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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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巧了,正好能把事情說清楚。陳驚鶴把資料放在桌上:方道長,你說你在找一個小孩,莫非這小孩是鮫人之子,而且還是個半妖。 這話一出,宿家的人紛紛看向方首意,鮫族半妖,怎么像是崽崽幼兒園里那個小孩。 宿黎聞言一愣,繼而看向方首意,確實從他的模樣上找到與陌陌相似之處。 陌陌的父親?! 正是,那孩子如今應該十來歲。方首意頗為激動,驚鶴先生見過? 陳驚鶴查方首意還費了點功夫,但順著天元劍派以往的舉動一查,才知道方首意在找人,而且找了十來年。天元劍派那邊放出的消息是找一個從極北之地出來的半妖,這消息不夠準確,也沒說是哪個種族的半妖。消息一直在北地流傳,并未傳到南方來。 前陣子他把陌陌的事交由妖管局去查,這才知道原來十來年前天元劍派就聯(lián)系過妖管局找一個半妖孩子,只是當時并無消息,這兩天他又在查方首意的事,經(jīng)由心腹提醒,才順藤摸瓜查到這一條線上。 陌陌是鮫族半妖,據(jù)說有一劍修父親。 方首意在找一個半妖,一找就是十幾年,經(jīng)此對比,陳驚鶴不得不懷疑到這件事上。 陳驚鶴道:按照方道長的說法,十來歲的半妖我不知道,但我這卻有一鮫族半妖的消息,方道長可否聽一聽。 我這有一半妖孩子,鮫族血脈,但因血脈缺陷生長緩慢,十來年保持著孩童的姿態(tài)。陳驚鶴將陌陌的資料放在方首意面前:這孩子叫陌陌,母親去世,父親未知,如今在鎮(zhèn)幼兒園上學 方首意聞言一愣,陳驚鶴這段話中的信息量太大,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生長緩慢,幼兒園? 陳驚鶴道:方道長若是不信,這些資料不妨帶回去細看,這是我手下仔細調查,上邊寫著陌陌這孩子十來年的經(jīng)歷。這孩子識人不善,早年的經(jīng)歷全被他人抹去,要說最詳盡的資料,這天底下恐怕找不到第二手。有些事耳聽為虛,方道長不如先看看? 方首意接過資料,從上而下一字未露地翻閱著,他看得極慢又非常認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首意開口問道:我能見一見他嗎? * 周一,幼兒園正常上學。 早上的教室比較安靜,其他班級的小朋友正隨著老師做小游戲。陌陌同帶班的老師說了一聲,手里拿著宿黎送給他的小木柜,輕手輕腳來到三樓空教室之外,黎黎,我可以學劍了嗎? 他每天都會偷偷溜過來,一般都是宿黎修煉之后,便有點空閑會教他幾招劍法。 但今日他剛推開門便看到里邊站著好些人,他稍稍愣著,以為宿黎跟其他人有話說,正想把門關上,便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一手扶住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陌陌抬頭,看著眼前陌生又隱隱有點熟悉的男人,不禁退后幾步。 而這時候男人蹲了下來,與他平視著,目光中帶著熱意,雙手捂在他的肩膀上,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陌陌控制不住想要往后逃跑,卻聽到男人沙啞著嗓子問道:你叫陌陌是嗎? 啊陌陌張開嘴,卻透過男人身側看到他背后站著的宿黎,秉持著對宿黎的信任他沒有逃跑,想到宿黎平時跟他說的話,便大著膽子應道:我叫陌陌,你是誰啊? 方首意看著他,微微張開口,看著這與愛人十分相似的面孔,到口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只是艱難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做著拙劣的自我介紹。 方首意。他控制著聲音,我叫方首意。 第72章 教室里, 宿黎看著這父子兩相遇,便與離玄聽和陳驚鶴站遠了些距離,留著足夠的時間給他們父子兩。