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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還記得這些嗎?” 楚珣記性很好,自不會忘記這些,而且,他記得反而要更多一些。 他還記得那是六月份,江水暴漲,西川卻久攻不下,叛軍的人占據(jù)地利,與他們拖糧草,情況一日不如一日。 后來,楚珣看見西川城防備有所松懈,提了空船計。船底鋪稻草,將戰(zhàn)馬運到軍船之上。悄無聲息靠近西川城。 再派遣十幾艘軍船做先行軍,趁夜順著江水漂流而下,爬上西川后城墻。 一切都安排妥當,只有三十先行軍遲遲敲定不下來。 他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楚珣想起這幾日暗線傳給他的消息,放下手中酒樽,輕聲一笑,神色帶著幾分冷。 這才過去了多年,四年,許是五年。 人就變了。 趙郡守不知他所想,又道:“當日也不知怎么想的,見了都督,便滿身豪氣,只想跟著都督直破西川。 如今我雖然已到而立之年,丹心卻還是未改。分明許久未見都督,卻還是忍不住追隨都督。” 他眸光半閃,眼神中似有光。 他演的如此逼真,若不是楚珣手中已有證據(jù),險些都被他哄過去。 趙郡守又道:“我聽說此次圣上叫都督查骨蟲之事。屬下不才,不知都督此前何地,不知有沒有為都督分憂的地方?” 楚珣今日來赴宴,心中到底還是存了一絲舊情。真聽見他這句明為分憂,暗為試探的話,到底還是笑了。 趙郡守酒至半酣,瞧不分明,只看見楚珣臉上像是帶著幾分醉意,一雙眼睛帶著笑意。 臉上也不自覺笑開。 便看見楚珣沉沉看他一眼,半晌唇輕啟,吐出二字:“通州,我去通州?!?/br> 他半闔住眼睛,瞇著看他一眼,往后靠在椅背上,笑道:“只有你才能這樣合我心意。” “還記得當年,同時先行軍中的張恒嗎?” “回京之后,我便提攜他做了刑司的主事。他呀,遠沒有你這般忠心耿耿。可能是順風(fēng)順水的日子過多了,心中不知想著什么,初心也變了?!?/br> 趙郡守心頭一跳,打哈哈幾句。 楚珣已經(jīng)站起身來,外面已經(jīng)停了雨,一輪彎月懸掛天邊。他看了半晌,輕聲道。 “不早了,早些安置了吧?!?/br> 劉郡守忙站起身來,差人將楚珣送去客房。 席散人走遠了,杜郡守一邊的心腹站起身:“屬下去通州通傳一聲。” 劉郡守點點頭,突然皺起眉頭,“楚大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屬下一愣,半晌道:“不能吧,此事未經(jīng)我們之手,若是楚大人真知道了,我們也用模棱兩可的話搪塞過去。 話雖如此,但劉郡守還是皺著眉頭,“你不知他那人,眼睛里可是揉不進一粒沙子?!?/br> “罷了,我們都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恐怕真的就變天了?!彼ь^望外面的天色。 外面天色陰沉,但雨已經(jīng)停了。 ·· 夜已深,楚珣走在廊上,突然想起那些舊事。 那是他第一年帶兵。西川之事要三十先行軍。 眾將士皆是有所顧忌,不信任他,不敢貿(mào)然輕進,也不敢貿(mào)然出頭。 趙郡守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他站出來,一雙眼睛尤為清澈,揚聲道:“屬下愿追隨都督!” 那天的細節(jié),楚珣很多都忘記了,唯獨記著他一雙清亮的眼睛。 夜已深,客房獨留一絲燈火。 楚珣由侍女帶入客房。侍女知是貴客,有心多說幾句漂亮話,抬起頭看見他臉色陰沉,一雙幽深狹長的眸帶著陰鷙。 臉都被嚇白了,將人帶到便急急地走了。 楚珣推門進了房中,繞過屏風(fēng),便看見阿沅半臥在榻桌上,一只手支著桌子,另一只手壓在臉下。柔軟烏黑的發(fā)散在胳膊上。 桌上放著一盞琉璃燈,散著微白的熒光。照亮她瑩瑩一張小臉。白皙清透帶著抹紅暈,如同招展在陽光喜下一朵新開芙蓉花,含嬌帶怯的模樣。 他靜靜看了阿沅幾眼,方才心中那口難以言說的怒氣突就散了。 在世上好似一切都是正常的,會有人改變,也會有人永遠不變。又何必執(zhí)拗于這種事情呢? 他彎下來將她卷起她中衣褲子,瞧她膝蓋上的傷。 他給她用的藥本就有奇效,她的腿上破皮的地方不流血了,長出了粉色的新皮。他又從懷中取出藥瓶,沾著布條給阿沅新涂了一層。 待那藥的清香散開之后,他才聞見自己一身酒氣。 正要去一邊連著的浴室沖洗一番,站起身對上了阿沅一雙迷蒙烏黑的眼。 “醒這樣早?”楚珣看她。 阿沅剛睡醒,還迷蒙著,小臉帶著一絲薄紅仰頭看他,她細密的睫毛扇動兩下,覺察到他的情緒。 突然開口,“你怎么了?”她湊到他身邊,本能地想攬住他的腰。 她剛湊過去,聞著他身上酒香混著脂粉的香,一下子止住動作,嗔他一眼。 小女郎粉面丹唇,嗔怒的看著他的時候,一雙眉眼如同羽毛一般,細細癢癢地在他心上撓了一下,撓不住癢處,楚珣的沉著臉。 阿沅卻不怕他,柔柔推他一把:“你還懂得回來!別人自釀的菖蒲酒可好喝?一身的酒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