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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打著憤怒的噴鼻,鼻水就像下雨一般從天而降。夜之醒趕緊用肩頭擋住明昭的臉。 “什么斯芬克斯,老子不認(rèn)識!為啥要跳崖而死?猜對又如何!猜對了你們就可以不用死了嗎?笑話,這里是小蜚蜚說了算,你們就是螻蟻而已。”蜚呲著大牙,惡狠狠吼著。 “可你分明答應(yīng),只要我們猜對你的謎語,就帶我們?nèi)でぶ?。你不能食言!”夜之醒毫不客氣,指著蜚的腦袋厲聲回應(yīng)。 “對,可小蜚蜚也沒說,是帶著活的你們,還是死透了的你們,去找珠子吧?哈哈……愚蠢的人類,你們以為自己很聰明嗎?啊呸!”蜚得意洋洋,半瞇著自己一只獨眼。 “不過,你確實算是第一個猜到小蜚蜚謎語的凡人!總算是個比較聰明的小螞蟻。這樣吧,給你們一個選擇死亡的方式。看出來了嗎,這些都是你們前生今世的溯源幻境?!?/br> “說實在的,你們兩個也夠慘的,每一世都沒有好結(jié)果,有時是你先死,她跟著死。有時是她先死,你跟著死。還有兩個一塊死翹翹的。反正各種慘。不如,我給你們做個一起老死的假回憶,也算小蜚蜚對得起你猜對的答案?!彬阏J(rèn)真地眨著眼睛,發(fā)出響亮的得意笑聲。 說著說著,它用蹄尖從牛鼻子里摳出一坨黏糊糊的東西,放在嘴邊吹成了一個彩色的大泡泡。泡泡表面開始流淌著一些模糊不清的畫面。 “太惡心了。我可不想死在蜚的鼻涕泡里?!泵髡训刮錃?,喃喃道。 “等等,蜚……你有個老朋友,托咱們給你帶了禮物。難道,你不想看看嗎?”夜之醒打斷興致勃勃吹鼻涕泡的蜚。 他左手摸向自己的背囊,里面可有個木匣子,藏著運日送他們的鴆羽。 “禮物?真的有禮物嗎?幾千年了,從來沒有給小蜚蜚的禮物,快拿出來,拿出來!”蜚果然停止揉捏鼻涕泡,驚喜地瞪住了少年。 “等一會兒我拿出鴆羽,我會擋住蜚,你往那邊橙色的光點跑,這環(huán)境的出口應(yīng)該就在那里?!币怪训吐曉诿髡讯系驼Z。 他作勢在背囊里慢慢吞吞掏出木匣,握在手中,引誘著蜚靠近。 “不行,那你怎么辦?要走一起走?!彼鋈挥蟹N不祥的感覺,緊緊抓住他的衣衫不肯放松。 “乖,聽話……”他松開摟住她細(xì)腰的手臂,輕輕撫摸了下她的發(fā)髻,唇角旋起一抹淺淺的笑。 夜之醒忽然打開手中的木匣。三根赤紅羽毛發(fā)出一道炫光,徑直朝著蜚的面門射去。 蜚驚呼一聲,扭身就逃。那三只羽毛就像長了眼睛一眼緊追不舍。 “娘個腿兒的。運日,運日你這老不死的鳥,老死不見幾千年了,還想設(shè)計害我?”蜚嚎叫著,被鴆羽追得屁滾尿流。 果不其然,橙光之處忽然裂開一道縫隙。夜之醒用力將明昭推向那里。自己則擋在她和蜚之間。 惱怒的蜚將蹄子上捏著的七彩泡泡狠狠就砸向兩人,口里嚷著:“去死吧!” 夜之醒眸光一緊,他用盡全力雙掌發(fā)出一道光波,將明昭飛速推向縫隙。后者成功進(jìn)入縫隙,但少年自己卻在作用力之下,一下子摔進(jìn)了七彩泡泡中。 一陣眩暈與窒息,少年摔倒在泡泡里,無聲無息了。 “夜之醒,阿醒……”明昭撕心裂肺朝著他嘶喊著,她熱淚盈眶。 可惜,昏迷的少年早已聽不見了。 第249章 .向儒遇玟珺 夜之醒覺得自己仿佛深睡了一千年般,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眼見面前一片漆黑。 四肢已經(jīng)清爽了許多,再沒有黏黏糊糊的觸感。他小心嗅聞著衣衫,還好只有淡淡的熏香,并無其他異味。 可是,為什么要聞自己的衣服呢?聞完之后,少年愣住了。他忽然想不起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腦海之中只有影影綽綽的印跡,正在自己猶豫彷徨之際,忽然身后傳來焦急的腳步聲。 他剛剛轉(zhuǎn)身,就被一記耳光狠狠扇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少年愣了愣,呆呆盯著眼前驚艷動人的少女。后者穿著白底繡著金色合歡花的短襦長裙,正咬著紅唇,鳳眸圓瞪,即便是深深夜色,也難遮擋她的美貌。 她長得和明昭一模一樣,只不過兇了許多。 “小十,你為何打我?”夜之醒脫口而出,捂著火燒火燎的臉頰。 “你叫我什么?小十是誰?好你個司馬向儒,我說你為何不向爹爹提親,原來你心里有了別人?也好,這是你寫給我的書信,都還給你。我卓玟珺配不上你這個聲名赫赫的大詩人。”自稱卓玟珺的少女,把手中的絲綢包裹負(fù)氣擲入少年懷中。 她咬著銀牙,一跺腳轉(zhuǎn)身就走,背影又失望又委屈。 “玟珺,你是巨賈千金,你爹是北都最大的冶鐵商,光是家仆就是上千人。我司馬向儒不過一個家道破落的書生,我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你讓我用什么向你爹爹求親?”夜之醒不及思考,已經(jīng)抱著絲綢包追了上去,憤憤不平道。 自己是瘋了,連話都是不假思索地沖口而出。 “你不是窮,你是膽小。如果你敢說,玟珺跟我一起逃走吧,你又怎知我不會答應(yīng)?可你不敢啊……”卓玟珺猛地站住。 她灼灼盯住氣喘吁吁的少年,一字一頓道“沒關(guān)系,反正以后,我們也不會見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