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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甜爽日記 第127節(jié)

    小兒子剛說要到鄉(xiāng)下蓋房子時,他們還不太情愿,好好的市里房子不住,去媳婦娘家村里蓋什么房子,但小兒子現(xiàn)在做什么他們也管不著,不情愿也沒用。

    再說現(xiàn)在他們也學(xué)從聰明了,心里持反對意見,嘴上也不要說出來,否則就是鬧僵了關(guān)系。

    更何況,小兒子離了家之后,是越過越好,好到絕大對數(shù)人都比不上,而且還直接生了一對雙胞胎孫子!

    二花懷孕期間,他們都沒去照顧,就送過一兩回牛奶粉,就因?yàn)檫@事,大兒子還在家鬧了一通。

    鬧了有什么用,精心伺候快一年,丈夫工資都花在大兒子兩口子身上了,整天長孫長孫的叫,結(jié)果生下來個丫頭片子。

    秉著良心,好好伺候了月子,沒有虧待大兒媳婦,但是以后再想拿錢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們也學(xué)著老母親想開了,該過過自己的好日子了。

    所以自打聽說志誠準(zhǔn)備辭職考大學(xué),他們就總往鄉(xiāng)下跑,二花月子里也沒少來伺候,反正都想看孫子,沒必要看家里那兩張陰沉沉的臉色。

    要說他們最該感謝的人,肯定是小叔子和弟媳婦,一輩子要沒個幫襯,四個孩子能不能好好長大都不一定。

    能讓志誠出人頭地的人自然就是侄女,兩口子在家都商量好了,以后不但不能對露珠說一句不好聽的話,還得多想著她,態(tài)度要特別好。

    所以這會,徐紅梅主動先跑到摩托車前,伸手想要將侄女扶下來。

    看著殷勤過分的大伯母,白露珠略微不適,“你年紀(jì)也不小了,自己當(dāng)心點(diǎn)吧,讓祺深扶我就行了?!?/br>
    “哎,好,那就讓祺深扶,他力氣大?!毙旒t梅已經(jīng)很滿足了,拒絕歸拒絕,但起碼侄女沒當(dāng)著人面場落她面子,話說的也好聽,不知道的人還當(dāng)是關(guān)心她呢。

    其實(shí)不知道的人,第一反應(yīng)都是,真狗腿,真能拍馬屁。

    “四姐!”

    白志誠捧著一把喜糖從院子里走出來,分給等了半天的小孩子們后,喜氣洋洋走過來,“四姐夫,以前你老說市里有交通規(guī)則,今天可得讓我試試你的摩托車?!?/br>
    賀祺深‘嘁’了一聲,不給他一個正眼,轉(zhuǎn)看向新房。

    小院子收拾地很干凈,院子里都打了水泥地,看著和別人家還是不一樣,兩邊空出來一些泥土地,用籬笆圍起來,專門留著種菜種花,目前剛移植過來兩株盛開的月季。

    “還挺好的?!?/br>
    “?。?!我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白露珠才剛夸完小院子,耳邊就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女聲,仔細(xì)一聽,還有點(diǎn)熟悉。

    白家人都認(rèn)出來聲音了,白志誠眉頭一皺,剛想說是不是聽錯了,聲音再次響起:

    “宋清源!你還護(hù)著她!我今天跟你拼了!”

    第101章 鬧劇

    聽完這句話,白家人徹底確定下來就是白珍珠的聲音,而且好像離得并不遠(yuǎn),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

    白志誠先沖了出去,賀祺深還在疑惑,他接觸白珍珠比較少,現(xiàn)下那聲音喊得又格外歇斯底里,所以還沒認(rèn)出來是誰,只是守著媳婦道:“我們就算去看熱鬧,也不要湊得太近?!?/br>
    “那你護(hù)著我點(diǎn),我們站后面看?!卑茁吨樽匀徊豢赡懿蝗ィ渍渲榈哪X子和心性耍出的手段可以避免掉,但宋清源不一樣,心性陰狠且能忍會裝,上輩子就栽在他手里過,必須得提高警惕心,防患未然。

