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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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我對你 在進入別墅前,林槐偏了下頭,防止腦袋被樹枝打到。然而在男生的幻覺中,這個場面卻變成了另一種場景。 他看見那個美到妖異的年輕人蓄意地向他投來充滿暗示性的一瞥,勾起了嘴角。 不甘心是嗎?想要擁有我,是嗎?他聽見那個人滿含誘惑力的聲音,那就來找我吧,想辦法擁有我獨占我讓我不能動彈,不能到其他人那里去,讓我 只屬于你。 詭秘妖嬈的笑聲在男生的內(nèi)心深處響起。他像是從夢魘中蘇醒般地,驚慌地向后退了一步。與此同時,林槐和楚天舒二人已經(jīng)進入了別墅。 男生低下頭,他的手上,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 鮮血淋漓。 血的味道。他面無表情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掌,我的血的味道他也會流血。 他想起自己的家里,似乎有一把很鋒利的好刀。 好刀值千金。 千金買一笑。 吱呀。 林槐和楚天舒一前一后,走進了這所過于陰森的公寓。 這所公寓似乎是許久沒有人住過,就連空氣里,也浮動著一股發(fā)了霉的味道。室內(nèi)光線昏暗,客廳里擺放著沙發(fā)和電視機。林槐推開門時,看見二樓似乎有一個黑影一閃。 他瞇起眼。 他們剛剛踏入玄關(guān),原本敞開的大門,便在無風(fēng)的情況下,在他們的背后關(guān)上了。 強烈的陰氣在四周涌起,林槐警惕地看向四周。楚天舒握住門把手,試圖扭了扭,最后道:打不開。 林槐也蹲下身看了看:早知道先把門拆掉了 沒事,現(xiàn)在這樣正好。楚天舒掂了掂手里的扳手,甕中捉鱉。 樓上傳來咯咯咯咯咯的笑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女人在地面上爬動的聲音。 林槐:她也是這么想的。 兩個人首先沒有上樓,而是在一樓轉(zhuǎn)了一圈。出乎兩人意料的是,這所房子看起來還算干凈。 陰氣很重。楚天舒嗅了嗅,給出評價,這座房子的主人,很強。 鐺! 樓梯上傳來了有人爬動的聲音,林槐回過身,瞇了瞇眼睛。 他下意識地便擺出了將要發(fā)起攻擊的狀態(tài),原本漆黑的眼睛變得血紅,身上的校服,也從末端開始染上了深紅色。 楚天舒卻在此時抓住了他的手。 你手好冰,楚天舒低聲道,是在害怕嗎? 林槐: 我的手本來就是冰的 林槐的手很冰,楚天舒的手卻很暖。他將前者涼涼的十指包在自己的掌心,低聲道:別怕。 林槐虛起眼:你看我的這幅樣子是害怕的樣子嗎? 好吧。楚天舒看著眼前能一鬼打五個伽椰子的林槐,撓了撓頭,只是覺得這樣說話,會比較有男友力而已 男友力 喵 一聲凄厲的貓叫傳來,兩人回過頭,面色青白的男孩趴在電視機旁,此刻正張大了嘴看他們。 在兩人回過身來后,他蹬蹬蹬地跑上了樓。 這個孩子就是俊雄了吧?林槐道。 唔,應(yīng)該是。楚天舒評價,長得還挺可愛的。 林槐: 他抽了抽眼角:可愛? 無論是青白的臉龐、陰沉的表情、還是周身的暗黑氣質(zhì)這個小男孩從任何角度上來講,都稱不上是可愛。 不可愛嗎?楚天舒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小小的,很單純,一被揍就會發(fā)出尖叫和哭聲,抱起來玩時卻會笑得很可愛 尖叫和哭聲算是怎么回事總之我討厭人類幼崽。林槐評價,要和這種小小的生物同居一個屋檐下,每天忍受著他的尖叫哭泣和各種幼稚的行為,光是想想就讓人頭大。 他虛起眼,似乎又想起了幾個月前,邵瑋五歲的meimei跑來宿舍時所制造的一系列混亂:熊孩子會打翻你的水杯、弄壞你的圖紙、搞亂你的桌面、刪除你的文件、還會弄壞你的模型和手辦唔,我討厭熊孩子。 楚天舒: 唔,其實也不是每個小孩都這么討厭。楚天舒道,我朋友以前見過一個小孩,還挺可愛的。 林槐:? 不過從某種角度上講,他也不算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小孩,他的思維比較異于常人 比如? 