(xiàn)在所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和他師尊在一起么,所以趕緊帶著掌門離開了戰(zhàn)場回了岸邊。 敖玉郎也沒想到顧寧會突然出現(xiàn),哪怕此時收手也來不及了,在她擋住了這一劍以后,他才猛地撤回了手中長劍,看著她唇角逸出的血,心口一緊,下意識抬手:“師尊……” 顧寧看著他劍尖上的血珠,還有他這一身被鮮血染透的衣裳,在海底見面的時候,他分明已經(jīng)換了一件干凈衣裳,此時卻已經(jīng)染了點點血花,可想他必定沒有少傷人。 而且,她親眼看見,要不是她來得及時,這時候就連掌門也沒命在了。 她想不生氣都不行,原本不是他的錯,這下也無可挽回了,別說去凡間,空桑派上上下下連他的性命都不可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