    隨著院子里的人都走出去,白露珠不緊不慢跟在圍觀群眾后面。

    一圈一圈人圍著,賀祺深把她扶到一家人的臺階上,正好能看清楚里面什么情況。

    白珍珠手里不知道從哪里摸了一根洗衣棒槌,不斷失聲尖叫,沖著宋清源和蔡莉揮舞,白志誠沖進(jìn)去想要奪過棒槌,卻被打了好幾下。

    單從場面以及白珍珠傷心欲絕的表情來看,的確像是原配在捉j(luò)ian。

    蔡莉不是個柔弱性子,但看到宋清源拼死保護(hù)她后,便忍了下來,臉上不但沒有害怕之情,也沒有絲毫怒氣,反而是露出絲絲笑意,很享受被男人保護(hù)的感覺,任由男人擋在她前面。

    “宋清源!你這個大騙子,你是不是對她假戲真做了?!”白珍珠表情一點(diǎn)都不虛假,畢竟一直以來,她真的把眼前男人當(dāng)做未來丈夫?qū)Υ?/br>
    說好的一起搞錢,說好的逢場作戲,結(jié)果今天偷偷摸摸跟來后,發(fā)現(xiàn)兩人居然在小樹林里親起嘴來了!

    當(dāng)場就怒不可遏,抽了棒槌就往不要臉的女人身上打。

    剛開始心里堅(jiān)信,肯定是女人主動湊上來的,畢竟記憶中,站在頂端的宋清源,隨便一招手,大明星都會爭著搶著送上門,然后他卻從來沒有這么做過,對她始終如一,從未正眼看過別人。

    現(xiàn)在還沒有那樣的能力,一個小村姑,要不是自己主動湊上來,而且說不定早就發(fā)現(xiàn)她在附近了,故意趁宋清源不注意的時候湊上去,親給她看,想要她誤會宋清源。

    她會這么蠢嗎?當(dāng)然不會!拿起棒槌就直接沖著不要臉皮的女人錘過去。

    可沒想到!

    宋清源居然護(hù)著她!

    護(hù)!著!她!

    白珍珠怔了,驚了,怒了,火了,二話沒說,連著狗男女一起錘!

    “你以為沒有我,你這輩子還能成為那個宋清源?沒本事還要腳踏兩只船,呸!”白珍珠根本沒看拉她的人是誰,骨子里的勁被眼前宋清源護(hù)著蔡莉的一幕給徹底激發(fā)出來,將一個洗衣棒槌舞得比孫悟空的金箍棒還要花哨。

    花哨歸花哨,卻沒準(zhǔn)確打到幾下人,憑白浪費(fèi)力氣。

    終于,在宋清源胳膊肘被打到的時候,臉色一板,上前兩步將棒槌奪下來扔到一邊,剛想說話,就被白珍珠揮舞的九陰白骨爪撓破了臉,指甲印火辣辣得疼。

    “你真是個瘋婆子!”蔡莉心疼了,發(fā)現(xiàn)宋清源俊帥的臉冒著血絲后,立馬就沖上去和白珍珠扭打在一起。

    戰(zhàn)爭剛才一觸即發(fā),白志誠一把薅過白珍珠的胳膊,將她拉到身后,指著宋清源問:“你是什么人?”

    “志誠?”白珍珠才發(fā)現(xiàn)弟弟在這里,頓時覺得有了倚仗,隨便將堆在眼前的亂發(fā)扒拉開,尖叫罵道:

    “志誠,給我打死這對狗男女!宋清源他玩弄我的感情,明明說好跟我在一起了,找蔡莉都是假情假意,目的都是為了弄錢,沒想到他們倆今天直接在小樹林里抱著親嘴了,不要臉的負(fù)心漢和不要臉的小三,傷風(fēng)敗俗!”

    眾人都不認(rèn)識白珍珠,但都認(rèn)識蔡莉與她最近談的對象,宋知青。

    這會看白珍珠以一副原配的樣子罵街,頓時相信了一半,畢竟誰都不會吃飽了沒事干,跑出來說這種丑事。

    就連蔡莉聽了,心底都開始懷疑,宋清源是不是真的跟這人在一起過。

    宋清源臉色越來越沉,一個有錢,一個還不知道有沒有運(yùn)氣,相比之下,肯定要選更有錢的蔡莉。

    但是白珍珠說的那些事逐漸都發(fā)生了,尤其是恢復(fù)高考,讓他徹底相信未來他真的可以成為首富。

    本想兩邊都穩(wěn)住,先有錢才能有實(shí)力發(fā)展,沒想到白珍珠突然當(dāng)著眾人面鬧起來了,逼他做選擇,真是愚蠢!