會為了離家出走而四處打工,打工失敗就策劃打劫,策劃打劫時還會非常禮貌地使用禮貌用語之類的 楚天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林槐: 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 林槐抽了抽眼角,不過他老實地沒有多問。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以后自己生一個? 你能生? 林槐:艸。 樓上繼續(xù)傳來咔咔咔的、厲鬼爬動的聲音,樓下的兩個人卻對此充耳未聞。 林槐無語地一根根掰開了楚天舒的手指:你什么意思? 楚天舒: 你剛才說什么? 哈哈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嘛。楚天舒敲了敲他的腦袋,你反應(yīng)那么大干嘛? 林槐: 對了,這里怎么到處都是灰塵楚天舒抓著扳手東張西望,嗯?伽椰子去哪兒了,我放在這里這么大一個伽椰子呢 你 看著若無其事的楚天舒,林槐陷入沉思。 在重生且失憶之后,他為了惡補人際交往的常識,看了不少小說電視劇。 對于很多直男而言,他們對友情的理解、對男男之間人際交往邊界的理解,都是相當(dāng)異于常人、并會使得很多人忍不住發(fā)出yoooooo的聲音的。 這種交往放在現(xiàn)實里,包括但不限于下課時分的教室后排,總會有一群男生在那里聚眾扭來扭去,運動會后的cao場上,總會有男生們把和自己關(guān)系最好、最受歡迎的男生抬起來阿魯巴。 放在二次元作品里,則是一部部反應(yīng)了男男之間真摯感情的友情作品。包括但不限于全世界背叛了我只有你守護我,全世界遺忘了我只有你記得我,如果你會消失至少我會知道,就算是打斷了你的手和腿我也要把你帶回村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男人之間真摯的友情,反而更加葷素不忌。他們甚至?xí)匀欢坏亻_著逆蘇彼此的玩笑,自然而然地做出在別人眼中g(shù)ay過頭的舉止,因此 楚天舒,應(yīng)該只是在和他開直男之間的玩笑? 在思考了這么一長串后,林槐覺得自己找到了最終的答案。他嘖了一聲:好吧,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楚天舒轉(zhuǎn)過頭來,林槐摸著下巴道:我仿佛明白了直男之間的玩笑尺度。之前應(yīng)該是我神經(jīng)過敏了。 楚天舒: 畢竟這是一個人人都在逆蘇我的世界,我會有些過激反應(yīng)也是很正常的。林槐評價,之前在播音站里面也是,你一個直男,怎么突然說這么多gaygay的笑話啊之前還說什么要追求我 楚天舒: 他突然就不說話了,別過了臉。林槐看著他無言的樣子,心里突然有點發(fā)慌。 他這幅突然心虛了的表情 難道 一時間,偷吃他的面包的癡漢、給他拍照的癡漢、在校門口尖叫著迎接他的癡漢,靈魂附體諸多不好的回憶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涌來。林槐看著黑洞洞的別墅,聽著伽椰子爬來爬去的聲音,頭一次地感覺到了 恐懼。 等,等等,楚兄。林槐急切地抓住楚天舒的手臂,你不會也被那個buff影響了吧?你可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可以信任的直男了 楚天舒: 真的假的?你也淪陷了?林槐的嘴角瘋狂抽搐,等等,我先戴個口罩?不是啊,像你這種直男,應(yīng)該有的審美方向,難道不是溫柔美麗善良可愛的白富美大小姐嗎? 楚天舒: 他用鄙夷的眼神看向林槐,并作為回敬似的,一根根地掰開了他的手指。 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我會輕易地被這種buff影響?他嗤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因此才對你 林槐: 他依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楚天舒。后者在凝視了他一會兒后,突然一步一步地,將他逼到了墻角。 林槐:#q%#%!%dsa!! 你,我,這 直到這一刻林槐才感受到了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壓迫感。也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楚天舒居然比他高了足足一個頭。 