宿黎帶方首意過來主要原因是對陌陌那孩子信任, 若順著方首意的意思講,那么當年方首意在劍宗劍冢之下找到兩塊玄聽的裂片, 將一塊留給了陌陌, 另外一塊帶在身邊。 方首意陰差陽錯順著他布下的劍陣找過來, 但陌陌手里那塊被有心人替換,換成了假裂片。這也就是意味著, 除了方首意手中這塊,還有另一塊落在有心人手里, 而那人應該是時刻注意著息靈山的狀況 留在息靈山附近的人多半是陣修, 劍宗那確實有修習陣法的修士, 但我的人查過,那些修士比并沒有動作。陳驚鶴道:這個人既然用到劍宗的鍛劍術,跟劍宗多多少少有點關系, 而且還雇用散修, 身家跟手段不會太差,若在這范圍內(nèi)查劍宗的派系,確實能查到一部分人。 可這樣范圍還是太大,無法準確地確定這人是誰, 他的目的是什么? 這人應該是個劍修, 對裂片有興趣。離玄聽適時道:否則他不會把陌陌的裂片換走。 宿黎遲疑道:我原本以為劍陣會將他引來, 沒想到他沉得住氣,這都沒露面,反倒是方首意來了。 鳳凰大人,您放心, 這件事我會順著劍宗這一線索繼續(xù)往下去查。陳驚鶴道:方首意都能順著波動過來,這個人應該也來了,只是藏在暗處沒有露面。 方家父子的交談持續(xù)了甚久,陌陌對這個陌生男人有很大的好感,后來這人說是他的父親,陌陌首先是不信的,直到男人拿出一塊與他相似的裂片,他才愣愣地看著他,我也有一塊,但是黎黎說我的那塊是假的,真的被人騙走了。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嗎? 他傷心很久,以為再也找不到爸爸。 方首意摸了摸陌陌的頭,孩子,父親在,以后不用怕了。 他安撫了陌陌,等到孩子的幼兒園老師過來的時候,父子兩才停止了對話。 陌陌離開之后,方首意才看向宿黎等人,把手中的裂片遞給了陳驚鶴。 陳驚鶴微頓:方道長這是 方首意也不是愚昧之人,他收斂了情緒:我從劍冢之下帶回了兩塊裂片,當年為了與她保持聯(lián)系才會把裂片給她,但說到底是無主之物。你們幫我找回了孩子,這件事于我有大恩,這塊裂片留在我這并無用處,你們看起來比我更需要它。 宿黎微愣,他跟陳驚鶴是打算跟方首意談條件,沒想到方首意這么輕易就把裂片給他們,反倒省了不少功夫。 陳驚鶴也不跟他客氣,接過裂片:多謝方道長,幫大忙了。 這是小事。方首意目光微沉:還有另外一件事先前我沒注意,但現(xiàn)在細想或許跟算計我孩兒的那人有關。 宿黎眉頭微皺:方道長請說。 方首意道:幾天之前,我收到了一封傳信。傳信之人告訴我,我的孩子在H市而非S市,當時我并未放在心上,以為是誤傳的消息他把這件事明說出來,并將信件遞給陳驚鶴。 宿黎聞言一頓,與離玄聽相看一眼,心中有了另外的猜測。 陳驚鶴半蹲下來,把信件攤開在宿黎跟離玄聽面前,幾人很快就把信件看完。他猶豫道:H市,離S市不遠。 宿黎道:那就有可能了,既然離得近,那H市確實是個近距離觀察息靈山的好地方。 而且這人不僅調換裂片,還在調查方首意那他大概知道這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方首意這封信給陳驚鶴帶來了新的調查思路,陳驚鶴把目標放在了H市并展開調查。中午的時候大家都留在幼兒園吃飯,方首意第一次全方位地圍觀幼兒園,甚至孩子上課的時候也動用隱身符偷偷站在窗外看,他就像是一個遲到的父親,恨不得把孩子十幾年的光陰全部補回來。 一直到了下午,宿黎照舊收拾完東西在教室里等人來接放學,為了方便聽外邊的聲音,這時候他通常會把教室門打開。這會他正在看練習冊的題目,忽然就聽到他哥宿郁的聲。 宿黎道:我好像聽到我哥的聲音了。 他應該還沒下課。離玄聽的目光從書上移開,抬頭看向走廊外。高中下課的時間較晚,一般都不會輪到宿郁來接人。 宿黎只好走出去看情況,走廊的圍欄墻偏高,他只好從教室里拿了張小凳子出來,墊高站穩(wěn)了往下看,結果就看到幼兒園門口圍在一起等著接小朋友的家長。但其中有三個高中生特別突出,他的目光與站在人群中的白昀對上,后者投來頗為無奈的目光。 ?宿黎有些疑惑,靜下心來便聽到人群中熟悉的聲音傳來。 郁哥再往旁邊挪一下,對,高一點。季銘站在幼兒園的園長旁邊指揮著,說完便問:您看這橫幅怎樣?足夠亮眼吧? 園長點了點頭,但看著這金框又金粉的,不覺說道:亮眼是亮眼 就是有點丑。 三樓的宿黎目睹了底下的情況,又見到幼兒園門口圍著的家長們,默默地從凳子上下來。 離玄聽見狀問道:怎么了?