    這種情況下,當(dāng)然是選蔡莉,別說選了,就是讓他結(jié)婚,生孩子才能弄到錢,他也得干。

    眼看周圍人的眼神越來越奇怪,還有人不斷說出難聽話,宋清源正打算開口,就聽到對面那個最近在閆家村被夸上天的‘金龜婿’,對白珍珠道:“負(fù)心漢?你失心瘋了嗎?”

    擱以前,白志誠肯定會脫口而出,你是訂過婚有對象,快要結(jié)婚的人,但這會也知道白珍珠要是丟臉,對白家也沒什么好處,轉(zhuǎn)身就要把白珍珠拖回家。

    “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白珍珠確實(shí)有些失心瘋了。

    她心里從頭到尾都只認(rèn)宋清源這一個丈夫,對未來有著無限憧憬。

    為了這個未來,為了被全世界女人艷羨的首富夫人生活,她在鄉(xiāng)下吃糠咽菜,天不亮就起來割豬草喂豬,打掃臭烘烘的豬圈,春天要挑著筐到地里播種,大熱天要扛著鐵耙摟麥子,更別說大冬天累了一天,晚上餓了用冰水就著冷冰冰的饅頭吃……

    為了以后兩人的未來,她受了這么多的苦,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倒是攀上村里首富女兒,轉(zhuǎn)眼就把她給甩了!

    刺激的一幕,讓她腦子嗡嗡響,除了打死這對狗男女,發(fā)泄心里的怒氣,再也想不起柳樹村人都見過當(dāng)初她和于錦康上報紙的新聞,也想不起于錦康當(dāng)初在村里各種介紹,讓那邊村里人都知道她是有對象的人。

    白志誠被罵也沒有松手,使勁把人往家里拖,白越光怒著臉上前,抬起女兒的腳就要走。

    宋清源說話了:“白知青,不管是閆家村還是蔡家村,都知道我最近在和蔡莉談對象,不懂你今天為什么要這么鬧,柳樹村的人都知道你是有對象的人,還上過報紙,來過村里,我又不瞎,怎么可能還會和一個有對象的人拉扯不清?!?/br>
    本來白珍珠就氣得不輕,聽到男人推脫的話和警告的眼神,頓時氣炸了,雙腳胡亂蹬著,將父親踹到一邊,自己也一屁股摔在地上。指著宋清源罵道:

    “想翻臉不認(rèn)人?你左邊屁股長了三顆痣我都知道,你想往哪賴?是不是還說我偷看你上廁所了!”

    宋清源頓時臉都綠了,看著白珍珠的眼神也很陌生,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愚蠢潑婦,就是平時乖巧溫順,對他柔聲細(xì)語,關(guān)懷體貼的解語花。

    “哈哈哈哈哈!”白珍珠見男人說不出話,又見蔡莉臉都白了,頓時得意大笑起來,“你再繼續(xù)撇清關(guān)系,我還有一肚子標(biāo)志沒說出來,你撇清一個,我說一個,來啊!”

    事情發(fā)展迷之走向,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在場唯一能懂白珍珠為什么失心瘋了的人,就是白露珠,唯一能懂宋清源是什么想法的人,也只有她,當(dāng)事人都迷惑了,反倒是旁觀者清。

    更知道的是,即便兩人現(xiàn)在沒走在一起,以后照樣會斷不掉,只是從小甜文,突變虐戀情深。

    宋清源還是被嚇住了,不敢再說其他話刺激白珍珠,只是轉(zhuǎn)頭和蔡莉說:“相信我,我沒有和她在一起過?!?/br>
    蔡莉剛想講話,后面就傳來一道暴怒的聲音:“你給我滾!”

    “老蔡來了,他最疼女兒,肯定不會放過宋知青?!?/br>
    “蔡守望還帶著人來,這架勢,是不打算放過宋知青了?!?/br>
    兩個村子都很近,何況蔡守望還是閆家村的女婿,又是蔡家村日子過得最好的人,大多數(shù)村民都認(rèn)識。

    體態(tài)敦實(shí)的蔡守望走到跟前,一把將宋清源推開,“早就看出來你心思不純,擺明了是想攀高枝抱金大腿,前些天去柳樹村一打聽,果然打聽到你和女知青不清不楚,正想找你問問,今天人家就找上門鬧開了!”