他的體型正好能將自己,整個的禁錮在墻壁與他的身體之間這個認(rèn)知,連著從他身上傳來的,巨大的壓迫感,讓林槐居然有一丟丟發(fā)慌。 你林槐下意識地夾了一下自己的腿,你、要不等一下?我先戴個口罩和墨鏡 楚天舒: 艸,你這個智障。 楚天舒莫名其妙地罵了他一句,并用大拇指狠狠擦了擦林槐的嘴角。林槐渾身僵硬地由著他動作,最終,他眼睜睜地看著楚天舒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紙。 你嘴邊有個冰淇淋印。楚天舒放開他,并專心致志地用衛(wèi)生紙擦著自己的手指。 林槐:那你干嘛不直接用紙給我擦 他剛說出這句話,便覺得此刻局勢不太明朗,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林槐靠在墻上,一副隨時準(zhǔn)備跑路的模樣。盡管他相信楚天舒是個直男,然而要是楚天舒真的狂性大發(fā),對他下手,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在這座鬼屋里制服他,以避免翻車被日的命運。 楚天舒擦干凈了手指,隨手將紙團扔在地上。接著,他掏出扳手,背過身道:走,拜訪屋主去。 林槐: 他難得老實地趴在墻上,右手偷偷地從兜里捉出一副墨鏡。楚天舒像是身后有眼一般的,察覺了他的舉動。 他像是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腦袋,出了一口氣。接著,他轉(zhuǎn)過身來,無奈道:別戴墨鏡了,這里面光線本來就差,你再戴上墨鏡,還看得清楚路么? 林槐: 楚天舒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認(rèn)真道:你放心吧。如果說這個世界里還有一個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人那這個人,只能是我。 林槐抿著嘴沒說話。半晌后,他問:為什么 對方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因為我是個直男啊。楚天舒輕佻道,不是你親口認(rèn)證的嗎?直男。 林槐: 沒胸沒腰沒屁股,還是個男的,誰會想要搞你?楚天舒拍了拍他的腰,走了走了。 林槐: 雖然這話是他自找的,而對方也非常明確地表達了對自己完全沒有興趣但他還是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除了胸之外,明明都有。 林槐: 他嘴角抽了抽,同時覺得自己變得有點變態(tài),居然還對這句話進行了認(rèn)真的思考楚天舒握著扳手,走在他前面,很突然地,又道:還有就是 我不想讓你疼。他說,唔,至少不是在這種地方。 林槐: 氣氛突然變得又一丟丟微妙他抓了抓自己突然有點發(fā)燙的臉,翻著眼睛往上看。 并同時,與慘白著臉的女鬼,來了個四目相對。 這一眼,堪稱世界名畫。林槐剛想開口,伽椰子便迅速地爬走了。 樓梯上有鬼。林槐指著樓梯上說。 感謝伽椰子的出現(xiàn),氣氛一下子便變得不那么微妙,甚至還多出了幾分緊張刺激。眼見伽椰子出現(xiàn),林槐愉悅地挽起了衣袖:讓我去和她好好談?wù)?/br> 楚天舒: 楚天舒一看過來,林槐頓時又卡殼了。在這令人尷尬而沉默的注視之后,楚天舒笑了:你還是到樓下去坐著吧,我上去看看情況。 哦 林槐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坐回了樓下沙發(fā)上。他的手里握著那卷錄像帶,一時之間,非常的無聊。 他轉(zhuǎn)了一會兒錄像帶,嘴角被楚天舒擦過的位置,又開始發(fā)燙。 林槐: 他自己伸手擦了一下,又忍不住往自己的腰上摸了摸。 最后,他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一定是瘋了。他虛著眼想著,等他下來了,要和他好好地道一道歉 從來不曾反省過自己的林槐,難得地有些心虛和羞愧。 楚天舒是他的朋友,他們一起冒過險、一起睡過覺,平日里兩人插科打諢,嬉笑怒罵,無論是從游戲?qū)用嫔?,還是現(xiàn)實層面上,都建立了極為良好的雙邊關(guān)系。如今他為著朋友之間的義氣(和拖稿),進入這場游戲,保護自己、呵護自己、幫助自己完成任務(wù)、給自己的生活帶來快樂而自己,居然因為精神過敏,懷疑他對自己有著非分之想。