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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她提起一些要求,他想也未想直接便應(yīng)下來。 她為什么當(dāng)時會以為他只是沉默;不知如何拒絕自己,不知該說些什么。 可實(shí)際上,他早就替她想好了以后,她的以后是在哥哥身邊,是在關(guān)外。那里有哥哥庇護(hù),無皇城這里的勾心斗角,可能什么都好,樣樣都好。 卻唯獨(dú)是不會有楚珣。 原來如此,他早就將一切計劃好了,連同自己對她的一顆真心。 一點(diǎn)不能多,一點(diǎn)不能少。 原來如此。 ………… 這一夜,阿沅不知自己何事睡著,睡著后她做了夢。 她只記得是夏天的某一日。 她斜倚在房廊底下的榻上,身旁放著一個木案,案上放著新煮好的茶。 不遠(yuǎn)處的樹上沉沉地開滿了白色的花,花開又落,阿沅的腳下積了一層碎碎的瓣子。 阿沅瞇著眼,她看見楚珣了,他站在樹下的凳子上,正在往樹上掛花燈。阿沅想對他說不必麻煩了,她根本一點(diǎn)都不怕黑,可是看著他那認(rèn)真的樣子,終究一句話沒說出口。 已經(jīng)是傍晚了,月亮已有一個淡金的影子。但陽光依舊涌動,那是餌線一般纖細(xì)明亮的光,暖風(fēng)帶著沉沉的草香氣朝阿沅撲過來。 樹葉未遮住光,他脖頸上都是汗,晶亮晶亮的。 阿沅看見了他的汗:“楚大人,你要不要歇一會兒喝口茶?” 男人頭低下睇她一眼,唇角崩的很緊,輕輕搖頭。 阿沅心里還在想:這個男人什么時候都這樣嚴(yán)肅,究竟會不會笑一下的。 她腦中一邊想著這些,竟不知睡著了,等她朦朦朧朧醒來,天好似已經(jīng)黑了,她眼前光影晃動。 她睜開眼樹上墻頭掛滿了花燈。楚珣俯低身子,離她很近,近到阿沅可以看見他崩的很緊的薄唇,他鬢角幾滴晶瑩的汗。 他一雙黑沉的眼睛看著她。 驀地,阿沅的心咚咚咚跳的很快。分明是隔了很久,但到現(xiàn)在她仍能想起那種感覺。 她記得現(xiàn)實(shí)中,那天的事情。 他俯身貼近她,見她醒來便站直了,指著他旁邊的木案,拿起上面放冷了的茶,一飲而下。 但在阿沅今日的夢中,他沒有起身,他貼近她。 她往后,他往前,鼻尖抵住她的鬢,二人鼻息交纏,他將她抵在竹榻狹小的角落里。 他看著她的神情,突就靠近她,唇角揚(yáng)著,阿沅聽見他沉沉地聲音,貼著她的耳,輕輕說了一句話。 阿沅猛地睜開眼睛,碰著了床上的鈴。 趙嬤嬤即刻進(jìn)來。她見她臉色不好,再摸著她身上都是汗,急匆匆地起來,說要請郎中,被阿沅給拉住。 “嬤嬤,我沒有事,我只是做了個夢?!?/br> 趙嬤嬤拍拍她的背,給她順了幾口氣:“姑娘夢見什么了?” 阿沅搖搖頭,轉(zhuǎn)頭看向外面走廊。 廊前的花燈一盞都未著,外面黑沉沉的。 到底是自己帶大的姑娘,趙嬤嬤可是最了解她的人,見她動作,福至心靈便明白了。 半晌,她輕聲道:“今日,我聽著裴指揮說了,楚大人曾吩咐世子帶姑娘去關(guān)外?!彼p輕嘆口氣,用帕子給阿沅額角的細(xì)汗擦掉,“雖現(xiàn)在世子未回來,但也是遲早的事情。” 阿沅一沒有說話。 趙嬤嬤道:“姑娘也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姑娘要分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究竟是真的的喜歡一個人,還是只是倚靠著他,亦或是,只想過不一樣的人生。” “姑娘是不是不想走了?”趙嬤嬤的話停頓了很久。 阿沅坐在榻上,愣怔中,眼神輕輕一動。 她心中很清楚,她不是倚靠著一個人成了習(xí)慣,也不是想過不一樣的人生。 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若是上一世,若哥哥到了她面前,她只會想也不想的跟他走。 可是這一世。她不是不想走了,她是走不了了。 夢中,她聽見他的聲音沉聲帶笑,貼著她的耳,輕輕說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她能去哪里呢?她喜歡的人,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就在這里,她還能去哪里呢? 第36章 驪山大獄便在京郊驪山,因關(guān)著的都是重刑犯,大獄不同尋常,建在地下,由最為堅硬牢固的石壘砌,門里盤撐門的鐵鏈,玄鐵制撐,鎖鏈重逾千斤。 門外守衛(wèi)森森,見著近軍押著人進(jìn)來,十人合力將鐵鏈支開。 獄中濕冷陰暗,壁上點(diǎn)著的燈,照亮眼前幾尺。大獄深處四通八達(dá)處,還是黑黢黢地吹著陰風(fēng)。獄中守衛(wèi)比外面更多一倍。 聽見聲音,黑暗深處傳來陣陣哀嚎,在深不見底的大獄中鬼魅一般。 能進(jìn)驪山大獄的人,多的是與最外端的是流犯、重犯,最里的便是敵賊、反將。皆是安忍殘賊、罄竹難書之人。 押著楚珣來的近軍放慢腳步,臉色微變。。 不多時,獄中主事林大人帶著人從外面進(jìn)來。進(jìn)軍之人看著有人接應(yīng),卸下包袱一般走了。 林大人已然年老,須發(fā)發(fā)白,微微佝僂著腰。他官拜司空,早該升遷,只是他不知為了什么,二十多年仍守著驪山。 他臉上總是笑瞇瞇地,只是笑意不達(dá)眼底,頗有幾分皮笑rou不笑的樣子。見著楚珣,緊走幾步,輕聲咳:“楚大人,久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