是你哥嗎? 宿黎沉默了會,道:玄聽,我們走后門離開吧。 晚上回家的時候,宿爸爸燒菜的味道從屋里傳出來,宿郁拎著宿黎從門口進來,后邊還跟著個時刻想從宿郁手里接人的離玄聽。 宿爸爸聞聲道:怎么回事?宿郁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能這樣拎著你的弟,你快放下來?。?/br> 宿郁道:爸我跟你說,你得教育下黎崽,我去接他的時候他居然還想跳窗走。他今天下午體育課考試,考完試就提前離開學校去幼兒園了,結果掛完橫幅剛上樓就看到宿黎跟離玄聽打算從窗戶走,還好他直接揪下來了。 宿爸爸:? 晚上吃完飯后,宿黎就跟離玄聽回到房間里。他把白天從方首意得到的裂片輕輕放在地毯上,為了避免在幼兒園里出現(xiàn)其他狀況,他這一路上都是用陳驚鶴給的靈布裹著。裂片擺在毛毯上,與卡通式毛毯相映照顯得格格不入,宿黎隔著布把他擺正,而后道:算上這一塊,我們這邊就三塊裂片。 宿黎笑了笑:我一會要是睡過去就麻煩你了。 畢竟每次融合裂片的時候總會出現(xiàn)奇怪的事,他目光停在裂片上:這次應該不會突然化形了。 我給你護法。離玄聽道。 宿黎點了點頭,這才把靈布掀開,用手去觸碰裂片并放出一絲鳳凰神力。神力在碰到裂片的瞬間便將它層層包裹起來,宿黎對神力的把控已經(jīng)遠超于前,這會碰到裂片的時候有足夠的把握控制它。 離玄聽在宿黎碰到裂片的時候便凝氣展開劍域,寬大的劍域遍布在房間中,將兩人拖入劍域的保護范圍,他看著宿黎手中裂片在鳳凰神力的包裹下漸漸化成紅灰飄散在四周,緊接著像是受到什么召喚一般逐漸沒入宿黎的掌心里。 宿黎長了張手,裸露的皮膚瞬間爬滿圖騰,從心口逐漸蔓延,順及他的指尖從而爬滿了全身。離玄聽稍稍一頓,正想出聲詢問便看到本坐在毛毯上的宿黎往后一倒,他趕忙伸手將人扶住,便看到他臉上越見明顯的鳳凰圖騰。 離玄聽不禁伸手觸及他眼角,只覺指尖炙熱,圖騰像是活了過來,原先只是在宿黎的眼側,而現(xiàn)在尾紋已經(jīng)爬進他的眼睛里。他稍稍一怔,低聲笑道:逆天改命,瞞天過海嗎? * 兵器庫里,宿離盤膝坐在劍臺上,看著底下長成青年卻依舊在收拾劍鞘的離玄聽,笑問道:玄聽,你說以后我離你可怎么辦? 你與我命數(shù)相連,你去哪,我會跟去哪。離玄聽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垂目收拾底下劍鞘。 宿黎笑了笑: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一天我們分開了,我不記得你了,你還會來找我嗎? 離玄聽這才看向他,目光里充滿著認真:會。 宿離手搭在膝上,聲音自然又無畏:那說好了,一定要來找我。 眨眼畫面一過,鳳凰神山的梧桐林里森黑一片,天邊壓著隱隱的烏云,就好似風雨將來。 鳳凰大人,過幾日狐妖為她的孩子辦周歲宴,您可莫要在兵器庫里耽擱了時間。驚鶴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來到宿黎的耳側:她還說上次多虧您跟玄聽幫忙救了她孩兒一命,說這次周歲宴您一定要過去。 我知道了。 宿黎一下子回憶起來這是什么時候,這是他臨近渡劫的前夕,狐妖來遞請?zhí)⒓影贇q宴。他抬頭看向天邊隱隱的烏云,正欲開口攔住驚鶴,手卻從驚鶴身上穿過,只能看著他匆匆離去。 風漸漸肆虐起來,宿黎回過頭時看到離玄聽站在自己身后,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此說道:玄聽你說,古往今來真的有鳳凰成功渡劫嗎? 離玄聽的聲音沉沉:阿離,你在害怕嗎? 我不害怕。宿離看向天邊,我窺探到了命數(shù),它告訴我,古往今來所謂渡劫不過是鳳凰一次又一次的浴血涅槃,天隔了一層我們碰不到的屏障,無論妖,無論人,誰也沒法從這屏障中掙脫開。 離玄聽又問:你打算怎么做? 宿離道:玄聽,我涅槃將至,這次我要帶著你涅槃。 雨落下了第一滴,風雨在悄無聲息間來臨。 天邊的紫雷蓄勢待發(fā),鳳凰神火燒紅了半邊天,好似將與那天上的雷劫相抗爭,整個鳳凰神山陷入對未知的恐慌中,風雨聲,雷神,鳳鳴聲好似完全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