    “正好,你趕緊給我滾,還想跟我們家蔡莉談對象,就你也配?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整天靠著長了副好皮囊,哄哄不懂事的小姑娘,什么玩意,蔡莉,走,不許再跟他來往!”

    “爸,我不走,他就是我對象,不能丟下他。”要是平時就算了,眾目睽睽之下,宋清源護(hù)著她,承認(rèn)她,都看在眼里,是不是真心,心里很有數(shù),當(dāng)然不忍心丟下他走。

    這么一想,就挎住男人胳膊,對周圍人宣布:“宋清源就是蔡莉的對象,我相信他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

    “你給我松開!”白珍珠就是見不得宋清源身旁有別的女人,“宋清源,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站過來,不要怪我口無遮攔!”

    正當(dāng)宋清源再次陷入兩難時,村民終于發(fā)現(xiàn)旁邊又有閃光燈亮起,“那是不是照相機(jī)?”

    眾人連忙回頭,包括三位當(dāng)事人,轉(zhuǎn)眼就看到豬圈邊上停著一輛小卡車,卡車上蹲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人脖子里掛著照相機(jī),手里還拿著本子。

    最旁邊的人,油頭梳得蹭亮,大衣拿在手里,穿著白襯衫,外面套著藍(lán)色雞心領(lǐng)背心,耳朵上別著一根煙。

    “三姐夫,你怎么在這里?”白志誠被罵‘窩囊廢’后,早就不想管這事了,一看到于錦康帶著記者站在旁邊,驚訝之余,還是沒忍住出聲。

    白珍珠臉色則頓時一白,老實(shí)說,剛才揭了宋清源老底,不是沒有想過再回頭和于錦康在一起,反正最近他升職了,還喜歡她喜歡的要命,自己有旺夫運(yùn),旺誰不是旺,沒必要逮著宋清源旺。

    沒想到轉(zhuǎn)眼就看到于錦康在這里,還帶了記者,不知道拍了哪些照片,又不知道會去報紙上寫些什么,下意識道:“你把膠卷給我扔了!要是還想結(jié)婚,就趕緊扔了!不準(zhǔn)發(fā)出去!”

    上次報紙鬧得滿城風(fēng)雨,但名聲還在,這次要是發(fā)了這種很有話題性的東西,名聲肯定就徹底壞了。

    想到之前于錦康對她的重視,那么想和她結(jié)婚,心里抱著希望,猜測于錦康也許會刪掉。

    結(jié)果那么喜歡她的人,卻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到父母面前道:“叔,嬸,今天通知一聲,今天這婚事就算了吧,當(dāng)初我花的那些錢,也就當(dāng)孝敬二老了。”

    “錦康……”白越光還想再打著商量,于錦康眼神冷下來,“叔,別的話不要再多說了,這種事沒哪個男人能忍,要是再說下去,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些什么事情來?!?/br>
    還在紡織廠上班的白越光頓時將話咽下去,原本打算勸刪的徐紅梅也不敢吭聲了。

    當(dāng)初同樣是攀高枝結(jié)親,錯要是在對方那,還能搞一搞,現(xiàn)在錯完全在自己家這邊,對方能心平氣和說退親,聰明人就該順勢而下,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小于,對不住?!卑自焦鈮褐瓪?,也扯不出笑容,只是話音里有一絲愧疚,“等我回去后,親自向于主任賠罪。”

    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志誠,白越光心里才好受一些,幸好現(xiàn)在還有個出息的小兒子,否則周圍人肯定要說,養(yǎng)了四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混,脊梁骨都要被人給戳斷了。

    于錦康解決完婚約,不再看這家人一眼,轉(zhuǎn)頭朝著白露珠走去,“四妹,哦,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喊四妹了,該怎么叫才好?!?/br>
    “于大哥隨便怎么叫都行?!卑茁吨樵缇桶l(fā)現(xiàn)他了,知道他會趁著這場鬧劇,再次豎立自己‘好男人模范代表’卻被辜負(fù)的形象,讓眾人同情,同時在廠里地位能再上升一步,還不會引起任何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